“啪。”
宋安寧直接把照片拍在宋安心的手上,“好好看看這些照片,宋安心你知道我只要一通電話,你會有什么后果嗎?”
宋安心的視線落在照片上,倏地睜大雙眼。
怎么可能?那個神秘女人明明說會在攝像的視頻上動手腳的,怎么還能讓宋安寧抓到把柄。
照片中的宋安心換上沈玨給她準(zhǔn)備的莫氏員工的制服,就是為了掩人耳目混進莫氏,沒想到還是被宋安寧逮到。
“那你想怎樣?”
事到如今,宋安心知道說什么都沒有用,但她絕不會求她。
“誰指使你這么做的?”懷疑這件事跟沈玨有關(guān)的宋安寧,沒有直接報警,她想讓宋安心說出幕后黑手。
“沒有人指使我。”宋安心怔了怔,最終咬咬唇說道。
她想起那天,沈玨說的話——“要是事情暴露,你必須說是你一個人干的,否則可不只是虛報價格被開除這么簡單。”
“好,沒有是嗎?那警局見。”宋安寧說著便拿起手機要報警。
要是混進莫氏集團偷設(shè)計稿被抓,莫承灝絕不會輕易放過她的。
“等一下!”在宋安寧的手指要按下最后一個數(shù)字的時候,一番思想斗爭后的宋安心終于妥協(xié)。
宋安寧才放下手機,眼里滿是期待,“是誰?”
宋安心給出的答案卻不是那么可觀。
“我也不知道她是誰……”
要不是人多擔(dān)心引起不必要的誤會,宋安寧想甩手給宋安心一巴掌。
“好,跟警察解釋去吧。”
這下她的手機剛要拿起來,宋安心涂著豆沙色的嘴唇抿了抿,最終娓娓道來。
聽完宋安心的闡述,她確實是不知道對方是誰。
怎么辦才好?現(xiàn)在她沒被公司革職,宋安心的計劃就不算成功,那個幕后黑手就不會給她最終的報酬。
在回家的路上,宋安寧一臉愁容,靳銘就要被革職了,她要是再不查出真相,就來不及了。
“叮鈴鈴鈴。”
在等紅綠燈的時候,她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屏幕上溫兆梁的名字閃爍著。
她的眼神閃爍了幾下,這個家伙已經(jīng)好一陣子沒找她了。
“喂,溫兆梁。”
“真讓人失望啊。”電話那頭的溫兆梁沒頭沒尾地冒出一句,宋安寧已經(jīng)習(xí)慣了他偶爾發(fā)癲。
“怎么失望了?”
溫兆梁要的不就是她問這一句嗎?
“哎,我出差這么多天,沒聯(lián)系你你也沒找我,好不容易回來給你打通電話,你還有氣無力的樣子。”
電話那頭的溫兆梁喋喋不休地跟她抱怨了一堆,她總算聽出個所以然了,原來這家伙是出差了,但是這陣子自己也很忙。
“不好意思啦,我這陣子也沒什么時間。”
聽到宋安寧跟他道歉,溫兆梁反而不習(xí)慣,是不是出什么事了,總感覺她的情緒不太對勁。
“你在哪?出來碰個面?”
身心疲憊的宋安寧本來是想回家泡個熱水澡睡覺的,但是溫兆梁這么一提,她倒是有些動搖。
這個家伙平時雖然嘻嘻哈哈老不正經(jīng),但宋安寧知道溫兆梁其實是一個極其聰明,心思縝密的人。
興許他能幫自己想出更好的法子呢?
她白皙纖長的手指放在方向盤上,還是發(fā)動引擎往另一個方向開去。
“過來VC。”她對著電話里的溫兆梁說道。
VC酒吧依舊經(jīng)營得風(fēng)生水起,重金屬音樂震耳欲聾,穿著性感的女人在舞臺的中央扭著水蛇腰。
宋安寧和溫兆梁在一個僻靜的角落坐下。
“有什么目的?約我在這種地方見面?”
看著對面精神不振的宋安寧,溫兆梁幫她點了杯果汁,故意打趣地問道。
宋安寧如他預(yù)料地白了他一眼,抿了一口果汁后說道:“這是酒吧又不是酒店,你擔(dān)心什么?”
“我擔(dān)心你把我灌醉又不給我機會啊。”對面的溫兆梁笑得一臉曖昧。
“那你放心吧,我不會把你灌醉也不會給你機會。”
“真是沒心沒肺。”
溫兆梁開玩笑地說了一句,把手里半杯威士忌一飲而盡。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宋安寧有問就答,大部分時間整個人都在放空的狀態(tài)。
“哎哎哎。”
溫兆梁伸出手指敲了敲她的頭,故作生氣的樣子,“什么意思啊?把我約這里既不陪我喝酒又不陪我說話,一晚上都心事重重的樣子,算是怎么回事?”
宋安寧伸出手把他在自己頭發(fā)上摩挲的手拿開,努努嘴說道,“我又不是三陪小姐,干嘛要陪聊又賠笑?”
“……”溫兆梁被堵得啞口無言,幾天不見,宋安寧這伶牙俐齒的本事又見長了。
剛跟他抬杠完的宋安寧眼眸又低垂了下去,幽暗的燈光下,她臉上那層陰郁還是掩藏不住。
“說正經(jīng)的,到底出了什么事?怎么一晚上都悶悶不樂的?”他定定地看著她,一臉的關(guān)切。
宋安寧的眼神閃爍了幾下,粉嫩的嘴唇張張合合,最終扔給他四個字——“說來話長。”
“……”溫兆梁差點氣得斷氣,還是耐著性子跟她好脾氣地說道,“那你就長話短說,沒有什么解決不了的,一本書有一千個哈姆雷特,指不定到了我這就有不同的見解和想法。”
他的話多多少少還是有點說服力的,他看到對面的宋安寧眼神閃爍了幾下,最終抬起頭看著他。
在來酒吧之前,她也是沖著溫兆梁能想出辦法,怎么現(xiàn)在覺得難以啟齒了呢。
她的腦海里浮現(xiàn)出靳銘那張帥氣溫和的面孔,她才知道自己對溫兆梁開不了口的理由。
她和靳銘或多或少有著一種微妙的關(guān)系,只要談及到他,感官靈敏的溫兆梁一定會發(fā)現(xiàn)不對勁。
“是公司的事情啦,其實也沒什么。”她抿抿嘴唇,有點敷衍的說道。
其實就算她不說,溫兆梁一路上道聽途說也知道了一些,只是他不確定,宋安寧不開心的理由是不是跟那個犯了低級錯誤被開除的靳總監(jiān)有關(guān)。
“聽說,莫承灝花高薪從外企挖來了個創(chuàng)作團隊。”他靠在椅背上,纖長白皙的手指在桌子上漫不經(jīng)心的敲著。
閃爍的燈光下,他的眼眸充滿探尋。
“嗯。”對面的宋安寧輕輕地點點頭,還是沒有開口。
溫兆梁的眸子瞇了瞇,在宋安寧平靜的臉上判斷不出什么來。
“我在回來的路上聽說,這個空降團隊的設(shè)計總監(jiān),竟然因為電腦被黑客入侵丟失了重要資料,作為一名設(shè)計師難道他不知道要備份嗎?”
他故意把話說得,外人都認(rèn)為是靳銘的錯。
“靳銘學(xué)長才不是那樣……”對面一直沉默不語的宋安寧終于把心里的話說出口。
在她出口的那瞬間,她就后悔了。
“靳銘學(xué)長?”她看到對面的溫兆梁定定地看著她,眼神里多了幾分復(fù)雜的情愫。
“不是,宋安寧我才出差幾天,你就冒出個學(xué)長來?應(yīng)付一個莫承灝我還綽綽有余,現(xiàn)在又來一個設(shè)計界的空降兵。”
溫兆梁閉上雙眼,頭疼地捏捏太陽穴。
宋安寧長這么大以來,第一次遇到溫兆梁這種在追求人家又顯得很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哪腥恕?
不可否認(rèn)的是,她不討厭溫兆梁。
“說什么呢你?好像我給你戴了綠帽子似的。”她故意逗他。
“還好我發(fā)現(xiàn)的早,及時扼殺在搖籃里。”溫兆梁抬起頭,挑挑眉說道。
“好了,給你個顏色你還真開上染坊了。”
在宋安寧低下頭喝果汁的時候,溫兆梁的關(guān)注點又重新回到設(shè)計總監(jiān)被開除的事。
這個靳銘,聽說是設(shè)計界一大奇才,因為黑客入侵丟了資料,也就騙騙路人。
“說說吧,你那個學(xué)長,被你們公司黑了嗎?”
他看到宋安寧抬眸看他的表情怔了怔,他眼神閃爍了幾下,補充道,“你別誤會,我才不是對他這個人感興趣。”
宋安寧知道,她剛剛的反應(yīng)已經(jīng)暴露了,靳銘學(xué)長在她心目中的地位。
溫兆梁就是這么大度的一個人,只有是宋安寧在乎的人,他都會接納。
宋安寧用手把吸管拿下來,身子坐正了一些,才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個清楚。
“所以,你懷疑設(shè)計陷害你的是沈玨,你那個同父異母的妹妹只是拿錢辦事?”
這就是宋安寧喜歡跟溫兆梁聊天的理由,他的邏輯思路很清晰,擅長把拖沓的事情提煉出最簡潔明了的意思。
“對。”她的嘴角向上揚了揚,這是今晚以來,溫兆梁在她臉上看到的第一個笑容。
“我那個同父異母的妹妹也不只是簡單的拿錢辦事啦。”她努努嘴在后面補充道。
溫兆梁的腦海里想起宋安心的面孔,那個處處針對宋安寧的女人。
“嗯,她拿錢的同時帶著對你深深的恨意。”
宋安心處處跟自己作對,也不是什么秘密了,宋安寧反倒不在意,“是啦,這不是重點,現(xiàn)在主要問題是,我要怎么才能引蛇出洞?”
對面的溫兆梁眼神閃爍了幾下,嘴角扯出一抹邪魅的笑來。
“引蛇出洞,這個詞不錯。”
他在桌面上叩擊的手指停了下來,“那我們就放出誘餌,讓她自動上鉤。”
溫兆梁一副胸有成足的樣子,他朝宋安寧勾勾手指,兩人開始密謀了一段“引蛇出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