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冗長的等候過后,電話那頭傳來莫承灝異常冷冽的聲音。
“喂。”
聽到莫承灝聲音的這一刻,宋安寧懷疑是自己人品問題,用她自己的手機(jī)給他打了不下十通的電話,沒一個接,現(xiàn)在用溫兆梁的一個就通了。
她的嘴角向上彎了彎,抿抿嘴說道:“是我……”
電話那頭的某位總裁,眉頭蹙了蹙,一臉不可置信的表情說道。
“宋安寧?!”
自己聲音的識別度這么高嗎??總之,因?yàn)槟澄豢偛媚芤幌伦勇牫鲎约旱穆曇簦伟矊幍男睦锬魂囉鋹偂?
“對,我想問你莫小姐的行李箱……”
“你跟溫兆梁在一起?”某位總裁握著手機(jī),神情冷冽了起來。
聽到某位總裁不悅的語氣,宋安寧的火氣更是不打一處來,她咽了咽喉嚨說道。
“嗯。”
某位總裁已經(jīng)是青筋暴起。
看到手機(jī)里的未接電話,他趕緊回?fù)苓^去,不是沒人接就是關(guān)機(jī),他還在擔(dān)心宋安寧的安危……
沒想到,她居然跟溫兆梁在一起。
“很好,宋安寧,很好。”
某位總裁的眉頭緊蹙,咬肌動了動。
不一會,電話那頭便傳來一陣忙音。
“嘟嘟嘟……”
電話那頭傳來一陣冰冷的忙音,宋安寧怔了怔,莫名心里一股怨氣。
某位總裁也不關(guān)心人家有沒有吃飯,累不累,一聽到跟溫兆梁在一起,說翻臉就翻臉。
她把手機(jī)遞給溫兆梁,一臉不悅地坐在副駕駛上思考怎么處理這兩個大皮箱。
溫兆梁接過手機(jī),瞟了一眼上面的通話記錄,想起宋安寧剛剛還在按鍵上輸了一串?dāng)?shù)字,他的眉頭蹙了蹙,神色黯然了下來。
這個丫頭,連莫承灝的手機(jī)號碼都記下了。
他的嘴角向上彎了彎,笑得一臉溫和,佯裝什么都不知道一樣,漫不經(jīng)心地問道。
“打算怎么樣?那兩個行李箱不是你的吧?”
橘黃色的燈光下,宋安寧的眼神閃爍了幾下,又黑又長的睫毛在眼瞼下投下一片陰影。
她輕輕的搖了搖頭,抿抿嘴唇說道:“不是,那些是莫承灝的情婦的。”
聽到宋安寧這樣說,溫兆梁大概猜出她悶悶不樂的原因了,他的神情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黯然,隨即溫和地說道。
“這樣吧,我把行李幫你運(yùn)到樓上去,你那個總裁的情婦需要了總會聯(lián)系你。”
目前好像也只能這樣了。
“嗯,謝謝你,溫兆梁。”宋安寧輕輕地點(diǎn)點(diǎn)頭,一雙瀲滟的大眼睛看著溫兆梁,燈光下有點(diǎn)晶瑩的東西在里面閃爍著。
身邊的溫兆梁看得有點(diǎn)入神,宋安寧眼眸里的東西分明就是淚花,好像輕輕一碰,它就會奪眶而出似的。
他不覺地伸出手在她的頭發(fā)上輕輕地揉了揉,一臉溫和地說道:“跟我說什么謝呢,傻瓜。”
接下來,溫兆梁便再次把那兩個大皮箱抬下車,再和宋安寧一起搭電梯。
“哎呀,你別說,還蠻重的。”好不容易把兩個皮箱拉上電梯,溫兆梁站在那,挑挑眉說道。
“美女的東西當(dāng)然重啊。”一邊的宋安寧故意沖著他曖昧地眨眨眼說道。
一邊的溫兆梁便蹙了蹙眉,一臉感慨地說道:“唉,你說這美女是莫承灝的情婦,我為什么要幫那小子的情婦搬東西呢?”
宋安寧就被溫兆梁的話給逗樂,一點(diǎn)也不因?yàn)槟袨那閶D生氣,她的嘴角向上揚(yáng)了揚(yáng),挑挑眉說道。
“因?yàn)檫@是我的工作,誰叫你要幫我呢。”
一邊的溫兆梁眼神閃爍了幾下,突然湊近了一些,一雙深邃的眸子盯著她,勾勾唇角,語氣曖昧地說道。
“誰叫我喜歡你呢?”
“……”宋安寧。
“叮——”
電梯剛好到了,隨著這一聲響宋安寧的心里也長吁一口氣。
還好到了,不然真的好尷尬,完全不知道剛才的話要怎么接。
“額……那個,你就送我到這吧,我自己拖進(jìn)去就可以了。”她的眼神四下閃躲著,一邊跟溫兆梁說著一邊伸手要去拉皮箱。
溫兆梁的手便伸了過來,覆蓋在她的手背上,嚇得她趕緊松開。
看到宋安寧這么大的反應(yīng),溫兆梁的眼神閃爍了幾下,隨即嘴角向上彎了彎,打趣地說道。
“怎么?都到你家門口了還不讓我進(jìn)去?是不是怕我去你家蹭飯啊?”
溫兆梁這么一說,氣氛也緩和了一些。
反正溫兆梁也來家里好幾次了,無所謂再多這一次了。
“我肚子挺餓的,去看看阿姨晚上做什么?”
還沒等宋安寧反應(yīng)過來,溫兆梁就一手拉著一只皮箱往自家門口走去。
“哎,溫兆梁你給我回來,我還沒答應(yīng)呢……”回過神來的宋安寧嘴角向上彎了彎,跟在溫兆梁的后面追了上去。
“叮咚——”
一記沉悶的門鈴聲響起。
正在廚房做飯的羅丹楓便怔了怔,自家女兒今天出門忘帶鑰匙了嗎?
這個安寧,丟三落四的……
羅丹楓一邊往門口走去一邊在心里不住地嘟囔著。
“咯吱~”
實(shí)木門拉開一條縫,羅丹楓看到溫兆梁站在自家門口,還拖著兩個大皮箱,瞬間怔了怔,一臉疑惑地問道。
“小兆啊,你這是?”
站在門口的溫兆梁看到宋安寧母親的視線落在他身邊的兩個大行李箱上,才回過神來,趕緊擺擺手,嘴角向上彎了彎解釋道。
“不是不是,阿姨這兩個行李箱不是我的。”
站在屋子里的羅丹楓眉頭皺得更深了:“難道是安寧的?”
這時的宋安寧剛好追上來,她聽到自家母親的疑問,聳聳肩,一臉無奈地說道。
“也不是我的。”
“不是你們兩的,你們拉回來干嘛啊?不重嗎這?”羅丹楓白了自家女兒一眼,有點(diǎn)擔(dān)心地問道。
“媽媽,你就別管了,先讓我們進(jìn)屋吧,我要凍死了……”
一整天都很委屈的宋安寧見到最親密的人,小情緒一下子就出來了,她嘟囔著小嘴,一臉不悅地說道。
羅丹楓見到自家女兒這幅樣子趕緊退到一邊,一臉寵溺地說道:“好好好,快進(jìn)來,洗洗手準(zhǔn)備吃飯了。”
回到自己家里就是小公舉了,宋安寧大大咧咧地走進(jìn)屋里,把高跟鞋甩在玄關(guān)前,迅速套上舒服的棉拖往沙發(fā)上走去,好像門口那兩個大行李箱跟她沒有半毛錢關(guān)系一樣。
站在門邊的羅丹楓看了看自家女兒瀟灑離去的背影,又看看溫兆梁,無奈地?fù)u搖頭,干巴巴一笑:“這孩子……來,小兆,阿姨拿一個。”
“這哪行啊阿姨,我來就好,您去廚房忙你的。”溫兆梁一臉溫和地說道。
羅丹楓的心里對溫兆梁的印象分就又蹭蹭蹭往上漲了。
她的嘴角向上彎了彎,一臉慈愛地看著溫兆梁的背影,不住地點(diǎn)點(diǎn)頭。
自家女兒要是真的能跟這個小兆啊,那她就不用擔(dān)心自家女兒會嫁得不好了。
“叮咚——”
冬季的傍晚六點(diǎn),天際已經(jīng)拉開一片黑色的帷幕。
在總裁府那棟富麗豪華卻異常靜謐的別墅里,隱約傳來一記門鈴聲。
老管家老于眼睛眨了眨,側(cè)耳傾聽,自從自家老爺搬出總裁府之后,這座別墅好像從此安靜了下來。
今天這個時間點(diǎn),怎么還會有人來?難道是自家少爺回來了?
他瞟了一眼在廚房吃晚飯的莫夫人和沈玨,興沖沖地往門外走去。
大型的鐵門外,停靠著一輛紅色的奧迪,車子開著遠(yuǎn)光燈,老于的眼睛瞇了瞇,走近了一些,皺著眉頭問道。
“請問您找誰?”
坐在車子里的莫承熙才緩緩搖下車窗,探出腦袋,對著老于揚(yáng)揚(yáng)嘴角,嬉皮笑臉打趣地說道。
“大膽老于,是本小姐回來了?認(rèn)不出來了嗎?”
老于裹緊身上的棉襖,瞇著眼睛一看,瞬間瞪大雙眼,一臉喜出望外地說道:“哎喲,還真是大小姐回來了……”
他趕緊給自家的大小姐開門。
總裁府的大門敞開,莫承熙便開著車子直接駛向后花園,下了車,一臉迫不及待的樣子往屋子里走去。
家里似乎沒什么變化,還是燈花通明,她悄悄走進(jìn)來,是老保姆桂姨先發(fā)現(xiàn)了她。
“大小姐?”桂姨從廚房探出腦袋,瞪大雙眼,一臉不可置信地叫喚道,“夫人,大小姐回來了……”她隨即轉(zhuǎn)過臉眉開眼笑地跟莫夫人匯報道。
正在吃晚飯的莫夫人夾筷子的手頓了頓,抬起頭,便怔在原地。
自家女兒站在門口,一臉笑意盈盈地看著她。
“小熙……你這孩子什么時候回來的?”莫夫人的眼眶濕潤了起來,她趕緊向莫承熙招招手。
“媽媽,我今天才回來。”莫承熙走了過來,在自家母親坐下,輕輕地拉著她的手,視線卻落在旁邊的沈玨身上。
她進(jìn)來的時候,就看到沈玨坐在自己母親的旁邊,慢條斯理地喝著湯,舉手投足之間散發(fā)著優(yōu)雅的氣質(zhì)。
她身上穿著一條Chanel新上市的連衣裙,款式大方休閑,粉色的長款衛(wèi)衣和百褶裙拼接。
今年流行這種設(shè)計,大街上很多年輕的女孩子都這么穿,但她皮膚白皙,身材清瘦,看起來這套衣服就像是為她量身定做的一般。
沈玨顯然也意識到莫承熙的到來,不緊不慢地放下手中的湯勺,她盡量讓自己看起來落落大方,但是稍稍滾動的喉結(jié)還是暴露了她的緊張。
莫承熙在國外留學(xué)選修的是心理學(xué),她站在那居高臨下地看著這個坐在自己原本位置上的沈玨。
沈玨緩緩抬起頭,漂亮的大眼睛看著她,眼神如一汪清泉般溫柔,她的嘴角拉出一個合適好看的弧度,淺淺的梨渦掛在嘴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