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
一個上午，秘書處都是向維維飛速敲鍵盤的聲響。
夏然倒了一杯水走到宋安寧身邊，一邊盯著一臉專注的向維維一邊輕聲地跟她說道。
“安寧姐，我真是要對維維姐刮目相看了，從她進秘書處我就沒看過她這么認真的樣子。”
宋安寧的眼睛眨了眨，不以為然地撇撇嘴說道。
“那是因為你沒看到她被激怒的樣子，你以為她在國外待久了，只會用拳頭解決問題嗎？在中國，民眾的口水能淹死人。”
夏然似懂非懂的點點頭，大眼睛眨了眨，瞬間恍然大悟，咽了咽喉嚨，一臉詫異地說道。
“所以……維維姐是打算把照片掛網上嗎？”
宋安寧瞟了自家閨蜜一眼，眉頭皺了皺，鄭重地點了點頭：“以我對她的了解……應該是吧。”
一邊的夏然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想起那個女人一臉蔑視的表情她就氣不打一處來。
“好好好，發網上好，最好放我們公司的貼吧，讓莫氏集團的女員工們，用口水淹死她……”
“啪！”
從向維維的方向傳來一記拍鍵盤的聲響。
她伸了個懶腰，嘴角往上揚了揚，扯出一抹笑：“總算搞定了，累死老娘了！”
夏然一下子就蹦跶過來，瞪大雙眼，一臉喜出望外的表情看著向維維再看看電腦。
“你發上去了？維維姐？”
“位置讓給你們，我去外面呼吸下新鮮空氣。”向維維不以為然地點了點頭，起身向秘書處外面走去。
她在向維維的位置上坐了下來，趕緊握住鼠標，開始瀏覽。
“某女公然靠總裁上位，到秘書處叫囂，直盯首席秘書位置……”
她一邊嘴里念念叨叨，一邊朝宋安寧招招手：“哎，安寧姐，你快過來看，這么快就有人評論了……”
不愛湊熱鬧的宋安寧也走了過來，盯著屏幕一看，果不其然，莫氏集團的女員工們的洪荒之力開始爆發。
一個叫“宋仲基的女朋友”ID號憤憤不平地說道：“這女的什么來路？竟然敢光明正大挽著我們男神總裁的手臂，下次看到她，姐妹們，沖上去，一人甩她一巴掌。”
下面就有一大群各種ID號跟著叫囂。
“看她一臉狐媚樣就不是什么正經的女人，總裁怎么會看上這樣的女的，還帶去總裁辦公室。”
“難道只有我一個人想知道，秘書處現在是什么情況嗎？首席秘書的位置現在是岌岌可危嗎？”
“我們總裁才不會聽信一個女人的話，隨隨便便就把宋秘書開除，雖然沒見過宋秘書真容，但聽說工作能力很強，這次力挺宋秘書。”
……
帖子發不到十分鐘，評論已經被刷到了上千條，莫氏集團的貼吧一度癱瘓。
向維維從走廊外面回來的時候，夏然趕緊撲過去，一臉崇拜地看著她。
“維維姐，你以后就是我最崇拜的大神了，沒有之一，P得一手好圖，還這么會發帖，現在我們公司的貼吧到處都在批斗那個女人。”
“那就好。”
已經快到了下班的時間，宋安寧瞟了一眼總裁辦公室那扇禁閉的實木門一眼，眼神閃爍了幾下。
這兩個人已經在里頭待了大半天了，這個唐納卡蘭女郎跟莫承灝一定關系匪淺，不知道要是他看到這個帖子會不會大發雷霆……
夏然三下五除把桌上的東西掃進包里，拉上拉鏈走到她身邊，嘴角向上彎了彎，一臉笑嘻嘻地看著她。
“安寧姐，發什么呆呢？我今天心情特別好，看到大家都在罵那個女人我就放心了，中午我請客哈，你們想吃什么？”
“今天必須犒勞我……”向維維提著包走在前面，嘴角向上揚了揚。
三個秘書剛站在電梯口商量著午餐。
“叮——”
電梯的門一打開，就涌上來五六個女人。
“請問你們是秘書處的員工嗎？”
“請問那個女人是不是在總裁辦公室？”
“你們哪位是宋秘書？”
她們一下子就怔住了。
女人的嫉妒心還是蠻可怕的，一下班就追上來了，唐納卡蘭女郎就算再高傲也經不起這五六個女人一人來一句吧。
一邊的向維維的眼珠子轉了一圈，走到前面，嘴角向上彎了彎，友好地指向總裁辦公室的方向。
“你們要找的那個女人就在總裁辦公室呢，快進去吧，不然待會午飯時間到，讓她跑了。”
為首的那個穿著大紅色呢子大衣的女人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便向她身后的幾個女人使了個眼色，大步流星地往總裁辦公室走去。
望著她們一群人浩浩蕩蕩的背影，夏然不禁皺了皺眉頭，咽了咽喉嚨看著向維維說道。
“維維姐，我們這樣不太好吧，以總裁表哥的脾氣，這些女員工待會肯定會被開除的。”
一邊的向維維輕嘆了一口氣，胸有成竹地踏進電梯，擺了擺手。
“放心吧，那群女人也不敢真的鬧，頂多就是來八卦八卦的，又不是搶了她們的老公，她們沒必要真的那么大動干戈，我們還是找個地方吃飯吧，下午回來就知道了。”
自家閨蜜說的也不無道理，反正帖子已經發了，覆水難收了。
“叮鈴鈴——”
才兩點零一分，宋安寧辦公桌上的電話就響了起來。
她皺了皺眉頭，還好回來得及時，不然就錯過什么重要電話了。
她接起了電話，嘴角向上彎了彎，露出標準式微笑，禮貌地說道。
“您好，這里是莫氏集團秘書處。”
“進來。”
電話里傳來一陣冷漠得沒有一絲溫度的男音。
是大總裁……聽他語氣，好像不太開心。
她的手里握著傳來一陣忙音的電話，眉頭皺了皺。
看到自家閨蜜的表情，向維維也猜到了幾分，她清脆的聲音飄了過來。
“莫總裁嗎？要是他把氣撒你身上，你就摔門出來，我再進去，反正是我發的帖子，照片也是我偷拍的，我一個人承擔。”
“算我一份維維姐，我是幫兇。”夏然也緩緩地舉起手，大眼睛眨了眨，咽了咽喉嚨說道。
一邊的宋安寧并沒有如這兩個閨蜜所愿，為她們的同甘共苦感動得熱淚盈眶。
她心里其實比誰都明白，莫承灝就算再生氣，也不會拿她怎樣，只是那個女人還在里面呢……
她站起了身，向著總裁辦公室的方向走去，抬起手輕輕叩擊在門上。
“咚咚咚——”
她的手指在冰冷的實木門上敲了敲，發出有節奏的響聲。
“進。”
某位總裁低沉的聲音飄了過來，跟往常好像沒有什么不一樣，她的手指握在門把上，輕輕一轉。
“咯吱~”
總裁辦公室的門拉開一條縫，她望了過去，瞬間怔了怔，唐納卡蘭女郎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離開了。
總裁辦公室里面，只有莫承灝一個人，他脫掉讓人壓抑的西裝外套，穿著淺色的襯衫坐在沙發上，手里翻著雜志矜貴優雅。
她的眼神閃爍了幾下，莫名覺得心里一陣舒坦，或許是因為那個讓人壓抑的女人不在，或許僅僅是因為這個大總裁穿了一件讓人舒服的白襯衫。
“坐吧。”
某位總裁的聲音傳來，沒有了之前的冷漠。
她挑挑眉，直接在莫承灝對面的單人沙發坐下。
某位總裁的視線始終都在他手中的雜志上，她在他對面坐了半響，也不見他抬頭，她都懷疑某位總裁快忘了有她的存在了。
“啪。”
好一會，某位總裁大概是視覺疲勞了，他把手中的雜志扔在玻璃茶幾桌上，發出響亮的聲音。
一邊的宋安寧明顯感覺到，眼前這個男人的力道有點大，她漂亮的眸子盯著玻璃茶幾桌的那本雜志。
陽光從百葉窗折射進來，被拍在玻璃茶幾桌上的雜志升起一道氤氳的細塵。
看來，大總裁要開始發脾氣了……
“向維維任性不懂事，你一個明事理的人也放任不管嗎？”
某位總裁的眉頭蹙了蹙，不只是宋安寧的錯覺還是怎樣，她在他臉上看到一種“恨鐵不成鋼”的表情。
她知道他指的是帖子那件事，她的眼神閃爍了幾下，抬起頭，異常平靜地說道。
“你一個大總裁都管不了她，更何況，我只是一個無足輕重的秘書。”她的眼睛眨了眨，故意補充道，“還是一個有人想來頂替，就可能隨時得下崗的秘書。”
某位總裁的眼神深了深，他終于知道為什么一向謹慎機智的宋安寧會放任向維維這么做。
她關心的也許不是首席秘書的職位不保，而是，鐘晴跟他的關系有多密切。
想到這，某位總裁的眸子不覺溫和了一些，他漆黑的眸子盯著宋安寧，耐心地解釋道。
“她叫鐘晴，是國外曼斯頓集團派來我們公司的交接官。”
他留意到對面的宋安寧又黑又長的睫毛在眼瞼上顫了顫，接著延伸道，“她來我們公司，直白一點說，就是客人，我們不能讓對方公司覺得我們待客不周。”
他三言兩語簡單點明了那個卡納羅蘭女人的身份，宋安寧隱約意識到，這個鐘晴，一定不是個簡單的人物，連莫承灝都要禮讓三分。
這樣說來，她還真是沖動了，沒有攔住向維維。
她的眉頭皺了皺，試探性地問道：“那個帖子……”
某位總裁當然知道宋安寧擔心的問題時什么，他伸出纖長白皙的手擺了擺，語氣溫和地說道。
“那個沒事，待會讓你那個任性的閨蜜刪了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