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回到廚房的時候,她又摸回床上。
小腹一陣一陣抽搐著,她卻再也睡不著。想起上午給莫承灝打電話,那時候肚子還沒開始痛,還有力氣在電話里跟他大聲嚷嚷,很酷地掛了他電話。
難道謊言開始奏效了……
她在床上胡思亂系,又換了一個姿勢,盡量讓小腹不那么痛。
“叮咚——”
羅丹楓正在廚房煮紅糖水的時候,門外響起一陣門鈴聲。
她怔了怔,往常這個時候家里很少有人來的。
她把火關(guān)小,手在圍裙上擦了擦,向外走去。
“咯吱~”
房門一打開,她就看到莫承灝拿著康乃馨提著一籃子的新鮮水果,穿著筆挺的西裝站在自家門口。
她怔了怔。這小承……帶著花和水果是什么意思啊?
門口的莫承灝嘴角向上彎了彎,扯出一抹溫和的笑,禮貌地跟她打招呼。
“阿姨好,我聽說安寧生病了。”
生病?自家女兒明明是來月事,哪里算病啊。
她的嘴角就向上彎了彎,笑得一臉慈愛:“里面坐吧,小承。”
“好的。”
莫總裁就大步流星走進來,順便把手中的康乃馨和水果遞給羅丹楓。
“對了阿姨,我聽說安寧生病了,但也不知道她是生什么病,就順路在路上買了水果。”
看著莫承灝遞過來的鮮花和水果,羅丹楓嗤嗤一笑。
自家女兒只是痛經(jīng)而已,還真以為她生病了。
她接了過來,眉目慈愛的看著莫承灝:“讓你費心了,安寧只是有點不舒服而已。”
莫承灝在客廳的沙發(fā)上坐下,瞟了一眼宋安寧臥室的房門一眼,蹙了蹙眉頭,問道。
“那安寧都沒有去看醫(yī)生嗎?”
她輕輕地?fù)u了搖頭,笑得一臉慈愛。
“沒有呢,她說休息一會就好了。”
在臥室里半睡半醒的宋安寧隱約聽到客廳傳來莫承灝的聲音。
她躺在床上怔了怔,側(cè)耳傾聽。
“小承啊,額……應(yīng)該叫你莫總吧,我聽安寧說,你是她是的上司,莫氏集團的總裁,阿姨之前不知道,一直小承小承的叫著。”
“阿姨,你還是叫我小承吧,我聽習(xí)慣了,您叫我莫總,挺別扭的。”
某位總裁低沉如大提琴般的聲音飄了進來,宋安寧瞪大雙眼。
那個大總裁,真的來了!
上午他在電話里說,要么自己過去上班要么等他來家里把她拽去公司……
她又轉(zhuǎn)念一想,不過說歸說,難不成他還能當(dāng)著自家母親的面把自家強行拖回公司不成?
某位總裁在沙發(fā)上坐了好一會,都沒見到宋安寧的身影,那扇緊閉的房門也是沒有一絲動靜。
紅糖水的味道從廚房里瞟了出來,他的鼻翼顫了顫,是一股甜膩還帶著……燒焦的味道!
他用力嗅了嗅,轉(zhuǎn)過臉看向一邊的羅丹楓,眉頭蹙了蹙,一臉疑惑。
“阿姨,你在煮什么東西嗎?我好像聞到一股燒焦的味道。”
羅丹楓的鼻子往空氣里嗅了嗅,才想起廚房正熬著自家女兒的紅糖水。
她的眉頭皺了皺,騰地一下從沙發(fā)上站起來,往廚房走去,一邊嘴里念叨著。
“瞧我這記性,鍋里還熬著紅糖水呢……”
紅糖水?!
某位總裁的眼神閃爍了幾下,那不是……
之前在家里,他也見保姆給自家母親熬了幾次,好像是緩解痛經(jīng)的。
宋阿姨看起來臉色紅潤,精神抖擻,應(yīng)該不是給她自己熬得。
他瞟了一眼宋安寧的房門,眉頭蹙了蹙。
不一會,羅丹楓就端著一碗紅糖水出來,敲了敲那扇禁閉的房門。
“安寧啊,你要起來喝還是媽媽給你端進去啊?”
自家母親的聲音從客廳傳來的時候,宋安寧卻奇跡般地發(fā)現(xiàn),自己的小腹好像沒有剛剛那么痛了。
她清了清喉嚨說道:“放外面吧,媽媽,我換件衣服就出去。”
大總裁屈尊來家里探病,總不能把他擱那吧。
她在衣柜里隨便翻了件長款的白色衛(wèi)衣,再抓了條黑色的褲襪,拿出頭繩,在頭上隨意抓了個丸子頭,再去洗手間沖了把臉就往外面走去。
“嘭。”
她的房門打開的時候,發(fā)出一記聲響。
某位總裁望了過去,眼神上下打量著宋安寧。
白體恤修身褲丸子頭,很學(xué)生氣的打扮,陽光干爽。
唯一不足的是,這個女人的臉色好像有點過度蒼白,站在那里,身子單薄地像快要倒下去一樣。
他的眉頭蹙了蹙,向她招了招手。
“不是生病了嗎?還站在那干嘛?等著暈倒了有人過去扶嗎?”
一邊的宋安寧挑挑眉,腳上穿著粉色家居拖鞋,不緊不慢的往客廳走去,在他對面的長沙發(fā)坐下。
羅丹楓正在陽臺曬衣服,某位總裁就替她把那碗紅糖水遞到宋安寧面前,嘴角輕輕往上揚了揚,似笑非笑地表情看著她。
“來,你最喜歡的甜湯,喝下去吧,肚子會舒服一點。”
宋安寧的臉“唰”的一下就紅了,她迅速低下了頭,眼睛眨了眨。
“在不喝就涼了哦,就不起作用了哦。”
某位總裁帶著戲虐的聲音再次傳來時,她只能一把接過碗,坐在莫承灝對面,自顧自地喝了起來。
“啪噔啪噔。”
羅丹楓把莫承灝送給自家女兒的那束康乃馨一一插在一個晶瑩剔透的玻璃瓶里,一臉欣喜地拿著花向客廳走去,家居拖鞋在木質(zhì)地板上發(fā)出沉悶的聲響。
聽到聲響,宋安寧回過頭,看到自家母親手里的花,一邊喝著紅糖水,一邊漫不經(jīng)心地問道。
“媽媽,你不是不喜歡康乃馨嗎?干嘛突然買這個花?”
自家母親的嘴角向上彎了彎,一邊小心翼翼地把花瓶放在玻璃茶幾桌上,一邊說道。
“這是小承買的,送你的。”
“噗~”
她一口紅糖水差點就噴在某位總裁那張帥氣逼人的臉上。
她抽出一張紙巾擦了擦嘴,好不容易把那口紅糖水咽了回去,才瞪大雙眼,皺了皺眉,不可思議地問道。
“你……你買康乃馨送給我?你能不能盼著我點好,不知道的還以為我病入膏肓呢。”
一個小小的痛經(jīng)被送康乃馨,就是真的倒在血泊中也用不著啊,痛經(jīng)又不是病。
她在心里嘀咕著。
最大的原因是,她和自家母親都不太喜歡康乃馨這種花。
對面的某位總裁端坐在沙發(fā)上,挑了挑眉,義正言辭地說道。
“早上不是你自己打電話請病假的嗎?作為你的上級領(lǐng)導(dǎo),買束康乃馨來探望病人有什么不對的嗎?”
一邊的宋安寧在心里惡狠狠地瞪了他好幾眼,你才病人,你全小區(qū)都病人。
她仰坐在沙發(fā)上,慢條斯理地喝著紅糖水,對某位總裁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
“安寧啊,你不是一直念叨著要吃餃子嗎?肚子有沒有好一點,媽媽去超市買點食材老包餃子。”
自家母親看她氣色好了一些,一臉慈愛地問道。
“媽媽你去吧,我貼了暖寶寶又喝了紅糖水,現(xiàn)在已經(jīng)好多了。”
在一邊聽著這對母女對話的某位總裁,怔了怔,眼神閃爍了幾下。
暖寶寶?又是什么鬼?
羅丹楓一走,就只剩下宋安寧和莫承灝在客廳大眼瞪小眼。
“你今天……不會真的是來把我壓回去上班的吧?你看我這幅樣子,還能好好上班嗎?”
宋安寧挑挑眉,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要不是她手里還端著紅糖水,某位總裁決不會相信她身體不舒服。
他挑了挑眉,嘴角向上彎了彎,風(fēng)輕云淡地說道:“當(dāng)然不是,我今天是專門來你家吃阿姨包的餃子的。”
“……”宋安寧的眉頭就皺了皺,對某位大BOSS嗤之以鼻。
用兩個字概括一下某位總裁剛剛說的話:蹭飯!
她的眼睛眨了眨,撇撇嘴說道。
“那你可以回去了,我們家的餃子一般是我做的陷,我媽頂多就幫忙和面而已,連皮都是我捏的。”
包餃子跟我媽沒什么關(guān)系,你可以回去了。
某位總裁卻溫和一笑。
“阿姨幫忙和面是吧,這可是個大工程,那我更要留下來嘗嘗了。”
“那你待會吃餃子皮就好!”宋安寧白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道。
某位總裁聳聳肩,一臉的無所謂。
“叮咚——”
兩個人剛斗完嘴沒一會,門外就響起一陣門鈴聲。
自家老媽這么快就回來了嗎?
她瞟了一眼對面的莫承灝,抿了抿嘴唇,一臉理直氣壯地使喚道。
“你……去開門。”
某位總裁抬眸,正襟危坐,嘴角向上揚了揚,撤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盯著對面的宋安寧。
“這好像是你家吧,來者是客的道理你沒學(xué)過嗎?宋安寧。”
“我不管,我是病人。”宋安寧就挑挑眉,努努嘴,死乞白賴地說道。
“……”
某位總裁只能無奈地?fù)u了搖頭,只得站起身,大步流星往門口走去。
“咯吱~”
他剛打開門,就看到溫兆梁站在外面。
兩個人對視了一眼,臉上幾乎同時閃過一絲詫異,又即可恢復(fù)平靜。
兩個人,一個在屋里一個在屋外,似乎形成一個強大的磁場,王者之間的較量,大概就是如此。
“莫承灝,誰來了?”宋安寧的聲音從客廳飄來的時候。
某位總裁才回過神,嘴角向上揚了揚,扯出一抹戲虐的笑,溫和地說道。
“沒什么,又一個蹭飯的而已。”
蹭飯的?
坐在沙發(fā)上的宋安寧怔了怔,皺緊眉頭,一臉疑惑。
“啪嗒啪嗒。”
溫兆梁的皮鞋叩擊在木質(zhì)地板上發(fā)出聲響,她回過頭,不住地咽了咽喉嚨。
迎面走來的男人穿著米白色的襯衫,下半身一條褐色的長褲,看起來陽光干凈。
她趕緊低下頭,眼睛眨了眨。
這個溫兆梁,也太會挑日子了吧?今天莫承灝一過來,他就那么湊巧也一起了……
她已經(jīng)預(yù)感到,有一場暴風(fēng)雨即將來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