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安寧只覺一道強烈的光直射在她的眼皮上,一陣灼熱。
她掙扎著睜開惺忪的雙眼,腦袋一陣暈眩,身體也因為一直保持著同一個姿勢而酸痛,她翻了個身,手指卻觸碰另一種體溫。
什么情況?
她轉過臉來,睜大了雙眼,定睛一看。
某位帥氣無比的側臉映入眼簾,他閉著雙眼,睫毛又長又密,一雙堅挺的鼻子噴出平穩的氣息,薄唇微抿。
怎么……怎么這個討厭鬼會跟自己睡在同一張床上?
她下意識的掀開蓋在自己身上的被單,低頭一看,瞬間怔住了。
我去,這得多激烈。
她用被單重新裹緊了自己的身體,盯著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燈一陣沉思。
昨晚明明和向維維一起喝酒來著,后來向維維跳舞去了,再后來,她喝得有點多……‘
好像是有一個很像莫承灝又好像不是莫承灝的男人出現了,并且把她像扛大米一樣扛在肩膀上……
然后好像接吻了……再然后就徹底斷片了。
她皺緊了眉頭,那向維維那廝呢?眼睜睜地看著她被一個男人扛走都不管不顧嗎?
她忘了是她的好姐妹慫恿著讓某位總裁把她帶走的。
尼瑪的向維維,看我回去怎么找你算賬。
在心里把向維維的十八代祖宗問候了一遍,宋安寧才稍微解了氣。
她瞟了身邊沉睡的莫承灝一眼,漆黑的眼珠子環視了屋里一圈。
這是一間套房的格局,從這個角度望過去,剛好是客廳。
金碧輝煌的立體墻紙,全套的白色歐式沙發,上面整齊地擺放著兩個心形的配套抱枕。
咦?不是VC酒店的VIP房間,怎么配套的抱枕換成心形的了,這么有情趣。
她在心里嘀咕著,視線落在鵝黃色的地毯上,定睛一看,是零零落落的幾片紅色的玫瑰花瓣。
酒店的房間怎么會有玫瑰花?難道這是傳說中的……情侶套房?!
據說VC酒店的情侶套房是全A市,環境最好,服務最周到的。
連臥室里點的香薰燈都是具有催情作用的香料,抽屜里至少會幫客人準備一盒的避孕套。
當然宋安寧會知道這些,全都是來自她的好閨蜜向維維的科普。
她撇了撇嘴,剛想起身淋浴,長腿剛邁下床,下體便傳來一陣疼痛。
“嘶~”
她皺緊了眉頭,剛準備換個姿勢下床,卻感覺自己的背后傳來一陣溫度。
某位總裁長臂一伸,從背后把她緊緊抱住,纖長的手指還在她肌膚上肆意的摩挲。
“弄疼你了嗎?”
某位總裁剛睡醒時有點沙啞卻異常溫柔的聲音從耳邊傳來。
背對著他的宋安寧身子一顫,她想拍掉那只在她胸部上放肆的手掌。
“怎么不說話?”某位總裁大手一扳,宋安寧整個身子被翻了過來,不得不跟他面對面。
羞死人了?天下的情侶都這樣嗎?做完之后第二天還能衣不覆體地面對面的聊天嗎?
不,反正我做不到,不對,誰跟他是情侶?
她低著頭,臉上染上一抹紅暈,緊抿雙唇,伸出手要拉扯被子。
不料,面前的莫承灝嘴角扯出一抹邪魅的笑,長手扯掉宋安寧手中的被單,翻身壓在她身上。
深色的眸子盯著她,語氣異常曖昧:“看來是不夠疼嘛?”
“……”宋安寧。
還來不及抗拒,就覺得身下傳來一陣疼痛。
她咬緊了雙唇,還不忘在心里罵向維維出氣。
向維維,我……回去了……一定把你吊天花板上打……
“哈湫~”
正在沙灘上和鄒子文看日出的向維維毫無防備地打了一記噴嚏。
“怎么了?是不是感冒了?”
看著向維維,鄒子文的眉頭蹙了蹙,滿眼的擔憂。
一邊的向維維擺擺手,嘴角往上揚了揚,一臉愉悅地看向遠處。
“沒事,沒事。”
看著天海一線的地方,魚肚白的天空,染上了一片淡黃,隱隱約約半圓形的輪廓慢慢從海平面升起。
現在A市是早晨,那么美國就是傍晚時分,許言這個時候或許剛開完會,或許剛要打算出去應酬。
她的手機一直放在身邊,偷偷打開屏幕看了好幾次,依舊沒有任何來電。
她知道許言也許直到她乖乖的回美國,他都不會找她,但她還是不想對不起他。
與其說是不想,倒不如說是做不到。
這一夜她和鄒子文什么都沒發生,兩個人到海邊坐了坐,風有點大了,他們回到車里。
狹窄的車廂里,開著暖黃色的燈,氣氛異常的曖昧。
鄒子文長臂一伸把向維維拉近懷里,她感覺這個男人身上的氣息和許言的不一樣。
許言抽煙抽得很兇,向維維有一個怪癖,喜歡聞煙草味,她覺得這才是男人味。
她的鼻翼顫了顫,用力一吸,鄒子文的身上只有酒精味沒有她喜歡的煙草味。
她的眼神閃爍了幾下,剛要推開鄒子文。
見懷里的向維維像只乖順的小貓一樣一動不動,鄒子文以為總算征服了這個女人了。
黑暗中,他纖長的手指輕輕捏住向維維的下巴,濕潤的唇剛要貼上去。
向維維便別過臉去,他的吻落在向維維白皙的側臉上。
他的眸色黯然下來,抽回身子端坐在主駕駛上,兩人一陣沉默。
后來向維維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睡著,迷迷糊糊中鄒子文抬手摸了摸她的臉,沒再進行下一步的動作。
“走吧。”
鄒子文清脆動聽的聲音傳來,向維維的眼眸顫了顫,抬眼看著這個陽光帥氣陪了她一夜的男人。
“太陽大了,女孩子的皮膚嫩,容易曬傷。”
向維維心中一種久違的感覺蕩漾開來。
沙灘上,陽光將兩個人的身影拉得很長,慢慢地向那輛黑色路虎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