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大力敵不過的人,尋常兵士也很難占到便宜。更何況,兒子必然已經落在了對方的手里,想靠著武勇營救人……只怕不太可能。
所以,田醉雨在下令武勇營出兵的同時,還讓副官馬上通知了虎賁營。
應對高手,必須還要有高手出馬才行。
田路,田丹。
這二人本不姓田,都是田醉雨收羅培養的死士。而這些死士中,忠誠可靠、實力超群者,才有資格獲得田醉雨賜姓,成為田醉雨最心腹的部下。
田醉雨今天能夠把田小飛的生死托付到田路和田丹二人的手上,這便足以說明,這兩個人的忠誠和實力都是田醉雨麾下數一數二的。
虎賁營駐地其實在穹都城以外,不過虎賁營的人都并非尋常兵士,所以很多時候都不需要非留守在營地之中。比如田路和田丹,田醉雨在穹都城里為他們都置辦了房產,平時都是住在城中,全然不必受到軍人那般的約束。
所以,在得到了田醉雨的命令之后,田路和田丹立刻從家里出發。這二人速度遠比武勇營的兵士快上許多,雖然路程遠,但也只比武勇營的兵士們晚了片刻到達田王府。
武勇營所接到的命令是捕殺賊匪,而田路和田丹兩個人所接到的命令,則是救人。
于是兩個人在趕到了田王府之后,并沒有急著現身。在確定了院子里的情況之后,二人迅速做出了行動計劃,打算借著武勇營兵士的掩護,分別從兩側潛入,發動突然襲擊。就算不能一舉擊斃軒轅刀,至少也先把田小飛救下來再說。
按照計劃,田路從側前方突入,負責強襲并吸引軒轅刀的注意。而田丹從側后方潛入,負責營救田小飛。
二人搭檔多年,類似這種的事情也不是頭一回做了,所以默契十足。三言兩語商量完畢,便即分頭行動去了。
田路不必怎么繞遠,直接從府門悄悄地摸了進去。院子里所有人的注意力全在包圍圈之中,根本沒有人注意到身后又多了一個人。
按照計劃,由田路先發動突襲,待他吸引了軒轅刀的注意之后,田丹才會現身救人。
靜待了半分鐘時間,估計田丹應該也已經繞到了后面。田路在武勇營兵士的包圍人群中覓了個空隙,猛地便鉆了進去。
武勇營兵士都在全神貫注地盯著軒轅刀呢,身后突然被人一拱,立刻便被掀翻了幾個。
徐見虎大吃一驚,以為是軒轅刀來了什么幫手。結果正要下令迎敵,卻見那沖入武勇營人群中的身影片刻未停,直直地撲向了包圍當中的軒轅刀。
這是……虎賁營的校尉田路?!
徐見虎的目力也相當不錯。田路速度雖快,徐見虎卻也勉強看清了他的模樣。
剎那間,徐見虎便猜到了事情的真相——武勇營只是搶先一步過來防止小王爺被人擄走,而真正出手救人的事情,王爺已經安排了虎賁營的高手!
于是徐見虎立刻大聲叫道:“自己人!不許開槍!”
如果因為自己哪個手下輕舉妄動,影響到了田路營救小王爺,那這個罪過自己可承擔不起。所以,他立刻出聲約束自己部下的行動。
徐見虎大叫的功夫,田路早已經突破了武勇營的包圍圈,如下山猛虎一般撲向了中間的軒轅刀。
一道寒芒,直斬軒轅刀的腦袋。
那個田路原來也是個使刀的。
這也難怪,在傳統冷兵器當中,刀一直都很受眾人所喜愛。尤其是對于沖鋒陷營的人來說,刀的實用性尤為突出,所以修煉武技的人選擇用刀的也特別地多。
軒轅刀自己也是個練刀的高手,眼前寒芒一起,他便立刻知道來了強敵。
雖然沒有刀罡劈出,但田路這一刀沉穩厚重。或許力道沒有黑臉男人的雙手刀來得大,但威力卻顯然更上一層樓。
軒轅刀不敢怠慢,忙舉刀相迎。
錚地一聲巨響。
兩刀相接,軒轅刀連退了兩步,才算是勉強化解掉了田路這一刀所帶來的壓力。而他左手里還掐著田小飛的脖子,所以這一退步履蹣跚,十分狼狽。
田路見軒轅刀硬接了自己這一斬,竟只是稍退了兩步,不禁也有些意外。不過他手里毫沒遲疑,刀鋒一轉,回首便朝軒轅刀的小腹撩去。
軒轅刀咬了咬牙。現在自己身陷重圍,已經沒有一退再退的余地。如果擋不住對面這人的刀,自己便只有死路一條。
但面對突然出現的強敵,軒轅刀著實有點兒吃力了。
一是因為他今天不停地趕路、戰斗,體力消耗極大。
二是因為他左手里掐著田小飛的脖子,還得時刻留神別一不注意把他給捏死了……這樣一來,對于軒轅刀的發揮影響實在是太大了。
田路當然不會理睬軒轅刀有多少困難,他的刀即快又狠,倒是有幾分跟軒轅刀的風格相近。
軒轅刀再次揮刀迎擊,又是向后退了兩步。但這一次軒轅刀后退的腳步剛剛站穩,便突然挺身向前,反對著田路揮出了一刀。
這種情況下,被動防御早晚是死路一條,所以軒轅刀不得不冒險反撲。
田路沒料到對方居然會悍勇至斯,眼神中不免流露出一絲贊賞。但這抹贊賞之意才一閃,田路的眉頭突然便皺了起來。
自己突入包圍圈吸引軒轅刀的注意力,二人已經你來我往地硬拼了三刀。眼看著軒轅刀已無余力去多留意田小飛,可是……田丹怎么還沒有出來救人呢?!
兩個人的計劃始終是以救出田小飛為主的。甚至可以說,只要田小飛還在軒轅刀的手里,田路也不敢攻得太猛——他也怕軒轅刀一個失誤,先把手里的田小飛給掐死。
只有田丹先把田小飛救下,他們兩個才能全力夾擊軒轅刀,完成這一次的行動。
可是……田丹人呢?!
……
數十步外,田王府前廳檐下。
本應是從這里繞到軒轅刀身后,侍機沖出救人的田丹,此刻卻是神情委頓地癱倒在地上。
在他的身后,一個年輕人斜倚在廳柱上,輕聲笑道:“你們兩個武者境六階的高手,還要用偷襲的方法去欺負一個四階,要臉不要?”
田丹嘴上不敢說,心里卻想:你怕不是已經有七階修為了吧?剛剛也是偷襲的我呀,你要臉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