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輕歌和包夜乘出租車一路去了廣德齋,結果倒是跟許匯友所希望的一樣,馮萬霖剛巧被人請走了,這會兒沒在廣德齋。
再跟廣德齋的伙計細一打聽,原來是六爺家的三姨太過生日,馮萬霖被請到六爺府上做生日宴去了。
“這不是巧了么。”林輕歌嘿然一笑,于是在廣德齋前臺借用一下電話,直接便打到了六爺的大哥大上。
“喂,誰呀?”也不知道六爺的大哥大上有沒有來電顯示這個功能,反正那位爺一開口的語氣可是老不客氣的。
不過想想也是,在這天穹南國里能夠讓六爺客客氣氣說話的人,恐怕總共也沒幾個。
林輕歌跟六爺打過兩次交道,算是比較清楚對方這脾氣,自然也不以為意,笑著說道:“六爺,我是登高飯館的林輕歌啊。”
六爺顯然沒料到會是林輕歌打電話給他,稍微一怔,才問道:“林小子?你打電話給我,有什么事情嗎?”
林輕歌回答道:“是這樣的,我今天有點兒事情想找廣德齋的馮萬霖馮大廚,結果到了這里一問,他們說馮大廚被六爺您請到府上掌勺去了。我就是想問問,六爺您府上這頓宴席做得怎么樣了,馮大廚約摸多長時間才能回來?”
“我們這兒還沒正式開席呢,馮萬霖怕是還得好一陣子才能走。”六爺沉吟了一下,問道:“你小子,找馮萬霖要干什么?”
林輕歌也不隱瞞,干脆說道:“六爺,您有沒有聽說過前陣子我跟望月樓大廚關亭海比試廚技的那件事兒?”
六爺可是個人精兒,一聽這話,立時明白過來,樂道:“怎么?你小子贏了關亭海沒過癮,今兒又把主意打到馮萬霖的頭上啦?”
“我這不是也希望能多跟高手切磋切磋嘛。”林輕歌笑道:“聽說那位馮萬霖馮大廚是咱們穹都食燴聯盟理事沈天池的得意弟子,而且他能夠被六爺您請去掌勺做菜,那一定有點兒本事的。不找這樣的高手比試,找別人也沒有意思啊。”
六爺聽他這么說,似乎也來了興致,當即說道:“那你在廣德齋稍等一會兒,我馬上派車過去接你。”
林輕歌一愣,猶豫道:“六爺,聽說今天您三姨太過生日,我上門去找馮萬霖切磋,這……不太好吧?”
“嗨,有什么不好的,六爺我還樂得看場熱鬧呢。就這么說定了,車很快就到!”
說完,也不等林輕歌還有沒有什么反對的意見,六爺便直接掛斷了電話。
果然沒過多一會兒,一輛黑色轎車便停在了廣德齋的門口。司機問清了哪位是林輕歌,然后便請兩個人上車,一路返回了六爺的府邸。
六爺是天穹南國當今圣上的親叔叔,正兒八經的王爺,他的府宅那就是王府啊。林輕歌滿以為會見到類似雍和宮、恭王府一般的古式宅院,沒想到下車后才發現,原來六爺家就是一棟連排別墅。
雖說這棟別墅也挺氣派的,但還不如星月城里姬家的那座莊園闊氣呢,更別提跟地球上的皇室宮殿相比了。
而且說是六爺的三姨太過生日,但似乎也沒來什么賓客,餐廳里算上六爺,總共也才坐了六七個人。林輕歌心里不僅有點兒郁悶,這六爺是喜歡低調節儉呢?還是他空有王爺的身份,但實際上在天穹南國的地位和權柄卻遠沒有外人想像得那般超然呢?
不過賓客雖少,卻一色全是女人。林輕歌心里又想:有錢人的快樂,就是這樣簡單呀……
哪怕六爺真的只是個有名無實的逍遙王爺,但畢竟自己這是到了人家府上,林輕歌還是畢恭畢敬地向六爺行了個見面禮。
見林輕歌到了,六爺便讓人到廚房去把馮萬霖請過來。
沒一會兒,身著白衣白帽的馮萬霖便來到了餐廳。
馮萬霖這會兒心里納悶,主菜還沒上呢,六爺把自己叫過來干什么?這程序有點兒不對啊。
結果到了餐廳才知道,原來是登高飯館的林輕歌要挑戰自己,居然都追到六爺府上來了。
馮萬霖臉都黑了。心說:這都像話嗎?砸場子有追到客人家里砸的嗎?另外六爺您也不靠譜兒啊,自家過生日,您怎么還往家里招事兒呢?
他當然不知道,六爺并沒覺得這是鬧事,反而還當熱鬧看呢。
“林老板,今天是六爺三姨太的生日宴,咱們之間的事情別打擾到別人。不如……”
馮萬霖還想跟林輕歌另約個時間,結果林輕歌還沒發表意見,六爺卻搶先說道:“不打擾!不打擾!你們這種高手過招,難得一見,怎么能說是打擾呢?而且擇日不如撞日,就現在比吧,六爺我也正好給你們的勝負做個評判。”
這就沒辦法了,馮萬霖總不能在六爺面前畏縮避戰吧?更不能說六爺您不夠資格做評判……實際上,整個穹都論起吃來,還真沒幾個比六爺更有資格的了。
無奈,馮萬霖只好對林輕歌道:“林老板,您想怎么個比法呢?”
林輕歌說道:“自然是各做一道菜肴,然后由六爺來評定誰勝誰負嘍。”
“那……勝了如何?負了又如何?”馮萬霖顯然比他師弟許匯友心思老練得多。林輕歌與關亭海的那一場賭局在穹都廚技界產生的影響相當不小,所以馮萬霖聽說林輕歌要來與自己比試,立刻便生出警惕之心,此時更是先將勝負之后的問題提到了前頭。
六爺一聽二人說到了賭注,眼睛頓時就亮了。廚技比試雖然好看,但有了賭注那才顯得刺激。六爺晃著大腦袋,嘖嘖道:“林小子,你當初贏了望月樓的關大廚,可是逼得人家丟了飯碗。今天和馮大廚比試,不會還要拿飯碗當賭注吧?你小子莫非想要把所有的大廚都趕走,自己壟斷穹都的餐飲市場?”
林輕歌苦笑搖頭,道:“六爺,您可別給我招黑了。穹都這么大的地方,我哪有本事壟斷市場啊?實話實說,我現在不斷向人發起挑戰,一是為了印證廚技,二也是迫于無奈。”
他轉頭朝馮萬霖微微一笑,說道:“馮大廚,其實咱們兩個無怨無仇,實在是食燴聯盟欺人太甚,我只能選擇反擊。至于為什么會找上馮大廚……呵呵,只是因為今天沈天池先去找了我。如果要怨,就怨令師喜歡替別人強出頭吧。”
馮萬霖并不清楚沈天池去找林輕歌麻煩的事情,但他聽了林輕歌的這些話,反倒是像松了口氣似的,攤手一笑,說道:“既然你與我師父有怨,那很好。待會兒比試的時候,我也就不必因為毀了一個年輕人的前途,而產生什么心理負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