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貓被一巴掌扇懵了。雖然不至于像鼻釘那樣,被一下整出心理陰影來,但也著實是在地上坐了半天沒能站起來。
春里巷外,那幾家飯店的老板更懵。
他們本以為肥貓就已經(jīng)是相當兇殘的存在了,怎么十多個人到了這里,一泡尿的功夫都沒用,就被人家一個傻大個子全都拍趴下了呢。
一個老板打了個哆嗦,慌道:“完了,完了,肥貓他們連人家一下都擋不住,這不是完犢子了嘛……”
另一個老板更慌,急道:“現(xiàn)在肥貓被人家打趴下了,他……他不會把咱們給供出去吧?”
胡全有的臉色微變,遲疑道:“肥貓好歹也是在道上有名有號的人物,應該……”
然而他話音未落,就聽有個懶洋洋的聲音說道:“混道上的人最靠不住了,你們這么天真,是怎么當老板賺錢的?”
所有人聞聲都不自禁地扭頭看去,一見那說話之人,幾個老板的臉頓時就都變得慘白無比。
方才站在巷子里與肥貓針鋒相對的那個小飯館兒老板,不知什么時候竟出現(xiàn)在了他們的身后,正一臉賤笑地望著他們幾個。
“你……你怎么……”幾個老板看看林輕歌,又看看巷子里的飯館門口,心說:這家伙是什么時候出來的,咱們怎么都沒看見啊?!
林輕歌似乎知道他們在想什么,笑道:“這有什么奇怪的,你們沒聽說過有種東西叫作后門嗎?”
幾個老板一時無語,心里都想:后門我們當然知道,但你有前門不走,非要從后門繞過來偷聽我們說話是什么騷操作?
更讓他們絕望的是,現(xiàn)在都用不著肥貓招供了,自己剛在人家正主兒面前坦白得一干二凈。
林輕歌把這幾個人逐一掃了掃,說道:“你們不都是附近飯店的老板么?哦,我家館子火了,搶了你人的生意,所以找道上的人來給我搗亂,是不是?”
那幾個老板不禁一頭霧水。話說你偷聽到我們剛才的談話,知道肥貓是我們找來的,這倒沒什么。但你是怎么知道我們的身份,還把事情的前因后果瞬間分析得如此準確的?
他們當然不知道,林輕歌開店之前曾經(jīng)把附近的飯店逛了個遍,這才是真正的知己知彼,百戰(zhàn)不怠。
林輕歌冷笑道:“本來我合計大家都是謀口飯吃,生活不易,所以特地把菜價定得偏高了一些,就是不希望把你們擠兌得太慘。不過現(xiàn)在看來……我這點兒好意是徹底白費了啊。”
眾老板聞言臉色更差了。他們都是生意人,豈能不知道林輕歌話里的意思?
登高飯館味道雖好,但菜價偏高,很多經(jīng)濟條件不允許的人,就算再喜歡登高飯館的菜,也只能是偶爾去改善改善,大多情況下還是會去其它飯店消費的。
就比如蘇琳。
但如果林輕歌愿意降低菜價的話,那對于附近的其它飯店來說,可就真的是降維打擊了。
味道遠遠勝出,價格又相差無幾,那么食客為什么不去登高飯館?
你給我一個理由。
幾個老板一個比一個明白其中的道理,所以才會對登高飯館的崛起如此焦急,以至于做出過激的舉動。
“哎呀,這位小兄弟,這都是誤會,你千萬不要多想啊……”
“對對對,我們其實跟肥貓不熟的,不知道他居然跑到這里來鬧事……”
胡全有頭腦倒是比另外幾個老板清醒一點兒,聽到這些話,他的臉都黑了。
事到如今,你們還想甩鍋?還想撇清關系?這種弱智的舉動,只會讓對方覺得毫無誠意,甚至進一步地惹惱對方好吧。
他干咳兩聲,阻止了另幾個老板的聒噪,沖林輕歌拱手道:“林老板,實在對不住,這件事情是我們一時沖動,希望林老板大人有大量,原諒我們這一次吧。”
林輕歌眉毛一挑,樂道:“你居然連我姓什么都打算好了,還真是有心啊。”
胡全有尷尬地笑了笑,唯恐哪句話應對得不妥,反生枝節(jié)。
其實面對這么幾個尋常的小老板兒,林輕歌也不會真對他們做什么,畢竟武者境六階上的高手隨便捅一指頭,都可能會要了這幫老弱病殘的小命兒。
林輕歌冷笑著揮揮手,說道:“行了,你們都回吧。對了,把那只肥貓……給我弄走。”
那幾個飯店老板萬沒料到林輕歌居然這么好說話,狂喜之余,這些人根本不顧肥貓那幫人,直接調(diào)頭就跑了。
林輕歌樂呵呵地走回到飯館兒門前,看著或趴或坐在地上的肥貓一伙人,問道:“怎么樣,還想進去吃飯不了?”
肥貓被鐵憨憨一巴掌扇得臉都腫了,本來還想說幾句硬氣話,但剛一張嘴,便牽動得臉上一陣火辣辣地疼痛。
林輕歌笑道:“既然不吃飯,那我也就不多留了,各位這就請回吧。”
肥貓一陣愕然,半晌后,才遲疑地道:“你……你放我們走?”
林輕歌聳了聳肩,說道:“不然呢?快走,快走,別擋上門影響我做生意。”
說著,他居然伸出手,把倒在地上的那幫混混一個一個地都攙了起來。待他攙到肥貓的時候,肥貓忽然很詫異地望了他一眼,但很快收回了目光,輕輕點了點頭,默默地帶著一眾手下走了。
飯館兒里其他人這時也都早出來看熱鬧了,見林輕歌竟就這樣放對方離開,姬星雪滿心不忿地道:“人家都欺負到門上來了,你就這么忍了?”
包夜在后面喃喃道:“低調(diào)嘛……低調(diào)……”
“切,這叫什么低調(diào)?我看根本就是窩囊!”姬星雪狠狠地瞥了林輕歌一眼,甩下句“我看錯你了”,便轉身飄回了飯館兒里去。
夏小月也是滿臉的不爽,但她沒有走,而是望著林輕歌,問道:“林哥哥,你不會就這樣放過那些人的,對吧?”
林輕歌笑吟吟地撫了撫夏小月的頭發(fā),說道:“那當然了。只不過咱們?nèi)缃癫幌袷窃谛窃鲁牵皇窃谄ニ狗鍗u,遇到什么事情只要比誰的拳頭狠就行了。咱們想要在這穹都里面生活下去,凡事還是要遵循穹都這里的規(guī)則才行。說起來,對方雖然使了些卑鄙的手段,但歸根結底也不過是商業(yè)競爭罷了。既然這樣,那咱們就用商業(yè)競爭的辦法報復回去,不就行了?”
夏小月一聽,臉上頓時綻出歡顏,拍手道:“林哥哥,那我們要怎么報復回去?”
林輕歌顯然已經(jīng)成竹在胸,說道:“對付這些小角色,根本不用出什么大招。”他扭頭對包夜說道:“老包,待會兒你去寫一些宣傳單,從明天開始,咱們飯館里搞優(yōu)惠活動,所有的菜品均可以按半份半價的形式購買。”
包夜先是愣了愣,但很快反應過來,樂道:“師父,您這是不打算給對手留活路了啊?”
林輕歌非常騷包撥了一下額前的頭發(fā),說道:“那必須的。我們的原則就是……走別人的路,讓別人無路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