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街上逛了一會,買了點零嘴就回去了,這會的蕭亦明在鋪子里頭幫忙,在柜臺邊算賬,就見錢金桂過來了。
蕭亦明假裝沒看見,大手還在撥著算盤,眼角余光卻是注意到錢金桂一點一點的靠近。
“蕭亦明,我們談談。”錢金桂的聲音劈頭蓋臉的丟下來。
“我們有什么好談的?”蕭亦明抬頭莫名其妙的看著他,故作不解,媳婦果然料事如神,他果真上門來了。
“關于蔓蔓的,你真的不想知道?”錢金桂看著他臉上掛著淡笑,心想待會看你還笑的出來不。
“好吧,去哪,你說,我也是該找你談談了。”蕭亦明合上賬本,交代了李管事幾句,就跟著他出門了。
一路上兩人并沒有多余的話,錢金桂的目的性很強,只管引他過去,剩下的就看余碧桃了。
想到這,錢金桂很激動,他有種強烈的預感,如果羅蔓蔓看到了現場版,一定不會原諒蕭亦明的,他似乎嗅到了暴風雨的來臨,心止不住的顫抖。
“就這吧,這家茶樓不錯,我們上樓去喝喝茶,聊會天。”錢金桂抿了一下薄唇,平靜的對蕭亦明說道。
蕭亦明應了一聲:“好吧,反正你做東,我隨意。”
清風茶樓這幾個紅色朱漆大字印入眼底,蕭亦明看了這家茶樓的裝潢很雅致。
“兩位客官里面請,喝茶請上樓。”伙計見來了兩位客人,忙熱情招呼。
蕭亦明看了一樓的人滿為患,很多文墨雅客在那里作詩,畫畫,很有氛圍。
錢金桂說道:“去二樓雅間,我事先預定過的,你問一下掌柜的,跟他說錢公子就知道了。”
“好咧,錢公子請。”伙計熱情的帶路。
伙計推開一個雅間,里面布置的很優雅,幾個花瓶擺放在顯眼位置,上面插著鮮艷的花朵,墻壁上掛著幾幅山水畫,桌上擺放在一套上好的茶具。
“來兩位客官請坐。我馬上上茶,上點心。”伙計替他們拉開凳子就下樓去忙碌了,沒一會就端了水果,點心,茶水上樓。
這地方果然不錯,房間很大,看起來還有內室,有一塊白鳥屏風擋住,蕭亦明選了個靠窗口的雅座就座。
從這個角度往窗外面看,能望見窗外車水龍馬的熱鬧景象。
“說吧,你想說什么?”蕭亦明看著他,偶爾望一下窗外的車水龍馬。
“呵呵,好久不見了,蕭亦明。我還記得你幾年前的傻樣,這么多年過去了,當初的種田漢子,你可否會想到有一天能坐在這么優雅的地方,和我這么身份尊貴的人談笑風生。”錢金桂給他倒了一杯茶,眸子里的光意味不明。
蕭亦明心想,那么這問題定是出現在茶水上面了,他決定以不變應萬變。
“人生本來就是變化莫測的,以后的事情誰也說不定,經過這么多年的打拼,我敢說,我蕭亦明本來就不差。”蕭亦明定定的望著他,氣勢不減半分。
他并非當初那個毛頭小子,如今的他也懂得這鎮里的生存規則。
“呵呵,你的自信都是蔓蔓給的,沒有蔓蔓你能有今天嗎?”錢金桂有些憤憤不平,如果蔓蔓選擇的是他,他敢說他們齊頭并進,一定會成為全國最有錢的人。
“呵呵,所以呢?你想說什么?可惜我生意頭腦不如你,但我命好,可以擁有羅蔓蔓這么好的媳婦。”蕭亦明冷冷的看著他,不甘示弱道。
氣的錢金桂臉色黑沉的就要下雨,就差把手中的茶水潑他。
他決定要忍,他沒忘記了今天的目的。哈,蕭亦明,過了今天,我看你還能囂張的起來嗎?
他神色一轉,嘴角揚起,笑了笑:“蕭亦明,瞧你這激動的,我不就是羨慕你嗎?來,喝點茶,這可是這茶樓里的招牌,喝喝看,很不錯,我來過幾次,就愛上了這茶。”
蕭亦明拿起茶杯正想喝一口,見對方這么直勾勾的看著他,又將茶杯擱在桌上,就見錢金桂眼底一抹失望閃過。
他猜的沒有錯,問題就在這茶水里,如果藥灑在點心,水果上很容易被看出,而放在茶水融化后可以無色無味無痕跡。
蕭亦明沒有動茶杯,抬頭看著窗外,忽然一抹熟悉的粉色身影進入視線。
那姑娘一身粉衣招人的很,頭發綰成蝴蝶髻,精致的面孔在太陽下顯現。
那女子不是余碧桃還有誰?看來他們要下手了。
“你在看什么?”錢金桂不明白,蕭亦明盯著窗外看了半天看什么?
“我看到了余碧桃。”蕭亦明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就見錢金桂的手抖了一下,他立馬放下茶杯,往窗外望了望。
趁這會功夫,蕭亦明趕緊眼疾手快將自個面前的茶水和他的換了換,眼神還是飄向窗外:“你看就在那邊,剛過去了。”
“在哪呢?看來今天很不巧呢?你的愛慕者又來了。”錢金桂收回眼神并沒有看到余碧桃的身影。
“錢公子真是說笑了,什么愛慕不愛慕的,我看余姑娘只是路過街上。來,喝茶,這里的茶還真不錯,你果然有品味。”蕭亦明品完那杯茶紋絲不動,見錢金桂喝完了那杯茶。
兩人相互看了對方一眼,各有想法。
錢金桂吃著點心,時不時的看著他,心想等藥效發作,就讓余碧桃進來,就在那屏風上的軟榻上,讓他們把好事給辦了,然后自己就去請羅蔓蔓過來,看現場直播。
至于結尾怎么收場?他還是迫不及待的想知道答案了。
等了一炷香的時間,眼看上桌上的點心,水果被吃的所剩無幾,而蕭亦明依舊面色正常,怎么回事?難道這藥不夠?
“蕭亦明,吃了這么多點心,渴嗎?來喝茶?”錢金桂拿起茶壺,抹了抹額頭上的汗,發現額頭好燙,豆大的汗珠滾落下來。
“錢金桂,怎么你很熱嗎?”蕭亦明最角勾起一抹詭異,然后找了個借口準備離開:“那個,茶水喝的有點多,我去放水下,回來聊。”
“去吧。”錢金桂忙拿起絲帕抹汗,卻發現身上開始發燙,怎么回事?難道這熱茶喝完了,熱的?
這會蕭亦明走出房間,就看見余碧桃鬼鬼祟祟的在一樓穿梭,他拿了點碎銀打賞了小二,喚道:“小二,那姑娘我認識,讓他上來下,就說錢公子找。”
“好咧,客官,小的這就去。”見余碧桃踩著樓梯就要上來,蕭亦明從另外一頭樓梯下去。
他得趕緊回去叫羅蔓蔓,和媳婦一起分享這捉弄人的后果。
蕭亦明急匆匆的回去拉著羅蔓蔓過來,兩人剛上了茶樓,就聽見那個房間里面有說話聲。
“錢金桂,你怎么了,你臉怎么這么紅,蕭亦明呢?他人呢?”余碧桃進來的時候,就發現這房間里的溫度好高,能灼傷她的皮膚。
房間里除了錢金桂一副高燒不退的模樣,均是沒有蕭亦明的蹤跡。
“他,他等會來,你。”錢金桂說話都不利索,開始解衣扣,太熱了。
門外的羅蔓蔓自然明白了這情況,看著蕭亦明,恍然大悟道:“他果真敢對你下了藥,呵呵,這余碧桃居然也能豁的出去。很好,我看這錢金桂一把年紀還沒娶妻,人英俊,家里有錢,而這余碧桃花容月貌的。她不是想男人想瘋了?我們不如成全他們,絕對是一樁好姻緣。”
羅蔓蔓越看越覺得那兩人郎才女貌,十分登對……
一旁的蕭亦明臉色有些僵硬:“媳婦,這不太好吧,畢竟他們……”
“什么意思?你想不想吃喜糖,還是說,你想當那個新郎官,那你進去啊,我保證不攔你。”
“我不是這個意思。”蕭亦明急著解釋。
“那你什么意思,咱們就在這聽墻角,看好戲就得了,這就叫自食其果,誰讓他們算計別人來著?”羅蔓蔓嘴角止不住的笑意,眼睛滴溜溜的轉,可愛又狡猾。
“媳婦,里面貌似有動靜了。”羅蔓蔓探出個腦袋,看著里面果然開始表演。
“喂,錢金桂,你干啥,你脫衣服干嘛,耍流氓嗎?”余碧桃也發現了不對勁,忙準備逃跑,就在她邁開步子準備跑路,就被錢金桂一把拽住,他已經熱的眼神都模糊不清了,越看這女子越像羅蔓蔓。
“蔓蔓,你來了,我好想你。”拽著她的胳膊不放手,力氣也大的驚人。
“錢金桂,你瞎眼了嗎?我是余碧桃,我要去找蕭亦明,你給我放開。你個笨蛋,干點事都干不好,瞧你現在的樣子,肯定被反算計了。”余碧桃被他一把拽在懷抱,又氣又羞道。
錢金桂哪里分的清楚東南西北,只覺得觸手可及的是一塊冰塊,他需要降溫,就湊上嘴去封住某人的喋喋不休。
將余碧桃打橫抱起,到屏風后面的軟榻后面翻云覆雨。
半個時辰后,只聽到了里面一聲尖叫,就見又東西重重落地的聲響,就看見錢金桂衣衫不整的出來。
這會的蕭亦明正坐在對面的房間,敞開著房門,和羅蔓蔓邊吃邊聊天,邊看著這邊的動靜。
“啊……”就聽見余碧桃撕心裂肺的叫聲,小二們趕緊沖上來,以為發生了什么事情,就被余碧桃喊了幾個滾字給轟出來。
“媳婦,看來她得手?”蕭亦明嘴角抽了抽,這錢金桂戰斗力還挺久的,足足一個多時辰,果然喝了東西的人就是不同。
“哈哈,果然得手了,過幾天咱們就等著吃喜糖吧,我看這小狐貍精還敢不敢招惹你。”羅蔓蔓心情大好,摸了摸肚子,哼了哼小曲。
“媳婦果然神機妙算,一切盡在掌握之中。”蕭亦明心想寧可得罪小人,不可得罪女人,錢金桂這次你宰了吧,活該。
羅蔓蔓果然還是低估了小三的戰斗能力,次日就見余碧桃淚眼婆娑的過來了,外面的李管事攔都攔不住。
“你來干什么?”羅蔓蔓撫摸著小肚,任由著蕭亦明扶著她的腰肢,懶洋洋的出門。
“我……蔓蔓姐,我對不起,我……”余碧桃眼淚汪汪的瞅著蕭亦明一眼,欲語還休的模樣。
“你什么你,有話快說,有P快放,姑奶奶還要養胎,沒空陪你廢話。我這可還懷著孩子呢?要是被你傳染了騷氣怎么辦?”
羅蔓蔓說著,這會很自然的拿了桌上的一個桔子,開始剝皮,將果肉放在嘴里咀嚼。
“姐姐,對不起,我也不想這樣,這可是你讓我說的。我問你,昨天蕭亦明是不是出去了?是不是去茶樓了”余碧桃的眼神戳著蕭亦明,意味不明。
“相公,你說昨天下午你去哪了?”羅蔓蔓邊問邊想,這余碧桃想干嘛?想栽贓給蕭亦明嗎?
這也太有才了吧,一個姑娘家睡錯了人,凡是有點臉的早就躲在屋里不出來,她倒好主動的上門來耀武楊威的,這腦袋結構果然不一般。
“我昨天下午,去了茶樓,喝茶了,怎么了,余碧桃你想說什么?”蕭亦明皺眉不解。
“你,你昨天在茶樓把我給辦了,我現在是你的人了,你答應讓我進門的,你說啊。”余碧桃氣惱的跺腳,又氣又羞。
好啊,果然道行深,要不是她昨天看到了現場版,準會被氣的掉了孩子。
“余碧桃,你個臭不要臉的,你少在這里潑臟水。”羅蔓蔓也怒了,叉著腰,潑婦罵街,她也不想的,結果控制不住孕期的脾氣就爆發了。
“呵,羅蔓蔓,其實你沒底氣了是吧,我告訴你吧,男人哪有不偷腥的,更何況是面對我這種嬌滴滴的姑娘。
沒錯,是我主動勾搭的蕭亦明,但他也上鉤了是不是?你也別發火了,事情都已經發生了,你說吧,什么時候讓我進門,我算過了,下個月八號是黃道吉日,把我迎進門。”余碧桃仰著下巴,趾高氣揚的看著他們,心想這兵情險招,好歹有用。
“呵……”羅蔓蔓冷笑了一聲譏諷道:“余碧桃,你走錯門了吧?睡你的人是錢金桂,你找我家相公做什么?怎么?看我家蕭亦明老實,就想栽贓是不是?你做夢……”
“你,羅蔓蔓,你胡說什么?你少推卸責任了,你相公他……”余碧桃又驚又恐。
“我打死你個不要臉的。”別看羅蔓蔓挺著五個月的肚子,身手倒是敏捷,一下嗖的沖到余碧桃跟前,甩手就給她一個清脆響亮的巴掌。
“你敢打我。”余碧桃如一頭發怒的小貓。
“我打你怎么了,你再鬧試試看,我就跟全烏鎮的老百姓說,你余碧桃惦記著別人相公,手段下作,結果睡錯了人。我告訴你,昨天在茶樓,我和蕭亦明都聽見了,你和錢金桂就在房間里……”
“我不要聽,不要聽,你閉嘴。”余碧桃臉色一僵,哭著跑出去了。
“媳婦,怎么辦,她會不會想不開?”蕭亦明道。
“怎么會?她那種厚臉皮的人怎么舍得去死,好了,我估計她不會再來了,終于解決這個禍害,這下可以安心的養胎了。
余碧桃害人又害己,終究吃了苦果,錢金桂不肯負責,只是給了她一筆錢作為賠償。
很快就迎來了初八,蕭家花鋪子的女掌柜李芯嫁給了張福來,婚禮辦的熱熱鬧鬧,李管事則是感動的熱淚盈眶,一個勁的說要為蕭家做一輩子的牛馬。
時間快速的溜走,十月懷胎,一朝分娩,羅蔓蔓產下了一個女嬰,一家四口其樂融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