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啊,夫人,這樣會更加激發(fā)他們的熱情。”
隨著深入的了解,李管事對羅蔓蔓則是越來越佩服了。
這真的是簡單普通的村婦嗎?他瞧著比那些官宦人家的千金都厲害許多了。
“還有你的工錢,我也自然會漲,一個月鋪子里的總收入的百分之二點就是你額外的賞錢了。”
羅蔓蔓抿著茶水淡淡的開口,卻在李管事心中掀起驚濤巨浪。
那他一個月豈不是要多了十幾兩銀子了,這可是比他之前在洛府當(dāng)管家的月俸還要多幾倍。
他死里逃生,真是遇到了貴人。
他連連激動的點頭:“謝夫人,李某一定會更加的賣命效勞,多謝老爺和夫人的厚愛。”
羅蔓蔓執(zhí)筆寫了這份新福利,鋪子里的每一項新增加的規(guī)定都要記錄檔案,這樣才有根有據(jù)。
現(xiàn)在天氣熱,店里的商品自然單一。
等年底進入冬天,什么棉線衣,手套,圍巾都要一起供應(yīng),到時候生意肯定會更加的火爆。
李管事吃住都在鋪子里頭,中午的時候更是讓下人做了一頓豐富的午餐犒勞兩人的車途勞頓。
可惜羅蔓蔓零食都吃飽了,并未吃太多。
鎮(zhèn)上人多自然嘈雜,羅蔓蔓目前的情況比較喜靜,于是過了午飯,蕭亦明便載著馬車,兩人一起回到了村里。
馬車在蕭家門口停下,就見蕭大娘在門口翹首以盼,看著兩人回來,忙迎上前去問道:“去鎮(zhèn)里了啊,累不累,快坐下歇息。”
“大娘,我不累,哪有這么嬌貴。”
直到看到李芯在屋里頭忙進忙去的,羅蔓蔓這才猛地一拍腦袋嚷道:“哎呀,差點忘了,李芯都兩個月沒見她爹了,一定很想念吧。
亦明,下次鋪子的事情,換你去查賬,一個月查一次,順便帶上李芯去。”
“好的,媳婦。”看到這樣真誠,善良的媳婦,蕭亦明心里備受鼓舞。
下午,蕭家院子一片靜悄悄的,蕭亦明已經(jīng)去了作坊。
羅蔓蔓聽著院門合上的聲音,估摸著蕭大娘和李芯出去串門去了。
上午來回顛簸了一路,她有些乏了,瞇著眼睛很快就睡了一覺。
等醒來的時候,院子里靜悄悄的,只有幾只母雞在院子里嘰嘰喳喳撲騰著搶吃糠米。
羅蔓蔓揉了揉有些昏漲的腦袋,想出走走,看看田園風(fēng)光,放松下心情。
輕輕打開院門出去,就聽到了隔壁有人正說話,聲音很小,她要豎起耳朵費力聽,才聽了個大概。
隔壁的院子,傳來田珍珠的哭泣聲……
呦,那個蠻不講理的女人也會哭啊,真是稀奇了。
那頭傳來蕭大貴惱怒的聲音:“我說田珍珠啊,你長點腦子行不行?
我讓你和弟妹交好,結(jié)果你到處和村里人說羅蔓蔓那肚子的孩子不是蕭亦明的?
現(xiàn)在我走在村里的小路上,都有人對我指指點點呢?我的臉都被你丟盡了。”
田珍珠小聲的抽泣著,聲音有些哽咽:“我……我不就是和王二狗的媳婦最近走的近了一些,誰曉得她到處亂說了。”
沒辦法,這村里人都拿羅蔓蔓當(dāng)神一樣供奉著,她能找個志同道合的人容易嗎?
她天天在這村里走動都不遭人待見,好不容易碰到個能聊得來的黑丫,自然話就多了一些。
誰曉得那黑丫嘴巴不把門,傳的滿村都是,這能怪她嗎?
蕭大貴嘆了口氣:“媳婦,你別管羅蔓蔓怎么樣?當(dāng)務(wù)之急是弄出他們制鞋的工藝。”
田珍珠吸了吸鼻子,小聲嘀咕:“好了,大貴,我錯了,我不說她的壞話就是了。
以前那些人村里人看見我,還都請我進屋喝茶呢?現(xiàn)在都避著我,想不到羅蔓蔓那個賤人的影響力這么大。”
蕭大貴皺眉,媳婦的怨氣他能明白。
也是,弟弟如此有錢,他如此窮,兩人在村里生活,頂著流言蜚語,壓力也是大大的。
“媳婦,你如果還想在這個村待著,就好好學(xué)會和他們和平相處,不然對你對我都沒有好處。”
“我知道了,我聽你的就是了。”田珍珠哽咽著抹淚。
不得不說蕭大貴發(fā)起火來,還挺嚇人的。
她現(xiàn)在娘家回不去,如果在村里待不下去,那么只能流落街頭了。
羅蔓蔓有些心情郁悶的出了院子,村里的風(fēng)言風(fēng)語都是出于田珍珠的口。
他們居然還敢打作坊的主意,看來得防著點。
羅蔓蔓在村里隨便溜達,遠遠看到了幾名婦人在嘮嗑,其中兩人正是和她有過節(jié)的秋大娘和黑丫。
“哎,秋大娘你聽說了嗎?蕭家的大嫂說她弟妹懷的孩子不是蕭亦明的,說她之前夜不歸宿,在外面和錢家公子過了一夜。”
黑丫挎著個菜籃子,陰陽怪氣的說。
“是嗎,黑丫,你的消息這么靈通啊,蕭家的事,我現(xiàn)在很少打聽了。
現(xiàn)在誰不曉得蕭家才是村里最大的土財主,個個都爭先恐后的搶著巴結(jié),我哪敢亂說他們的壞話。”
秋大娘磕著瓜子,語氣譏諷,之前就是因為得罪了蕭家,她在村里才不招人待見。
“話可不能這么說,咱們不能明著說,幾個人暗地里討論討論還是可以的。”
另一個好事的劉婆插嘴:“她做的出,還不讓人說了,這是什么道理。”
這一整個下午閑的慌,總要八卦一下才不會無聊。
黑丫臉上露著得意,嘴角勾著嘲諷:“還是羅蔓蔓有手段,將兩個男人玩弄于鼓掌之間。
聽說之前她還和錢金桂合作過生意,賺了一大筆錢。
我看那八成是賣肉得來的錢,現(xiàn)在才有本錢蓋什么作坊開什么鋪子,不然就憑她一個村婦,能有今天嗎?”
秋大娘連忙呸了一聲,眼珠子轉(zhuǎn)動了一圈,點頭:“就是,咱們莊稼人就算再窮,也是有骨氣的,萬萬是干不出這種缺德的事。”
“什么?黑丫,你說的可都是真的?仔細想想像是這么回事,不然她哪來那么多錢蓋作坊!
我說她也太有手段了吧,勾搭錢金桂,還害杜鵑沒了相公,真夠可以的。”
那劉婆大著嗓門叫喚,生怕別人聽不見似的。
黑丫立馬附和道:“是啊,杜鵑姑娘也是個缺心眼的人,居然還去作坊里做工,換成我,是萬萬不想去的。”
羅蔓蔓聽得肺都要氣炸了,手指握拳,指關(guān)節(jié)咯吱咯吱的響。
好你個黑丫,居然如此的有心機,居然到處亂說去敗壞她名聲。
把她說的比煙花女子還不堪,可真是個心機婊。
如果她不是當(dāng)事者,估計就被她聲情并茂的表情給騙了,也進而相信自己就是那個人盡可夫的女人……
呸……可惡……
這么說對她有什么好處?
換成平時,羅蔓蔓早就氣的沖上去,二話不說,先給她們一人一個過肩摔了。
但她現(xiàn)在懷有身孕,可不能沖動,萬一和她們起了沖突,傷到了肚里的孩子,可就得不償失了。
這些可惡的八婆,她絕對不會就這么輕易的放過。
找個機會一定要將她們統(tǒng)統(tǒng)都收拾一番,她們就自求多福吧。
如果有把柄落在她手里,她可要死勁的往泥里踩。
聽這些閑言碎語聽得一肚子火,羅蔓蔓自然就沒有閑逛的心情。
她沒有在原地停留,轉(zhuǎn)身朝回家方向走去,沒走幾下就碰到了迎面而來的李芯。
“夫人,你怎么一個人就出來了,可讓我一陣好找。”李芯神色緊張。
昨天聽老爺說夫人在路上和別的村婦發(fā)生了爭執(zhí),要她時刻跟隨左右的。
誰知道她剛出去村里轉(zhuǎn)了轉(zhuǎn),回來就不見夫人的影子,這才四處尋找的。
“好了,你別擔(dān)心,我就在村里走走,沒事的。”看來小丫頭膽子小,還被嚇到了。
“夫人,那咱們回去吧,等下老夫人沒看到你,又要擔(dān)心了。”李芯扶著她,小心翼翼的往回走。
這邊的黑丫說的口沫星子橫飛,正巧瞥見了那一抹大山般的背影閃了過去。
她趕緊跟了上去:“那個,秋大娘,劉婆,咱們這一聊太投入了,那個我去地里摘些菜,晚上好有菜下飯。”
她連續(xù)好幾天都在秋大娘這邊嘮嗑了,為的就是能看見杜大壯。
誰讓秋大娘的屋子靠近山腳邊,從院門口就能望到有哪些人去了菜地。
“哎,好,黑丫,有空多來秋家玩,還有你那胖小子,什么時候也帶出來玩玩。”
秋大娘笑著打招呼。
就見劉婆小聲道:“哎,王二狗的媳婦還真不錯,人漂亮,還勤快,王二狗可是踩了狗屎運了。”
……
菜地的小路上,一道涓涓細流小河流的轉(zhuǎn)彎之處,前來挖菜的黑丫比杜大壯先到了一步。
她躲在一顆大樹后,看著那個高大魁梧的男人此刻正在揮著鋤頭松土,那光著膀子,黝黑的皮膚格外的亮眼。
黑丫心頭一喜,眼神更加的癡迷,終于等到了這男人。
她這幾天可是偷偷打聽了村長家所有菜地的位置。
上次那塊菜地,杜大壯已經(jīng)收拾過了,自然不會去了。
沒想到她這次賭對了,他竟來了這塊菜地。
這位置偏僻,四下無人,可真是個好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