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亦明駕著牛車,在一處精致的瓦房門口停下,屋里的人聽到了動靜,走出來的是一個精神抖擻的大叔。
“你們是南山村過來的吧,是別個介紹過來買棉線的是吧?”村長看他們一臉風(fēng)塵仆仆的樣子,又不是本村人,猜道。
“村長,真是好眼力,就是我們。”蕭亦明先下車,將牛車停好,扶著羅蔓蔓下車。
“遠道而來,辛苦了,快進來喝口水吧,婆娘,有客人來了,快沏茶。”村長很是熱情。
走進屋里,里面的裝飾更加不錯,家具擺設(shè)都很齊全,客廳內(nèi)寬敞明亮,看得出村長家很是富裕。
“不好意思,家里的茶葉用完了,就清茶一杯,還請別見怪。”一個婦人端著茶水出來,滿臉的歉意。
羅蔓蔓坐下后,伸手接過婦人遞過來的茶杯,笑臉相迎:“嬸子,客氣了,莊稼人,不講究。我正好渴了。”
這時,從外面跑進來三個孩子,好奇的看著家里的客人,那村婦朝屋里的幾人笑笑,“他爹,你們忙,我?guī)е齻孩子出去轉(zhuǎn)轉(zhuǎn)。”
三個孩子也乖巧,知道家里來客人了,也不鬧,跟著村婦出了屋子。
見屋里清凈了,村長這才收回目光,直接道:“你們想買什么類型的線,我?guī)銈內(nèi)ゴ謇锵鄳?yīng)的人家那里去轉(zhuǎn)轉(zhuǎn)吧。”
“村長,是這樣的,我們要購買粗棉線,大約是普通棉線的三倍粗,能做出來嗎?”蕭亦明問。
這點小事,他能搞定,就不用媳婦出馬了。
“當(dāng)然能,我先帶你們?nèi)ブ谱髅蘧的農(nóng)戶里去看看吧。”
村長十分的熱心,村里的村民就是憑著他這股熱心和照拂,家家戶戶才開始富裕起來的。
“行,如果合適,咱們可是長期合作。”蕭亦明又補充了一句。
“好說,好說。”村長笑意盈盈的看著兩人,看他們的談吐和裝扮就曉得和一般的莊稼人不同。
他那雙閱人無數(shù)的眼睛還是能洞悉一二的。
村長帶著兩人出了屋子,沿著村里小路,路過波光粼粼的湖邊,湖邊的兩旁也種滿了桑樹,空氣中充滿著桑葉的味道。
路過有些農(nóng)戶的門口,都能聽到一陣沙沙沙的聲音。
羅蔓蔓知道,那是蠶寶寶在啃桑葉發(fā)出的清脆響聲。
“到了,就是這一排的瓦房,這一排的全是制作棉線的農(nóng)戶,你們進來看看,這線是不是你們想要的那種。”
村長帶領(lǐng)著兩人進屋去介紹,就看到屋里頭一家人都在忙碌。
蕭亦明看了一會兒,轉(zhuǎn)身看了一眼羅蔓蔓,小聲問道:“媳婦,你看這棉線怎么樣,我看著還不錯。”
“是不錯,讓他們加粗就好。這絲田村果然沒讓咱們失望。”羅蔓蔓滿意的點頭,低聲道。
見媳婦滿意,他也滿意,于是出了屋里,和村長商議:
“村長,你們的棉線,我們都挺滿意的,但需要加粗兩倍,這樣吧,價格我們都打聽過了,一米綿線是一文,加粗的話,我們給你們?nèi)模銈兠魈炀烷_始送貨過來,簽訂合約,您看行嗎?”
村長思索了一番,加粗也費不了什么功夫,多了一文還不錯,這價錢挺好,村長當(dāng)場就點頭同意:“好,好,好,明天就讓他們家準(zhǔn)時送過去,你們到時候需要棉線,提前預(yù)定就好。”
棉線的事情搞定,兩口子自然高興,那幾戶制作棉線的農(nóng)戶,更是臉上藏不住笑容,他們村長又給他們介紹了一個大客戶,能不高興嗎?
“媳婦,我表現(xiàn)的怎么樣?”蕭亦明有些緊張的問,剛才那胸有成足的樣,在羅蔓蔓面前立馬消失不見。
“非常棒,我的相公怎么可能會差。”羅蔓蔓笑了笑,這家伙學(xué)東西特別快,這學(xué)習(xí)能力比她還強。
“真的嗎?我會再接再厲的。”蕭亦明如得了老師夸獎的學(xué)生,心里甜滋滋的。
談成合作后,村長準(zhǔn)備送他們出村口,兩人剛要離開村口,就聽到后面嘈雜的喊叫聲,一聲高過一聲:“,是蔓蔓嗎?……”
蕭亦明蹙著眉毛,回頭一看,頓時臉色微變:“媳婦,不會這么巧吧,好像是你娘和你哥他們來了?”
羅蔓蔓心里呸了一聲,都怪她沒有繼承原主的記憶,都忘了她的本家是絲田村,這下鬧烏龍了。
她原主的娘家就是個吸血鬼,反正對她來說沒什么感情,她才不想和他們糾纏。
“亦明,快點駕牛車走,別管他們。”
蕭亦明當(dāng)然說好,立馬揮著牛鞭,揮下一片塵土,車輪快速的滾動離開。
等他們母子倆追上來的時候,蕭亦明他們已經(jīng)揚長而去了,只留他們母子倆面面相望,互相干瞪眼。
“走了,妹妹居然走了,太過分了,居然不認(rèn)家里人。”羅大牛呸了一聲,抹了抹臉上的灰。
那溜走的速度,就像他們羅家人是索命魂一般。
“好端端的你妹妹怎么來絲田村?大牛,你去打聽打聽,你妹妹來村里干嘛來了?看樣子不像是特意來走娘家的。”
羅劉氏眼睛賊亮,精得很。
“知道了,娘。”不用娘說,他也曉得去打聽,這妹妹可真是變了,沒以前那么好擺布。
這發(fā)達了,脾氣見漲。
次日,絲田村就把蕭家定的加粗棉線給送過來,一牛車的線,打包好滿當(dāng)當(dāng)?shù)模孱伭趾每础?
這幾天都是蕭亦明在忙里忙外,需要訂的材料,以及蓋作坊的進程,也是他一手監(jiān)督。
羅蔓蔓則是在屋里計劃,新作坊的管理和制度,以及需要人手的工錢計算。
蕭亦明忙活了幾天,累得滿頭大汗,得空后,就回蕭家看看羅蔓蔓在屋里忙碌。
在廚房猛喝了幾碗水,來到臥室里,就看到羅蔓蔓俏麗的身影立在桌邊,提筆在宣紙上寫著什么?
媳婦做事的時候,專注認(rèn)真,側(cè)臉特別漂亮,蕭亦明一時看呆了,立在那里久久不動,很久。
像是被人注視了很久,羅蔓蔓一轉(zhuǎn)頭就看到那道灼熱的視線,見他呆愣的模樣,不好意思的輕喊一聲:“亦明,你什么時候進來的,發(fā)什么呆?”
“有一會了,看到媳婦在認(rèn)真的寫字,怕打擾了。”他摸著腦門不好意思。
“這幾天,累壞了把,快坐下來歇歇。”羅蔓蔓忙殷勤的給他搬凳子,捶肩膀,十分貼心。
“我不累,能幫上媳婦的忙,減輕你的負擔(dān),我就很開心。”
蕭亦明抬頭望著她水靈的眸子,很是謙虛。
“豈止是幫忙,都獨挑大梁了,相公,我發(fā)現(xiàn)你越來越厲害了。”羅蔓蔓朝他豎大拇指,眼底噙滿笑意和滿滿的愛意溢出來。
蕭亦明聞言有些激動,末了,他笑了笑:“這一切都是媳婦的功勞,我都是跟媳婦學(xué)的。”
要不是媳婦,他這輩子除了會做小木活,就只會種田種菜了。
這幾天,羅蔓蔓在村里建作坊,弄那么大動靜,自然引起村里人的猜測和注意力了。
村里人這幾天津津樂道的,無謂是羅蔓蔓這么大動靜,葫蘆里賣的什么藥了。
隔壁院里的田珍珠更是好奇了,那一副如貓在撓的好奇心時刻寫在臉上。
這不剛吃了中飯,她見新蕭家的院門沒關(guān),就抱著小寶大搖大擺的進了院里,打探情況。
反正她懷里抱著蕭家的孫子,萬一被小叔子罵,也可以拿孩子做擋箭牌用用。
“嘖嘖,這屋里堆滿了東西,也不曉得是要干嘛?”田珍珠如做賊一樣的,在院子里伸長脖子往大廳處張望。
里屋靜悄悄的,難道他們都不在家?
這時懷中的小寶,也不知道是餓了,還是要換尿布了,扯著小嗓門哇哇哇的哭起。
羅蔓蔓聽到動靜出來,就見田珍珠在門口鬼鬼祟祟的,邊哄孩子邊東張西望。
立馬就黑著臉,冷聲問道:“大嫂,你來我們院里干嘛來了?”
田珍珠可不怕她,扭著腰過來,臉上寫滿了傲慢:“自然是要看你們在村里搞什么鬼?天天忙進忙出的,誰曉得你們是不是在做對村里有害的事情。”
傲慢不說,還想往屋里走,臉皮厚的不能再厚。
羅蔓蔓覺得適當(dāng)要展現(xiàn)一下她的暴脾氣,不然人家以為她是軟柿子好捏。
看著她正準(zhǔn)備往屋里走,猛的將門合上,田珍珠剛要邁步進去,額頭就磕到了門上,瞬間起了一個大包。
疼……
額頭都被磕紅了,她這細皮嫩肉……
抬眼看見羅蔓蔓陰森的臉,嚇得臉色一僵:“作死啊,你突然關(guān)門做什么,萬一撞到小寶,你賠的起嗎?”
“那也是你這個不負責(zé)的娘惹的。”羅蔓蔓可是看準(zhǔn)了力度,她可沒興趣謀害小孩。
“你……你還講不講理的,這么沒愛心,怪不得生不出孩子。”田珍珠揉了揉額頭上的包。
憤憤不平的罵道:“你還擋著門口做什么,你家里有什么金山銀山嗎?我進去看看咋滴拉。”
“呵呵……大嫂,你這么不要臉,賊心又重,讓你進屋,萬一家里丟了銀錢,你負責(zé)啊,別以為我不曉得你心里打的什么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