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的村口,格外的熱鬧,幾個村民坐在大樹底下,七嘴八舌的開始議論。
“我說二狗子,這有了媳婦的感覺怎么樣?想不到你長成這個德行都有姑娘喜歡,我的樣貌好歹比你英俊太多了,怎么就沒姑娘家看上我呢?”
說這話的是村里的青年,二十多年紀(jì),家里窮,父母也是天天把討媳婦掛在嘴邊,這不他來找王二狗取經(jīng)來了。
“嘿嘿,不是我說你,浩子弟,就你那木訥嘴笨的樣,我要是姑娘也不喜歡你。”二狗子坐在石墩上,翹著個二郎腿說的口沫橫飛。
“二狗子,昨晚新婚夜,感覺如何?”三姑家的死鬼咧嘴笑的那個叫曖\昧,一說話就滿嘴的酒氣。
“女人關(guān)了燈不都一樣嘛,死三鬼一把年紀(jì)了還死性不改,當(dāng)心三姑收拾你。”王二狗咧嘴打趣道。
死三鬼抱著酒葫蘆咕嚕咕嚕的喝了幾口酒:“你以為我真怕那婆娘啊,還不是因?yàn)槔献幼罱诸^緊啊。”
“二狗子,你也是有福氣的人,一大早怎么不在家好好陪媳婦,在這里吹水呢?”有村民看著王二狗口沫橫飛的樣,忍不住揶揄。
“媳婦在家又跑不了,再說晚上會好好陪媳婦的。”王二狗咧著嘴角,笑的賊兮兮。
看著村民閃耀著八卦的因子,忍不住多嘴:“大伙,還不知道吧,原來蕭家的媳婦也是從百花樓買來的,蕭亦明之前還死活不告訴我,想不到還有這彎彎繞繞。”
“不是吧,蕭亦明這么老實(shí)的人也去百花樓了?”有村民嘩然。
婦女更是一臉的鄙夷,真是天下烏鴉一般黑,男人哪有不偷腥的,看來都錯看蕭亦明了。
“可不是,我看二狗子說的都是真的,昨個我路過蕭家時,還見蕭亦明黑著臉趕那艷嬤嬤出門呢?”
“這下,蕭家可熱鬧了,蕭亦明的媳婦往后的日子可就難過了,那蕭大娘可是個老實(shí)本分的婦人,平日最看不起的就是這些見不得光的身份。”
說曹操,曹操到。
“大家快看,這不是蕭大娘嗎?虧她還有臉出來哦,我要是她,就偷偷躲在家里哭著不出門了。”
劉婆眼睛利的很,大老遠(yuǎn)的就看著蕭大娘朝著這邊走來,生怕別人聽不到,扯著高嗓門陰陽怪氣道。
“死婆子,大清早胡說八道什么呢?”蕭大娘也不理她,她這會是到劉山家還筆墨的。
“看蕭大娘還不知道家里發(fā)生了大事啊?”秋大娘這會一唱一和附和,臉色布滿幸災(zāi)樂禍,這下找到了對方的痛處,還不得死死的踩幾腳。
村口的大樹下,圍著好幾人,大伙這會看到不明狀況的蕭大娘,全都交頭接耳小聲議論起來。
蕭大娘直覺他們議論的不是什么好話題,但蕭家如今有什么可讓人議論的?
“一群閑的慌的人,一天到晚就知道亂嚼舌根。”蕭大娘才懶得理會這些長舌婦們。
形色匆匆,想走時,就見王二狗從石墩上跳起,嘿嘿笑道:“蕭大娘啊,看來你家亦明保密工作做的不錯。
那個羅蔓蔓到蕭家也差不多三個多月了吧,您居然還什么都不知道,我真是替您不值啊。”
“王二狗,你什么意思?”蕭大娘臉色不好看。
“什么意思,村里都議論翻天了,您就別和我們裝了?”
秋大娘這會接話:“蕭大娘,我真替你可憐,看你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表情,就讓人痛心,你過來,我告訴你真相。”
“你這個黑心肝的,又想搞什么幺蛾子,我和你沒什么好聊的。”蕭大娘語氣冷冷,臉色陰沉。
“跟你家兒媳有關(guān)的事情,你也不想知道?”劉婆這會忙補(bǔ)刀。
蕭大娘眉心蹙的厲害,這會更加疑惑,“這和你有什么關(guān)系,你少挑撥我們兒媳之間的關(guān)系,我和我家兒媳好的很。”
“噗。”秋大娘聽了這話,立馬譏諷的笑出聲:“三姑,您聽聽蕭大娘這話可笑不可笑。”
三姑看不下去了,受過羅蔓蔓的好處,方才她才沒吭聲,這會被點(diǎn)名,她也不好不說。
她才對蕭家開始有好感,怎么蕭家就這么不干凈了。
哎,忍不住上前扯了扯蕭大娘的衣角,小聲道:“蕭大娘,你還不知道吧?你這媳婦是青樓女子,是蕭亦明從青樓里買回來的。”
“什么?”蕭大娘驚呆了,不可置信的支吾道:“這,這不可能?”
秋大娘這會不忘落井下石,“瞧你這還不信的樣子,回去問問你的好兒子好兒媳不就清楚了嘛。
蕭亦明也真可以,盡是買些不干凈的貨色帶回村里,把咱們村的風(fēng)氣都帶壞了,就算蕭家窮也不能買個骯臟的女子吧。”
“秋大娘,說的太對了,蕭大娘不是老嚷嚷著要抱孫子嗎?
你瞧瞧那羅蔓蔓,來咱們村都三個多月了,別說下蛋了?
就連肚子都沒個反應(yīng),八成是壞事干多了,傷了身子生不出來了。”
劉婆這會逮住機(jī)會,往死里踩,叫你蕭家再嘚瑟,會賺幾個錢了不得了。
“夠了,秋大娘,劉婆。你們再胡說八道,信不信我撕拉你們的嘴。”蕭大娘這會氣的上氣不接下氣,手背上的青筋凸起。
“這種事,誰敢亂嚼舌根,可憐的蕭大娘啊,到現(xiàn)在還不敢相信,我要是有這種兒媳婦,直接拖去浸豬籠。”
秋大娘這會越說越起勁,反正看見蕭大娘不自在她就開心。
這會有村民附和:“我看秋大娘說的一點(diǎn)也不假,昨日我都聽到了,那個艷嬤嬤都去蕭家了,還被蕭亦明拿著掃把轟出去,大概是碰到這個糟心的事,小兩口都惱羞成怒了。”
蕭大娘的隔壁鄰居蘇大姐這會也吭聲:“我住蕭大娘家的附近,我怎么就沒聽到風(fēng)聲,我看蕭家媳婦挺好的,你們是不是弄錯了?”
“艷嬤嬤可是青樓嬤嬤,她的話難道會有假?買的青樓女子也沒什么的嘛?
二狗子家的還不是青樓女子,人家就大大方方的承認(rèn)了,不像有些人做了丑事遮遮掩掩不說,還裝清高。”
秋大娘火上澆油:“一個人盡可夫的女人,蕭家還跟當(dāng)寶似得,惡心不惡心了,也是,有些人只要媳婦能賺錢有錢花就好了,哪里管這錢干凈不干凈了。哎……”
“是哦,怪不得這么會賺錢,青樓女子就是不一樣。”
“你,你們……”蕭大娘氣的臉色鐵青,就差喘不過氣:“你們等著,如果你們亂造謠的,老娘就和你們拼了。”
蕭大娘氣的將手中的筆墨揉成一團(tuán),跺了跺腳,就往家里跑去。
淚水模糊了雙眼,走路都踉蹌起來,她活了一把年紀(jì),哪里有像今天這樣被眾人唾罵的,她氣的當(dāng)場想找個地洞鉆下去。
羅蔓蔓這會在屋里繡花,見門檻一陣響動,就聽到哎呦一聲,忙跑去一看。
發(fā)現(xiàn)是蕭大娘摔到在地,趕緊扶她起來:“大娘,你這是怎么了?怎么這么不小心。”
蕭大娘甩開她的手,怒吼:“你這個臭表子,別用你的臟手碰我,我就算摔死了也不用你扶。”
羅蔓蔓徹底驚呆了,顫抖著手不敢相信這話是出自平時最疼愛她的蕭大娘口中:“大娘,您怎么了,你怎么可以這么罵我?”
蕭大娘艱難的起身,淚眼婆娑用手指著她大叫:“我們蕭家到底是做了什么孽,買了你這個禍害。
你這殺千刀的,你到底用了什么手段,把亦明迷得神魂顛倒的,我就奇怪了,你來我家時,又黑又瘦的,莫不是你用了下賤手段,亦明怎么會買你呢?
我們蕭家今日也不會因?yàn)槟銇G盡臉面,遭人唾棄。你個賤人。”
蕭大娘氣的就差沒嘔出一口血,越想越生氣猛地一個箭步?jīng)_上去,揮手就打了羅蔓蔓一個耳刮子。
這一巴掌來的突來,羅蔓蔓來不及躲,就聽到啪的一聲,臉頰瞬間高高腫起,眼冒金星。
這會她也火了,被人不問青紅皂白就上來一巴掌,換誰都會火的:“蕭大娘,我敬你是亦明的娘,我尊重你……”
話還說完,就被蕭大娘一口嗆道:“終于露出狐貍尾巴了是吧?我打死你個青樓女子,叫你勾引我兒子……”
蕭大娘說著就跟發(fā)了瘋似的撲上去,這會剛從山上回來的蕭亦明看到屋內(nèi)婆媳撕扯的場面,驚呆了:“娘,您這是怎么了?怎么可以打蔓蔓呢?”
看著媳婦臉頰微腫,頭發(fā)散亂,蕭亦明心疼極了:“媳婦,你怎么樣?痛不痛?”
“好你個蕭亦明,老娘白養(yǎng)你了,白將你拉扯大了,你和你那個黑心肝的哥一樣,都是沒良心的,我這是造了什么孽啊,你們一個兩個的都要?dú)馑牢遥也换盍恕!?
蕭大娘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哭起來,不顧形象的捶胸大叫。
“娘,您起來,有什么話好好說,動手打人就是您不對。”
蕭亦明蹲下身去拉她,就被蕭大娘用力推到,
“好好說,你都被狐貍精蒙住了眼,還能好好說嗎?你說,她究竟給你吃了什么藥?你放著黃花大閨女的秋菊不娶,要去青樓買這個賤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