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只是一場誤會,這下可讓歐陽旭逮著了機會挖苦寧少庭。
從監(jiān)控室出來,歐陽旭就忍不住噴寧少庭,“嘁!打臉了吧,讓你從下就老謀深算,一副多疑的樣子,這兩巴掌打的可響亮呀!”
寧少庭冷峻的臉上沒有絲毫怒氣,“少在那兒陰陽怪氣的,剛才在辦公室可是說了一堆有的沒有,敢說你不擔心?”
歐陽旭:……
要論起來損人的功夫,歐陽旭還真不是寧少庭的對手,白依依看著倆人,唇角不禁上揚。
這也許就是真正的朋友,兄弟,有難時,比對方還著急,平時就像是個長不大的孩子,什么都敢說,也正因為如此,所以才會毫無顧忌吧。
比起另一個在血緣關系上的兄弟,真是不可同日而語啊!
要說這事,還都是因她的瞎擔心而起,白依依有些不好意思道:“抱歉,都是因為我的疑心,才害得你們也跟著擔心了。”
歐陽旭大方的表示理解,“別呀,你的擔心沒錯,在這個非常時期,小心點總是好的,排除有人在背后指使的可能,某人也能安心,以身相許都是應該的。我這么做就是故意打擊一下某人。”
這話雖是玩笑,可難怪有心之人,白依依臉上一熱。
寧少庭剛巧低頭看她,她這般模樣甚是可愛,讓他有種沖動,低頭吻她的沖動。
為了掩飾他的不自在,他干咳了一聲,懟歐陽旭,“你確定從小到大,是你在打擊我?”
歐陽旭不平道:“我草,還讓不讓人活了!”然后雙手環(huán)胸,看著白依依道:“依依,看到了吧,從小我就是在他的摧殘下活著的,若是讓我茁壯成長的話,現(xiàn)在醫(yī)學史上就已經(jīng)站著一位巨星了!”
寧少庭挑眉,“少往自己臉上貼金,就你,爛泥扶不上墻的阿斗,確定沒我,你能在醫(yī)學領域占有一席之地?”
提起這兒,歐陽旭瞬間沒了底氣,寧少庭卻是得意的。
白依依從空氣中嗅到了故事的味道,“有故事啊?”
歐陽旭立馬否決,“哪有,收起你的小心思,別亂猜,從小我們兄弟倆,一路相互扶持,相親相愛,茁壯成長。”
白依依有點懵,“你確定這些成語都是這么用的?”
寧少庭臉上難得露出淺淺的笑意,“小學語文沒過關,沒看出來?”
白依依不禁失笑。
歐陽旭氣得五官都在打架,不過三秒,人家又得意洋洋道:“盡揭我的短,舒坦吧?”
寧少庭挑眉,眼角帶著淺笑,“感覺不錯!”
歐陽旭“呵呵”一笑,唇角帶著奸詐,“前嫂子就在這兒,我很是樂意和她說道說道你以前和楊南音的趣事,嗯?”
白依依臉色一僵,寧少庭是下意識的看向她。
誰都沒想到歐陽旭會突然提及楊南音,事發(fā)突然,她的真實反應就這樣落入他的眼底,來不及掩藏。
她故作不在意的扯了扯唇角,殊不知擠出的笑容有多那看。
白依依定然是不知道的,不然也不會翹起下巴對歐陽旭說:“說說唄,我還特感興趣他小時候有沒有做過同齡人的那些傻事,說說……說說。”
在他們眼里,下意識的就將寧少庭分類成不同于常人的神,男神。
她的假裝,寧少庭看在眼里,看著她佯裝下的難受,他恨不能時光倒流,將那時候的一切都給抹了。
被他看著,白依依的眼神有些閃躲,心里是生氣的。
可又矛盾,過去的都已經(jīng)過去,那時候她還不認識他,哪里有資格怪他和別的女人相戀。
心里雖這么想,可就是沒法說服自己,苦果只能自己嘗。
在他們之間,氣氛一時間有種說不清的尷尬,又有些異樣的曖昧。
偏偏有人是不開眼的,看著寧少庭出丑對歐陽旭來說是件大事,白依依問了,他還真就開口道:“你以為他是神呀,遇著感情還不是個什么都不懂的愣頭青,那時候……”
白依依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因為那句“不過也是什么都不懂的愣頭青”,原來他也是個平常人,只是這種平常只在在意的人面前。
她有些羨慕,更是嫉妒。
看著她臉上的神采不由得暗下來,寧少庭的心里就像是被扎了把刀。
歐陽旭還在絮叨,寧少庭回頭,瞪了他一眼,“閉嘴!”
歐陽旭下意識的閉緊雙唇,下一秒又發(fā)現(xiàn)自己不該如此聽話,剛想反駁,發(fā)現(xiàn)他的神情不對時,順著他的視線便看見神色愈加不對的白依依。
難怪這家伙這模樣,還沒見過他對誰這般在意呢!
于是十分識趣道:“呃……忘了,還有病人等著,我過去看看,走了。”
他走后,寧少庭向白依依靠近,白依依心里只覺得別扭,下意識的后退。
她的閃躲只惹得寧少庭心里一陣煩躁,不為別的,只因他沒法改變過去。
上前一步,“別鬧,嗯?”
聽他這么說,白依依不由得委屈,“我自然沒有總裁的初戀那么聽話,對了,那人是楊南音么?”
她成功的讓寧少庭黑了臉,“真想知道?”
廢話,當然不想,就算想,也只是想了解他的過往罷了。
剛才還一副不在乎的模樣,被他這么一問,她愣是撇著嘴不說話,不想違心,這時候,更不想說出叫他難過的話。
寧少庭又如何不懂得,伸手拉住她的手,手指劃過她的手心,“過去的事兒,我沒法改變,更沒辦法回到過去告訴自己以后還會認識一個你。但,我可以保證,從今以后想起的從前,記憶里不再有那個她,相信我,嗯?”
白依依沒想過他會說這些話,不僅僅只是震驚,更多的是不可思議,這是在他忘記她后說過的最動聽的話。
她忘了反應,甚至有種想哭的沖動。
就在這時,走了的歐陽旭匆匆又折了回來,倆人皆回頭,只見歐陽旭神色緊張。
他疾步過來,“少庭,出事了!”
寧少庭還未見過他這般緊張,一向吊兒郎當?shù)娜耍蝗蝗绱酥荒苷f明事情很大。
“什么事兒?”
歐陽旭張了半天的嘴,最終只“唉”了一聲,“你跟我過來看看吧。”
寧少庭點頭,“走吧。”
在寧少庭看見病床上的躺著的寧世志時,他無論如何也未想到不幸的事情會一而再再而三的發(fā)生在他的身上,他身邊的親人會一個又一個的遭遇不幸。
病床上,寧世志毫無生氣的躺著,臉上,頭發(fā)上,身上到處都是血,血糊糊的,若不是護士提前清洗過,他都認不出來這是他的父親。
伸向病床的手是顫抖的,他沒注意,白依依和歐陽旭卻是看的分明,紛紛抬頭看他,看到的卻是一張冷漠的臉。
這看著分明就是兩個人。
醫(yī)院人員都在做準備工作,寧少庭站在那兒,好半會兒沒動彈,好容易回過神,“這怎么回事兒?”
他聲音平淡如水,不了解的人還以為他多冷漠。
只有白依依和歐陽旭知道,他這是習慣了人前冷漠,卻難以掩飾胸腔里那顆滾-燙的心。
眼前是從小看著自己長大的伯伯,歐陽旭的臉色也不好看,“車禍,闖紅燈,和一輛大貨車迎面撞上,司機當場死亡。”
“歐陽醫(yī)生,手術室準備好了,可以進去了!”護士在那邊嚷嚷。
“好,馬上把人推進去。”歐陽旭對寧少庭說:“你們出去,這交給我,別擔心,和伯母的相比,伯伯這根本算不上什么。”
說罷,匆匆忙忙跟著推車朝手術室去。
從里邊出來,寧少庭匆匆走在前頭,白依依穿著高跟鞋有些跟不上,只能小跑著。
原以為他是要去手術室門口等候,不想他竟是朝大門口走去。
白依依瞧出不對勁,他周身都散發(fā)著要殺人的戾氣,還有眼中的狠厲,她似乎猜到他想做什么,什么都顧不上,使勁的追過去。
追上他,拉住他的手臂,“別去,如果你這個時候去找他們,無疑是打草驚蛇,想要再找到證據(jù)指證他們就難了。”
寧少庭氣極了,臉色陰云密布,除了白依依,怕是沒人敢靠近半分,“放手!”
他這么說,白依依反倒抓的更緊了,死死的抱著,她試圖讓他清醒,能拖一分鐘是一分鐘。
她能體諒他的憤怒,短短幾天,父母皆被害進了醫(yī)院,他不是沒有手段叫背后之人自食惡果,可他們暫時還不確定背后到底是一人,還是有別人。
說到底,都是身邊的人,雖然是懷疑,可卻不能因為懷疑就用手段對付他們,若是錯了,后悔是無法挽回的。
寧少庭冷著臉道:“不怕打草驚蛇,就是驚了,我也有辦法叫他們嘗嘗苦頭。”
白依依點頭,“是,你說的沒錯,在南潮市還沒有你不能做的事,但是你真想清楚了?若你真的私下動手,是可以大快人心,最多不過讓那些人死吧?說實話,死對他們來說太便宜他們了,像他們那些人,我想只有身敗名裂,成為過街老鼠才是他們的下場,你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