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讓別人調(diào)查這件事?”寧少庭不答反問。
看著寧少庭的臉色,白依依只剩點(diǎn)頭,“朋友!
“誰?”寧少庭咬唇吐出一個字,額頭的青筋都快跳出來了。
“一個你不認(rèn)識的朋友!卑滓酪乐庇X出事了,有意沒有吐露明崢的名字,只因他身份特殊。
“明崢!睂幧偻ゲ皇菃枺鞘挚隙ǖ馈
白依依沒說話,不說是也沒說不是,可答案卻是昭然若揭的。
她的沉默在寧少庭這兒就成了默認(rèn),俊美的臉?biāo)查g“唰”一下黑如包公,低吼:“我問你話,啞巴了!”
白依依嚇了一哆嗦,沒來由的,著實(shí)將她嚇到了。
再看哪只是她,周圍的顧客都受到打擾,像這種店最貴的不是東西,而是環(huán)境。
寧少庭打擾顧客,馬上有人過來處理,來人一身黑色西裝,站在他們桌邊,畢恭畢敬道:“先生,您的聲音不小心打擾我們的顧客,請見諒!
話說的太恭敬,以至于白依依都有些不好意思,寧少庭卻是充耳不聞,連眼尾都沒給人家一個,傲嬌!
白依依致歉,“剛才是我們聲音大了,不好意思,給你們添麻煩了!”
“女士客氣了,只是本店顧客非富即貴,且店里有規(guī)定不得叨擾顧客,請注意,不然我們將不得不請二位離開!
話說的是客客氣氣的,聽著卻不怎么舒服,因?yàn)樗麄冇绣e在先,白依依也不好說什么,只笑了笑緩解尷尬。
“啪”寧少庭隨手甩了一張證明身份的黑色卡片在桌上,陰沉著臉,“讓這些人馬上給我滾!毖劬粗滓酪,話卻是對那個人說的。
那人原還想說什么,在看到那張卡時(shí)臉色立刻就變了,二話沒說,扭頭吩咐身邊的人將店里的人都請出去,他得效率很高,兩分鐘后店里立刻出現(xiàn)了許多服務(wù)生在勸客人離開。
盡管白依依知道他身份尊貴,可眼下的情景還是有些驚訝。
五分鐘的時(shí)間,店里只剩下他們二人,就連服務(wù)員也玩起了失蹤,不見了蹤影。
我去,這速度,也沒誰了!
白依依明顯感覺到寧少庭身上的怒氣,直覺應(yīng)該是出事了。
掃了一眼周圍,冷冰冰的,出來吃飯就為了一個氛圍,這下反而覺得過于安靜了,她端起茶杯,唇角上揚(yáng),勾出淡淡的笑意打趣,“一言不合就這么大手筆,商家都要哭了!”
她盡量放松了語氣,想要緩解他的怒氣,不想適得其反,寧少庭冷冷的回了一句,“千金難買我樂意!有意見?”
白依依:……她哪敢呀,行,你有錢,你傲嬌!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還是說不敢回答?”
話說到這兒,白依依知道是逃不開這個話題了,抿了抿唇才開口道:“你先告訴我,到底出了什么事兒?”
有誰能,又有誰敢和寧少庭討價(jià)還價(jià),白依依無疑是其中一個。
寧少庭盯著她看,似乎是在掂量,五秒鐘后道:“那人死了!”
死了?
白依依的臉色瞬間煞白,雖然那人死不足惜,可畢竟是一條人命,而且她只要稍稍聯(lián)想一下他前面說的話就能猜到他的想法。
“你在懷疑我?”
寧少庭盯著她的雙眼中沒有任何情感,只剩下揣測,“就算不是你,也和你脫不了關(guān)系!”
白依依眉頭微蹙,“你懷疑我和明崢?”
變相成人那朋友就是明崢,寧少庭面無表情的臉?biāo)查g生出一份寒意和慍怒。
輕蔑道:“明崢什么身份,別人不知道,你不清楚?”
他沒有說破,但白依依知道他說的是明崢黑幫勢力的身份,想都沒想便為明崢辯白,“明崢不是那樣的人,那人是唯一的證人,他死了,對我有什么好處?我比任何人都想要他活著,只有他活著才能證明我的清白。”
他以前對她挺壞的,可經(jīng)過這些日子相處,她覺得他也是有原則的,算得上是盜亦有道的江湖人。
“前提是你與那事無關(guān)。”
“你現(xiàn)在懷疑是我找那人強(qiáng)了楊南音,是嗎?”
“還有比這更好的解釋?”寧少庭不緊不慢道:“恰好他指證了你,恰好你要調(diào)查,恰好他這個時(shí)候死了,恰好調(diào)查的是你的‘朋友’,偏偏我從不相信巧合!
他特意咬重朋友二字,令人不得不懷疑他想要表達(dá)的重點(diǎn),空氣中飄著濃濃的醋味。
然,白依依此刻沒有關(guān)注在這個點(diǎn)上,沒有察覺到寧少庭的心思。
白依依氣急了,胸口不斷起伏,感覺胸腔都快氣炸了,只有不斷的深呼吸才稍稍撫平,“既然是這樣,你去告我呀,把我送進(jìn)警局,好為你的南音討回公道!
寧少庭一怔,他什么時(shí)候說過這樣的話,這不是在探討?
心里那么想,確是嘴硬的很,“正有此打算!我在醫(yī)院告訴過你,那是最好的結(jié)果,不信我卻選擇相信一個黑社會,結(jié)果就是現(xiàn)在這樣,一團(tuán)亂麻!”
說了這么多,這才是寧少庭想說的,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對他來說,是不是她做的都不重要,反正他已經(jīng)決定和楊南音結(jié)婚,這是她想要的,他給她。
可他發(fā)現(xiàn)寧少庭寧愿選擇相信明崢,將事情交給他去查時(shí),心有不甘,甚至是憤怒,因她的不信任。
一小束長發(fā)飄落眼前,白依依氣急,隨手放在耳后,因?yàn)樯鷼饽樁紳q紅了,嘴唇不自覺的微微抖動,“一團(tuán)亂麻也好過隨意往頭上亂扣帽強(qiáng),我樂意!我說過我是清白的,信不信由你,讓明崢幫忙是因?yàn)樗嘈盼遥椅液芸隙ǖ母嬖V你,我沒做過,明崢也不會這么做!
“啪”白依依將文件袋往桌上一扔,拿了包,氣呼呼的站起來,“這還你,像我這種不清不白的嫌疑犯,多余你操心!想怎么做沖我來,和明崢沒關(guān)系!”
一場信任與不信任的鬧劇,最終只會以爭吵結(jié)束。
寧少庭冷眼看著白依依扔下文件袋,憤然起身離開,視線回籠,落在桌上的文件袋上,眼神晦暗不明。
即便是這個時(shí)候,她還是毫無保留的信任明崢,寧少庭說不清為何這樣反感這一認(rèn)知,可心里就是不爽。
“噼里啪啦”不斷的聲響是他長臂一揮,將桌上的東西悉數(shù)掃落在地發(fā)出的。
出來后,白依依心里沉甸甸的,原因無它,因?yàn)閷幧偻ィ氲侥膫人死了,有些心灰意冷,再想證明她的清白就是難上加難了。
她雖然生氣,可也知道寧少庭這樣的懷疑不是沒有道理,女人有時(shí)候就是這樣,希望所在意的男人不論在什么情況下都和自己一個立場,無道理可言,沒辦法。
從包里掏出手機(jī)打給明崢,電話響了兩聲就被接通了,傳來明崢的聲音,有些無力,“有事?”
白依依咬了一下下唇,“你在哪兒?”
明崢沉默了小會兒,“外面!
白依依頓了頓,“騷擾楊南音的那流氓是不是出事了?”
明崢顯然沒有猜到她會知道,他這邊也才收到的消息,畢竟是見過大場面的,語氣平淡的讓人以為他早就知道她是知道的,“怎么知道的?”
“剛剛見了寧少庭,他說的,怎么回事兒,有沒有麻煩?”說這話是因?yàn)榘滓酪勒娴膿?dān)心,也有小小的試探。
一聽她去找了寧少庭,明崢?biāo)查g就炸了,“事情交給我,你還去找他,耍我?”
白依依很是無力,也不想解釋,輕聲道:“沒有,是他約的我,給我一些資料對付蔣瑤。”
明崢沒有再糾纏,而是回答她剛才的問題,“走夜路遇見鬼了,周行剛找到人還沒來得及問,突然就口吐白沫,倒地不醒,現(xiàn)在就在醫(yī)院,還有口氣。事情才發(fā)生,他怎么知道,還談了些什么?”
“他只是懷疑這事是不是和我有關(guān)系!
“我艸!”明崢沒忍住爆了句粗口,忽略了白依依口吻中的失落,“以后少見他,人家都要結(jié)婚了,上趕著給沈家丟人!”
白依依看著路上的車水馬龍,心中唯有落寞,牽強(qiáng)的扯了扯唇,卻更是的悲涼,她低聲道:“以后不會了!”
“你說什么,沒聽清,喂……”
“啪”白依依掛斷電話,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不久前才跟寧少庭說要繼續(xù)愛他,短短的個把小時(shí)后,她卻又這樣沮喪的決定不再愛了。
如此決定后,心里反倒暢快了些,愛一個人不容易,受傷后的心想再愛,或者說全心全意的再愛,太難了,只要一個小小的阻礙都能將所有決心給毀了。
她在心里告訴自己:他終究不是那個她認(rèn)識的他,她認(rèn)了!
她不知道的是,身后在她說這話時(shí)站著一個身影,將她的話悉數(shù)聽了去,臉色立刻冰冷的像冬天的冰霜,因?yàn)闅鈶嵅铧c(diǎn)將手機(jī)的文件給捏碎了。
白依依,這就是你說的愛我?
看了眼手上的東西,一抹冷笑爬上臉,他是來找虐的?既然已經(jīng)不記得,不在意,最好永遠(yuǎn)不相見。
轉(zhuǎn)身朝著相反方向離開,經(jīng)過垃圾桶時(shí),抬手將東西扔了進(jìn)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