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瀾高爾夫球場的練習場都是真草練習場,里面還配有果嶺區和沙坑區。
但因為凌月是個從沒打過高爾夫球的菜鳥,廖凱峻只準她在練習場待著,練好了揮桿姿勢再說。
凌月雖然滿腔怨懟,可還是乖乖留在了練習場地,并在專業人員的指導下很快就掌握了要領。
練了大概一個小時,她實在是累得不行了,于是走回自己的位置,一邊用毛巾擦汗,一邊踮起腳尖往果嶺區那邊的方向看去。
沒看錯的話,寧少庭和那個心機婊一起坐著高爾夫球車去了果嶺區。
而廖凱峻也扔下了她一個人,去了沙坑區練習。
正當她東張西望的時候,一輛高爾夫球車開回來了,上面坐著的人正是寧少庭和楊南音。
他們似乎并沒有認出凌月,下車之后就直接走回了練習場。
凌月看見他們在說話,但又聽不清楚他們說話的內容,于是忍不住朝他們那邊靠近。
“我知道你不喜歡打高爾夫,可是你打得不是挺好的嗎?其實我覺得你應該陪伯父一起來的,他喜歡這種運動,也參加過不少相關賽事。”
“我爸他最近這幾天不怎么舒服。”
“伯父估計是太累了,是應該待在家里好好休息。渴不渴?喝水嗎?”說著,楊南音給他遞去了一支礦泉水。
寧少庭本來是想搖頭拒絕的,但在轉頭的瞬間,他很敏銳地注意到了正在偷偷觀察他們的凌月。
凌月迅速壓低了帽檐,小聲嘀咕道:“這眼神也太犀利了吧!我穿成這樣也能認出來?”
楊南音見他突然噤了聲,忍不住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當她發現凌月也在這里的時候,臉瞬間就黑了。
“怎么會這么巧?”
寧少庭收回探詢的視線,不甚在意地挑了挑眉,“當沒看見就是了。”
說完,他接過了楊南音手中的礦泉水。
凌月雖然已經轉過身去了,但還是耳尖地聽到了他們之間的對話。
她氣急敗壞地握了握拳頭,很想現在就過去和他們撕破臉皮,質問寧少庭腦子里想的到底是什么,為什么會選擇一個自己不愛的女人!
就在她忍不住想爆發的時候,廖凱峻回來了。
他動作輕快地跳下高爾夫球車,然后將手中的球桿交給了旁邊的球童,徑直朝凌月走來。
“練得怎么樣了?”他面無表情地問。
凌月敷衍地回道:“就那樣吧,我學東西一向很快的,相信要不了多久我就可以參加職業比賽了。”
廖凱峻定定地看了她一眼,“我以前怎么沒發現你是這樣的人?”
“什么?怎么樣的人?是不是突然覺得我很厲害啊?”凌月忍不住得意地勾起了嘴角。
“不是。”他當即向她潑了盆冷水,“我沒想到你這么喜歡說大話。”
“誰說大話了!我看你就是不相信我的實力!要不要我證明給你看啊!三個月……不,兩個月!兩個月之后我一定會打出高水準!”凌月激動地漲紅了臉。
“好啊,我等著。”
遲鈍如她,根本沒意識到自己已經中了廖凱峻的圈套。
當她怒氣沖沖地重新拿起球桿時,廖凱峻的眼中裝滿了笑意。
他喝了口水,接著步伐沉穩地走到了寧少庭面前,“寧先生,你好,我是峻峰車行的執行總裁,廖凱峻。”
寧少庭瞇起了一雙桃花眼,將他上下打量了一番,“廖總?久仰久仰,很久之前就聽說過你的大名了,今日一見,果然風度翩翩。”他邊說邊握了握他的手。
楊南音則沖他輕輕點了下頭,“廖先生你好,我是少庭的未婚妻,楊南音。”
廖凱峻禮貌而梳理地回了句“你好”。
“原來廖先生認識凌風集團的千金啊?今天是特意和她過來一起打球的么?”
“你說凌月?”他回頭看了眼那個正在努力揮桿的女人,“我們是大學同學,我父親和她父親則是世交,我們現在也是來往密切的朋友。”
楊南音似笑非笑地說:“是嗎?不知道廖先生所說的‘來往密切’是不是我想的那個意思。凌小姐出身名門,又長得這么漂亮,和你在一起肯定十分登對。”
“是嗎?那我當你是在夸我了。”
“你不否認?”
“我是擔心越描越黑。”
“你不否認,那就說明你們現在是交往的關系。不過,我想提醒你一下,凌小姐可不是那種既傳統又保守的乖乖女,據說她很喜歡玩賽車,酒量比男人還好。”
廖凱峻幾不可查地皺了皺眉,“這能說明什么?”
楊南音淡淡然一笑,“這當然不能說明什么,但你可能不知道,她曾聲稱她和少庭交往過,還親口說兩人在一起已經有一段時間了,只是礙于少庭的身份,所以一直選擇沒有公開他們之間的戀情。”
寧少庭有點不可思議地蹙起了眉頭。
楊南音最近的表現是越來越奇怪了,像換了個人似的,沒有以前那么知性闊達了。
在她身上究竟發生過什么?
正沉浸在得意中的楊南音絲毫沒發現寧少庭的異常,她有點挑釁地看向凌月,目光中毫不掩飾對她的厭惡。
“那我替她向你們道歉,她有時候做事不經大腦,甚至說風就是雨。”
其實只要稍微想一下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她和白依依是朋友,而寧少庭又拋棄了白依依轉身投入楊南音的懷抱,依照她的性格,肯定是不會選擇袖手旁觀的,更別提白依依現在失蹤了。
寧少庭非但沒有派人去找,還有閑心陪未婚妻過來打高爾夫球,那丫頭估計在看到他們的那一瞬間就已經氣炸了吧……
“廖先生,你對她還真是包容啊,你就不介意她心里裝著其他男人嗎?”
“夠了。”寧少庭冷冷地打斷了她的話,“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是這么八卦的人?廖總已經替她向我們道歉了,難道你還要追究到底?是不是你也在懷疑我跟她交往過?”
楊南音臉色一僵,顯然沒想到寧少庭會為了那個女人而訓斥自己。
她就差沒直接拉下臉來了。
“不好意思啊,廖總,我未婚妻似乎有些咄咄逼人了,希望你不要介意。”
廖凱峻無所謂地搖了搖頭,“是凌月有錯在先,該道歉的人是她。待會兒要是有空的話,可以一起去吃個飯么?”
寧少庭欣然答應,“好啊,我早就想結交你這個朋友了。”
楊南音在他們背后狠狠地咬了咬下唇。
又寒暄了幾句之后,廖凱峻回到了凌月身邊。
不知道是不是練得太久的原因,她的姿勢已經嚴重變形,指導人員不在,廖凱峻只好上前握住了她的手,幫她糾正姿勢。
凌月被他嚇了一跳,“你怎么又……不是叫你不要悄無聲息地出現在我身后么!嚇死我了!”
光顧著心驚肉跳,竟然忽視了他那雙大手。
凌月有些埋怨地瞪了他一眼,“我看你剛才和他們聊得很歡啊!都說了些什么?”
“只是互相認識。”
“真的假的?你沒騙我吧?”
“我為什么要騙你?”
凌月嘀咕道:“道不同不相為謀,如果你有心想和他們搞好關系,就不要再來糾纏我了。”
廖凱峻拉著她的手往上提了提,示意她抓緊更上面一點的地方,“我還想問你為什么要做那么蠢的事,騙他們你能和寧少庭交往過。”
她臉頰微熱,面紅耳赤地問道:“你怎么知道這件事情的?是不是那個心機婊向你告密了?”
廖凱峻對于“心機婊”這個稱呼很無語……
不過他倒是挺喜歡“告密”這兩個字的。
但他還是好心地糾正了她的說法,“那不是告密,她只是陳述事實而已,你敢說你沒做過這樣的蠢事嗎?”
凌月朝楊南音那個方向飛去了一記眼刀,“真想直接把球打到她身上!這個女人真是太可惡了!不知道她到底給寧少庭灌了什么迷魂湯,迷得他暈頭轉向的,連自己老婆都扔下不管了!”
“他們真的是夫妻關系?”
“還有假的啊!那個混蛋都已經遞出離婚協議書了!”
“那他為什么不派人去找白依依?”
“我怎么知道!都說他被鬼迷了心竅了!一個大男人竟然連自己的主張都沒有!懦夫!渣男!我替白依依感到不值!”她越說越激動,最后干脆扔掉了手中的高爾夫球桿。
“不練了!看見那對狗男女在我面前秀恩愛就覺得心煩!”
廖凱峻無奈地撿起了被她隨手丟在地上的球桿,“別拿東西出氣。”
她突然轉身指著他的鼻子,“說!你到底是站在哪一邊的!”
“別胡鬧,先休息一會兒。”
“誰胡鬧了!天下烏鴉一般黑,萬一你特別理解寧少庭,突然轉變方向站在他那一邊怎么辦?我還指望著你幫我找回白依依呢!”語氣似抱怨又似撒嬌。
廖凱峻被她這副模樣逗笑了,眼角含著淡淡的笑意,“放心,我一定會幫你找回她的,你消消氣。”
“不行,我忍不住了,我要直接跟寧少庭攤牌!”說罷,她氣勢洶洶地走向寧少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