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依依正愁著沒有報仇的機會,小胡子一認慫,她就知道機會來了。
人渣!踢她打她的時候就該想到會有今天!報應來得這么快,估計他自己也沒想到吧!
白依依心里正爽,那位歐先生又重新坐下來,他把兩只手交疊放在拐杖上,靜靜地看向白依依,“白小姐,他說的都是真的?這一路上,他真的沒有冒犯過你?”
“他說的都是假話!他是騙你的!這一路上他不僅對我惡語相向,他還一直打我踢我,甚至威脅說要殺了我,將我拋尸野外!”
話音剛落,小胡子便露出了一副驚恐的表情,他連忙爬到歐先生腳下,雙手緊緊抱住了他的大腿,哭喪著臉說:“這丫頭才是騙子!歐先生,你別信她,她滿嘴胡話,到現在都還在撒謊!你知道她在路上都是怎么說的嗎?她說她和明崢是死對頭!明崢恨不得她早死!”
“咚!”
歐先生砸了下手中的拐杖,怒道:“你給我閉嘴!現在我是在問白小姐,而不是問你,等我問到你的時候你再說話!”
小胡子不敢出聲了。
白依依得意地沖他擠了擠眼,那表情像是在說:小樣兒,看你以后還敢不敢動手打人!
“白小姐,我很抱歉他們對你做出這樣的事,希望你能原諒他們。”
“打人的只有他一個,外面那個男人可沒有動我一根手指頭。”說著,她往門外看了一眼。
阿飛并不在,他不知帶去哪兒了。
白依依心想,是不是除了這間小木屋以外,他們還有別的藏身窩點。
更令她感到奇怪的是,島上的人明明告訴過她,板房后面除了山就是山,根本沒有開發過的地方。
那這間小木屋是怎么回事?難道是他們短期之內建成的?那不可能啊,要造房就得砍樹,砍樹這么大的動靜,就算隔著一座山也能聽得見吧!那為什么她這幾天都沒發現任何異常?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白依依滿懷心事,所以沒聽清歐先生剛才說的話。
“啊?你說什么?抱歉啊,我剛才在走神,所以沒聽見你在說什么,歐先生,你能把話再重復一遍么?”
歐先生點了點頭,“是這樣的,白小姐,我希望你能配合我們,把你所知道的、有關于明崢的一切都告訴我們。如果你說的是真話,我會考慮讓阿飛送你回去的。”
白依依半信半疑,“真的?那你想知道什么?盡管問。”
“白小姐真識趣。你放心,我會好好教訓我這個不中用的屬下的,他打了你多少拳,我讓其他人還他十倍!”說完,他狠狠瞪了眼還抱著他大腿的小胡子。
“十倍就免了,我這個人向來很講究公平,他打了我多少拳,踢了我多少腳,我就還他多少拳、多少腳。”
歐先生有點詫異,“怎么,你想親自動手?”
開玩笑!
由她親自動手豈不是便宜了小胡子這畜生?
白依依立刻搖頭,“當然不是!歐先生,你想怎么處置就怎么處置吧,反正我得看到你的誠意。”
此話一出,歐先生和那個小胡子都有些啞然。
他們估計沒想到白依依會這么有心計。
低估了白依依的小胡子無奈認輸,他身形不穩地從地上爬起來,拍拍屁股,對歐先生和白依依說:“我現在就去接受懲罰,白小姐,希望你能盡快消除對我的怨恨!”
最后那句話,他是咬著牙齒說的。
白依依無所謂地聳了聳肩。
對付這種人渣就不能心慈手軟,否則接下來被欺負的還是自己!
小胡子走后,木屋的門被重新關上了,四周又恢復了黑暗。
白依依抬眼看向坐在她對面的男人,一顆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上,她不知道這位歐先生是否會像小胡子一樣,說變臉就變臉,根本不給人反應的機會。
與此同時,她在心里默默祈禱著周行等人盡快發現她的失蹤,不然她恐怕撐不到明天天亮了。
“那個,歐先生,你剛才說只要我把與明崢有關的消息提供給你,你就會放了我,這話是真的吧?”
“當然是真的,我騙你干嘛?”
白依依“呵呵”干笑了兩聲,心說,她現在人就在他手里,是死是活全憑他一句話,萬一他看她不順眼,把她殺了,或是說話不算數,打算等她說出真話之后再繼續折磨她,那她豈不是很冤?
“歐先生,雖然我很想相信你,可我真的辦不到啊,我現在很沒有安全感。只要你動動手指,我可能就沒命了,在這種情況下,我又怎么敢相信你會安全地把我送回明崢那里呢?除非……”
“除非什么?”歐先生微微瞇起了眼睛。
“除非你現在就給我松綁,讓我在這里自由活動,那我就把我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訴你。這個條件不算太苛刻吧?反正就算給我松綁了,我也在你們的控制范圍之內,是無論如何也逃不掉的。”
“這個條件確實很簡單……”他沉吟片刻,然后開口喚來門外的阿飛。
阿飛進來之后也向他深深鞠了一躬。
“替白小姐松綁。”
阿飛點點頭,然后三下五除二解開了白依依身上的繩索。
白依依揉了揉被繩索勒疼的手腕,皺著眉說道:“你綁得也太結實了,我差點連喘氣的機會都沒了。”
阿飛一聲不吭地退到了一邊。
他腰間別著一把槍兼一把刀,完全不擔心白依依突然站起來奪門而出。
再說,小木屋周圍都有人站崗的,白依依現在就像是籠子里的小鳥,插翅難飛。
“白小姐,怎么樣,我沒有辜負你的信任吧?現在你可以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了嗎?”
白依依一邊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小木屋里面的環境,一邊問道:“你想知道什么?”
歐先生緩緩開口:“第一,明崢身邊到底有多少名保鏢。”
“這個啊……”白依依有些為難地蹙起了眉頭,“你讓我算算……”說著,她伸出右手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數了過去。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猶猶豫豫地回道:“大概有七八個吧,周行……我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這個人的名字,他是明崢身邊最得力的助手,也是那些保鏢們的領導。”
實際上,光是輪流在別墅附近巡邏的保鏢就有二十多個,但白依依自然不會對這位歐先生說真話,因為比起這幫人來,她更信任明崢他們。
但要是全說假話的話,以這位歐先生的城府,他肯定猜得出來,所以她只好說一半真的,再說一半假的,真假摻半,這樣對方才不會那么容易發現她在撒謊。
果然,歐先生面色凝重地點了點頭,“我當然聽說過周行的大名,除了周行以外,他身邊的那位林醫生也需要謹慎提防。”
白依依有些驚訝,她沒想到這位歐先生居然連林彥都知道。
看來,這些人的身份很不簡單!
“嗯,對,沒錯,那個林醫生特別聰明,也特別腹黑,是他一直在勸明崢防著我,甚至還想殺了我!他是個既冷靜又可怕的男人!”
“你確定明崢就只帶了七八名保鏢?”
“確定!”白依依握了握拳頭,“我是坐他們的游艇來到這座島上的,當時游艇上的保鏢就只有八個而已。”
歐先生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那么,你在島上這幾天有沒有看見別的游艇?換句話說,這座島除了我們之外,還有沒有別的人開船來過?”
白依依立即答道:“有!”
“什么人?”歐先生連忙追問。
就連阿飛也向她這邊投來了好奇的目光。
“我也不清楚那是什么人,應該說,我不知道他和明崢有什么關系。”
“你見過他嗎?他長什么樣?”
“嗯……”白依依裝出一副正在努力回憶的模樣,“我隱約記得是個中年男人,而且還是個長得很斯文的中年男人,他是搭乘私人游艇過來的,周行親自將他送進了明崢的別墅。”
“中年男人……莫非是……”歐先生陷入了沉思之中。
白依依見狀,很遺憾地嘆了口氣,“唉……其實我本來是想偷偷摸清楚這座島的地形,然后再計劃逃跑的。如果可以的話,我更希望歐先生你直接派人開船送我回南洲市,而不是明崢身邊。所謂伴君如伴虎,明崢就像一位十分專制的君主,稍有不慎,我就有可能會被他‘賜死’!”
“這話怎么說?”
“實際上,我現在就在他身邊服侍他,直到他傷勢痊愈。”
歐先生眼前一亮,“對了,之前我聽說他受了很嚴重的傷,這是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這點我可以向你保證,除了林醫生之外,沒人比我更清楚他身上的傷口了,因為我也曾替他包扎過!”
“那好,你說,他現在恢復得怎么樣了?”
“林醫生說,他那條腿算是廢了,因為子彈取出來的時間太晚,膝蓋的傷無法修復……那個病癥叫什么……什么來著?反正他的左腿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