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謊話被戳穿了,不繼續演下去了?”
“既然你都已經知道了,我也沒必要繼續隱瞞。我承認凌月確實是和我們一伙的,她是白依依的朋友,白依依失蹤了,她比任何人都要擔心和緊張。”
廖凱峰冷哼了聲,不以為意地說道:“那跟我有什么關系?對你們來說很重要的人,對我來說只是一個無關緊要的路人甲而已,我是不會為了她而出賣朋友的,我勸你們還是趁早死了這條心,不要試圖在我這里找到與她有關的線索了。”話語中飽含警告的意味。
徐承被他這副無關痛癢的態度激怒了,他一個箭步上前,一把揪住了廖凱峰的衣領,咬牙切齒地說:“是!對你來說白依依確實是個無關緊要的人!但那也是一條性命!為了包庇你所謂的朋友,害一個無辜的女人失蹤被綁,甚至還有可能會遭受到非人的虐待!這就是你所謂的江湖道義嗎!難怪大家都說你是個成不了氣候的人,只能躲在你哥哥和你爸爸背后一輩子都無法出頭!”
話音剛落,徐承便狠狠挨了一拳!
廖凱峰見他被自己揍得失了重心,踉踉蹌蹌地后退了幾步,甚至差點被后面的石階絆倒,心里頭的氣瞬間消了大半。他甩了甩沾上了點對方血跡的拳頭,一臉狠戾地對對方說:“我還輪不到你來羞辱!徐承,我警告你,要是再在我面前提起我哥和我爸,我就對你不客氣了!”
說完,他又往徐承身上補了一腳,“你算是什么東西?敢來跟我叫板?好好掂量掂量你自己的身份,連寧景軒都不會和我撕破臉皮,你一個小小的特助哪里來的勇氣教訓我?滾!立刻給我滾!有多遠滾多遠!”
徐承用力抹去了嘴角邊的血跡,踉踉蹌蹌地從地上爬了起來,他穩了穩身形,目露兇光,不甘示弱地回了對方一記左勾拳。
廖凱峰大概沒料到他會像只瘋犬一樣反撲過來,一時愣住了,在被他打了一拳之后,又被他狠狠地踢中了腹部。
胃里的酒精總算是發揮威力了。
他感到胃部一陣灼燒,惡心感緊隨而來,當她彎腰捂住腹部的時候,只聽“嘔”地一聲,他將今天晚上喝下去的酒幾乎全吐出來了。
周圍瞬間充斥著發臭的酒精味。
徐承正氣血沖腦,眼睛都漲紅了,根本不顧廖凱峰還在難受,拽著他的頭發將他提了起來,看著他那張慘白的臉,他心里一陣痛快,“在你眼里我是個小嘍啰,就算把命賭上了,也掀不起任何風浪,是吧?那我現在就老實告訴你,在我眼里你同樣也是個渣滓!沒用的廢物!把別人的性命視為草芥!好!很好!警察沒辦法治你是吧?那我今天就替天行道,把你打成真正的廢物!”
說完,他突然變了個人似的,對著廖凱峰一頓拳打腳踢。
廖凱峰也不是什么善茬,他好歹專門練過跆拳道,在胃痛的癥狀稍微緩過來一點之后,他立刻毫不猶豫地反擊,和徐承扭打成了一團。
因為這個時候都沒什么人過來開車,前臺又離得很遠,他們就這樣你來我往地互毆了將近半個鐘頭。最后,兩人都沒什么力氣了,只能暫時“休戰”,很默契地倒坐在了空地兩邊。
廖凱峰背靠在墻壁上,一手捂著胃痛難忍的腹部,一手在臉上抹來抹去,似乎是想知道自己臉上掛了多少傷。
“嘶……”摸到擦血淤青的地方,他忍不住倒吸口冷氣,并狠狠地皺起了眉頭,“你這小子……下手真夠陰的!艸!你給我等著,我一定不會讓你有好果子吃!媽的,不就是北霖那邊的人嗎!只要我出面,我看寧景軒敢不敢留你!”
徐承也好不到哪里去,他被對方專門逮著同一個地方攻擊,估計肋骨都斷了,但是為了不在氣勢上輸給廖凱峰,他一直強撐著沒發出任何痛呼,忍得差點將牙齦咬碎。
他“呼呼”喘著粗氣,斷斷續續地說:“你……你還有力氣在我面前擺譜……就說明你挺耐打的……不錯……這樣看來你還有一點可取之處,不算是個徹徹底底的廢物!呵,反正……反正我也不指望從你嘴巴里撬出些什么了……這次能把你揍進醫院,算我賺了!”
廖凱峰朝他怒吼:“你再說一句‘廢物’試試?我絕對會讓你躺著進醫院!”
“彼此彼此,反正我死也要拉你下水,你盡管試試……”
“啊!”
話還沒說完,他們就聽到了一聲刺耳的尖叫。
“副總!是你嗎,副總!怎么會這樣!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一個穿著白T牛仔褲的女人飛快向他們奔來。
她在廖凱峰旁邊蹲下,緊張地問:“廖副總!你沒事吧!要不要叫救護車?還是報警?剛才你不是在電話里說正在酒吧里面喝酒嗎!為什么我一趕來就看到了這樣的畫面?你是不是惹上什么麻煩了?”
廖凱峰本來就夠頭疼的了,被她這么一吵,腦袋就像是一壺剛燒開的熱水,“咕嚕嚕”只直冒泡。他抬手拍了下女人的臉頰,將她戴著的眼鏡硬生生拍歪了,不耐煩地命令道:“把嘴巴給我閉上!好好聽我說話!”
女人還想反駁,但是看在他奄奄一息的份上,還是很識趣地閉上了嘴巴。
“報警就免了。”回頭錄口供的時候,那幫警察肯定又會逮著他問來問去。
為了明崢那個混蛋,他都會被折磨成瘋子了!
廖凱峰深吸了口氣,繼續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打120,叫救護車,這里有兩名傷員,而且還是兩個大男人,你應付不了,而且我也不相信你的開車技術。”
女人忍耐地握了握拳頭。
“還愣著干嘛?打120啊!我現在不僅身體難受,胃也很不舒服!你是不是想活活氣死我?”他邊罵邊恨鐵不成鋼地敲了敲女人的腦袋。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現在就打電話叫救護車!”說著,她倏地一下站起來,拿出手機撥通了120。
掛斷電話之后,她發現邊上還坐著一個滿臉淤青的男人,于是用手肘撞了撞廖凱峰。
廖凱峰一陣吃痛,“嘶……陳月寧,你能不能輕點!輕點!我現在是傷員!渾身都是傷!”
名叫“陳月寧”的女人不好意思地沖他笑了笑,“抱歉啊,廖副總,我不知道你具體傷在哪兒……我覺得既然你已經傷成這樣,就不要再動氣了,一動氣又會牽引到某個傷處,這樣對你的身體很不好。”她邊說邊扶了扶鼻梁上的黑框眼鏡,“對了,廖副總,你之前不是還在酒吧里喝酒嗎?怎么會突然跑出外面和別的男人發生肢體沖突?”
說完,她還偷偷往徐承那邊瞄了一眼。
廖凱峰將她的小動作悉數看在眼中,心里又升起了一團無名之火,“問那么多干嘛?這與你無關!”
陳月寧感覺對方應該不是什么壞人,而且他也受了傷,與其問這位脾氣火爆的上司,還不如過去問他,于是悄悄挪步到了他面前,并向他遞去了一張紙巾,“你……你好……我是廖副總……就是你對面那個男人的公司下屬,我叫陳月寧,你能不能說說你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么事啊?”
徐承睜開眼睛看了她一眼,似笑非笑道:“你就不怕我是壞人?”
陳月寧搖了搖頭,隨即又很矛盾地點了點頭,“不管你是不是壞人,你現在也受傷了。而且……”她一臉神秘地湊到了徐承耳邊,小聲說道:“剛才他叫我叫救護車的時候,跟我說這里有兩名傷員,不是一名,那就說明他還是擔心你的。”
“呵……沒想到沒心沒肺的廖副總還會擔心我這種小嘍啰。你知道嗎?剛剛他還揚言說要把我揍進醫院,并且讓我永遠也翻不了身!哼!”
廖凱峰耳尖,把他們對話的內容都聽進去了,“陳月寧,你給我回來!你到底是站在哪邊的人?再不回來我就扣你工資!”
這威脅還是很有用的,陳月寧立刻屁顛兒屁顛兒地回到了廖凱峰身邊。
“廖副總,我只是想弄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而已,你們之間說不定存在著誤會!兩個人解釋清楚就不會發生這種事了!”
“這事不用你管,你少在這里八婆。”
陳月寧被他氣得七竅生煙,“我深更半夜被你一通電話叫來這里,還幫你叫救護車,你居然嫌我八婆?好,那我不多管閑事了,你愛怎么樣就怎么樣吧!”
說完,她憤怒地站起身,腳步飛快地走向停車位的另一邊。
廖凱峰知道自己說錯話了,但一時拉不下面子來,很是郁悶地嘆了口氣。
等了一會兒,陳月寧始終沒回來,猜想著她也許真的走了,廖凱峰懊惱地啐了聲,伸手扒了扒凌亂的頭發。
“喂,姓徐的,我問你。”他突然朝徐承開口。
徐承懶得理他,連眼皮子都沒抬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