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洲?”寧少庭若有所思地皺了皺眉,“我爸就不能換個花樣嗎?”
那頭聽了他的話立刻炸毛,“寧少庭!你還有閑心和我開玩笑!我他媽在非洲待了一個星期,都快曬成黑炭了!你倒好,一天到晚都有人照顧!要不是為了你,我至于淪落到這種境地嗎!”
一個星期之前,寧世志動用了點手段,將他再次送去了非洲剛果,美其名曰實地勘察,實際上就是想把他遣走,不讓他有機會接近寧少庭。
何遇他爸也是個狠心腸的,調令下來之后,他二話不說就把自己兒子“賣了”,甚至親自把人送到了機場。
何遇根本沒來得及將手機交給寧少庭。
聰明如他,當晚沒見到何遇,他就知道對方“出事”了。
何氏畢竟也是個大企業,寧世志不會把人怎么樣的,頂多口頭警告他一下,或是找人安排他出國,等事情都解決了,他自然也就夠不成任何威脅了。
只是沒想到,寧世志竟然會將他送去非洲剛果……
寧少庭實在是哭笑不得,“行了行了,我知道你受委屈了,我以后一定會補償你的。”
“滾!”何公子徹底沒了脾氣,“寧少庭,以后別想讓我再幫你了!你把簡直就是個專制暴政的暴君!我惹不起還躲不起嗎!”
“但你想想,我就只有你這一個信得過的朋友了,除了你以外,我根本不知道該找誰幫忙!
這話大大地愉悅了何遇,“你總算是說了句人話!”
“那你告訴我,讓你去找白依依那天到底發生了什么事?”寧少庭話鋒一轉,整個人突然變得嚴肅起來。
“你爸聯系上她了,還親自派人過來接她!
“誰?”
“徐承!
寧少庭的目光悄無聲息地落在了徐承身上。
他頓了頓,繼續問道:“除了你和他以外,還有什么人知道這件事?”
何遇略微思索了一番,認真回道:“凌月,凌家那位千金小姐。”腦海中忽然回憶起了那位大小姐趾高氣揚的樣子,他無意識地勾起了唇角,說道:“其實我認為,她知道的肯定比我多的多,因為白依依就住在她家,兩人之間的關系看起來挺親密的,說不定白依依會把心事都告訴她。”
遠在野生天鵝湖度假區的凌月打了個噴嚏。
寧少庭還在沉默,何遇便迫不及待地給他提了個建議,“你可以把她當做一個突破口,探聽一下她的口風,看看白依依到底是怎么想的。”
“嗯,我會考慮的,接下來的日子就辛苦你了。”
說完,他毫不猶豫地掛斷了電話。
前面是紅燈,車子緩緩停了下來,徐承把手搭在方向盤上,回頭看了看車后座的男人,“老大,你剛才是不是打給何先生了?”
寧少庭既沒承認,也沒否認,他伸手把手機遞到他面前,狀似漫不經心地問道:“我爸見過白依依了?”
徐承渾身一僵,慌亂的表情瞬間凝在了臉上,他沒去拿那臺手機,語無倫次地向自家總裁解釋道:“老大,我剛才把這件事給忘了!我應該在第一時間告訴你的!老大,相信我,當時老先生只是讓我接她過去而已!之后他就讓我開車走了!”
開玩笑,要是立場模糊的話,以他家老大的性格,肯定會立刻棄用他的!
他雖然是在為北霖做事,但他內心始終是忠于寧少庭的,畢竟當初是他一首將他提拔上來的。所謂吃水不忘挖井人,如果沒有寧少庭的器重,那他現在估計還是一名默默無聞的小員工。
“老大,你該不會在懷疑我吧?”見寧少庭遲遲不出聲,他不由繃緊了心弦。
寧少庭只淡淡地掃了他一眼,“那我問你,我爸對白依依說什么了?”
“我不知道!
“你……”
徐承苦著臉說:“老大,我真的不知道!在車上我就已經提醒過她了,絕對不要輕易相信老先生說的話,但在那之后,白依依確實開始動搖了。老大,你認為老先生對她做了什么?”
寧少庭伸手捏了捏眉心,搖頭說道:“這件事只能親自去問他老人家了!
“老先生會如實告訴你嗎?”
“……”寧少庭閉了閉眼,有些疲憊地說:“他遲早要和我攤牌的。”
一個小時之后,車子抵達公司,兩人同時下車,徐承一眼就認出了停在SUV旁邊的別克君越。
沒記錯的話,那應該是寧景軒的車。
“寧景軒還沒走,他果然還在公司!毙斐羞呎f邊“砰”一聲關上了車門,“老大,你真的要上去找他算賬嗎?”
“他現在還不值得我親自動手,但我會讓他為今天所做的一切付出代價!”說完,寧少庭大步流星地走進了公司大門。
一開始值班的接待人員并沒有認出他來,以為他是哪個公司的客戶,連忙上前將他擋在大廳外面。
“不好意思,先生,您預約了嗎?這個點我們公司基本上都沒人了,不知道您要找誰?”
徐承大聲呵斥道:“你是新來的嗎!居然連自己老板都不認識了?”
那人抬起頭來,難以置信地打量了眼大病初愈的寧少庭,當她看清楚男人的相貌之后,她臉色都變了,“對不起!總裁!是我一時眼拙,沒有認出你來!對不起、對不起!”
她一邊不停地鞠躬,一邊忙不迭地向他道歉。
然而寧少庭根本就不鳥她,在她道歉的時候,他就已經越過對方走到了電梯門前。
徐承意味深長地看了眼那名接待,隨即匆匆跟上寧少庭的腳步。
一進辦公室,寧少庭就脫下了身上的西裝,三步并作兩步來到辦公桌前,打開電腦快速瀏覽了一遍這個月的報表。
“有人動過我辦公室里的東西嗎?”
“除了保潔人員之外,我想應該沒有!
寧少庭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接著朝他伸手要來手機,給私人律師打了通電話。
“對,沒錯,明天就發一篇通稿,說我起訴盛大傳媒和光影娛樂這兩家公司,起訴書也盡快呈上去……我知道不可能光靠這個整死他們,我也沒有那個打算,反正給他們制造點壓力就行了……嗯,對,殺雞儆猴!
徐承安靜地站在一旁,等寧少庭講完電話之后,他垂頭問道:“老大,你還有什么吩咐?”
“我記得公關部一直是寧景軒在負責……”寧少庭漫不經心地坐下來,右手輕輕按在扶手上,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敲打著真皮座椅,“你明天幫我查一查公關部總監的個人資料,看看他是不是寧景軒那邊的人。如果是,那就想辦法替我把他換掉,如果不是,帶他來見我!
“老大,這么做的意思是……”
“前段時間白依依被黑慘了吧?北霖有出來做公關嗎?沒有!彼kU地瞇起了眼睛,“我現在給那位總監一個機會,若他還是冥頑不靈、不知悔改,那我就只能換人了。實際上,這段時間以來向著寧景軒的人,我都會清掉,干脆就讓公司來個大換血好了。徐承,你覺得怎么樣?”
徐承自然是沒異議,“看你心情。”
寧少庭倏地從辦公椅上站起來,雙手插兜,眼睛凌厲地掃過整個辦公室,“如果我爸認為這樣就能壓制住我,那他未免也太天真了!”
“所以你是打算要跟他對著干了?”
“這都是他逼我的!”藏在褲袋里的手慢慢緊握成拳。
從很久以前開始,他就幻想著這一天的到來了。
…………
白依依在湖邊已經坐了將近兩個小時了,但手里的魚竿還是沒有一星半點的動靜。
她有些困乏地打了個哈欠,之后又伸了個懶腰,想要好好舒展一下筋骨。
釣魚這種活動還真不適合她。
為了驅趕漸漸襲來的困意,她拿出手機玩了會兒手游,打著打著,游戲輸了,平靜的湖面上突然掀起了一絲波瀾,緊接著,只聽“咕咚”一聲,有什么東西從水底一躍而出,之后又快速地消失在了水面之上。
白依依失望地撇撇嘴。
就在這時,肩膀一沉,凌月端著一杯咖啡出現在了她的身后。
“要來杯咖啡提提神嗎?”
白依依接過她手里的咖啡,輕輕說了聲“謝謝”。
“怎么,到現在還沒釣到一條魚。俊
“我其實并不喜歡釣魚,總覺得這是老年人的活動!彼攘丝诳酀目Х,抿了抿唇,說道:“你不是說帶我來這里放松的嗎?我現在一點兒也沒覺得放松,反而還緊張起來了!
“為什么?”凌月搬了張折疊椅在她旁邊坐下。
“因為不知道魚會什么時候上鉤,所以一直都盯著湖面,不敢有絲毫松懈!
“所以說你根本就不會放松,只要把魚餌和魚鉤都放下去了就沒問題了!”
白依依搖了搖頭,“可我還是會感到緊張啊,要不我們還是換一個娛樂項目吧?”
凌月轉頭看她,“那你想玩什么?喝酒嗎?”
“喝酒?”白依依轉了轉眼珠子,心思逐漸活泛起來,“也不是不可以,度假區有酒吧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