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依依剛下班就收到了徐承的短信。
“到樓下來,帶你去個地方。”
她立刻收起手機,緊張兮兮地往四周掃了一眼,沒人注意到她,太好了,白依依松了口氣,隨即打開手機給凌月發(fā)了條短信。
“徐承說要帶我去個地方,今天晚上我可能會晚點回來,你不用開車過來接我了。”
短信剛發(fā)出去沒多久,凌月的電話就打過來了。
白依依被驀然響起的鈴聲嚇了一跳,她本想不接的,但同事們似乎都沒在注意她,有部分人甚至已經(jīng)走了,想了想,她還是接通了凌月的電話。
“喂?”
“喂什么?我向來不喜歡傳短信的,有事直接給我打電話!”手機那頭傳來凌大小姐霸道的聲音。
“喔,我知道了,下次會注意的。”
“你說徐承帶你去哪兒?”
白依依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他沒在短信上說明。”
“沒猜錯的話,應(yīng)該是載你去見寧少庭。”凌月脫口而出。
白依依一瞬間停了呼吸,心臟卻“砰砰砰”地跳得飛快,她不由緊張地揪住了胸前的衣服,小心翼翼地問道:“凌月,你說的是真的嗎?徐承是帶我去見寧少庭的?那他為什么不直接跟我說?”
那頭,凌月聳了聳肩,“誰知道啊?或許他是想給你一個驚喜?又或許,連他自己也不確定這次能不能見到你,所以才沒讓徐承直接跟你說清楚。”
“也有道理……”她沮喪地垂下了腦袋。
算上今天,她已經(jīng)有一個星期沒見過寧少庭了。談戀愛談成這樣也是沒誰了,見個面還得偷偷摸摸的,比搞地下情還要驚險刺激。
凌月又說:“說實話,我也不想天天跑到北霖公司樓下接你,但這是必須的,別忘了,你現(xiàn)在是被狗仔盯上的人。而那些狗仔跟蹤你未必是自發(fā)行為,他們有可能是拿錢辦事的,你還是小心一點比較好。”
“嗯,我知道了。”
“等你什么時候把事情都辦完了,給我打個電話,我開車過來接你。”
白依依感激地點了點頭,“好。”
…………
一個半小時之后,徐承果然把車開到了市立醫(yī)院。
白依依驚訝地看著他,“是寧少庭讓你把我?guī)У竭@兒來的嗎?萬一被他母親發(fā)現(xiàn)了怎么辦啊?”
徐承問她:“你不想見他?”
“想!當然想!”她想得快瘋了!
每天晚上睡覺的時候,她都會想,他的身體到底恢復(fù)得怎么樣了,有沒有好好吃飯,是胖了還是瘦了。
可她又沒辦法得知這些問題的答案,一顆心就像被放進了油鍋里一樣,煎來煎去,煎得她輾轉(zhuǎn)反側(cè),無論如何都睡不著。
“那不就行了,總裁他也想見你。”
白依依連忙解下了安全帶,正想拉開車門走出去時,又不放心地整理了下衣著,“不對!醫(yī)院附近會不會也埋伏著狗仔啊?我就這樣下車很容易會被認出來的!你說我是不是應(yīng)該好好喬裝打扮一番啊?”
她最近這段時間真是被狗仔折磨怕了。
徐承忍俊不禁,“放心,不會有事的,天這么晚了,他們就算認出了你也拍不到清晰的照片,你走快一點就行了。再說,你是總裁的合法妻子,這個時候出現(xiàn)在醫(yī)院里也很正常吧?”
白依依露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對哦,看我這腦子,都被這幾天的事情搞糊涂了!”
徐承無奈地搖了搖頭。
難怪總裁常說她是“笨女人”,估計除了工作以外,她平時都是這么笨拙的。
“快去吧,這是總裁好不容易爭取到的時間,你別讓他等急了。”
白依依二話不說下了車,剛跑出去沒多遠,又返回來拍了拍車窗,沖徐承感激一笑,“謝謝你啊!徐特助!”
寧少庭的病房在住院部12樓。
白依依進了電梯,按下12層的按鈕,看著顯示屏上不停跳動的數(shù)字,心跳的頻率似乎也跟著漸漸加快了。
因為見面的時間有限,她得好好想想待會兒要跟他說些什么。
首先,一定得向他解釋清楚許喬風(fēng)的事,然后再告訴他自己搬去了凌月那里,因為出租房的詳細位置已經(jīng)被曝光了,她隨時都有可能會被狗仔跟蹤……
“叮!”
樓層到達的提示音將她拉回了現(xiàn)實當中,白依依看著緩緩向兩邊拉開的電梯門,緊張得心臟都快要飛出來了。
她一連做了好幾個深呼吸,小聲安慰自己:“沒關(guān)系的!這種想見不能見的日子很快就會過去的!”
懷著復(fù)雜的心情,她伸手推開了眼前的門。
誰知里面也有人在拉門,白依依和迎面走來的護士撞了個正著,只聽“哐啷”一聲響,擺放在托盤上的儀器都被弄散了,護士驚叫了一聲,手忙腳亂地護住了懷里的托盤。
身后的醫(yī)生一臉嚴肅地盯著白依依,“你是誰?和寧先生是什么關(guān)系?我之前怎么沒見過你?”
白依依忙不迭地向那名護士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里面有人!”接著,她又一臉誠懇地看向那位醫(yī)生,“對不起!醫(yī)生,我是不是打擾到你們了?寧少庭他……”
就在這時,寧少庭出聲了,“讓她進來,她是我很重要的人。”
那醫(yī)生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神情復(fù)雜地將白依依打量了一遍,“下次不要那么魯莽,小心點,進來之前就該先敲門!”
白依依把頭埋到了胸前,大氣不敢出,“是的,醫(yī)生,我以后會注意的!對不起!”
那醫(yī)生又說:“別和病人聊太久,我們剛給他注射了鎮(zhèn)痛劑,他需要充足的休息。”
“好的,沒問題,醫(yī)生慢走!”
“哼!”那人冷哼了聲,隨即推了把身前的護士,示意她先走。
那名護士轉(zhuǎn)身離開的時候,白依依忍不住斜眼看了看托盤上的儀器。
是幾支注射完畢的針筒,筒身上標著兩行她不認識的英文。
不知怎地,她心里產(chǎn)生了一種很怪異的感覺。
但那兩人很快就消失在走廊上了。
白依依甩了甩頭,強迫自己不要胡思亂想,她關(guān)上門,輕手輕腳地走到了寧少庭的病床前,“伯母不在?”
房間里就只亮著一盞昏黃的床頭燈,燈光透過燈罩散發(fā)出來,溫柔地灑在了寧少庭身上。
此刻,男人正墊著一只枕頭靠坐在病床上,下半身蓋了一層薄薄的毛毯,上半身則穿著一件藍白相間的病服,身形看起來消瘦了許多。
白依依喉頭一緊,差點又忍不住哭出聲來。
只見男人笑著朝她張開雙臂,用他一貫低沉性-感的嗓音對她說:“過來,寶貝。”
她心里一陣動容,從善如流地偎進了他的懷抱當中。感受到他身上散發(fā)出來的溫暖氣息,她鼻頭一酸,更加不舍地回抱住他,腦袋不停地在他胸前蹭著,像極了一只撒嬌的小貓。
“你想不想我?嗯?”寧少庭邊說邊親了親她的頭發(fā)。
白依依點頭如搗蒜,“想!很想!我快想死你了!”
“我也是。”男人深吸了口氣,聲音無比地低沉暗啞,“這幾天我連你的照片都看不到,每天只能靠幻想度日,我這病是徹底不能好了!”
“怎么會?”她猛地抬起頭來,差點磕到了他堅實的下巴,“不是說傷口結(jié)痂了嗎?為什么好不了?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寧少庭被她逗笑了,胸腔震了幾震,看到她那副既擔(dān)心又緊張的樣子,小小的五官都快皺成一團了,又忍不住一陣心疼,低聲喟嘆道:“寶貝啊,你怎么一點情調(diào)都沒有,連我的甜言蜜語都聽不懂!”
“什么情調(diào)?什么甜言蜜語?”白依依一臉懵。
他只好抓著她的手往自己胸口上貼,“我是說,我想你這病是徹底治不好了,為什么你到現(xiàn)在才偷偷摸摸地跑來見我?知不知道我想你想得有多厲害?”
“你以為我不想見你嗎!還不是因為……”說到這,她突然想起自己與羅琴的約定,一時之間又說不出話來了。
“因為什么?因為我媽威脅你了?”寧少庭卻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心思。
白依依詫異地瞪大了眼,“你是怎么知道的?難道她親口告訴你了?”
“她巴不得現(xiàn)在就拆散我們,怎么可能會告訴我實情?呵……”他自唇邊逸出一抹冷笑,“她還以為自己做得天衣無縫,把我徹底蒙在了鼓里。實際上,你的那些緋聞我都看到了。”
“你看到了?”白依依十分著急地向他解釋:“少庭,你聽我說,那都不是真的!我會去見許喬風(fēng),是因為我覺得他很有可能就是那個揭穿我們關(guān)系的人!”
寧少庭伸手撫上她蒼白的臉頰,“雖然我還是覺得很吃味,但我不會傻到以為你和他背著我繼續(xù)來往。”
“那就好,新聞剛出來的時候,我真的慌了,我完全不知道該怎么辦!好在凌月肯幫我……對了,凌月,就是凌風(fēng)集團的總經(jīng)理,她最近真的替我解決了不少麻煩,為了躲開那些狗仔,我還搬到她家去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