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紅的薔薇羈絆著愛情的腳步在兩個人的世界里投下了微弱的光束,潔白的羽毛撕扯著紛飛的雪花把憂傷的號角傳到了冰與火的邊界,泛黃的落葉記錄著時間的鐘擺讓早已逝去的疼痛重新出現在了眼前,孤單的彗星拖拽著自己的尾巴將長長的銀河扔進了夢幻和真實的灰色空間里,淅瀝的雨滴敲擊著大地的心臟在淡紫色的霧靄中勾勒出了絕美的晴空。愛情的玫瑰并不像想象的那樣完美,在看不見的地方依舊隱藏著或深或淺的矛盾,幸福的階梯可能深入云端也可能插入谷底,那些卑微的誓言贏得了暫時的安逸卻沒有贏得永恒的美夢。公主青云璐來到了王子紫澤旭的身邊,憂郁地說:“旭,你還記得在我們的婚禮上遇見的那個大臣綠啟銘的兒子嗎,他其實是我同父異母的弟弟。”“璐,你和他素不相識,怎么可能有血緣關系呢?”王子紫澤旭撥開眉間的頭發,疑惑地說。“昨晚我在街市上碰到了一個女巫,她告訴了我們國度曾經發生的一切,大臣綠啟銘的兒子的的確確是我同父異母的弟弟,這個結果得到了我的父王的承認。”公主青云璐扣緊手指,一字一頓地說。“這么說,是獵人紅夢陽殺死了你同父異母的弟弟,當時他是為了護住自己的父親才慘死在了獵人紅夢陽的箭矢下,我知道你現在很傷心,但如果不那樣做我們的生命都會受到威脅。”王子紫澤旭嘆了一口氣,為難地說。“我并不想過分的責怪誰,我只是覺得自己無法接受這樣殘酷的現實,我同父異母的弟弟沒有等到愛情之花的綻放,只等來了一個悲慘到心碎的結局。”公主青云璐蹲下身子,哭泣著說道。“你這么難過我心里也不好受,不如我帶你去一個靜謐的地方——海豚灣,那里也許可以治愈你所有的悲傷。”王子紫澤旭拉起公主青云璐的手,愉快地說。于是,公主青云璐在王子紫澤旭的帶領下一步步靠近了心靈的彼岸,他們在清澈的海水里看見了一只又一只海豚,銀白色的光亮掀起幽藍色的霧靄將玫瑰的花瓣鍍上了一層透明的油彩,公主青云璐心底的憂傷被海豚的歌聲拉出來拋向了水底,她隱隱約約感覺到自己已經和瑰麗的美景融合在了一起,王子紫澤旭望著公主青云璐的臉龐接著望了望水面上的海豚,一種簡單的幸福游蕩在指尖然后朝著歡樂的地平線延伸開去,他清清楚楚地感覺到自己已經不再是一個孤單的他自己……
光明的烈焰到底要經歷幾次斗爭才能和安寧走到一起,那些被打敗的黑暗消散在光明照不到的地方究竟要沉淪到什么時候,美夢的開端排列著無數種幻想要將現實驅逐到哪里,那些殘存的記憶揭開黑夜的偽裝難道只是為了制造下一場幻夢,傷疤的痕跡遺留在肌膚的表面還能不能映照出內心的痛苦,那些弱小的力量撞擊著靈魂的明朗面是否可以喚醒希望的角隅。光明沉溺在美夢的幻影里望不見傷疤的疼痛,黑暗撕扯著現實的面具撐不起希望的穹頂,那些本以為美好的心魂依舊充斥著悲劇的色彩,那些本以為骯臟的面孔卻處處顯露著真情,所有的安寧并不是自己想要看到的安寧,一陣恍惚的騷亂就可能讓完美的結局出現裂痕。王子紫澤旭和公主青云璐在北極村呆了幾天之后決定踏上返回的路途,他們兩個走在前面后面跟隨著月泉之國的侍從,曲折的道路一層疊著一層從山地的陡坡延伸到了平原的溝壑,濃郁的花香縈繞著蜂蝶的夢境讓孤獨的情感找到了簡單的幸福,綿長的河流挽起透明的煙靄把漫天的云霞推到了心靈的窗口。王子紫澤旭和公主青云璐就這樣慢慢地向月泉之國走去,深深的腳印丈量著時間與空間的距離將看不見的事物靠得更近,突然,明媚的天空仿佛遭遇了雷電的襲擊變得越來越昏暗,有一種邪惡的力量正吞噬著光明的翅膀讓幸福越來越模糊,猛烈的風暴掀動著廢墟的一角把磚瓦和石塊拋向了星辰隕落的地方,肆虐的狂沙掩蓋了紅日的輪廓然后朝著暮色陰沉的墻角聚攏,碩大的冰雹砸壞了花瓣的葉子在冷漠與絕望之間筑起了一道堅固的防線,王子紫澤旭和公主青云璐帶領著所有的侍從向安全的地帶奔跑,他們知道用玫瑰編織起來的夢境終究抵不過現實的殘酷,自然的力量可以重塑美到極致的星月也可以摧毀心靈的完整……
孤獨重疊著孤獨的幻夢在孤獨的世界里任意地改變著自己的模樣,莫名的悲傷侵占了心靈的凈土讓骯臟的死水流進來與冰雪混合在一起,痛苦感受到了眼前的痛苦卻無法預知以后的痛苦,虛假的表象騙過溫暖的白晝卻再也騙不了一個血紅的黎明。如果說殘酷是現實的本質那么憐憫就是美麗的謊言嗎,如果安寧是和平的標志那么紛亂就是殺戮的開始嗎,幸福為何總是獨自存在,悲傷為何永無休止,智慧到達最高境界只能陷入虛無嗎,死亡能否讓一切得到解脫,慈悲不是欲望想要的結果,追求才是欲望征服世界的夢想,那些卑微的靈魂只是宇宙中最弱小的一份子,卻想在迷途的大道上證明自己才是宇宙的主宰。王子紫澤旭和公主青云璐帶領著月泉之國的侍從躲到了村舍的屋檐下,他們望著黑漆漆的夜色心底泛起了一絲冷冷的恐懼,大街上的行人被昏黃的燈光照耀著仿佛是一群無家可歸的鬼魅,他們的身影映襯著瘦削的面孔把憂傷的情緒渲染到了極致,喧嚷的狗吠夾雜著雞鴨的哀鳴在坍圮的土墻上留下了高高低低的音符,然后流浪的塵埃飄過來將這些稀稀落落的音符收集起來與樂器交融在了一起。王子紫澤旭和公主青云璐原以為大街上的行人都是實實在在的人,其實他們都已經是完完全全死去的人,這個陌生的地域從一開始就以神秘而著稱,所有活著的人都會被困在這里找不著逃離的出路。
斑斕的色彩沖撞著易碎的美夢在真實與虛幻之間不停地搖擺,凍僵的手掌揉搓著凝滯的眼眸把渺茫的希望變成了徹底的絕望,閃亮的金幣勾起無窮的貪欲讓悲苦的心靈似乎看到了黎明前的曙光,泛濫的激情越過道德的底線使博愛的力量淪為了皮肉的色相,至高的權力約束了光明里的靈魂卻約束不住黑暗里的肉體,通明的白晝點燃了夜幕中的霜露讓渾濁的河流淌成了苦澀的瓊漿。殘缺的鏡片映照著生活的正面與反面,在意志和表象的世界里美好的東西并不一定永遠都美好,丑惡的東西并不一定永遠都丑惡,那些最真實的事情也許是為了生存才露出了圓滑的一面,而骨子里的幻象卻時刻召喚著它的回歸。王子紫澤旭和公主青云璐被這個陌生的避難所困在原地不知所措,突然在他們的身后走來了一位老者,王子紫澤旭問他怎么才能擺脫鬼城的圍困回到自己的月泉之國,老者告訴他一切真實的其實是假象,一切假象的其實是真實,王子紫澤旭依舊茫然地望著他想從他的話中找到答案,老者撥了撥眼前的迷霧讓重重的鉛灰色變成了玫瑰色,王子紫澤旭還想進一步走入老者的世界,老者緩緩地向前走去沒有理睬他的請求,王子紫澤旭無助地依偎著公主青云璐不知道他們的出路在何方,這時一滴透明的水珠落下來砸在了他的臉上,王子紫澤旭猛然驚醒過來望了望荒涼的原野和蒼穹,原來他和公主青云璐還有月泉之國的侍從正躲藏在巖壁的洞穴里,那個村舍的屋檐只是自己游離在夢中的幻象,王子紫澤旭擦了擦臉上的水珠繼續沉入了深藍色的夢境中,他要在這里看到與之前完全不一樣的人和世界……
黎明的光色被音律的詩性染上了一層淡淡的憂傷,然后再浸入河流的溫柔里激發出了一絲冷冷的迷惘,熾熱的烈焰燃燒了白晝的翅膀繼續向黃昏的前端蔓延,看不見的物欲翻過夢想的圍城把希望變成了灰燼,漆黑的夜幕攪動著心靈的陰暗面將信仰的力量碾壓進了記憶的角落,孤單的靈魂拉扯著最后一顆閃耀的星辰漸漸地靠近了黎明的光色。早晨從中午開始一直延伸到寒夜發現了哪些微涼的存在,玫瑰依戀著愛情的殘雪領悟到了生命的永恒還是時空的矛盾,幸福沒有擁有幸福的模樣痛苦也沒有失去痛苦的表象,一切新的東西在另一個世界里也許都是舊的不能再舊的東西。王子紫澤旭和公主青云璐結束蜜月旅行回到了月泉之國,他們的愛情在時間的鐘擺里一次次靠近了彼此一次次又產生了距離,雪人的死刺痛了公主青云璐的心扉也給了王子紫澤旭一個喘息的機會,他們都在熟悉的世界里看清了那張原本陌生的面孔,有一片美麗卻破碎的幻夢篆刻在腦海中似乎永遠也揮之不去。王子紫澤旭將自己的王位讓給了他的堂兄紫堅默,他要和公主青云璐前往花錦之國統治他們的國度,月泉之國的子民紛紛走出自己的家門向王子紫澤旭揮手道別,他們知道黎明的光色不只有一種溫暖,正在萌動的力量已經積聚了另一種溫暖……
多情的玫瑰要經歷多少次分分合合才能最終走到一起,就像光明要忍受多少個灰暗的日子才能贏得最后的勝利,凍僵的土地要俘獲多少縷陽光的普照才能解開冰封的苦痛,就像河流要越過多少道溝溝坎坎才能回歸海洋的懷抱,虛假的面孔要經歷多少種復雜的心境才能獲得別人的贊美,就像世界要翻轉多少遍才能孕育出鮮活的生命。自由在野心的庇護下也許是為了放棄已經得到的權力,也許是為了得到更高的權力,那些看不見的欲望腐蝕了熱愛生活的心靈,也扼殺了天堂之上的光明,幸福看似美麗的如黑夜里的繁星,實則脆弱的像稍縱即逝的煙云,那些破碎的夢幻無法拼湊現實的完整也無法創造一輪永不沉落的紅日。王子紫澤旭和公主青云璐帶著一部分侍從來到了花錦之國,在大臣、將士以及子民的擁護下王子紫澤旭做了花錦之國的國君,王子紫澤旭面對他們的忠心朝著血紅色的黎明深深地鞠了一躬,之后他將月泉之國的水晶球殘塊交給了公主青云璐,并問清了花錦之國的那個水晶球殘塊的具體位置,公主青云璐手捧著透亮的水晶球殘塊好像捧著愛情的嫁衣,她要將它和自己國度里的水晶球殘塊永遠地放置在一起,然而表面的平靜并沒有映照出內部的殘酷,在陰暗的深淵里無數雙漆黑的眼睛正等待著欲念的覺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