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君羨想了想,便說:“我的戲要拍到大晚上呢,你們去吃吧。不用等我。”
楊樹熙便暗笑,這個容君羨也太不會做人了,老板約飯都敢推呢,真不愧是全劇組最會得罪人的藝人呢!
容君羨推拒了陳禮秉的邀約,也覺得有些不對,回去酒店了又和白惟明提起,只說:“我推得對不對?”
白惟明只答兩字:“無事。”
容君羨和助理都察覺了,白惟明這人呢,什么事到他那兒,他都能當“無事”,一臉云淡風輕的。容君羨有時候看白惟明就像一個湖,水平如鏡的,容君羨就是個皮孩子,偏想扔個石頭激起點漣漪。然而,白惟明這湖面卻老像結了冰似的,磕都磕不開。任容君羨怎么激他,他都無風無浪。倒是白惟明偶爾回一兩句,能讓容君羨氣倒。
只是,白惟明惹惱容君羨容易,要安撫容君羨也容易。惹了一陣,白惟明再和容君羨說兩句好話,容君羨又無事了。反反復復,跟天氣似的,時而刮風,時而晴朗。
這進組拍了好一陣的戲了,后期修一修,也就到了開播的時候。
《女尊后宮·曾凡傳》是邊拍邊播的,會根據觀眾的反應來修改劇情、調節角色戲份。要是收視不如預期,這部戲還可能匆匆結尾、甚至腰斬。
為此,容君羨特別緊張。這是他兩年來頭次出鏡,生怕哪兒招觀眾不喜愛了,又重新遭遇雪藏。沒想到,這部戲剛播出幾集就火了,果然,群眾都愛看撕逼劇。
楊樹熙飾演的乏妃也火了一把。他們團隊也天天買水軍,發文說“楊樹熙乏妃真美”“楊樹熙乏妃太可愛了”,這些也就罷了。容君羨也當沒看見。
后來楊樹熙推廣自己就開始拉上容君羨比較了,比如:“乏妃真是大美人,為什么不讓楊樹熙演曾凡?”
容君羨怒而提小號回復:“大蔥插在花盆上就當自個兒是美人蕉了。”
“我都沒留意曾凡,光顧著看乏妃小可愛了”
容君羨用小號回復:“趕緊掛眼科。晚了就沒得治了!”
“只有我一個人覺得乏妃比曾凡更有魅力嗎”
容君羨用小號回復:“是的,只有你一個人。”
“楊樹熙演技爆發,讓影帝都慚愧了!”
這講到演技,容君羨更是怒氣爆發,直接開噴:
“你媽生了你這個玩意兒才慚愧呢!”
白惟明告誡容君羨:“罵人別罵娘。”
容君羨瞪他一眼:“那還罵個屁啊?”
白惟明也不好多管了,便說:“那……罵人別切錯號了。”
這私底下,楊樹熙也沒少開小號罵容君羨。這兩個人跟小學生似的隔空罵街,兩邊的團隊公關們看著都冒冷汗,并強行收繳了二人的實名賬號,免得他倆操作失誤,用大號罵人了。
盡管私下如此,二人見了面還是很客氣的。
上周,《曾凡傳》的收視奪冠,陳禮秉非常高興,便要開慶功宴。容君羨還巴巴的問白惟明:“白先生,那慶功宴我能去吧?”
“能。”白惟明回答,“讓助理陪你一起去吧。”
這慶功宴確實熱鬧,大家也都高高興興的。容君羨更高興,心情好,臉上堆笑,手里捏著一杯可樂逢人就干,也沒人敢勸他酒,就怕他又當眾嗑起了頭孢,場面不好看。
陳禮秉又對容君羨說:“我看你的曾凡演得太好了。這次收視好,你功不可沒!”
容君羨便說:“是你的劇本寫得好!”
陳禮秉笑道:“劇本是我學生執筆的。”
“噢!”容君羨想了想,說,“既然是你的學生,那也是你教得好!”
楊樹熙聞言咂舌:這容君羨忽然會說話了?
陳禮秉倒不覺得稀奇,他算是看出來了,容君羨這人是直腸子,腦子里想什么、嘴里就說什么。因此,容君羨的夸贊,也是真心,而非逢迎。這在陳禮秉看來,倒是比旁人的夸贊更值錢。
容君羨和陳禮秉談了一陣子,便又走開了。容君羨卻想找昆幸嘮兩句,卻沒瞧見昆幸。他便問人:“你見著昆幸了嗎?”一個侍者便答:“好像是醉了有些不舒服,去了樓上的lounge休息。”
容君羨聽見昆幸不舒服,便忙放下了酒杯,往樓上去了,在走廊上光走了幾步,還沒到lounge面前呢,就聽見昆幸的呼救聲傳出來。
容君羨忙快步跑往前,一把推開了lounge的門,便見肚滿腸肥的齊總壓著昆幸欲行不軌。昆幸一臉的酡紅,渾身卻似無力,那么大一伙子居然推不開一個中年大叔。容君羨看著這個情況,用腳趾頭思考都該知道是發生什么了,擼起袖子就上去把齊總揪起來。
齊總原本就看容君羨不順眼,現在看到容君羨,更是氣惱,抬手就推開了容君羨,還罵:“X你媽的快滾!”
容君羨這火氣噌噌的長,腦子還沒轉過來,就一記左勾拳上去揍他丫的了。這容君羨為了保持身材,健身房沒少上,平常為了好接戲,也有習武,沉溺酒色的中年老男人齊總怎么可能是他的對手,沒兩下就被容君羨摁在地上毒打了。
齊總自己也想不到,容君羨這貌美如花的,居然!那么!能打!
等到保安聽到吵鬧聲趕來的時候,齊總牙齒都被打掉兩顆了。
大半夜的,白惟明開著車,到達了警局。
到了警局,白惟明便見到了灰頭土臉的容君羨。容君羨身上還穿著去宴會的西裝,卻紐扣都散了兩顆,袖子歪了,臉上還氣鼓鼓的。白惟明只說:“怎么打人了?”
“我這是救人!”容君羨不服氣地說,“明明是齊總想猥褻昆幸,我出手阻止!”
“我不認識什么昆幸,也不管什么昆幸,”白惟明伸手幫容君羨把松了的紐扣扣了回去,“我只管你。”
容君羨眨了眨眼睛,卻道:“那可不行!昆幸是我朋友,我一定要管他的。”
“你當人家朋友,人家有當你朋友嗎?”
“當然啊!”容君羨說。
白惟明便道:“那你現在因為幫他而被拘留了,他人呢?”
容君羨便道:“他身體不舒服,在醫院呢。等你把我保釋出去了,我還要看他。”
白惟明倒是有些無奈了,便嘆了口氣,說:“好,我載你去。”
辦好了保釋手續,白惟明便載了容君羨去醫院。到了醫院,容君羨便到了一個VIP病房,見昆幸獨自躺在病房里面,臉色蒼白。白惟明站在門邊,遠遠看著,神色冷漠。倒是容君羨,三步并作兩步就跑到了床邊,只問:“你怎么了?”
昆幸咳了兩聲,說:“這個VIP病房是禮總給我安排的。他讓我好好休息。”
容君羨便說:“那你就好好休息吧!齊總那還真是個混蛋!”
昆幸便淚盈盈地看著容君羨:“真是謝謝你呀,不是你的話,我都不知道怎么辦!”
“嗐!”容君羨笑道,“說這些做什么……”
“說這些確實沒有意義。”白惟明忽然開口,“齊總要起訴容君羨故意傷人,如果昆先生愿意幫容先生出庭作證,那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