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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豆小說網(wǎng) > 穿越小說 > 公主謀之禍亂江山 > 99入學(xué)禮風(fēng)波(上)
  要說葉芊芊此人,的確是言詞毒辣的,她那么回懟了一句,妙玲瓏頓時(shí)便說不出話來。

  妙玲瓏正想著如此為自己正名之際,周圍女眷忽而發(fā)出一聲驚呼。瞬間便將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到了上頭。

  妙玲瓏暗暗松了一口,她抬眼看了看葉芊芊,眸底的惱恨不言而喻。

  而那一頭,五公主燕靈蘭也是忘乎所以,只瞪大眼睛,滿臉期盼的朝著臺上看去。

  “沒有想到,竟是楚將軍來教我們武藝!”有公子哥發(fā)出一聲雀躍的歡呼,眉眼皆是喜色。

  “是啊,是啊!”緊接著,便有旁的公子哥跟著附和:“有生之年還能得到楚將軍的指教,簡直是讓人驚喜!”

  “可我聽說,楚將軍受了陛下的責(zé)難……”

  “或許就是因?yàn)槭芰吮菹碌呢?zé)難,才被罰來國子監(jiān)任職?”

  ……

  ……

  一時(shí)間,眾說紛紜。燕蒹葭聽著眾人的說辭,不由搖頭嘆息。

  楚青臨的確很得人心,少年人將他看作是英雄,閨閣小姐則將他看作是夢中情人,不過……葉芊芊這姑娘倒是極為不同。

  思及她方才為她出頭的一幕,燕蒹葭的視線頓時(shí)落在了葉芊芊的臉上。不巧的是,她正偏頭,便見葉芊芊也正一眨不眨的看著她。

  這兩人四目相對,氣氛變得微妙起來。

  但如今離得太遠(yuǎn),燕蒹葭又沒法子吼一嗓子,問葉芊芊為何看自己。于是,她只好將心中的想法掩飾下來,只靜靜然回頭,朝著楚青臨看去。

  金掌院絮絮叨叨的說著,指了指身旁的楚青臨,滿臉欣賞。只不過,燕蒹葭坐的太為靠后,這會兒根本聽不清金掌院究竟說了什么。

  直到將楚青臨介紹的差不多了,陸續(xù)便有另外一個(gè)人赫然出現(xiàn)。即便不去看,燕蒹葭也知道,來者是誰。

  “是國師!”男子席間,尚瓊發(fā)出一聲驚然大呼,惹得燕蒹葭側(cè)目而看去。

  果不其然,扶蘇一襲白衣蹁躚,恍然如謫仙便出現(xiàn)在了眾人的面前,他優(yōu)雅而從容,秀美絕倫的臉容盛滿了溫柔笑意。

  這是扶蘇第一次出現(xiàn)在眾閨閣小姐的面前,他閉關(guān)三年,多數(shù)時(shí)候都是游走在朝堂之上,京中貴胄府邸的宴席,他也懶得參加。于是,世人只知扶蘇其人,但鮮少有人真正見過他。

  顯然,扶蘇的魅力不比楚青臨來得小,要說楚青臨是高嶺之花,那么扶蘇便是天山雪蓮。這兩人,一個(gè)冷峻,一個(gè)溫柔,委實(shí)能讓懷春的少女丟了心神。

  那些原本還在為楚青臨的到來而羞紅了臉的姑娘,頃刻間便又對著扶蘇犯起了花癡,毫無疑問,在姑娘家的眼中,是誰并不重要,只要生的好,那就是能讓她們追捧。

  燕蒹葭連連搖頭,深覺這些小姑娘見異思遷的模樣很是庸俗,不過這般庸俗也是有庸俗的好處,至少不像燕靈蘭和妙玲瓏那樣,死守著楚青臨這棵樹,非得吊死不可。

  “公主覺得,國師如何?”她正恍惚之際,身后傳來一道女子的聲音。

  燕蒹葭轉(zhuǎn)臉去看,就見那女子身著碧青色的長裙,頭戴碧玉翡翠金釵,神色溫和,笑意如春。

  燕蒹葭挑眉,雖說這女子生的很是秀氣,但在這京中嫡女堆中,可算不上什么大美人兒,充其量只是秀外慧中,眉眼如月。

  “小女子是右相府嫡幺女,”那女子笑著回道:“書皖魚。”

  書皖魚?

  燕蒹葭了然,燕國有左相與右相,左相府葉家,右相府書家。相較于左相府這等‘新貴’,右相府更為根深蒂固一些。

  右相府書家有嫡長女,早年嫁入皇宮,而后她成了如今的淑妃,也就是五皇子燕景的生母。

  書家極為顯赫,右相更是門生遍地。

  眼前這個(gè)書皖魚,是右相老來得的一個(gè)女兒,許是年紀(jì)大了,膝下連孫兒都有了,難得在花甲年歲生出個(gè)嬌嬌女來,于是,右相便對這個(gè)女兒,格外疼愛。

  書皖魚也算是燕京中出了名的人物,她十歲便拜了南山道人為師,南山道人從醫(yī)多年,其醫(yī)術(shù)卓然之處,可謂是讓太醫(yī)院首席太醫(yī)都要自愧不如。

  只不過,南山道人自來只收男弟子,從不收女弟子,也不知當(dāng)年是看上了書皖魚什么,竟是徑直收下書皖魚,成了他關(guān)門弟子。

  因著這件事,書皖魚一度成為人人艷羨的世家小姐。那些個(gè)慕名而來的貴公子哥也是不少,但隨著書皖魚離京多年,慢慢的便為人所淡忘了。

  一年前,書皖魚十六歲回京,據(jù)說是學(xué)成歸來。本以為,京中世家小姐圈中,是該掀起無限波瀾,但誰也沒有料到,年少成名的書皖魚自從回京之后,便一直安分守己,半點(diǎn)風(fēng)聲沒有露出,低調(diào)的連燕蒹葭都生出了幾分好奇。

  “原是書家十一小姐。”燕蒹葭勾唇,語氣不咸不淡。

  書皖魚笑了笑,自然而然道:“聽聞公主方南下歸來,一路上可是艱難?”

  “艱難倒是不艱難,”燕蒹葭眸底光芒璀璨,犀利得仿佛能洞察人心:“只不過,書小姐似乎并非單純想問本公主關(guān)于南下的事情。”

  她眉眼如畫,一雙略帶侵略性的眸子直直對上書皖魚的眸子,那張仿若矜貴公子哥的臉容,有散漫而邪魅的笑意浮現(xiàn)。

  方才書皖魚問的是:公主覺得,國師如何?

  燕蒹葭沒有忽略,問這句話時(shí),書皖魚眼底那一閃而過的別樣情緒。

  書皖魚聞言,半點(diǎn)沒有掩飾,只絲毫不畏懼的對上她的眸子,問道:“那公主可愿回答?”

  “不愿。”燕蒹葭忽而一笑,她傾身上前,靠近了書皖魚兩步:“本公主今日太倦怠,恐怕沒有什么興致講故事。”

  “好。”書皖魚聞言,也不強(qiáng)求,她好像并不在意一樣,語氣不乏關(guān)切:“公主好生照顧身子,我觀公主臉色不佳,是以脾胃虛寒,素日里該要多多調(diào)理才是。”

  說著,她從懷中拿出一個(gè)繡著夜合花的香囊,遞到燕蒹葭面前:“公主若是不介意,可將這香囊佩戴左右,脾胃虛寒之人,時(shí)常會覺得無力困倦。他日如果公主覺得身子疲乏,便可拿著嗅一嗅,也可振作一些精神頭。”

  書皖魚的態(tài)度,可謂溫和至極,且她那份關(guān)懷,就像是融入骨髓一樣,瞧著便是個(gè)‘心善’的姑娘。

  燕蒹葭對于右相府,其實(shí)還算了解,畢竟她那五皇兄燕景,外祖家就是右相府。但對于書皖魚,她卻不甚知悉,只傳聞這個(gè)女子甚是低調(diào),不結(jié)交旁的世家小姐,也從不嶄露頭角。

  但不管如何,書皖魚絕對是個(gè)狠角色,單看她絲毫不外露情緒的模樣,便可以知悉。

  “多謝書小姐,”燕蒹葭不緊不慢,接過書皖魚遞來的香囊,隨后將其交給了西遇。

  “公主客氣了。”書皖魚溫和的回了一句,于是視線便落到了臺上。

  臺上,扶蘇笑吟吟的說著什么,臺下烏壓壓一片,也不知他是怎么看得,竟是一眼瞥見了燕蒹葭。但只是一瞬,他便又調(diào)轉(zhuǎn)了視線,從容看向別的地方。

  這一瞥,落在書皖魚的眼中,她坐在燕蒹葭身后,正巧便可以捕捉到扶蘇那一眼的微妙之處,但她似乎半點(diǎn)沒有不悅,臉上依舊蕩著溫柔之色。

  入學(xué)禮結(jié)束的很快,學(xué)生們一個(gè)個(gè)奉上束脩,燕蒹葭不為所動,但顯然她父皇已然率先派了宮人替她送上。倒是燕靈蘭見著這一幕,手中的帕子被她絞的厲害。

  “公主怎么了?”燕靈蘭身側(cè)的世家小姐顯然注意到了她的情緒變化,便頓時(shí)問道:“怎的不甚愉悅?”

  “沒什么,”燕靈蘭收回目光,壓制住內(nèi)心的嫉恨,只擺手道:“就是昨夜睡得不好,今兒個(gè)沒什么精神。”

  話雖然是這樣說,但燕靈蘭心中卻是嫉妒的不行,憑什么都是父皇的孩子,燕蒹葭的束脩便是由宮人代為給予,而她卻是要自己親手奉上?

  燕靈蘭心中恨的牙癢癢,卻聽身邊的世家小姐語氣不善,說道:“公主,臨安公主來了!”

   燕蒹葭?

  燕靈蘭抬眼看去,果不其然,就見燕蒹葭緩步而來,神色極為雅致。

  越是看著燕蒹葭春風(fēng)得意,燕靈蘭便越是覺得內(nèi)心堵得厲害。故而,她那神色頓時(shí)便顯露出憤恨的模樣。

  燕蒹葭走過來,嗤笑道:“皇姐怎么如此不悅?可是誰招惹了皇姐?”

  “招惹?”燕靈蘭哼笑:“能有誰招惹本公主?”

  “沒有就好,”燕蒹葭對接如流,繼續(xù)笑得冷淡:“好歹也是個(gè)公主,要是被人給欺辱了,父皇面上也是不好看的。”

  她不提及燕王倒是還好,一提及,燕靈蘭便憋不住事兒,陰陽怪氣道:“父皇的面子,可不是本公主能拂的,畢竟父皇心中,最是疼寵的還是皇妹你呢!”

  “原來,五皇姐是為了這事兒鬧心呀?”燕蒹葭恍然大悟,不過三兩句話,便將燕靈蘭的話套了出來:“其實(shí)五皇姐誤會父皇了,父皇可是有派人給五皇姐送束脩呢,只是恰巧五皇姐也自己帶了。”

  燕王雖說的確是偏心燕蒹葭這個(gè)女兒,但對燕靈蘭該給到的東西,同樣不會落下,只是他不說,燕靈蘭便誤會了。

  燕靈蘭聞言,有些懷疑燕蒹葭說得話是否可信,見她露出這樣的神色,燕蒹葭便失笑道:“皇姐若是不信,便自去問問金掌院。本公主會騙你,但金掌院終歸不會罷?”

  見燕蒹葭如此信誓旦旦,燕靈蘭心中的憤恨頓時(shí)消散了許多,但面上她卻依舊故作不屑,道:“皇妹莫要誤解我,我可分毫沒有因?yàn)槭懸皇露?zé)怪父皇。父皇雖說待皇妹最好,但素日里也不曾虧待了我。”

  這反口另做說辭的情況,在燕靈蘭身上那是時(shí)常發(fā)生的。其實(shí)燕蒹葭并不算討厭燕靈蘭……畢竟她心中的那點(diǎn)不平衡感,讓她經(jīng)常做出這等子失了禮儀體統(tǒng),令人發(fā)笑的事情。

  可惜,燕靈蘭派人刺殺她,即便不討厭,恐怕她也要給她點(diǎn)痛苦了。

  她從來沒有那等子憐憫的心,膽敢動心思?xì)⑺模步^對不會讓其好過!

  “五皇姐心中明白就好,本公主也不多說。”燕蒹葭笑瞇瞇的望著她,眸底犀利,仿佛能洞察人心:“就是不知道,六皇姐怎么病了?本公主記得,去年的時(shí)候,她可是雀躍非常,對于要入國子監(jiān)一事,頗感歡心。”

  燕靈曼的‘病’,顯然是和燕靈蘭有關(guān)。瞧著燕靈蘭那略微心虛的眼神,燕蒹葭臉上的笑意愈發(fā)深邃了幾分。

  掩飾住心中的那抹情緒,燕靈蘭義正言辭道:“六皇妹先前夜里起來,不小心撞上了臉,如今正在宮中養(yǎng)病,大約是無法入國子監(jiān)了……不過,她此舉也是好的,免得頂著一張花了的臉,壞了本公主的名聲。”

  燕靈蘭與燕靈曼,這些年可謂是形影不離,故而一想到燕靈曼花了臉容,惹得眾人嫌惡,她便覺實(shí)在是掉面子。

  “怎么壞皇姐的名聲?”燕蒹葭盯著她,漆黑的眸底看不見一絲笑意:“又沒有人知道,六皇姐的臉和五皇姐有關(guān),不是嗎?”

  “燕蒹葭,你不要血口噴人!”燕靈蘭氣的跳腳,慌不擇言:“燕靈曼的臉與本公主無關(guān),是她自己不小心……是她不小心撞到燭臺!”

  “六皇姐這樣激動做什么?”燕蒹葭嘆息,瞧著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唇角冷笑連連:“本公主就是與六皇姐開玩笑呢,六皇姐反應(yīng)這樣大,可是要讓人誤會六皇姐這是被戳中了心思,惱羞成怒呢!”

  話音一落下,燕蒹葭便搖開手中的折扇,轉(zhuǎn)身離去。

  然而,燕靈蘭的喧嘩也引來了一眾世家小姐公主的觀望,她們倒是不傻,也知道宮中這等子骯臟事兒許多,燕靈蘭雖然養(yǎng)在嫻妃的膝下,但不是親生的,就是不是親生的,別瞧燕靈曼是個(gè)一國公主,或許背地里,還不如一個(gè)六品官員府邸的小姐呢!

  一時(shí)間,眾人皆是議論紛紛。燕靈蘭氣惱不已,怒道:“看什么看?再看,本公主摘了你們的腦袋!”

  礙于燕靈蘭素來的囂張氣焰,圍觀之人終于作鳥獸狀,消散了去。

  直到眾人消失,燕靈蘭身后的世家小姐才出聲,道:“這臨安公主,實(shí)在是太過分了!”

  她一臉鄙夷,繼續(xù)為燕靈蘭打抱不平:“好歹是手足,同為一國公主,她怎么能如此給公主招惹非議呢?公主你好歹是她的皇姐,她不尊敬也就罷了,還如此對待公主,真是囂張跋扈!”

  “她就仗著有父皇的寵愛,才如此囂張,若是沒有了父皇,她就是賤種一個(gè)!”許是閨中密友,燕靈蘭與她說話的時(shí)候,倒是絲毫沒有顧忌,無論是折辱自己的父親,還是罵著燕蒹葭‘賤種’,她仿佛是和自己的心腹在說一樣,那股子信任,就連跟著她身邊多年的燕靈曼也做不到。

  “和我嫡妹一樣,”那女子憤憤的說著,似乎聯(lián)想到了自己:“分明我也比她漂亮,比她懂事,可父親就是只疼寵她,對我視若無睹……但只是我這樣也就罷了,偏偏公主你也比她生的好,比她才華橫溢,她臨安公主只知吃喝玩樂,只知恬不知恥……為何陛下竟是這樣偏心,看不到公主的好!”

   “父皇寵愛她母親,自然愛屋及烏。”燕靈蘭五指握住,惡狠狠道:“若非有父皇庇護(hù),我早就派人殺了她了!”

  “公主!”那女子沖燕靈蘭搖了搖頭,提示道:“此地人多嘴雜,咱們?nèi)ビ撵o一些的地兒,我有法子,讓臨安公主吃癟!”

  聽到那女子的話,燕靈蘭瞪大眼睛,將信將疑:“當(dāng)真?”

  “千真萬確。”那女子道:“公主隨我來,此地不方便說,我們?nèi)テъo的地兒。”

  說著,那女子便拉起燕靈蘭的手腕,兩人朝著人煙稀少的地兒走去。

  這樣的一幕,卻是沒有逃過燕蒹葭的眼,她眉眼含笑,望著燕靈蘭離去的背影,半分動作也沒有。

  這時(shí),她身后走過來一個(gè)女子,即便不抬眼去看,燕蒹葭從余光處也可以瞥見來者是誰。

  “那是我的十姐姐靜雨。”書皖魚眉頭蹙起,說道:“她母親早亡,自小被我母親養(yǎng)在膝下……后來便徑直成了我的嫡姐。”

  一些養(yǎng)在主母身邊的庶出孩子,假以時(shí)日也能以嫡子嫡女的身份,出現(xiàn)在眾人的眼前。而顯然,書靜雨便是這如此成為了嫡女。

  “哦?”燕蒹葭眉眼舒展:“原來又是一位書家的小姐,只是本公主瞧著,這書靜雨小姐,似乎不是個(gè)安分的主。”

  書皖魚沒有反駁,只淡淡道:“我母親待十姐姐不好,十姐姐自來便怨恨父親和母親,連帶著對我也不甚喜歡。”

  “書小姐就這樣將府邸的陰私事情透露給本公主?”燕蒹葭笑起來:“難道書小姐一向如此,對誰都沒有‘防備’之心,隨意便可交心?”

  不難看出,書皖魚這種種舉動,很是顯然是在‘巴結(jié)’燕蒹葭,雖然她表現(xiàn)的很是淡雅,但那過分殷勤的模樣,卻是讓人側(cè)目。

  “防備?”書皖魚搖頭,苦笑道:“許是我自來便在江湖中長成,隨著師父這些年游遍山河,的的確確不像是世家小姐的性子了。連著那些閨閣禮儀,也是去年母親請了宮中的教習(xí)嬤嬤,對我指教頗多。”

  她話音方落,一側(cè)便有湖藍(lán)色的身影,走了過來。

  “書小姐可否暫時(shí)回避?”說話的人,是葉芊芊,她半點(diǎn)沒有委婉之意,語氣也冷冰冰的,瞧著仿佛沒有教養(yǎng)一樣。

  “葉小姐?”書皖魚有些不確定,但見葉芊芊頷首,她便接著道:“葉小姐是要尋公主?”

  無疑,書皖魚問了一句廢話。

  葉芊芊也不焦急,只點(diǎn)了點(diǎn)頭,回道:“我與公主有些事情要說,書小姐可否回避?”

  又是一句冷到半分情面也沒有的話,幾乎是命令一樣,要是換做尋常小姐,怕是要對葉芊芊的態(tài)度和語氣,深覺惱怒不已的。

  但出乎意料的是,書皖魚聞言,只緩緩點(diǎn)了點(diǎn)頭,回道:“好,那我便不打擾公主和葉小姐說話了。”

  話落,她便朝燕蒹葭行了個(gè)禮,宛若清風(fēng)一般,緩步離去。

  看著書皖魚的背影,燕蒹葭失笑說道:“本公主如今是知曉了,為何眾人皆說,葉小姐刁蠻跋扈,是個(gè)心狠手辣的主兒。”

  “哦?為何?”葉芊芊聞言,仿若絲毫不自知一樣,順勢問了一句。

  燕蒹葭調(diào)侃道:“葉小姐說話,可比本公主更有威嚴(yán)。”

  葉芊芊其實(shí)也算是個(gè)美人兒,但她氣質(zhì)很是冷淡,說起話來絲毫沒有貴胄小姐該有的溫婉動人。她就像是一塊鋼鐵那般,冷硬、強(qiáng)勢。

  “公主倒是會開玩笑,”葉芊芊看向燕蒹葭,道:“我只想來問問公主,何時(shí)可以履行承諾?”

  履行什么承諾?自然是撮合她和尚瓊的事情了。

  看著這一本正經(jīng)的葉芊芊,燕蒹葭心中忽然涌起一絲戲謔,想要捉弄一下她,看看她是何反應(yīng)。

  “若是本公主說,不履行承諾了呢?”她那漆黑而深邃的眸子,直直盯著葉芊芊,道:“尚瓊與本公主也算是多年至交好友,他母親可是說過,希望尚瓊能和本公主成就一段良緣。”

  燕蒹葭望著葉芊芊,心中尋思著,若是她一早知道,會不會方才妙玲瓏裝著無辜可憐的時(shí)候,她便不會幫襯于燕蒹葭?

  葉芊芊聞言,并沒有絲毫不悅,她甚至連眉梢都不皺一下,便道:“可尚瓊配不上公主,公主是鳳凰,翱翔九天。”

   就連‘奉承’的話,葉芊芊也說的那么的理所應(yīng)當(dāng)、理直氣壯,看得燕蒹葭忍俊不禁。

  她笑道:“配不配得上,只要本公主點(diǎn)頭,不就都不是事兒嗎?”

  “公主若是喜歡尚瓊,那我也不作阻攔。”葉芊芊點(diǎn)了點(diǎn)頭,似乎將此事當(dāng)真了一樣,只思忖著道:“不撮合我與尚瓊,那公主便撮合我與旁的公子哥,如何?只是,在撮合之前,我有個(gè)要求……”

  她話還沒有說完,燕蒹葭便笑著接道:“陽氣足,對吧?”

  葉芊芊看重的,不是身家地位,也不是秉性如何,而是……陽氣是否充足。

  “不錯(cuò)。”葉芊芊不覺訝然,繼續(xù)道:“對我來說,是誰并不重要,只要陽氣足,就夠了。”

  分明才豆蔻年華,可葉芊芊對于情愛的淡漠,可謂是讓人稱奇。

  “其實(shí)方才,本公主是與你開玩笑的。”燕蒹葭邪肆一笑,問道:“撮合你和尚瓊沒有問題,只是本公主要一個(gè)理由。一個(gè)你為何非得要陽氣足的男子的理由。”

  又不是女鬼、女妖,為何葉芊芊如此執(zhí)著于一個(gè)男子的陽氣?

  想來這其中,當(dāng)真是有著極為深刻的理由!

  ……

  ……

  同一時(shí)間,皇宮之中。

  六公主燕靈曼坐在銅鏡前,她臉上蒙著面紗,神色極為陰鷙。

  不過幾日,她臉上的傷口不斷潰爛,讓她痛不欲生。

  彼時(shí),燕靈曼的貼身宮女手中端著東西,走上前來:“公主,該……敷藥了。”

  說著,她下意識看了眼自己手中的琉璃瓷盒,盒子蓋著極為嚴(yán)實(shí)的蓋子,卻依舊有冷入骨髓的濃煙從盒子內(nèi)涌出。

  心下深覺悚然,那婢女遲疑道:“公主,這……九眼殺蛛真的……真的可以將公主臉上的傷治好嗎?”

  燕靈曼不為所動,她眸底淬著毒,仿佛要吃人一樣:“翠珠,把蓋子掀開。”

  “是……是公主。”對于如此陌生而又陰沉的燕靈曼,翠珠恐懼不已。

  她從小服侍在燕靈曼的身邊,對于燕靈曼可謂是忠心不二,可如今的燕靈曼,仿佛和從前全然不同,這讓她實(shí)在是心驚不已。

  翠珠緩緩走上前,將那蓋子掀開,頓時(shí)一股刺骨的煙冒了出來,一只九只眼睛的蜘蛛,通體灰褐色,頓時(shí)爬了出來。

  翠珠心下驚駭,但燕靈曼卻是半分不害怕,她伸手取下覆在自己臉上的面紗,而后輕而易舉的便將九眼殺蛛捉住,放在自己那血肉模糊的傷口上。

  一瞬間,疼痛涌入四肢百骸,讓她頭皮發(fā)麻。可她面部扭曲起來,痛苦的呻吟也脫口而出。

  九眼殺蛛在她的臉上爬著,似乎在吸食血液一樣,不到片刻功夫,九眼殺蛛那灰褐色的身體便成了驚人的殷紅,宛若吸血的怪物,連帶著細(xì)小的眼瞳,也全都成了赤紅色。

  “公主!”翠珠心疼不已,抓住燕靈曼的手,任由她因疼痛將她的手臂撓的鮮血淋漓:“公主,馬上就好了!”

  屋內(nèi)痛苦的呻吟一下又一下的傳來,也不知過了多久,那九眼殺蛛再度恢復(fù)灰褐色,被燕靈曼捉回琉璃瓷盒之中。

  額角布滿了密密麻麻的汗珠,燕靈曼的皮膚竟是煥然一新,就連臉頰的那道入骨的傷,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fù)了許多。

  “公主,真的有效果!”翠珠驚喜出聲。

  燕靈曼對準(zhǔn)了銅鏡看去,果不其然,那傷痕竟是消了一些,而她臉上原本的皮膚,也變得晶瑩剔透、吹彈可破起來。

  燕靈曼喜上眉梢,松了口氣:“看來,四皇兄說得沒有錯(cuò)!”

  才覺欣喜,她的神色頓時(shí)便又暗沉了下來。她瞇起眸子,想到燕靈蘭那張囂張陰毒的臉容,想到她命人劃傷她時(shí)的狠絕,心下頓時(shí)溢出一抹恨意,那恨意瘋狂滋生,令她整個(gè)人瞧起來,猶如從地獄爬上來的惡鬼,令人心驚膽戰(zhàn)。

  可燕靈曼卻絲毫不以為意,她癡迷的照著銅鏡,望著自己猙獰的傷口,撫摸道:“這九眼殺蛛只會讓我變得更為美貌,只要用這九眼殺蛛滿十五日,我這容貌一定比所謂的燕京第一美人都要驚艷世人!”

  等到那一日,楚將軍必然對她刮目相待……她愛慕他這么多年,可不就是要等著這一日嗎?

  “公主,那湯藥……可還要服用?”翠珠小心翼翼問道,生怕擾了燕靈曼的‘興致’。

  “自然是要服用的!”燕靈曼冷冷看了眼她,顯得有幾分不耐煩:“四皇兄說過,這九眼殺蛛只有配上紫河車熬制的湯藥,才能發(fā)揮最大的功效!還不快去端來?”

  燕靈曼看了眼桌上的瓷碗,那瓷碗中的湯藥似乎有些微涼,瞧著并沒有熱氣兒冒出。

  翠珠愣了愣,大抵被燕靈曼的眼神驚了驚心,但她還是點(diǎn)頭,下一刻便道:“奴婢馬上為公主端來。”

  說著,她很快返回,從桌上端來那碗泛著濃烈血腥味的紫河車,心下有些想要嘔吐。

  可當(dāng)著燕靈曼的面,她顯然不敢如此。

  燕靈曼接過那紫河車熬制的湯藥,仿佛在喝著美味的羹湯一樣,早已從最初的厭惡,到了如今的享受。

  她的的確確是入了魔,整個(gè)人也與從前極為不同,看得翠珠心中寒涼。

  等到全部喝下去,燕靈曼才懶懶的掀了掀眼皮子,一邊擦拭著嘴角,問道:“珍兒那兒,可有什么消息?”

  珍兒是燕靈蘭的貼身宮女,同時(shí)也是那日抓著她,按住她肩頭的宮婢。

  翠珠點(diǎn)了點(diǎn)頭,接過燕靈曼遞來的空碗,回道:“珍兒這幾日,鬼鬼祟祟,似乎與宮中的侍衛(wèi)有染。”

  這幾日,燕靈曼讓她盯著珍兒,說是莫要打草驚蛇,今后定有大用處。

  而她的確照著燕靈曼說得去做了,果不其然,那珍兒夜半偷偷跑出殿宇,也不知去了何處,等到她回來的時(shí)候,發(fā)髻凌亂,神色迷離,顯然是與人茍且去了。

  “哦?與侍衛(wèi)有染?”燕靈曼眸光幽深,一抹古怪的笑意漫上她的嘴角:“你再跟著她,看看究竟和哪個(gè)侍衛(wèi)有染,最好摸透他們接頭的時(shí)間……若是能夠捉奸在床……想來是很有意思的!”

  “是,公主。”翠珠應(yīng)聲,心中卻是納悶,為何公主要揪住珍兒的把柄?

  難不成……她其實(shí)是想利用珍兒,對五公主不利?可公主……到底要做什么?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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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章比平常多一丟丟哈哈。跪求表揚(yáng)~(害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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