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軍紀,明賞罰,是李某所言,且今后我黑旗軍今后一直都是如此,不得更改。”西涼府府署之中,李三堅一邊將一件干爽的皮袍披在了身上,一邊說道。
種佩竹胳臂上搭了一件衣服,紅著臉伺立在一旁,就如一名小侍女,又如一名聽講的小生徒般的。
“可不得更改,并非就是說一成不變的。”李三堅揉了揉額頭后接著說道:“在特定的情況之下,還是要行權宜之舉的。目前我黑旗軍深入西賊腹地,缺錢缺糧缺軍械等等,總之什么都缺,在如此缺衣少糧的情況之下,你讓李某以何約束他們?縱兵劫掠,任他們燒殺嫖掠?你可知他們劫的可是敵國之財,殺的是敵國之人,在兩國交兵的情況之下,而行此舉是無可厚非也!”
“可女子...女子何辜?要受此...淫辱啊?”種佩竹聞言低聲嘀咕道。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李三堅搖頭道:“兩國交兵,沒有人是無辜的。況且你難道不知夏軍之中也有女卒嗎?夏女卒之兇悍,不遜于夏男子的,再者說,我黑旗軍所有將士,均為七尺熱血男兒,為正常之人,因而生理需求,總是有的,人憋久了,會憋壞的。”
“何為...生理需求...啊?”種佩竹似乎是有些明白了,但又是不太懂,于是似懂非懂的問道。
“就是生孩子的事情。”李三堅聞言沒好氣的答道。
別說黑旗軍軍中那些個整日里精力旺盛的青壯之人了,就連李三堅也是如此了。李三堅不近女色或者說沒有女色可近,已有半年以上的時光了,而李三堅同樣是個人,是個正常的人,是個青壯之人,是個精力旺盛之人,也是有著這方面的需求的。
李三堅想起家中六位如花美眷,又看著種佩竹婀娜多姿的身子,不由得重重的咽了口唾沫。
“你...”種佩竹羞得說不出話來了,同時又覺得李三堅的賊眼老是往自己身上瞄,頓時羞得恨不得尋個地縫鉆下去。
種佩竹跺了跺腳,就欲跑出門去,又覺得有些不妥,呆在屋中,是尷尬、羞惱之極。
“不過此事你提醒的是,事情做得不能太過了,過猶不及。”李三堅也是尷尬得咳嗽了一聲,從種佩竹身子上移開了目光,走到了門口吩咐守在大門之外的親兵道:“喚山魁過來。”
“主人,有何吩咐?”山魁一身鐵甲,鐵甲之上還有許多血漬,挎刀進入了李三堅屋中后問道。
山魁一直在領兵清理府署之中的夏殘兵。
“傳某將令!”李三堅想了想后吩咐山魁道:“其一,張貼安民告示,就說我等乃大宋王師,此舉是收復失地,是驅逐虜賊,與民無干,我等也絕不會擾民等等,特別要說是我黑旗軍是一支仁義之師,是一支王師,而不是山賊、土匪、流寇;其二就是開倉賑濟窮苦百姓;其三就是命各部約束各軍,不許濫殺,不許騷擾普通百姓,不許淫辱普遍百姓家中的女子,無論他是是黨項人人還是他族的,只要他是普通百姓,只要他平時不作奸犯科,就不允許動他們,不許劫掠財物,已劫掠的財物一律充公上繳,由軍中統一分配,違令者斬!”
“主人,我等不會在此地呆上多久的,你此舉又是何必啊?”山魁聞言低聲嘀咕道。
“你還真以為我等為山賊、土匪、流寇了?你去傳此將令便是。”李三堅瞪了山魁一眼,不想繼續解釋了,于是接著說道:“我只說了是普通百姓,那些平日與官府勾結、作奸犯科、強買強賣、欺壓良善的富戶、豪紳任由他們處置,無論是黨項人人還是漢人還是他族之人,阻撓我大軍進城的那些個西賊官吏、將領家中財物入公,女子沒入營中為妓,夏軍之中的女卒也沒入營中,一律為妓。這就下去傳令吧。”
“末將遵令!”山魁聞言行了軍禮后,看了種佩竹一眼后,就打算出門去了。
“回來...”李三堅忽然想起一些事情,于是就叫住了山魁,接著吩咐道:“你于城中立一面降旗,降于此旗之下者,一律免死,且可免其家人...”
李三堅這一吩咐又是半響的功夫,半響之后,山魁就領命出門了。
“你...還有何...你這是?”山魁下去之后,李三堅想起種佩竹還在屋中,于是轉頭對種佩竹說道,可此時的種佩竹不知何時已趴在了木桌之上,居然睡著了...
行軍作戰兩月有余,李三堅感到異常疲憊,種佩竹也同樣如此,此時輕松下來后,就不知不覺、不管不顧的睡著了...
種佩竹身上的衣甲仍是濕漉漉的,雨水順著衣甲流了下來,滴在了地板之上,發出一陣滴滴噠噠的聲音。
“這小妮子...這樣睡可不行,這樣睡會受風寒的。”李三堅搖了搖頭,無奈走到種佩竹攔腰抱了起來,抱到了床榻之上,伸手就去脫她身上的衣甲...
此時黑旗軍軍中已無一名女卒了,全軍上下只種佩竹一名女子了。
跟隨種佩竹跑到統安城的幾名女卒,此刻已經全部戰死,只剩下種佩竹了,因此李三堅也顧不得男女之別、瓜田李下之嫌了。
小妮子也真夠可以的,不愧為將門之女,李三堅此時心中倒是有些佩服種佩竹了,這種日子一般男子都會受不了的,更何況一名不足二十歲的女子?
種佩竹不但咬牙堅持了下來,還有閑心管黑旗軍軍中之事...李三堅頓感有些哭笑不得的。
李三堅替種佩竹換上干爽的衣服后,將棉被輕輕的蓋在了她的身上后,就披上皮襖,推門而出。
此時種佩竹仍是沉睡未醒。
“不許有任何人打擾她。”李三堅拼命忍住心中的躁動,走出房門之后,吩咐左右道。
“遵命!”兩名守候在大門之外的親兵躬身應道。
素聞大宋狀元郎、李大官人、李大相公是個好色之徒,可此時居然坐懷不亂?放著一個送上門的嬌滴滴的大美人居然推門而出?如此不禁令兩名親兵臉上露出了怪異的神情...
女子在軍中確實麻煩,李三堅瞪了兩名神情怪異的親兵一眼后,就另尋他處歇息,邊走邊想到,吃飯、睡覺、洗浴等等,總不能由自己日日服侍于她吧?
從前是沒有條件,一切從權,可此時稍微有了些條件,就不能一直如此了,需給她尋兩名侍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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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李三堅,本姑娘要殺了你...”此日半夜之中,西涼府府署一間小居之中,忽然傳出一名女子的尖叫聲,將門口的兩名親兵給嚇了一跳,是面面相覷,不知發生了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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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事吵鬧?”李三堅的這一覺睡的極為香甜,一覺睡到了大天亮,方才朦朦朧朧的睜開雙眼,就聽到了屋外傳來一陣吵鬧聲。
“主人,是燕指揮他們來了。”山魁推門而入后說道。
“哦,取我的衣物來吧。”李三堅自床上坐起身來后說道。
山魁點點頭,就轉身出門了,可隨hou進來的卻是不是山魁,而是種佩竹...
種佩竹笑吟吟的拿著些衣物,走進了李三堅的房間。
“你為何又擅自闖入?難道不知男女授受不親嗎?”李三堅見狀皺著眉頭,不由得惱火的問道。
李三堅不欲壞了種佩竹,可她卻總是在自己面前晃來晃去的,還是自己在床上之時..如此,神仙也熬不住啊!李三堅心中哀嘆道。
“呸...”李三堅是豬八戒倒打一耙,不禁令種佩竹又羞又氣,啐了李三堅一口,將衣物丟在床上后氣道:“你還知男女授受不親?我來問你,昨日你對本姑娘做了什么?”
昨日種佩竹一樣睡得香甜,可半夜一覺醒來,卻發現身上的衣甲卻變成了一套干爽的衣服,就連里衣也是如此,如此不禁令種佩竹是異常的羞憤。
無論怎樣,種佩竹是個未出閣的大姑娘,如此令她今后如何能夠抬起頭來?如何能夠嫁人?
若是老種相公知道了此事,定是揮軍與李三堅決一死戰,誓將李三堅斬為十七八段...
“什...么做了...什么?”李三堅聞言,頓感有些臉紅,支支吾吾的問道。
“大丈夫敢做,為何不敢當?”種佩竹羞憤的說道。
“對,李某見你昨日沉沉睡去,而身上衣甲又是濕漉漉的,如此沉睡之后,便會著涼,而著涼之后果你難道不清楚嗎?李某替你換上干爽的衣物,這難道有錯嗎?”李三堅氣惱之下,也是不顧一切的跳下了床,便穿衣服邊大聲說道。
“我...我...可你也不能...不能啊?”種佩竹本是來興師問罪的,可卻又被李三堅將氣勢打壓了下去...
“不能什么?還不快替本帥更衣?外面的人還等著吶。”李三堅隨后忍不住笑道。
“你...”種佩竹氣得也是忍不住給了李三堅一拳后,無奈之下,只好服侍李三堅穿上了衣甲。
“你為何哭了?”李三堅穿著衣甲,忽然聽到身后傳來一陣綴泣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