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收好所有的稿子,然后趕緊將電腦主機抱出去,這些都是最重要的,然而就在這時候我聽到那兩個丫頭的尖叫聲,抬頭一看是燈掉下來。
劇痛從頭上,臉上傳來,我眼前一片黑,然后就暈過去了。腦子里最后的念頭就是,完了,這下子全完了。
等我醒來,臉上火辣辣的疼,我一摸是繃帶,頭上也是繃帶,我這才想起來我被燈給砸了,那我的圖稿呢?
“林總,您醒啦!真是太好了!都是我沒有保護好您,我這個秘書不稱職!”湯蕓帶著哭腔,在我耳邊吵著。
我費力地看著她,她胳膊上也打著繃帶,“你怎么呢?”
一說話,我的嗓子就巨疼,而且發(fā)出來的聲音就跟破風箱一樣的聲音,超級難聽。
“我沒事,沒事,就是蹭破了一點皮!林總,您暫時還不能吃飯,媛媛,媛媛趕緊給林總喂點粥!您嗓子疼,就不要多說話了!”湯蕓忙前忙后,用她那一只手還給我端了一杯水。
我就著吸管喝了兩口,就不再喝了,嗓子非常疼,“圖稿呢?”
“林總,都沒了。那個時候,我們只能顧得上搶救您!真是對不起!是我沒用!”湯蕓說完在那愧疚地低著頭。
而我內心翻騰著,揮揮手讓她先下去。老天爺真是不讓我好過啊,我跟夜陽離婚的消息一當傳出去,那么公司絕對是受影響。我打算在大影響之前,搞定新系列,現在看來全完了。
我動動手指才發(fā)現,手上居然被打了鋼釘,手指不受控制地顫抖著。我有些驚恐地想要將身上的被子拿開,卻一次一次地失敗。
難道我的手廢了嗎?跟臉比起來,我是更在意手,如果沒有一雙手,那么我就不可能再做設計。
“啊!啊!啊!”我拼命地喊著,嗓子就跟破鑼一樣,到最后完全失聲。
我沒辦法接受這一切,周思穎,邱琳,都是她們害我變成這樣子。我都已經退讓,她們還在步步緊逼。毀了我的臉,毀了我的手,這是要讓我徹底毀掉!
外面響起了哭聲,是那兩個丫頭的。我聽著心中更加難受,現在我就是個廢人。
公司才剛剛穩(wěn)定,我跟夜陽離婚,現在又變成廢人,怕是無法走出這個坎了。
我找來主治醫(yī)生喬涵,他是剛剛從美國回來的博士。
“我的手能有幾分把握恢復到正常?”我伸出自己顫抖的手,上面丑陋得跟一只蜈蚣趴在那,我恨不得直接挖掉。
“正常女人不是都應該先問臉能不能恢復嗎?”喬涵對我的問題有些驚訝,但是為我檢查的速度卻不慢。
他揭開我臉上的傷口仔細觀察了一下,然后再看看手,動作很溫柔,眼神很專注,但是嘴巴卻很討厭。
“正常醫(yī)生不是都應該先回答病人的問題嗎?”我冷眼看著他,如果治不好,我就換人治療,我不能失去我的手,我得養(yǎng)大孩子們,得給我媽養(yǎng)老,還得給堅持跟著我的員工們一個美好的未來。
“想聽真話,還是假話?”喬涵坐在椅子上,行為動作完全不像一個正常醫(yī)生,讓我有些生厭,他臉上那笑容我更想給他蓋塊白布。
“我要投訴你,我要換醫(yī)生!”
“我是陽城最好的外科醫(yī)生,甚至是全省最好的外科醫(yī)生。”
“真話!”我只能按照他的套路來,欺負病人,還是最好的醫(yī)生?我呸!但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喬涵聳聳肩,“早這樣配合不就好了!你臉上會留下一道十公分的傷疤,除了整形,任何去疤藥膏都不管用。至于你的手,斷裂的神經我都幫你接上了,必須要進行康復訓練,最少需要一年的時間你才能跟正常人一樣地拿筷子。如果你想要繼續(xù)做設計,怕是不可能了。改行吧!”
改行!這兩個字說起來多么輕松!我以前確實做過其他的工作,也學習過其他專業(yè),但是我絕對不會改行。
珠寶設計耗費了我多少心血,而且達蒙一直都在夸我,是最有靈氣的設計師。我的危愛珠寶公司,難道就要關閉嗎?
不,這一切都不可以!
“你才需要改行,你根本就不是一個好醫(yī)生!滾出去!”我將身邊床頭柜上的東西全部都推到地上,直接對著喬涵發(fā)火。
既然這里不行,我就換到國內做好的醫(yī)院,如果國內治不好,我就去國外,我不能失去自己的右手。
“林,你冷靜一些!”達蒙推門就看件我跟醫(yī)生吵架,那是趕緊抱住我,讓我不要再發(fā)火,身體第一。
“我沒法冷靜,我的手再也不能畫圖稿!我完全是廢人了,達蒙,我再也不是一個設計師了!”是他將我?guī)现閷氃O計這行,然而現在,我廢掉了。
“會好的,一定會好的。一年不行,就三年,三年不行就十年。我陪著你,我會一直都陪著你!”達蒙非常心疼地說,我的手在不受控的發(fā)抖,我看著這樣的手,完全忍不住哭起來。
“乖,別哭,別哭!你臉上有傷,不能哭!”達蒙那是手忙腳亂,安撫了我半天,然后將我昏迷后的事情說了一次。
我昏迷后那火勢越來越大,湯蕓的胳膊就是救我被砸傷的,如果不是她,我的頭就會二次受傷,那可就說不好會有怎樣的后果。
起火后,大部分人都嚇得跑出去,只有這丫頭跟個傻子一樣地沖進去救我。
縱火的邱琳此刻也在這家醫(yī)院,她受了一些輕傷,至于周思穎完全沒有受傷。消防隊的人來得很快,火勢沒有太大。我們公司明面上的損失并不是很大。
但是只有我們設計部門知道,無形的損失太大了。我們所有人的圖稿,保留得不到十分之一。
現在我又變成這樣子,沒有能力帶著大家再重新設計一次,我昏迷了三天時間。
公司也被暫時封閉,等危險排除接受后,再次裝修才可以重新辦公,這又是一大筆錢,我現在最缺的就是錢!
“幫我找一個收購的人,將危愛賣出去吧!”說出這句話,我抽空了全身的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