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妹妹愿意,我也就不攔著了。爹爹也不能擋著妹妹的好姻緣不是?你們快去告訴爹爹,不用追傅家人回來了,妹妹自己愿意去!眹谰p瑤呵呵一笑,“但妹妹自己去,我是不放心的!
嚴雪薇一愣,眼皮子都禁不住猛然一跳。
“替傅家表哥敲開我房門的那丫鬟是誰?”嚴緋瑤的目光在院子里一掃,最終落在了香梅的身上。
香梅身子一顫,噗通跪了下來,“小姐恕罪……”
“別跪著呀,快起來。”嚴緋瑤微微一笑,“你能瞞著我,替傅家表哥敲我的門,想來是不愿看到我與表哥生分,怕我們的婚事不成,你是關心我呢,何罪之有?”
香梅聽的愣愣的,一時竟分辨不出小姐這說的是真心話?還是反話?
“如今我與表哥的婚事到底是沒了,可憐你一片心意,好在妹妹與表哥的姻緣倒是成了。打從今日起,你就去妹妹身邊服侍吧,正好你還在陪嫁的單子上,日后和妹妹一起去了傅家,定要好好替妹妹分憂,好生替妹妹服侍表哥!”嚴緋瑤說的親昵,沒有一絲怨怪之意。
香梅一聽,自己還能去傅家伺候傅文賢,當即臉上就是一紅,忙福身道謝。
嚴雪薇臉上卻如同吃了蒼蠅一般惡心,她還沒被傅文賢接進門呢!姐姐就把別的女人塞到她身邊爭寵了!
自己不過抱怨了幾句,姐姐就給她上眼藥……眼前這厲害的女人,當真是那個沒腦子的嚴三娘子嗎?
嚴雪薇被掃了臉面,領著香梅鎩羽而歸。
嚴雪薇雖得了嚴緋瑤的嫁妝,卻惹了眾怒。
“也不知她有多少話是真心的,今日都能昧著良心陷害三小姐,以前還不知道都做過什么呢!”以往對她多有照顧的下人,如今也都疏遠冷落了她。
嚴家人并不知道,他們私底下退了親事,早已經(jīng)被一雙眼睛盯得仔仔細細。
楚王爺覲見了圣上,從宮里出來不久,就有一道敏捷的身影追上了他寬大的車架。
“稟報王爺!鄙蛴岸鬃谲嚪蛏磉叺能囖@上,“嚴家已經(jīng)和傅家退親,倒是嚴興源的義女,要被抬去傅家做個良妾!
“真退親了?”楚王爺好看的眉宇輕輕一挑,眼中卻并無意外之色。
一旁的小侯爺紀元敬嘿嘿笑了起來,“別是那小姑娘看上您了,真打算讓您給嚴家當女婿呢?”
提及那小姑娘……楚王爺臉色一僵。
他抬手落在了自己的唇瓣上,剛醒的時候他還未曾察覺,這會兒卻隱約覺得自己唇上似乎有脂粉的馨香,像……女子口脂的味道。
“除非,她不想活了!背鯛敶鬼鴶磕,“我這五毒之體,這輩子是沒那種緣分了。”
他這么說著,指尖卻忍不住在下唇上摩挲,女子口脂那種清甜的香味也愈發(fā)的清晰可聞。
莫名的,他心跳竟?jié)u漸加快,那女子一雙清亮亮藏著狡黠的眼睛,也在他腦中愈發(fā)清晰可見。
“王爺別這么說嘛,萬事皆有可能。王爺這般蒹葭玉樹之姿,那女子救王爺之時,難道沒有趁機與王爺親近?”紀元敬不過是玩笑話。
喜怒不形于色的楚王爺,卻有些心浮氣躁起來。
楚王爺斜睨了小侯爺一眼,“要不你與我試試,看能不能活過下一刻?”
紀元敬聞言倒吸一口冷氣,下巴都驚掉了。
他表情呆滯的看著楚王爺,這位傳說中的冷面羅剎,剛剛是一本正經(jīng)的“調戲”他了嗎?
這么看來……王爺雖面冷,可心情似乎還不錯呢?
小侯爺心下驚異,回到家中就再三叮囑母親,“一定記得給忠義伯府的嚴夫人,嚴小姐下請?zhí)∏杏洠∏杏!?
一向不關注這些事的長子竟親自叮囑起了下帖子的事兒,惹的紀夫人提心吊膽,眼皮直跳,“莫不是他看上了那位嚴小姐?可那小娘子的名聲實在不太好啊……”
“阿娘別擔心!一個山里的土匪,她若敢惦記上我侯府!敢惦記我哥哥,我自會叫她臊的沒臉再出來見人!”紀府的小姐立時與母親結成統(tǒng)一戰(zhàn)線。
此時的嚴緋瑤還不知道,她人在家中坐,鍋已從天上來——紀家母女對她豎起了十二分的防備。
她只曉得自家娘親尤氏自打接到侯府請柬那一刻起,就興奮起來。
“燙金的誒!這朱貼鑲金邊的請?zhí)婧每!你來嗅一嗅!?
尤氏拿著請柬愛不釋手,放在鼻子底下深吸一口氣,“熏了花香呢!不愧是侯府,連送個請柬都這么講究。”
尤氏把自己從頭到腳捯飭了一番還不夠,還不斷的催促著嚴緋瑤去“盛裝”打扮。
嚴緋瑤耐不住母親督促,只好去換了一身清雅的衣裳,她沒有帶原主那些過分華麗招眼的頭飾。只斜插了一根精致的金步搖,顯得人活潑又俏皮。
嚴緋瑤收拾好,扶著尤氏說說笑笑往二門走去。
母女兩個正欲上馬車。
忽聽身后有人喚道,“伯娘今日不帶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