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岑昀又解鎖了新場景,嘗試了浴室新玩法。
——挺好的,就是有點累。
晚上司機送他回去的時候,他還差點在車上睡著了。
“您要注意休息,都有黑眼圈了!彼緳C好心提醒他。
岑昀打了個哈欠,說:“最近工作比較忙,沒辦法!
司機笑了笑,沒說話。
“您抽煙嗎?”岑昀突然問。
“干這個工作的哪有不抽煙的!彼緳C頗有些感慨地說,“夜里就需要煙來提提神,其他什么都不好使。”
岑昀從包里拿出之前買的那條煙,放在副駕駛的座位上,說:“每次都勞煩您大半夜跑一趟,實在辛苦了!
司機有些詫異地從后視鏡看了一眼岑昀,“哎呦,這是我的工作,哪有什么辛苦不辛苦的,倒是岑先生您才是辛苦了!
說完他瞄了一眼副駕駛上的煙,嘴角咧了咧,笑得有些滿意。
車里安靜了一會兒,司機突然說:“其實傅總還是挺好相處的!
“是!贬勒f。
“傅總喜歡年輕一點的這點岑先生應該知道,不過這點到你這里好像算是破例了。”
岑昀笑了笑,沒說話。
司機又斟酌了一下才繼續說:“相比這個,其實傅總更喜歡聽話一些的。他最煩身邊的人對他耍心眼,之前有幾位都是因為有了貪念,做了不該做的事后才被結束的!
“就比如上一位,上一位的身份比較特殊,但就是太過于執著,一直糾纏著傅總不放,這才讓傅總對他心生了厭煩。為了他,甚至都搬到了這邊來住!
原來搬家不是因為自己,而是為了躲顧水。岑昀在心中沒什么情緒地想。
司機下了最后的定論:“岑先生如果想討傅總歡心,只用記住不糾纏就可以了。”
第二天,沈遲來接傅松的時候已經做好了挨罵的準備,畢竟被顧水查到了這邊的地址算是他的失職。但沒想到見到傅松的時候,傅松氣色還挺不錯,一點都不是他預想中的閻王爺模式。
在車上,他有些小心翼翼地問傅松:“要開除顧水嗎?”
傅松沒回答他,過了幾秒后才問他:“顧家那邊的態度如何?”
“顧水是顧家的獨苗,很受顧老爺子的疼愛!边@也是最令他們頭疼的一點。
傅松看了眼車外,路邊有很多匆忙趕去上班的人影,這讓他莫名想起來到現在都還堅持不辭職一直去上班的岑昀。
“公司的人知道顧水的身份了嗎?”傅松問沈遲。
沈遲搖搖頭,“還沒有,顧水沒提過他自己的家世!
傅松淡淡道:“不用開除他,讓他自己辭職吧!
沈遲明白了他的意思,點了下頭,“明白。”
“岑昀還沒搬家?”傅松突然問。
“是的,還住在原先的房子里。”想起岑昀住的那個地方,沈遲忍不住又在心底嫌棄了一遍。
岑昀也是有夠特別的,他跟在傅松身邊這么多年沒少幫他處理過這些人,其中不乏家境貧寒的大學生。但無一例外,他們當中每一個人在拿到每個月的包養費后第一件事就是改善自己的生存條件,無論是從住所、衣食還是各方面,多多少少都會有些改變。
也只有岑昀在拿到錢之后還一直上著沒有多少工資的班,住著破舊的房子。
之前以為岑昀可能是有什么困難,傅松還特意吩咐他多給了岑昀一倍錢,沒到日期就立馬打進了卡里。
可收到錢岑昀依舊沒什么動作,也不知道那么一大筆錢都被他拿去干什么了。
傅松對此沒說什么,又吩咐了沈遲另一件事:“今天叫人去換個大點的浴缸!
沈遲扶了下眼鏡,內心閃過一絲疑惑。
傅松并未有泡澡的習慣,從前家中的浴缸一直都是閑置的,所以在裝修這套公寓的時候他也就沒選擇過于豪華的浴缸。
但疑惑他也只敢在內心疑惑,傅松的生活他不敢多嘴任何,只能應道:“是,我這就去安排。”
“你去趟萬松!睆埧倢︶勒f。
“萬松?”聽到這個名字岑昀就皺起眉來,“去萬松什么事?”
“去和那邊的財務對一下賬!
“這不是財務應該干的嗎?”岑昀問他。
張總瞪他一眼,“你和財務一起去!”
最近張總又開始看岑昀不順眼了,誰讓岑昀現在是董事長面前的紅人,穿小鞋是指望不上了,叫個跑腿還是能叫得動的。
岑昀出了辦公室,正好財務過來叫他一起出發。
他無奈,只好拿著自己的保溫杯跟了上去。
到了萬松,財務明顯比岑昀要熟多了,她之前來過很多次,在前臺報了名字兩人就進了電梯。
對賬的時候,萬松的財務把岑昀趕出了財務室,理由是他是無關人員。
岑昀也不知道自己這個無關人員為什么非要來跑一趟,他百無聊賴地坐電梯下去,準備在樓下買個甜筒慢慢等財務。
“岑哥!”熟悉的聲音響起。
岑昀抬頭看到電梯外的顧水,距離他們上次在傅松家碰到已經過去一個禮拜了。
顧水走進電梯,一臉驚喜地看著岑昀,“你怎么過來了?”
“公司有點事!贬勒f。
“你現在是要回去嗎?”顧水問他。
“準備去樓下坐會兒,還得等財務!贬罌]說自己要去買甜筒吃,會顯得有點幼稚。
“剛好我也要去樓下,一起吧!鳖櫵畬λf。
岑昀挑了下眉:“你不上班嗎?現在應該不是休息時間吧。”
顧水的臉色暗了一下,但他沒說什么,只笑了下,“偷懶一會兒嘛!
岑昀沒多問,跟他一起坐電梯到了一樓。
走出門口的時候,顧水抬手指了下不遠處賣甜筒的小店,“那家甜筒很好吃,在我們公司里人氣很高的!
岑昀看過去,面不改色地說:“是嗎?”
“嗯!鳖櫵c了下頭,問岑昀,“你難得來一趟,要不要嘗嘗?”
岑昀故作地沉吟了一下,順勢說道:“那就嘗一下吧!
顧水小跑著過去買了兩個甜筒,一個草莓味一個巧克力味,拿回來問岑昀吃哪個口味。
岑昀有些糾結地看著兩個甜筒,最后做下艱難的決定,“草莓的吧!
“給!鳖櫵巡葺兜倪f給他。
兩人躲在陰涼的樹下品嘗著手中的甜筒。吃到一半,顧水突然轉頭問岑昀:“岑哥,你和傅哥是怎么認識的?”
岑昀沒有回答,而是反問顧水,“你和他又是怎么認識的?”
“我倆啊...”顧水有些羞澀地笑了下,“其實我從小就認識傅哥了!
岑昀挑了下眉,想起之前司機跟自己說顧水的身份有些特殊。
“你們兩家是世交?”他猜測道。
“你怎么知道?”顧水有些驚訝地看著岑昀。
岑昀聳聳肩,“猜的!
“猜得真準!鳖櫵f,“小時候第一眼見到傅哥的時候我就喜歡他了,一直到現在還是很喜歡他!
“既然這么喜歡為什么不嘗試著跟他交往,而是要...”
岑昀沒把“包養”這兩個字說出口。
顧水突然變得有些沮喪起來,手中的甜筒看起來也像是沒了甜度,滿腹委屈地說:“傅哥不談戀愛的。”
這又是什么破毛病。
不談戀愛,只包養?
岑昀突然有些憐憫眼前的顧水,絲毫忘記了自己也是被傅松包養的其中一員,安慰他道:“實在不行就換個人吧,我看傅松也不像什么正常人。”
其實他想說的是你家庭條件和自身條件都這么好,本應該有更多的選擇權。
“我不。”顧水有些不滿地說,像是在埋怨岑昀說傅松的壞話,“傅哥對我很好的,從小到大他一直都很寵我,每年生日還會給我買禮物!
岑昀不知道“對我很好”的標準是什么,但聽顧水說的這些怎么也夠不上“很好”的標準。
更何況傅松都為了躲他而搬了家,又怎么可能對他很好?
“傅哥只是因為別的原因才一直不肯接受我的,其實他還是愛我的!鳖櫵f,“我只要等他慢慢想開就好了,這中間不管他做什么都沒關系的,反正最后傅哥都只會跟我在一起!
知道顧水執念已深,岑昀便沒再多勸,兩口將手中的剩下的甜筒吃掉。
恰巧此時財務打來電話,叫他上去一趟。
他站起身,、“我先走了,你也快回去工作吧!
“好吧,”顧水像是有些不舍岑昀,但依舊沒有要回去上班的意思,沖他擺了擺手,“拜拜!
“拜拜!
顧水轉身朝萬松大樓走去,剛到電梯口,也不知道是不是今天的風水有點奇特,前腳剛遇到顧水后腳就又碰到了傅松。
傅松不知道剛去干了什么回來,身上沒有穿西裝,而是穿了一身運動服,看起來倒是年輕不少,沒有之前那么冷冰冰不可接近。
“傅總!贬澜辛艘宦暋
傅松走到岑昀面前,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來干什么?”
“對賬!贬览蠈嵒卮。
傅松臉上的表情像是在懷疑岑昀是否能勝任對賬這種有些難度的工作,不過他并沒有多說什么,按了下電梯鍵,走進電梯。
岑昀這次學聰明了,跟其他人一樣沒有進電梯,在外面等著下一趟。
沒想到電梯里的傅松卻皺起了眉,他按了下開門鍵,讓門不被關上,然后一臉不悅地看著門外的岑昀,“愣著干什么?”
“?”岑昀懵了一下,旁邊的人也都紛紛看向岑昀。
他這才反應過來,在其他人的視線中邁腿走進電梯。
電梯門終于關上,岑昀瞄了一眼身邊的傅松,忍不住問他:“您不是和別人坐電梯會不方便嗎?”
傅松看了他一眼,頓了下,言簡意賅說:“是他們不方便!
“哦!贬勒f。
電梯到了,岑昀走出電梯,轉身向傅松告別:“傅總再見!
傅松沒看他,電梯被關上。
岑昀聳聳肩,轉身朝財務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