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昀坐了整整兩個小時的地鐵,中間還轉了兩條線才終于千辛萬苦地到達目的地
他這次已經更換了服裝風格,但依舊有保安攔下了他,不過語氣和態度要比上次好得多。
在核實后,保安放他進了小區。一回生二回熟,他嫻熟地找到了76號,輸入密碼開門走進去。
屋子里的燈亮著,自己上次穿過的拖鞋還在鞋柜里,岑昀直接換上了,并且發現傅松的拖鞋不在里面。
傅松好像在家。
他在客廳里站了幾秒,抬頭看了眼樓梯,最后還是走了上去。
進二樓房間前他敲了敲門,果不其然,里面傳出傅松冷漠而疏離的聲音。
“進來。”
岑昀走了進去,看著已經洗完澡正半躺在床上的傅松。
傅松沒穿衣服,被子沒覆蓋他全身,裸露的肩膀和手臂都告訴岑昀至少他的上半身是光著的。
線條不錯,練過。
岑昀一臉平靜地在內心想著。
傅松從手中拿著的平板抬起眼,看著眼前的岑昀,沒有說話。
“我先去洗澡?”岑昀試探性地開口。
傅松看著他,用命令的口吻:“去吧。”
“哦。”岑昀得令后沒猶豫,轉身走進浴室。
這次洗澡的心態好像又和上次不一樣,變得更平和了一點。
傅松沒有想象中那么難搞,雖然話不多看起來很兇,眼神經常像是要殺人一樣,但出乎意料地還挺好相處。
只要乖乖聽他的話就行,讓脫衣服就脫衣服,讓洗澡就去洗澡,不反抗他就不會有什么太大的問題。
岑昀清楚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所以不論傅松對他提出什么要求,他都會無條件順從。
洗好澡后,岑昀披著浴袍,從浴室走出來,光著腳走到傅松在的床那邊。
此時傅松的手上的平板已經被放到一旁,抬眼看著頭發絲還在滴水的岑昀。
“上來。”傅松說。
岑昀看著傅松,沒說話,抬腿翻上床,坐在他的身上。
保持著這個姿勢,岑昀大腦有些發空。
他在小黃片里看到過這種姿勢,但接下來該怎么做,他沒經驗。
好在傅松沒讓他尷尬太久,直接拽住他的浴袍,算不上溫柔地將他上半身拽下來,隔著被子貼緊著自己的身體。
不知道是不是出于幻覺,岑昀感覺自己好像都能聽到傅松有力的心跳聲。
下一秒傅松吻上了岑昀,動作不算輕柔,像是撕咬,又像是舔舐。
岑昀閉著眼,突然很俗套的想起這好像是自己的初吻。
雖然他從小有過幾段戀愛經歷,但因都是學生時代,只是單純的牽過小手。出了社會后也因一直努力掙錢給李女士籌醫藥費,更沒有心思去談戀愛。
這么想來的話,傅松真是賺大發了。
......
......
......
岑昀是后半夜才離開的,傅松的司機把他送回了家。
夜里的風很涼,路上都沒已經沒有了車和行人,除了一些流浪貓狗,他們是街道上唯一在移動的生物。
司機是名中年男性,即便只是開車身上也穿著板正的西裝,看起來十分利落。
可能是夜深了,司機先是打了個哈欠,隨后像是為了不讓自己犯困,主動跟岑昀搭起了話,“請問您怎么稱呼?”
岑昀的臉轉向司機,從他這個角度只能看到司機的半個側臉。
“岑昀。”他回答道。
“岑先生。”司機對他說,“你面很生,今天應該是第一次來吧?”
“第二次了。”岑昀說。
“哦...”司機像是有些尷尬地笑了下,“那可能上次我有事,沒能送您回去。”
岑昀心想,應該是上次的自己還沒到可以讓司機接送的待遇。
“你一直都負責在這里接送人嗎?”岑昀問司機。
“倒也不太常去接,一般只是負責送回家。”司機說,“不過之前也有過一兩位,傅總要求必須安全接過來再給送過去。”
岑昀點點頭,沒說話。
司機像是怕岑昀多想,又補充了一句,“那也是因為對方是明星,身份特殊才這樣,并不是傅總格外照顧。”
“格外照顧也正常。”岑昀說。
司機多慮了,岑昀并不會多想,傅松如何行事與他無關,他只要確保之前答應自己的承諾會生效就可以了。
他現在唯一擔心的,是怕在傅松膩了自己之前都沒能找到合適的移植器官。
“傅總身邊的人一般都留多久?”他開口問司機。
這個問題像是有些難以回答,司機皺著眉思考了一會兒,說:“這個不太確定,有好幾年的,也有就一兩個月的。不過普遍就幾個月,上一位好像才不到三個月就結束了。”
岑昀心沉了一下,臉色也隨之變得不好起來。
司機從后視鏡看了他一眼,似乎誤會了他的想法,開口安慰他:“不過你也別太擔心,每個人的情況都不同,不能一并而論的。”
岑昀沒再說話,轉過頭看向車窗外,不知在心里想著什么。
回到家,隔壁幾間合租的人都已經睡了,房子里很安靜。
岑昀在房間里坐了一會兒,突然煙癮犯了。
其實他沒有煙癮,平時也很少抽煙,只要極少數特別心煩的時候才會點上一根。
現在身邊沒有煙也沒有火,他站起身,決定到樓下24小時營業的便利店買煙。
到了便利店,他讓收銀給自己拿了包20的黃鶴樓后,突然想到剛剛坐車回來時車里雖然很淡但依舊能聞到的煙味,便又讓收銀給自己拿了一條中華。
回到房間,他拆開黃鶴樓,拿出一根煙點燃,煙味很快便彌漫出來。
只抽了兩口,岑昀就把煙頭掐了。
他將剛剛買的中華放進衣柜的小格子里,去浴室漱了口,便回房間睡覺。
一睜眼直接到了第二天。
鬧鈴按時響起,岑昀掙扎著抬起眼皮,抬手將鬧鈴關掉。
大腦逐漸清醒,身體也像復蘇了一樣,各種酸痛都紛紛向他他襲來,就連剛剛關鬧鈴的動作都讓他的胳膊和手關節難受起來。
其實昨晚的體驗還算可以,除了一開始有些難以忍受的痛以外,接下來都還挺順其自然的。
但沒想到今天身體竟然會這么難受,渾身像是散架了又被重新組裝起來一樣,組裝得還挺隨意,動哪一下哪都嘎吱嘎吱直響。
“操...”岑昀一邊罵著臟話一邊下了床。
他現在都說不上來哪里更難受,腰也酸背也疼,就連雙腿站在地上都在打顫。
但一想到曠工會被扣三天工資,他還是咬著牙堅持簡單收拾了一下出門上班。
就今天這身體的狀態,擠地鐵肯定是不行,岑昀忍痛打了個車去公司。
到了公司,習慣性地想要去茶水間泡茶時,他突然發現自己的保溫杯沒了。
落在家里了?
他回憶了一下,頭痛地發現保溫杯不是被他落在家里了,而是落在了傅松家里。
“蒼了天了。”他有些無奈地看著桌上的茶葉,這可是他最喜歡的保溫杯。
回去拿?傅松沒有叫他他就擅自過去有點不太好。
不過傅松會在看見保溫杯后主動還給他也不一定。
但轉念一想,昨晚傅松在看見自己的保溫杯時就一臉嫌棄的模樣,沒準看見后直接就給扔了。
也不是沒有可能。
岑昀也沒有傅松的電話,而且就算是聯系沈遲,為了一個保溫杯就這么大動干戈好像更不太好。
最后他還是接受了自己失去了自己最心愛的保溫杯這個事實,有些耷拉著腦袋坐在位置上,深深嘆了口氣。
下班后再去買一個吧,他想。就用傅松之前打給他的錢買,買貴的。
畢竟是丟在了傅松家,用傅松的錢買單也合情理。
開完早會,岑昀剛從會議室出來,前臺小姐姐就告訴他有人找他。
他走到前臺,發現沈遲正站在那里,“你怎么來了?”
“傅總讓我把這個送給你。”沈遲將一個黑色的保溫杯拿出來。
岑昀睜大眼睛,有些驚訝地把保溫杯接過來,“這么忙還讓你為這點小事親自跑一趟,太不好意思了。”
是啊,沈遲也沒想到自己竟然會被用來給人送保溫杯,還是一個區區不值錢的保溫杯。
他面無表情地又拿出一大包茶葉,“傅總說看你挺喜歡喝這個,讓我給你送點過來。”
看著沈遲手中的茶葉,岑昀突然覺得臉上有些發燙。
肯定是那天在電梯里自己拿著實習生送的茶葉被傅松看到了。偷拿人家公司的茶葉竟然還被發現了,這叫什么事。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接過茶葉,“替我向傅總說聲謝謝。”
“好的。”沈遲輕輕點了點下巴,“那沒什么事我先走了。”
“我送你下去。”岑昀說。
送走沈遲后,岑昀坐在座位上盯著手里的保溫杯來來回回看了好幾遍。
這個保溫杯其實有些年頭了,是在他剛入職第一份工作的時候,李女士送給他的入職禮物。
也從那時開始,他便一直保溫杯不離手,到哪兒都會泡上一杯茶帶著。
失而復得的心情還是很好的,恰巧之前的茶葉已經喝光了,岑昀拿著沈遲送過來的新茶葉又泡了一杯熱騰騰的茶。
喝上一口后,他感嘆著,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