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的,覆巢之下,焉有完卵。"鰲猿背著手,站在白虬港碼頭,看著遠方的海面。
白虬在海水里翻攪,咬死了幾頭不知死活漂來的異獸。
"門主,我們這樣不管不顧,會不會有點過份了?"旁邊的供奉問道。
鰲猿搖頭,"用不著我出手,消息來報。徐安已經回來了,我一直都相信,如果這個世界上有救世主的話,那么他一定是徐安。"
"既如此,我們可以和徐安結盟,幫忙阻擋巨獸之后,想必和帝島的關系會變得更好一些。"
鰲猿先是翹起嘴巴,隨后咧嘴,再隨后仰頭大笑。
笑聲里,明顯帶有一種深深的失落。
"你不懂的。有時候你明知道該這樣做,卻偏沒有這樣做,人吶,總想著拼一下,成就一場霸業。"
鰲猿垂下頭。面色惆悵,生出一種"既生瑜何生亮"的挫敗感。
他不想惹徐安,但他想讓獸門傲立于世,很明顯,這是一個很沖突的問題。
不過,那四條龍,如果兩敗俱傷了,剩下的白虬,也該崛起了吧。
......
"徐安,你的意思是,讓海上世界的人,都聚來帝島?"顏福怔了怔。
為了阻擋巨獸,他也這么想過,但又轉念一想,這何其艱難,哪怕曾經的馬躍天,也沒能做到,最多是聚起一小股的勢力。
海上世界的人何其多,先不說那些世家勢力,野武者團體,還有毒人,相人,漁幫......不同于俗世,海上世界唯一的規矩,便是強者為尊。但這不代表你強大了別人就會跟著你,看看以前的淮城馬家就知道了。
"我不是要做什么盟主,只是如今這世界,再分成一灘灘散沙,顯然已經是極不明智的了。"徐安平靜道。
大決決于策,徐安向來喜歡未雨綢繆,若是極北那邊的部落人,因為巫族女子的回歸,大舉來犯的話,這亂成一團的散沙,要如何阻擋?
顏福想了想,"確實如此,雖然說有些難度,不過帝島如今有兩頭巨龍坐鎮,應該可行,白虬港那邊,鰲猿只有一頭巨龍,都能吸引來不少高手。不過這樣一來的話......恐怕會和鰲猿那邊有間隙。"
一山不容二虎,以白虬港如今的規模和手段,無疑,鰲猿也想做一個盟主,復興獸門的輝煌。
只是徐安不同,徐安想的,并非是要站在什么制高點上,而是團結一切所能團結的力量。面對接下來的災劫。
或許很多人以為,巨獸來襲便是最大的災劫了,若是讓他們知道那個巫族女子的詭異之處,恐怕會驚得說不出話。
當然,徐安有想過,和紅虺一起,兩頭巨龍直沖極北蠻荒之地,將巫族女子殺死,但,那邊同樣有兩頭巨龍,而且還有數不清的部落人,還有屠龍的弓隊......若是最后的這兩頭巨龍也死了,這個世界,恐怕再也沒有任何東西能阻擋住巫族女子了。
"張賀,你帶一些去,看能不能說服一些野武者,聚來帝島。"徐安淡淡道。
張賀領命,帶著人走出帝島莊園。
隨后,顏福和文天昊等人,因為身子太過乏累。也準備好好休憩一番,原本顏祿還想著有不少好東西在家里的,想去拿,被顏福罵了幾聲,才怏怏地退了下去。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連著兩三日,隨著金蟠和紅虺的巡守,極北之地漂落而下的巨獸,也越來越少。
帝島上的人,都松了一口氣。
而張賀,也斷斷續續地,帶回來了許多人,有野武者,有小勢力,甚至還有毒人。
那些毒人顯得有點戰戰兢兢。畢竟,在海上世界之上,他們是極不受待見的,那些大世家,巴不得尋到他們殺死。
"寬心,徐島主說了,你們很勇敢,災劫來臨之時,至少沒有逃跑。"張賀淡淡道。
一個老毒人顫顫巍巍地抬起頭苦笑,"我們又能如何。海上世界若是沒了,去了俗世那邊,更沒有我們的落腳之處。"
"大爭之世,是時候放下曾經的仇怨了。"顏福也在一旁點頭。
古往今來,毒人都是海上世界的另類,因為修煉毒功,如過街野狗,處處不受待見,為了一些資源,只能淪為別人的棋子,比如萬庚風。
"還有一些人,離得太遠,不過已經傳書過去了。"張賀繼續道。
徐安點頭,來的人雖然不是太多,但已經超出了他的預料,他相信,大難當頭之際,其他的人應該會明白的,只有抱團,才能抵擋得住這次災劫。
......
"他們說我不是處子。"陸大桃咧開嘴。
曾經有一個叫林毅的男子。奪了她的一切,但同時,也喚醒了她的一切。
人若是無所顧忌,人若是入了魔,往往會變得很可怕。
萬庚風皺了皺眉。一下沒明白陸大桃的意思。
"我不是處子,就沒法子施展秘法,唯一的可能,便是要找回那本秘錄。"
萬庚風冷笑,"這么多的部落人派出去。我來這里都幾天了,還不是一無所獲。"
說實話,萬庚風是不想呆在這里的。
極北苦寒,而赤螭的性子屬火,極不利于休憩。最好的情況是,陸大桃能盡快將事情做好,然后攻去另一邊的世界。
萬庚風已經有點迫不及待,看著徐安看著自己,那種絕望的眼神了。
不過,萬庚風雖然心急,但還不至于是傻子。
"那邊有三頭龍。"
加上鰲猿的白虬,確實是三條龍,而且,那個鰲猿,曾經是幫助過徐安誅殺連海蛟的。
"那又如何?我蚩尤戰士,向來是戰無不勝的!"陸大桃語氣森然。
萬庚風笑了笑。
戰無不勝?逐鹿大戰之時,可是被炎黃二帝,打得丟盔棄甲落荒而逃。
當然,這些話萬庚風沒有說出來。
一切為了"友誼"。
要擊敗徐安,現在的情況之下,他必須和陸大桃緊密合作,才能和徐安實力登對,進而將徐安踩在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