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朝和應龍取得感應之后,陸大桃臉色,瞬間變得無比猙獰。
"殺死他們!"騎在應龍上,陸大桃止不住地憤怒。
萬庚風也咧咧嘴,"不錯,便該如此,不過你最好把擋路的東西殺死。"
赤螭原本頹廢不振的模樣,也一下子掃去許多。
應龍昂首怒吟。
騎在金蟠上,陳薇薇臉色清冷。
而紅虺和萬可兒,也終于趕到。
兩個女子。沒有任何喜出望外的招呼,而是各自交換了一下眼神,隨即點頭。
下方,是俗世的川城,若是擋不住,即是一場天大的劫難。
"打死他們!殺光川城人!"陸大桃尖叫。
應龍聞言,撲打著翅膀,率先往金蟠沖去。
一旁的萬庚風,則要狡猾許多,沒有離得太近。卻總是伺機噴出烈焰,阻滯金蟠的動作。
按著現在的狀況,赤螭雖然受了重傷,但金蟠為了抵住應龍和赤螭的攻擊,一時也消耗了太多體力。兩邊算起來,反而是陳薇薇這邊處在下風。
再加上陸大桃眼下狀若瘋狂,根本不管不顧,費盡一切手段要殺死金蟠,然后毀滅川城。
烈日高照,不可能再有一場雨了。
川城里的所有人,都緊張得呼吸急促,生與死的情緒,久久盤旋在心頭之上。
"昂!"應龍再次發難,振翅拍爪,似乎受了陸大桃情緒的感染,瘋狂撲壓過來。
陳薇薇舉著削鱗劍,不退不避地騎著金蟠,迎擊而上,和應龍戰成一團。
萬可兒咬著嘴唇,怕陳薇薇有事,也讓紅虺沖過去,幫著抵住應龍。
狡猾無比的赤螭,時常會側身而來,趁著金蟠或者紅虺不注意,立即出手。
而每每察覺到一絲危險的時候,又立即退開。
四頭巨龍,便這樣在天空之上,展開了一場大戰,仿佛如世界末日一般。密密麻麻的陰影,遮住了整片天空。
王喜抬頭,臉上神情生懼。
"老師,我們會贏嗎......"
"會。因為天不容惡。"王喜篤定地答道。
如果有選擇,徐安不會讓兩個女子,去面對這樣一場戰斗。
可惜,事情的變化,往往總是太快。
應龍和陸大桃取得感應之后,一時之間,鋒芒極盛,不依不饒地步步緊逼。
天下五龍,若是以實力劃分,恐怕是應龍排在第一了。
當然,不排除某些突兀的可能性。
比如萬庚風赤螭的狡猾,比如金蟠的堅韌。
"嗤!"
應龍的龍爪,抓過金蟠的龍身,剮下一大片的金色龍鱗,化成碎片,如金雨一般飄落。
陸大桃歡呼雀躍,可很快,她便笑不出來了。
因為她發現,這很有可能,是金蟠的兩敗俱傷之計。
被剮去龍鱗的同時,金蟠已經垂首,金色的尺角。如利刃一般,頂撞而上,扎在應龍的一邊羽翼上,扎得應龍不斷退避,那一邊羽翼,明顯也折了下去。
而讓陸大桃更沒有想到的是,那個原本騎在金蟠上的女子,忽然起躍,將手中長劍往應龍的傷口劃來。
"傻子!傻子!你如何傷得了龍!"陸大桃怒笑。
鏘......
拖沓而沉悶的聲響,一下子顛覆了陸大桃的認知。
要知道,陳薇薇手上的長劍,而是有著烽族人血脈的削鱗劍,雖然不能百分百發揮實力,但繼而劃在應龍的傷口上,還是有著不小的傷害的。
應龍痛吟一聲,抖了幾下羽翼,將陳薇薇用羽翼扇退,一下子擺首向后。
連著在它一旁的赤螭,也驚了驚。
"你沒事吧......"萬可兒驚了驚。
陳薇薇趔趔趄趄地重新落到金蟠龍身上,滿身盡是被迸濺的碎龍鱗刮傷。血跡斑斑。
"沒事......"陳薇薇已經面色蒼白。
這一幕,已經讓萬庚風生了退意,他向來是主張穩扎穩打的,大不了秋后算賬。
可陸大桃已經狀若瘋狂,根本不聽萬庚風的勸告。穩住身子之后,繼續讓應龍發起沖擊。
"我要殺光她們!"陸大桃怒聲尖叫。
萬庚風皺了皺眉,只好讓赤螭繼續在旁幫著側擊。
一次又一次,金蟠始終悍不畏死地抵擋住應龍,其中一次,眼看著就要墜下川城,幸好被紅虺掠來,幫著穩住龍身。
兩敗俱傷這種事情,向來是最慘不忍睹的。
不僅金蟠渾身是傷,連應龍也是傷痕累累。兩邊的羽翼,已經盡數折斷,一只龍眼上,還留著金蟠觸目驚心的爪痕。
而紅虺,死死地護著金蟠,不讓赤螭有任何趁人之危的機會。
不得不說,這種局面,已經快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
天地間最為強大的龍類巨獸,悍不畏死地廝殺起來,真是一件極度恐怖的事情。
即便應龍沒有沖下川城。但廝殺衍生出的各種因素,比如落石,火焰,龍息毒瘴......有許多都落在了川城里,幸得如今的川城人,大多離得遠遠的,并沒有造成多大的傷亡。
當然,若是應龍毀滅了川城,那將是一副人間煉獄的景象。
"先走。"萬庚風咬著牙。
他有些發恨,徐安是這樣,連他的女人也是這樣,這種兩敗俱傷的模樣,真是夫唱妻隨。
一句話,除非將金蟠徹底殺死,否則的話,根本沒法將川城毀滅。
陸大桃不再有先前的叫囂氣息,在種種有利的情況下,應龍還是沒能擊退金蟠,反而被拼成了重傷。
"先走!"萬庚風高聲重復了一句,"以后還有機會!"
陸大桃神色陰晴不定。那頭守在金蟠附近的紅虺,同樣是神勇無比,不僅擋住了赤螭的攻擊,還幫著金蟠,合力擊退她的應龍。
"你們都要死!我記得的!"陸大桃驀地怒聲大叫。
明顯。她也有了退意。
她曾信誓旦旦要毀掉的川城,終究沒有毀掉。
心有不甘又如何,一時之間,她根本沒辦法將金蟠擊退。
"走!"赤螭已經擺尾,萬庚風連聲勸道。
"哼!"陸大桃指了指金蟠上的陳薇薇。神色極度怨恨。
站在天空下的徐安,莫名地笑了笑。
"島主,我們守住川城了,確實是一件喜事。"
"不對,我和薇薇說過一句話。"
"什么話?"
"打架的時候。敵人若是想逃,那就死死攔著它,起碼扒它一層皮!"
伏屠怔住,"島主,我們好像打不贏啊。"
"但我們也沒有輸。"
伏屠一臉疑惑,待再往上看時,果然發現,如徐安所言,原本奄奄一息的金蟠,一下子暴起,趁著應龍倉惶擺首的瞬間,不退反進,以金色尺角,沿著應龍的尾處腹下,重重一頂。
一聲極嘶啞的長吟,響徹天際。
應龍尾部,仿佛如人的手指折了一般,弓成蝦米一般的彎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