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7毒殺
堂堂一個古武家族請人出手,說起來,這是無比恥辱的事情,也間接證明了,這個家族依然頻臨沒落。
顏祿不在乎這些,殺了徐安,顏家便能安穩(wěn)下來,潛在的威脅也會消失。
臉面這種東西,早在攻打帝島的時候,就已經(jīng)丟盡了。
顏福孤身立在海面上,看了許久后,臉色黯淡。
最終,他選擇了不阻止。
能殺了徐安,便可喜可賀,殺不了,死的也不是顏家的人。
至于徐安會因此發(fā)飆,顏福就更歡喜了,到那時,馬躍天也沒有借口攔著他了。
“沙婆子,倒是請對人了。”顏福笑了笑。
離著帝島不遠,曾經(jīng)的麒麟島,由于徐安的插手,已經(jīng)變成了一處交易島,資源換秘籍,換寶物,換吃食,雖然不能和文家的交易島相比,但總算初具規(guī)模了。
只要上繳極少的資源,便能在這里各自交易。
一個白發(fā)老嫗,拄著鐵拐,滿臉憂心忡忡的模樣。老嫗身邊,一個污垢滿身的女娃,也嘴唇發(fā)白。
掏出一枚略微破舊的竹簡,老嫗嘶啞大喊。
“古武,一百船資源!”
聲音剛落,無數(shù)人聚了過來。
古武這種東西,可是難得一見的,甚至,會引起各方上位者的搶奪。
可惜,有長者翻了翻后,臉色嘲弄,“老姨,你這都不是古墨所繪,哪里是古武,咦,這墨汁兒還沒干呢,都臟手了!”
四周的野武者大笑起來。
麒麟島上,時常有人想魚目混珠,但混得這么明顯的,這個老嫗是頭一遭了,居然還開價要一百船資源,你怎么不去搶呢!
“這就是古武啊!我費了好大功夫才找到的!”老嫗怒道。
旁邊的人嗤笑,“得了得了,你哪里涼快哪里呆著去,我們換不起。”
“這北海海域,莫非都是窮鬼!連一百船資源都沒有!”老嫗嘆氣。
旁邊的小女孩,也捂著臉哭喊起來。
“我說老姨,那邊,嘖嘖,你看那邊,那里是帝島,是北海海域最大的雄主,徐島主買得起,你去問啊,看他會不會把你轟出來!”
老嫗似乎為了置氣,帶著小女娃,氣沖沖地躍上海船,往帝島方向而去。
先前在麒麟島上巡守的帝島供奉,皺了皺眉頭,但也不好動手,急忙喝喊老嫗停下。
“若是耽誤了你們島主的古武!你承擔(dān)得起來嗎!”
“罷了罷了,就一個老婆子和女娃子,隨著她們吧。”其中一個帝島供奉無奈道。
帝島也并不是不接待外客,偶爾還是有些野武者得了寶物,拿上帝島去換的,若真是價值不菲,徐安這邊倒也不吝嗇。
帝島大廳里,徐安和諸葛笑商量了一些天武擂的事情。
猛然間有供奉來報,大意是有對祖孫說得了古武,要上島交換。
“古武?”徐安驚了驚,顧不得商議事情,和諸葛笑雙雙往海灘走去。
如供奉所言,一對祖孫正舉著一份陳舊竹簡,喊著要換百船資源。
如果是真的古武,換百船資源倒是不貴。
沉默了一下,徐安了過去。
諸葛笑急忙使了個眼色,鐘南羽摸著頭站在徐安身邊。
......
麒麟島上,一位長者原本還在侃侃而談,忽然間臉色發(fā)青,捂著自己的胸口不斷咳血。
最后,身子抽搐了幾下,倒在了地上。
“有毒人!”一個野武者驚喊。
瞬間,兩隊帝島巡守躍過來,迅速控制住了局面。
可惜,附近并沒有任何可疑之人,大多都是相熟的野武者。
“他碰過什么?”
沉寂。
忽然,一個野武者大喊,“我想起來了,剛才有個老婆子要換古武,他碰了那份竹簡!”
“人呢?”
“好像......去帝島了。”
徐安抬著頭,打量了幾眼面前的祖孫,很普通的裝扮,估計是底層的落魄野武者。
“古武我看看,若是真的,我便換了。”徐安淡笑道。
“這就是古武,不信你看!”老嫗神色很氣惱,像置氣一般,將整份竹簡壓在了徐安手上。
徐安捧在手里。
老嫗還在喋喋不休。
旁邊的小女娃,瞇起了眼睛。
毒人的毒,你若沾了碰了,對不起,神仙也救你不得。
“嘿,這哪里是古墨,新添上去的吧!”一旁的鐘南羽發(fā)現(xiàn),他看得很清楚,那些黑色的墨汁,已經(jīng)流淌到了徐安的手掌上。
不對......這墨汁變成了青色。
嗡!
徐安怒吼一聲,整只手掌燃起烈焰,瞬間,微微甜甜的味道,飄散在空氣之中。
“有毒啊!不要碰!”小女娃大叫。
老嫗絕望地閉了閉眼,隨后一掌拍在小女娃身子上,躍起身子往前掠去。
一頭巨鯨從海水里躍出,巨鯨上的老徐沉聲拍出一掌,掌勁帶風(fēng),將老嫗拍落海里。
鐘南羽帶著人,憤怒地圍了上去。
徐安重重喘了一口氣,再細看時,發(fā)現(xiàn)整只手掌,已經(jīng)爛了一小塊,幸虧他發(fā)現(xiàn)得早,及時用了燎手功,將毒氣逼散。
諸葛笑冷著臉,松了口氣。
“徐安,那個小女娃,會不會是同伙?”諸葛笑指著暈倒在地上的小女孩。
約莫不到十歲,臟兮兮的臉上,還帶著稚嫩。
“你的意思是苦肉計?”
“不對,是一計不成,再行一計。”諸葛笑皺眉道。
徐安沒有答話,這種情況還真不好判斷,何況,他并不是那種寧可錯殺一萬也不放過的人。抬頭看時,發(fā)現(xiàn)鐘南羽已經(jīng)扛著一具尸首走了回來。
徐安驚了驚,讓鐘南羽迅速放下尸首。
“不要命了么,這是毒人!”徐安喝了一句。
對于毒人,他最熟悉不過,當(dāng)初的萬庚風(fēng)便是毒人,布局殺了燕辭北以及大部分的帝島供奉。
鐘南羽怏怏地放下尸首,走回了徐安身邊。
“怎么處理?”諸葛笑指了指地上的小女娃,已然昏迷過去。
“殺了吧。”徐安淡淡道。
鐘南羽嘆息一聲,抬腿就要狠狠踏下去。
“等等!鐘鐵牛!你在做什么!”不知何時,燕沉魚剛好走過來,立即喝了一句。
鐘南羽的脾氣莽撞,在帝島上向來被人喊成鐵牛。
燕大鴻出走的事情,讓燕沉魚最近有些不好,一個帝島的老人,說走就走了。
“島主讓我下手的......”鐘南羽撇嘴道。
“我還是帝島的公主呢!”燕沉魚吼道,似乎為了某件事情,眼眶有點發(fā)紅,“一個女娃,若是假死,你抬腿的時候,她早該驚叫了!”
“徐安,我在帝島,還能說得上話么!”燕沉魚冷聲道。
“自然可以。”徐安嘆了口氣。
新老交替的力量,往往最容易衍生沖突。走了一個燕大鴻,徐安不想再發(fā)生這樣的事情了。
“這個小女娃放了,我會送她出島!看模樣不到十歲,你就這么篤定她是壞人?”
“也行,到時候我讓鐘南羽跟著你。”徐安攤開手,有點無奈。
燕沉魚言罷,冷冷轉(zhuǎn)身,幾個女供奉顫顫巍巍地往地上的小女娃走去。
“諸葛,你想些辦法,將燕大鴻喚回來吧,如果,他還當(dāng)自己是帝島人的話。”徐安閉了閉眼。
諸葛笑沉默了下,點點頭。
海風(fēng)吹過,灼燒的氣味散去,微甜的氣味變淡。
沒有人看見,小女娃的臉上,睫毛微微動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