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安從海里爬起來,臉色震驚無比。
這才是真正的強者,舉手投足間,隱隱有搬山填海之威,雖然無法與上古大能比肩,但也算得上頂級翹楚了。
老徐還謹慎地望著遠方,隔了好一會,才喘出一口氣。
"徐安。記得了,若是沒有十全把握,不要與那個人照面開打。"
徐安沉默了下,點點頭。
從鯀皇海宮取走的古武,等孫裴破譯,還需要幾個月的時間,可惜了。
除了后面顏福的出現,這一場大戰。帝島可謂是完勝!
哪怕徐安獨自面對顏祿的時候,也沒有落于下風,甚至還差點將顏祿打傷。
此一戰,帝島必然在海上世界。威名更盛。
"統計出來了,死了大概二十個人,野武者十八個,女供奉兩個,估計都是被聯軍沖到面前,混戰中被殺死的。"諸葛笑嘆了口氣。
"須要好生安葬在帝島。"徐安聲音略微嘶啞。
長長的海面,顏祿哭了一路,神情之間,顯得無比哀傷。
"大兄,我守家不利,顏家被人欺了!"
"大兄,顏家不可無你啊!"
"大兄,你來做這個家主如何!"
顏福微微皺眉,當年用了假死之法,也是為了潛心修煉,聽到顏家生死攸關的時候,沒法子,他只能現身了。
對于顏家家主這個位置,他實則沒有半點興致。
"家里的事情,我都知曉。這幾年我會住在顏家,替你壓陣,外頭的事情,能不動手便不動手,白港經不起你折騰了。"
這番話,其中有鼓勵也有批評。
顏祿聽得明白,不過這舉世無敵的大兄能回家壓陣,自己還不用讓出家主位置,這可是最完美的計劃了。
"大兄,帝島徐安,一個野勢力,欺我許久......"
"安靜!"顏福冷冷開口。
顏祿急忙閉上了嘴。
"你知不知,若是我沒來,哪怕你逃得出去,馬家那邊也不會放過你,剛才我為何要帶你走?馬家老七已經過來,若和帝島那個老人聯手,我根本沒勝算!你要不要試一下七把長劍捅身的滋味!"
顏祿聞聲,臉色瞬間劇變。
螳螂捕蟬黃雀在后的伎倆,他也是聽過的。沒想到這一次,馬家居然也要出手殺他。
"不管你這一戰是贏是輸,從你動怒要攻打帝島的時候,就已經輸了!愚蠢!"顏福喝道。
"青兒和墨兒都死了......"
"那你就更該隱忍!"
顏祿垂著頭,被顏福訓得不敢再回話。
"回到白港,別的事情先不用管,好好讓顏家休養生息,多培養供奉,外攬人才,否則,若是到了那時候,我也沒辦法顧及你了。"
"大兄......"顏祿驚愕地抬頭。
顏福沉默了下,"我可以告訴你,這海上的世界,可能要面臨一場巨大災劫。"
......
帝島大勝的消息,一瞬間傳開。許多人在譏笑顏家之余,更多的,則為徐安崛起而震驚。
從接任帝島開始,好像也沒多長時間。這徐安已經成長到這種地步了。
淳于雄顯得很高興,多虧當初他眼力獨到,早早和徐安打好關系,結交了帝島這個盟友。
說起那場戰斗經過的時候,廉整個人都止不住手舞足蹈,確實太精彩了,處于弱勢一方的帝島,幾乎完勝!
萬庚風抱著手。站在淳于雄位置身后。
如今,他已經不是初上島之時的俗世小子,在淳于海死后,成功進入離島全力中樞。
他明白淳于雄的想法,讓他和淳于雪生子,有了子嗣之后,便會努力培養成接班人。
只是萬庚風不明白,他這么大一個人站在淳于雄面前。為何淳于雄不選他?
自然,他不會蠢到去問淳于雄,這種招人厭惡的事情,他思考得極深,按著目前來說,只能暫時再隱忍一番。
瞇了瞇眼,萬庚風抬起頭,透過琉璃窗子,看向外頭的死火山。
"西風,當初你可是看得準啊!"淳于雄忽然扭頭。
萬庚風很平靜地轉回了頭,"我當初和廉伯跟著去尋寶的時候,我就知道,這個帝島島主徐安,必然是不簡單的,也虧得岳父大人慧眼如炬,結交了這份善緣。"
淳于雄很受用地捻了捻胡子。點點頭。
淮城里。
阿七背著七把劍,默然沿著臺階,走到巨塔下。
"顏福沒死,出山了。"
很簡短的一句話。讓朝著塔頂看的馬躍天,整個身子頓了幾下。
"實力如何?"馬躍天皺著眉。
阿七搖頭,"他沒有和我拼招,我估計要比我強一些。帝島的那個老徐,和他對了一招,看得出來也不是對手。"
"如此說來,當年這位天資卓絕的顏家大公子。怕是已經入了臻境了。"
"他會不會上淮城尋仇?"
"不會,他是個聰明人,他會當什么事情也沒有發生,左右淮城峰會就要開始,到時候顏家人來,他必定也會過來,這段時間,先不要招惹顏家了。嘿,我可是記得,當年這顏福揚言要踏平淮城的。"
如馬躍天所料,哪怕顏福出山,這顏家卻也沒有什么大動作,沒有尋仇,沒有再次聚兵,甚至,顏祿還修了一封書信過來,云云先罷兵之類的話。
徐安將書信撕掉,揉成碎紙丟入海里。
顏家做出頭鳥也做夠了,在顏福回來坐鎮之后,想必會休養生息,不再隨隨便便發飆。
"過幾日便是淮城峰會了。"諸葛笑走過來,提醒了一句。
淮城峰會,只給其余四大古武世家以及大些的野勢力下請柬,而帝島,也得了一份。
"要不要喊陳肖回來?"淳于雄凝重道。
淮城峰會雖然榮耀無比,但同樣的,也是高手眾多,老徐要坐鎮帝島,鐘南羽雖然不錯,但離老徐那種程度還有距離,想來想去,最好的人選,只有鯨人陳肖了。
沒想到徐安擺手拒絕,"黃叔若是練成了獠劍,自然會回來,我們不要打擾他。"
"淮城一行,怕是危險重重。"
"你隨我去吧,如今的帝島,已經由不得他們隨意揉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