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三島碼頭乘船直行,徐安去了一趟秦島和陸島,商量了一下資源分配的問題,隨后,再往帝島而去。
經(jīng)過西邊萬島的時候,徐安略微頓住。
如今的萬島,已然一片狼藉,各種殘恒七零八落地耷拉著。
當初萬島被毒瘴裹住,徐安無奈之下,只要用火焰燒了萬島。將毒瘴清除。
燕辭北便是在這里中了埋伏,毒發(fā)身亡。
毒瘴褪去,火焰熄滅,萬島越發(fā)荒蕪,即便是遠行的海鳥,也不會特地在這里落腳。
甚至,連萬昌云都重新在燕都另立了莊園,久久不回來了。
如此,曾經(jīng)在燕都叱咤一方的萬島,再不復往日的輝煌跡象。
"萬庚風。"徐安冷冷吐出一個名字。隨后踏海揚長而去。
......
田仇這幾天很忙,徐安給他的后路,不可謂不寬。
所以,田仇很認真,拼命履行著徐安的任務。居然真的拉攏了不少人去帝島集會。
當然,肯定有硬茬子。
比如面前的這個小勢力--麒麟島。
說是海島,這麒麟島也不過一個操場大小,坐落在帝島偏遠的西側(cè)。
麒麟島島主叫樊荒,大概屬于灰臉張賀那個層次的高手,名頭不響,脾氣卻挺大。
為何?
據(jù)說樊荒有個弟弟,在淮城馬家做供奉,地位不低,也算得上話。
因為這個緣故,樊荒還參加過淮城馬家的某個宴席,算得上是野武者中的佼佼者了。
"帝島讓你來的?"樊荒冷笑,他可是和古武第一世家有關系的,一個帝島在他眼里,仿佛不再算什么。
甚至,樊荒隱隱覺得,自己已經(jīng)有了和帝島平起平坐的資本。
"回去告訴徐安,要議事,請親自登島來請。"樊荒揮了揮手。
田仇嘴巴抽了抽,樊荒他也是認識的,向來是眼高于頂,仗著和馬家有那么一丁點關系,根本看不起其他野武者,甚至,還會出手劫掠野武者的資源。
"樊島主。你得空最好去一趟吧。"田仇無奈,只好略帶好意地勸了一句。
"放屁!你的意思,是我麒麟島必須聽帝島調(diào)配?哪怕是那個徐安站在我面前,我也不慫!"樊荒罵咧道。
田仇頓了頓,嘆出一口氣離開。
在樊荒的牽頭之下,有不少野武者小勢力,也開始直言不懼帝島。
徐安聽到田仇報回來的消息,笑了笑,他沒有怪田仇,這一切,早在他意料之中。
野武者,原本便是無規(guī)無矩的,本事不大,脾氣卻大得很。
是時候殺雞儆猴了。
徐安起了身,帶著鐘南羽和田仇,往那個什么麒麟島踏海而去。
麒麟島上,樊荒還是有點擔心的,所以以遇禍為由,請來了弟弟樊蕪,沒想到的是,跟著樊蕪來的,居然還有馬家的公子馬長歌。
馬長歌撇著嘴,他根本不想上這個什么狗屁麒麟島,地方不大,名頭倒挺響的。
按著家主的意思。馬長歌是特地要去一趟帝島,假裝探望徐安一番,順便拉攏。
徐安身子恢復的消息,早已經(jīng)傳了出去。
樊荒不敢怠慢,在島上那幾間略微破舊的平房里,布置了酒席。
沒辦法,麒麟島一直拉不到資源,只能偶爾劫掠為生,自然,不會有多好的招待。
看在樊蕪的面子上,馬長歌終究坐了下來。
再怎么說,這樊蕪也是淮城馬家的十大供奉之一。
尋寶遇見巨鰲的事情,當時在場的幾個人,都選擇了隱瞞,所以知道的人并不多。
在樊荒心里,估摸著這徐安,不過一個普通的后起之秀,再者說了,誰怕誰啊,馬家那邊。他也有關系的,這不,正準備把酒言歡呢。
附近有諸多野武者小勢力過來捧場,看到樊荒居然連馬家公子都請了來,不由得震撼。故而,各種奉承之言響了起來。
"樊島主,果然不簡單啊。"
"這北面海域,也就麒麟島和帝島兩個勢力,當然,我是看好樊島主的。"
"二島爭鋒,似乎是樊島主更勝一籌。"
說實話,樊荒飄了,飄得很高的那種,連打招呼也隱隱帶著上位者的氣息。
徐安來的很不是時候。宴席才剛剛開始。
附近的許多小勢力頭領,也隨坐在一旁。
所有人,包括馬長歌,都抬起頭看著徐安。
"喲,我當是誰呢?徐島主大駕光臨啦!"樊荒站起來,臉色略顯夸張地大叫。
馬家的馬公子還坐在席上呢?你奈我何啊?
樊荒顯得很得意,他覺得有必要打擊徐安一番,讓在場的野武者看看,這北海海域,麒麟島也是個能說得上話的主。
按著樊荒所想。馬家公子坐在這里當后盾,你不敢動手吧?
"義正言辭"喝罵徐安一番,想來,北海附近的世家,會有乖乖奉上資源的......
馬長歌看了徐安一眼,隨后又垂下了頭,此番來帝島,更多的是馬家內(nèi)部的意思,他不喜歡徐安,風頭太盛。
一個不算古武世家的人,風頭太盛,對于馬長歌而言,簡直是難以言狀的恥辱。
反正現(xiàn)在有出頭鳥,馬長歌也樂得看戲,樊荒再不濟,也和馬家有點關系,不看僧面看佛面,你徐安還能怎么樣?殺了?打一頓?
哼,就不怕惹怒我馬家么!
夾著一頭紅燒海蟹,馬長歌饒有興趣地低頭剝殼。
他覺得事情發(fā)展會是這樣。徐安被樊荒辱罵一番后,看到自己在這里,必定會過來攀關系。
淮城馬家,天下世家之首,自然有這份傲氣。
剝蟹殼的動作很輕。見著蟹肉后,馬長歌淡笑著蘸了一點醬。
吃的不是蟹,吃的是馬家的豪氣。
"徐島主,我可沒請你哦,即便你來了。也沒有多余的席位了,不然,你端個碗,去那邊站著吃如何?"樊荒大笑道。
徐安也笑了笑,說實話。他真沒把馬長歌放在眼里,論功夫不如顏如青,論城府甚至不如萬庚風,不過是仗著一個好出身罷了。
徐安還沒動。
鐘南羽暴脾氣已經(jīng)沖了上來,什么也不顧,忽然伸手一把捏住樊荒的脖子,舉得高高,抬腿踹了上去。
樊荒還來不及慘叫,整個人已經(jīng)被踹飛。
瞬間,整個宴席一片死寂,誰也沒想到,徐安這邊說打就打。
不顧馬家人的臉面了么?
樊蕪最先回身,看到自家大哥被這樣踹飛,立即忍不出了,跳了出來,往鐘南羽撲去。
馬長歌煩躁地將剝好殼的蟹肉丟在桌子上,冷冷盯著徐安。
我還坐在這呢?你就敢當面打了?
所以,樊蕪為兄報仇,他沒有阻止,堂堂馬家十大供奉之一,打一個帝島供奉,雖然有點掉份,但總算能挽回臉面。
"當家的,我可以捶死他嗎?"鐘南羽咧嘴道。
"留半條命吧。"徐安瞇了瞇眼睛。
掠在空中的樊蕪聞言,氣得臉色煞白,瞬間用出全力,要擊殺面前的鐘南羽。
鐘南羽大笑一聲,也躍了上去。
徐安沒有抬頭看,他知道,鐘南羽必定會贏,哪怕面對鬼叔那個層次,鐘南羽也有一戰(zhàn)之力。
淡淡邁著腳步,徐安走到馬長歌面前,穩(wěn)穩(wěn)坐下。
馬長歌冷著臉,"徐安,我覺得有必要告訴你,樊蕪,可是我馬家十大供奉之一。"
"所以呢?"
"那個傻大漢死定......"
馬長歌話還沒說完,忽然聽得"噗通"一聲,回頭看時,發(fā)現(xiàn)自家所謂的"十大供奉之一",已經(jīng)被一腳踹入了海里。
馬長歌抽了抽嘴巴,一臉難以置信地看著徐安。
"忘了告訴你,你嘴里的那個傻大漢,也是我帝島十大供奉之一。"徐安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