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7燕辭北故去
燕辭北嘴巴發(fā)紫,抬著頭,望著帝島上的天空。
燕大鴻跪在地上,那些帝島的供奉和僅余的殺罰使,也跪在地上。
燕沉魚紅著眼睛,抱住嚎啕大哭的嚴佳佳。
“徐安......”燕辭北無力地抬起手。
徐安忍住鼻頭的酸澀,從和燕辭北相識以來,這個老人并非如那些人傳聞般惡劣,相反,對于徐安,燕辭北真地做得仁至義盡了。
邁前兩步,徐安半跪在地上,抓住燕辭北干枯的手。
“對不起啊......我不能與你共進退了。”
“對拳......只能靠你一個人了!
“另外,我有個不情之請.......我死之后,帝島太弱了......那些野武者肯定會動的,我希望你,替我保護好這些人......從今以后,你徐安,便是我帝島之主......”
徐安愕然了一下,咬著牙,重重點了點頭。
這種事情,其實沒什么好矯情的,若是徐安放手不管,這帝島,真會被那些氣勢洶洶的野武者,一口吞下,其中還不包括一些別有用心的勢力。
燕辭北嘴角泛笑,緩緩閉上了眼睛。
帝島上,一聲聲哭泣,此起彼伏。
海鳥盤旋在帝島上,似乎也被這悲慟之極的氣氛感染,長長地嘶鳴著。
......
燕大鴻抱著手,一臉莊重地沖徐安行著禮。
“燕兄,你不必如此。”徐安嘆了一口氣。
最近發(fā)生的事情太多,像一座座山峰,壓在徐安的背上,喘不得氣。
“你是島主,我理該如此!毖啻篪櫿馈
其實他明白,這種情況之下,做帝島的島主,無異于履薄冰,危險得很。
“帝島現(xiàn)在,還有幾個供奉,殺罰使呢?”想了想,徐安開口問道。
“供奉還剩三個,那日沒隨著出征,留在島上教授孩子,至于殺罰使,除了灰臉張賀和紫臉娜塔外,還剩橙臉了!毖啻篪櫞鸬,聲音帶著哭腔。
萬島那一役,對于帝島而言,損傷實在太大了,幾乎將帝島的一大半力量,都折戟在了那里。
“帝島這里,現(xiàn)在有其他交惡的勢力么?”徐安想了想問道。
這才是最關(guān)鍵的,燕辭北故去以后,肯定會有人跳出來,搶奪帝島,霸占資源。
“斬蛟會這個自不必說,目前更多的,應(yīng)該是要小心那些帝島外的野武者!
野武者,由于各種原因,成為俗世流浪漢般的氣勁高手,不過,這些人可不甘心這樣風(fēng)雨飄搖一輩子,眼下帝島受難,必然又會跳出來。
慶幸的是,野武者并不像那些大勢力,只要防范得當(dāng),并不會出什么事情。
最需要注意的,是斬蛟會那邊,已經(jīng)遁逃的萬庚風(fēng),按著萬庚風(fēng)毫不留情的殺人手段,恐怕對于帝島,也是有著陰險打算的。
燕都西郊,一家生意不興的小旅館。
萬庚風(fēng)臉色陰沉地盯著窗外,萬可兒在一旁小心地扶住黑衣小老頭,慢慢喂著水。
這是第二次了,第二次猶如喪家之犬一般,按著萬庚風(fēng)的打算,劇情應(yīng)該是這樣,殺死燕辭北,殺死徐安,殺死帝島氣勁高手,隨后,憑著三人身手,前往帝島那里,武力接管。到那時,吞龍會再興,稱為一個新勢力,他萬庚風(fēng)的名聲,將會水漲船高。
很可惜,這一切,被徐安的出現(xiàn)打破了,而且,他還聽說了一件極其無恥的事情,那個徐安,居然接管了帝島,燕辭北那死老頭,居然將帝島交給了徐安!換句話說,以后燕都里的那些資源,都是他徐安的了。
“該死!”萬庚風(fēng)冷著臉,重重捶了一下船臺。
水泥窗臺,頓時凹下去一大塊。
萬庚風(fēng)很希望,變得更厲害一些,至少,再見到徐安的時候,不用再夾著尾巴逃竄。
西海毒翁喝了幾口水,由于傷勢嚴重,止不住又劇烈咳了起來,為了幫萬庚風(fēng)斷后,他可謂是豁出去了,以傷驅(qū)對戰(zhàn)徐安。
毒功之人,原本就不擅長鏖戰(zhàn)。
沉默了一下,萬庚風(fēng)走到了床邊,望著自己的恩師。
“老師,你如何了?”
西海毒翁搖頭,示意自己死不了。
“老師啊,我好像聽你講過,毒功里面,好像有這樣一種法門,能汲取別人的功夫,完善己身的!比f庚風(fēng)淡淡道。
聞言,西海毒翁猛地抬頭,錯愕地盯住萬庚風(fēng)。
“可可,你可以幫我去弄件洗衣服嗎,我衣服臟了。”萬庚風(fēng)轉(zhuǎn)頭笑道。
萬可兒眼神難過,看了一眼床上的西海毒翁,又看了一眼萬庚風(fēng),最終,艱難地點了點頭,推開門往外面走去。
萬庚風(fēng)笑了笑,跟在后面,將門慢慢合上。
轉(zhuǎn)過頭時,已經(jīng)是滿臉猙獰。
西海毒翁眼神清冷,顧不得咳,抬頭笑了起來,笑著笑著,笑得眼睛有了淚花。
“老師,我希望能汲取你的功力,到時候,我們兩個加在一起,就能殺死徐安,接管帝島,成立吞龍會了!
“你那日將死,是我救你于海上。你天資不足,是我去海底尋了魚龍,用血補你的氣。你說要復(fù)仇,我也隨著你回萬島了......”西海毒翁劇烈咳著。
“所以啊老師,你就再幫我一次吧。”
.......
門外,萬可兒雙目失神地看著天花板,看著看著,一會兒發(fā)笑,一會兒捂著臉哭。
她并非是西海毒翁的弟子,事實上,西海毒翁對她,卻是無比關(guān)照,那一手淬毒的蝴蝶刀,也是西海毒翁傳授與她的。
萬可兒常常在想,如果那一天,自己沒有從樓上走下來,沒有遇到徐安,沒有吃他的花生,如今會是怎樣?
估計還是一個炙手可熱的大明星,被萬玉看管著,偶爾因為偷吃薯片被發(fā)現(xiàn),而羞紅了臉。
情啊愛啊,原本就是讓人生生生死的東西。
門里面,不時傳來西海毒翁憤怒地罵聲,以及,萬庚風(fēng)猙獰的笑聲。
萬可兒垂著頭,像一個不知所措的小太妹,抽出背上其中一把蝴蝶刀,在旅館干燥的地板上,畫了一個心形,隨后,又將蝴蝶刀重重插在心形上面,入土三分。
隔了好久,萬庚風(fēng)才走出來,似乎有點疲累,臉色卻紅潤了許多。
醞釀了好一會,萬庚風(fēng)才悲慟地開口,“老師去了,徐安,這殺師之仇啊,我與你不共戴天。”
萬可兒沒有說話,平靜地走回房間,平靜地看了一眼,那具癱在床上,已然成干尸模樣的尸體,苦澀地笑了笑,眼淚珠子“撲索撲索”地掉了下來。
九月二十七,天晴,帝島上空,青云層層鋪過。
離冬至的日子,還有大概三個月左右。
徐安記得,在俗世那會,以往快要到冬至的時候,他都會找上細三爺和岳虎盛,躲在拳場地室里,美美地吃著火鍋。即使后面和陳薇薇結(jié)婚了,他也會親自下廚,搭配一鍋上好的火鍋料子。
俗世的人,看得簡單,活得也簡單。
“時間不多了!敝T葛笑站在徐安旁邊,微微嘆著氣。
徐安不知該說什么,望著遠方的海面,望得出神。
和斬蛟會的對拳,每邊五人,車輪戰(zhàn)的方式,這種局,更注重的是個人的戰(zhàn)力,否則,你一個弱者上場,連人家半分力氣都耗不到,那有什么作用。
徐安這一邊,除了黃叔和徐安,加上文家請來的楊蕩云,便沒有其他的好手了。
至于灰臉張賀和紫臉娜塔,對付普通野武者是不錯,但要對上真正的高手,恐怕會吃力得很。
諸葛笑左右望了一眼,壓低聲音道,“不然,我們先離開帝島,等你古武大成,咱們再殺回來!”
徐安聞言,怒瞪了諸葛笑一眼。
“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