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象港
燕大鴻站在帝島最高的礁石上,瞇了瞇眼,他有些慶幸自己沒有選錯人,選徐安選得很準,徐安也做得很好。
灰臉站在一旁,手微微垂著。
“這不關你的事,你做得很好了。”燕大鴻抬了抬手。
灰臉沉默了一下,緩緩開口,“那個徐安很聰明,還有,我把長劍留給了余志那個徒弟。”
燕大鴻笑了笑,“你看著辦就好,嘿嘿,小人物和大人物的區別,一來看實力,二來看城府,幸好,徐安沒能占兩個。”
灰臉其實還想說,徐安這種人,若是還有際遇,定然會一飛沖天。
不知為什么,灰臉忽然想起了那個拼死一搏的身影,心頭略微感動,這番話也沒有說出來。
徐安從來沒有覺得自己很厲害,所以,才選擇了暫避鋒芒。
那個組織的人,必然還會源源不斷地派來高手,嚴魚死了,陳薇薇也會死,這是一個死循環。
徐安試過,旁敲側擊地勸嚴魚回帝島,得到的,卻是嚴魚的冰冷眼神。
這個倔強的女子,注定了,這一生都在亡命天涯。
至于燕大鴻說的半年期限,徐安明白,帝島肯定有后手,至少,會有和那個組織談判的資本。
鄴城的北面海域,往前延伸,會和鈦國的象港遙遙相望。
張賀留下的地址,便是在象港的一處鬧市區里。
大隱隱于市,這估計就是張賀的意思。
鈦國象港,由于其海納百川的包容性,所以很多地方跑路的人,都喜歡聚在這里。
張賀哪里會有這么多西餐廳,就好比北郊那間,分明就是后來買下的,帝島資源不少,幾千幾百萬的東西,估計甩出去眼都不眨一下。
眼下,這間小太陽西餐廳應該也是如此。
徐安幾人來到的時候,很出奇地發現,這家店門居然是關門大吉的,幸好還有一個鈦國人幫著看管,隨后解釋了一番,大概的意思是餐廳剛換老板,還沒開業。
不得不佩服帝島的辦事能力,這短短的時間,就想好了退路。
徐安抬起頭,盯著那個鈦國人,灰臉說過,紫臉殺罰使會出現在象港,當然,也和灰臉一樣,是隱姓埋名的。
徐安厭惡了這種猜猜猜的游戲,又不是猜燈謎,搞得高深莫測。
被徐安盯住的鈦國人,顯然有點痞氣,梗著脖子罵了幾聲,直到接了一個電話,才臉色瞬變,討好地笑起來。
帝島上,灰臉掛斷了電話。
“他們到象港了。”
燕大鴻點了點頭,說實話,他有時候也不理解,那個人為何要這么護著嚴魚,已經出奔的人,公主又如何,早該由得她自生自滅了,直到那個人對他說了那番話。
島人的血脈,不簡單啊。
小太陽西餐廳,無疑是一個極蠢的名字。
賈小偉提議著要換一個雅些的,才忽然想起,自己并不是老板,同樣,在場的人,也沒有一個是老板。
嚴魚一直皺著眉頭,皺著皺著,就會抬頭看向徐安。
“徐安,張老板是你的人么?”
徐安沉默了一下,搖搖頭,“不算吧,我后面才認識他的,不過,我幫了他許多忙。”
這個解釋,徐安自己很滿意,嚴魚也很滿意,便不再問。
阿田傷得還不輕,徐安扶著他上了樓,暫時歇著。
那個看守的鈦國人,叫頌塔,徐安很快排除了他是殺罰使的嫌疑。
這是徐安剛才思考之下得出的結論,十色殺罰使,顏色越鮮艷,往往會是女子,比如紅色,便是一個女子。
紫色的艷麗度,比紅色過之不及,猜得沒錯的話,應該也是女子。
頌塔腆著臉,走過來扯了扯徐安的手,他很容易看出來,徐安隱隱是這幾個人的領頭。
徐安笑了笑,掏出幾張鈔票,遞到了頌塔手上。
頌塔歡呼一聲,跑出了餐廳。
“張總的意思,不會是讓我們負責整個餐廳的運轉吧?”賈小偉問道。
“估計是。”徐安苦笑。
嚴魚想了想,也點點頭,那個總是不拘一格的老板,好像就是這么個人。
“我們聽嚴經理安排吧。”徐安提議道。
按著徐安的意思,最好生意冷清一些,再冷清一些,最好慢慢挺過這四個多月就行。
嚴魚白了徐安一眼,想了想后開口,“這樣吧,賈先生還是廚師,阿田在養傷,徐安你多擔待一些,幫忙侍應和去廚房打雜。”
徐安自然不敢有什么意見,惹急了,這嚴魚又要偷偷跑了。
短暫安生的日子,就這么穩定下來。
世界上,有兩處地方,是對拳最為出名的。
一處是華國的洛城,另一處則是鈦國的象港。
鈦國人善于擊拳,流派很多,比如古泰拳,新泰拳,撞拳,猛虎拳等等。
當然,象港的對拳,是不及洛城的,洛城的頭號人物孤狼,那可是拳臺上如戰神一般的存在。
徐安沒有想到,自己的大名,甚至流傳到了鈦國這邊,不過他沒有任何心思,只想保著嚴魚,平平安安的,挺過這小半年時間。
小太陽西餐廳很快開業,出乎徐安意料的是,這才第一天,生意就火爆得不行,一時間門庭若市。
賈小偉的廚藝天賦,真不是蓋的,這他娘的好端端一塊牛排,搗鼓一番,硬是整出了吃龍肉的感覺。
看著爆滿的餐廳,徐安一陣苦笑。
幸好頌塔急忙扯來了幾個人,幫著張羅。
忽然,頌塔拉了拉徐安,捻了捻手指,“該交費了。”
“保護費?”徐安皺著眉頭。
頌塔點點頭,咧嘴一笑,“真是聰明,這條街都是那個查拜罩著的,在這里做生意,肯定要交保護費的。”
人在異鄉,何況徐安并不想惹事,這種地頭蛇,你打了一波,還有一波。
沉默了下,徐安抽出幾張鈔票,遞給了頌塔。
“還不夠的,查拜的吃相很大。”
是你自己也要抽水吧!
徐安有點無奈,只好又多給了幾張。
頌塔很滿意地笑了笑,拍拍徐安的肩膀,走了出去。
火爆的生意一直維持著,頌塔請來的四個人,索性被嚴魚留在了店里。
眼見著人手多了,也慢慢熟絡,徐安走上了樓,打算看一下阿田的傷勢,正進門,就看見阿田已經整個人站起來,手里虛揮著一把長劍。
“那個灰臉殺罰使送的,是把好劍。”阿田咳了咳說道。
阿田的長劍,在和穆風穆羅的對戰中,被穆羅一拳打碎。
“你不知道,在帝島上,分配的資源是不同的,像我這種墊底的人,能分到一把尋常的劍就不錯了,而像十色殺罰使,資源往往是最好的,吃穿用度一并往最高級的調度,比如這把長劍,比我原來那一把,起碼好了十倍有余,有了它,我起碼會增加三分功力。”
徐安點點頭,忽然想到什么,張口問道,“阿田,你在帝島那么長時間,見過幾個殺罰使?”
“大概都見過吧,這十個人經常要出任務,出海口離著訓練場那里不遠。”
“紫臉殺罰使是男人女人?”
“應該是女的,身上穿的古袍,屬于女式,不過不說話,戴的紫臉也挺特別,下拉得很長,聽說在十色殺罰使中,這紫臉殺罰使是最狠辣的,接了任務殺了人,會把人頭掛在腰間。對了徐安,你問這個做什么?”
“沒事。”徐安揮了揮手。
看來他的判斷沒有錯,按著灰臉所說,紫臉應該也來了象港,至于是誰,就有待觀察了。
但愿在這象港里,那個組織的人,動作沒那么快,至少,讓他平平安安讀過這四個多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