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馬歇爾之死
徐安的意思很清楚,讓陳薇薇先休息一段時間,所以特別叮囑了細三爺好好看著。
眼下,細三爺一臉愁容地跟在陳薇薇后面。
“嫂,狼哥要是知道,會扒了我的皮的,不然我們回去吧。”細三爺苦苦勸道。
“他不敢,我護著你,你怕啥!”陳薇薇笑道,她真地很感動,徐安能有這么一幫好兄弟。
說完,陳薇薇捂著嘴,又咳了幾聲。
“嫂,你都感冒了,回去休息吧。”
每個人都以為是感冒,甚至連陳薇薇自己,也以為是感冒。
小小感冒,吃了藥就該好了。
戈恩財團的馬歇爾先生,已經客氣了許多,昨晚讓保鏢再次出去打聽,發現眼前這鐵娘子一樣的人,還真是不好惹的,聽說前些日子,親自出手用刀扎了人的。
所以,聰明的馬歇爾先生,干脆利落地簽了合同,再干凈利落地告辭,干凈利落地帶著人往機場而去。
燕都機場里,三個虎背熊腰的西方男子,各自提著一個沉重的行李箱,大踏步走了出來。
一輛出租車停在三人面前,招徠了一下生意,被一聲喝罵,火急火燎地開走。
“麥克,你這脾氣要改一下。”為首的絡腮胡大漢皺眉說了句。
叫麥克的金發男子笑了笑,“馬修老大,我討厭這些人,晃得礙眼。”
站在最邊上的光頭瞟了瞟金發男子,沒有出聲。
機場外的過道上,馬歇爾撓了撓鼻子,對于這一次的旅途,顯然是覺得不愉快的。
幾個保鏢盡心盡責地護在馬歇爾周圍。
麥克撥了撥頭上的金發,四周看了看,咧開嘴笑了起來。
“馬修老大,我可是看到老熟人了。”
馬修沒有轉頭,將墨鏡摘下來,抹了抹灰塵瞄了一眼,也咧嘴訕笑,“確實是老熟人了。”
這個世界上,并非只有殺手接單做買賣,各國退役的頂級兵士,也會接單殺人。
馬歇爾曾雇過一小支雇傭軍,用來滅口一個頂撞自己的商人之門。
事情過后,馬歇爾仗著勢力,將傭金壓下了三成。
“殺了他。”光頭盧克淡淡道。
麥克笑了笑,不經意地往前走去。
馬修領著盧克,看也不看地往前走。
極快的,機場那邊,迅速傳來驚嚇的呼喊。
馬歇爾難以置信地瞪著雙眼,失神地看著天空,幾個保鏢,憤怒地在四周搜索。
好端端的一個人,在沒有任何預兆的情況下,居然就這么死了,在幾個重重保護的保鏢面前!
“他脖子好像流血了......”旁邊有人驚喊。
一個蠶絲一般細小的傷口,隨著血跡的滲出,逐漸清晰起來。
麥克努努嘴,從另一邊方向繞回來,走到了馬修身邊。
“下次動作快些。”馬修很不滿意。
麥克“哦”了一聲,不敢反駁。
......
“馬歇爾死了。”細三爺帶來這條消息的時候,徐安正在給陳薇薇熬著雞湯,剩余的隕燧粉不多,他必須嚴格控制好分量。
“怎么可能?”陳薇薇一下驚住,“這上午還簽了合同的。馬歇爾可是戈恩財團的人,這下有麻煩了。”
陳薇薇急得在房間里打轉。
徐安熬好了雞湯,端到陳薇薇面前,“你在家好好休息,我出去看一下。老三,看好你嫂子。”
徐安擠眉弄眼,意思很明白,再放水一次,我真會揍你。
細三爺身子一哆嗦,急忙點了點頭。
“狼哥,我打聽到了,那邊好像派人去燕都了,你小心點,還有,關夫龍說,林小棠那狗犢子要去燕都找你喝酒。”岳虎盛的第三次電話。
徐安應了一聲,將電話掛斷。
人手不夠,秦烈很貼心地派了阿田過來。
徐安喊了一聲,阿田沉默了下,跟在徐安后面,往前走去。
“有些事我要問你。”徐安淡淡道。
“可以的。”
“你聽過島人么?”徐安看著阿田。
阿田想了想,搖了搖頭。
徐安微微失望,嘆了一口氣,繼續發問,“在帝島的時候,有沒有其他人過來,比如要追殺你們的那種。”
“好像有過,那些人也挺厲害的,誰也占不了便宜,最后簽了一個什么協議,具體我就不知道了。”
徐安沉默了一下,猜想著這協議,應該是抑制帝島的東西,否則,那些人應該不會放過帝島才對。
會不會是不準帝島人插手俗世的事情,或者不準帝島人壯大勢力?
徐安晃了晃頭,暫時將這些雜念拋開。
燕都機場那片,徐安記得,好像是趙泗水的勢力范圍。
趙家在那一帶的生意,也是最多的,尋常時候,都會派幾個供奉,在附近警視。
戈恩財團的人死了,這事情可大可小。
趙泗水很慌張,這馬歇爾小少爺死的時候,離著他的便捷酒店,不到十米距離。
若是戈恩財團的人遷怒于他,這可就不好玩了。
徐安皺著眉頭趕來,趙泗水立即找到了主心骨。
“徐安兄弟,你看這事情鬧的,不關我的事啊,我什么都不知道。”
“人怎么死的?”徐安冷聲問道。
若是戈恩財團遷怒下來,首先頂上的,便是他元昭集團。
“被劃了脖子,不過不是刀具一類,傷口很小的。”
徐安聞聲,在附近看了一會,發現機場走廊的石檐下,被劃了一道細微的長口,大約只有頭發粗細。
“這種絲,好像是瓜哇國那邊小島上的石蠶絲,韌度很可怕。”秦烈皺眉道,“這種東西,因為稀少,所以十分珍貴。不過,能用這種石蠶絲的人,肯定是個高手,燕都里倒沒有聽過這號人物。”
外來的?
徐安忽然想起了岳虎盛的話,那個世界級大佬,好像派了人來燕都。
“秦老,我先回去了。”徐安臉色發白。
“去吧,這幾天我會讓阿田幫你。”秦烈看著徐安面色不對,急忙點頭。
徐安謝過,走出秦島,上了船,往三島碼頭匆匆趕回。
三島碼頭上,臨近盛夏,依舊悶熱得很。
“姐,你這感冒好奇怪啊,才不到一天就好了,連噴嚏也不打了。”陳芊芊狐疑道。
一般來說,哪怕是吃了特效藥,一天之內,感冒多少還會有點后遺癥的,比如輕微咳嗽,比如偶爾的噴嚏。
陳薇薇也說不出來,索性就不想了,“好了就得了,反正不是什么壞事。”
棚屋外,細三爺接到徐安的電話,領著幾個供奉,小心翼翼地巡邏起來。
甚至洪妍也帶著人趕了過來。
“有點麻煩。”馬修站在三島酒店的頂樓上,將望遠鏡放下,沉沉說了一句。
他想不到,三島碼頭棚屋那邊,一下子忽然巡邏起來,莫非被發現了?
“那邊的意思是什么?”盧克皺眉道。
“滅門,不留活口。”馬修語氣冰冷。
麥克習慣性地撥了撥金發,“人多又如何,照我說的,等夜再深一些,摸過去殺了就好,反正這種事情又不是第一次做。”
麥克臉上,浮現出一種病態的神色,作為世界的頂尖雇傭軍,自然歷經多場惡戰,惡戰過后,麥克總會將附近村子的人屠殺干凈,趁著黑夜,一個人拿著刀摸過去,一個一個地劃脖子,看著那些人絕望,看著那些人驚慌,是一件讓他很興奮的事情。
“我聽說,燕都那個人的功夫很厲害。”盧克插了一句。
麥克不屑地開口,“花拳繡腿,若放在以前,好歹還能賣個藝,現在根本沒什么用。若是讓我遇到他,我會親手將他的腳筋手筋挑破,讓他像狗一樣在地上喘息,然后求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