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我到這個別墅以后見到金耀國第一面開始,我就覺得圍繞在我身邊的氣氛很尷尬,好像我就根本不應該出現在這里一樣,我很不喜歡這種感覺。
不過直到見到這位‘婷姨’,才讓我覺得舒服許多。
婷姨的年紀只有三十多歲,比我們大不了多少,不過她是金耀國的妻子,金娜的后媽,輩分上也只有喊她姨。
這聲‘婷姨’我喊的倒是爽快,沒覺得有什么大不了,而且她的氣質溫和,總是看著我微笑,非常友善,好像是已經把我當家人了,讓我有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似乎這間屋子里,真正接納我的人只有她。
飯桌上,金娜將我正式介紹給了她的父親,不過金耀國依舊只是不冷不淡的點點頭沒有理我。
他們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談著一些公司里的大事,我插不上嘴,琳琳也不敢說話,我只有自顧自的往嘴里塞食物,不管怎么說吃飽才是硬道理。
婷姨看我吃得香,不時會吩咐廚房的傭人給我單獨上菜,我們只是第一次見面而已,她對我真的挺好的。
過了好一會兒,直到我快吃飽,琳琳正無聊的玩著手指甲的時候,金娜父女倆的對話終于提到了我。
“你二爺爺明天就回到江城了,趁著他身體還硬朗,下個月找個時間你們結婚吧?”
“嗯,女兒知道的,不過還需要他同意才好,我還沒有跟他說過結婚的時間。”
“你是叫王動吧?王動,你覺得呢?時間就定在下個月可以吧!”
雖說金耀國是在詢問我,不過他的語氣可沒有一點詢問的意思,完全就是在命令。
“行啊,我無所謂,什么時候都行。”
“好,你們結婚后第一個兒子得姓金,其他的就隨你,沒問題吧。”
“噢?是嗎?我沒問題,那就得看娜娜爭不爭氣了。”
我笑著瞥了一眼金娜,她白皙的小臉一紅,扭過頭不去看我。我們的婚前協議里可沒有生孩子這一項,看來這一點她的想法和金耀國的可不一樣。
琳琳的臉色也是一白,她努力觀察這娜娜的表情,似乎想看出點什么。
“聽說你在‘金至尊’做的很不錯?”
“還行吧,主要是大家都挺照顧我的,所以還有些成績。”
“嗯,好好做吧,你們結婚以后這個夜總會就交給你打理,你能把它做好就不錯了。”
先是冷落,現在又給個甜棗?才不是,這家伙的言下之意就是除了金至尊,我不要染指他們金家的任何東西,而且金至尊也只是給我打理而已,說白了就是給我一個好聽點的名頭罷了。
不過我也沒想過占他們家什么便宜,金家確實有錢,確實厲害,再多錢給我我還不是就像現在這樣過,穿得不差、吃的挺好、跑車開著、小弟跟著,做個紈绔子弟不也挺好的嘛。
這個話題過了以后,金耀國就一直在埋怨娜娜,說她不該把公司的資金都給扯出去了。
我知道娜娜這一段時間一直在外面忙碌,據她所說是有一件賺錢的大事在做,我很好奇,到底是什么事情,所以我也伸直耳朵默默聽著。
“你看你,把錢都抽出來去砸了那塊地,現在好了,你堂哥出了事,欠下那么多的外債,你卻連填坑的錢都拿不出來,就算你找了個入贅的結婚,三房四房的那些人也肯定不會讓你接掌我的位置......”
“爸,如果那塊地做好了,金家每年的營收起碼要翻三倍!那個時候,看他們還能再說什么!”
金娜毫不示弱,這父女倆給我的感覺很奇怪,他們之間的感覺完全不像是一對父女,倒好像是一對領導和下屬,也好像是合伙人。
聽他們說了半天我也沒搞清楚金娜的大事是什么事,好像是為了一塊地,不過我算是搞清楚了金娜為什么一定得趕快結婚,因為金家除了他們這一房以外還有三房四房,目前對外掌權的是大房,也就是金耀國,而金耀國也沒有兒子,偏偏金娜的能力碾壓了其余兩房的男丁,所以其余兩房的人都希望金娜能夠嫁出去,那就成了潑出去的水,他們將來就有機會執掌金家。
可是如今這父女搞了入贅這么個釜底抽薪的計策,這樣金娜就可以名正言順的結果金耀國的位置,執掌金家,可惜現在我們還沒結婚,大房那個不爭氣的金旭超就捅出了這么大個簍子。
“你說以后賺多少現在都沒用,我就問你,你堂哥的窟窿,你現在準備拿什么填?把那塊地的資金都趕緊抽回來,先把你堂哥的窟窿填下了再說!”
“不可能,這塊地我跟了兩年了,勢在必得,金旭超?讓他自己想辦法。”
“混賬!如果不是你非要碰那塊地,他們李家也不會給你堂哥下這個套!現在我們欠了李家的債,能不還嗎?李家我們惹不起的,民不與官斗,我金家再大他們也不會放在心上的,當年‘江鋼’那么大個企業怎么被整垮的你不知道嗎?”
什么鬼?是因為得罪了‘李家’才搞成這樣的嗎?‘李家’很厲害?‘江鋼’有是什么?對了,確實前幾年有一個破產的‘江城鋼鐵廠’,不過那是江城ZF自營的企業,垮了和‘李家’又有什么關系?
他們的對話我聽的一頭霧水,不過有一點我聽懂了,金耀國讓金娜放棄她的心血去填金旭超的窟窿。
話正說著,雞哥走了過來,悄悄在金耀國耳邊說了什么,金耀國揮揮手說道。
“帶他進來吧。”
門吱呀一聲開了,雞哥跛著腳扶著一個人走了進來。
那個人頭發像雞窩一樣亂七八糟,身上雖然穿著一身名牌也是邋里邋遢的,一臉萎靡的神色,似乎還沒睡醒,不過當他走近以后才聞到,這人一身酒味。
“二叔,咯,你喊我來做什么?呵呵,小娜也在啊,嘻嘻。別板著個臉嘛......王,王動!你怎么也在這,真巧啊。”
來人正是金旭超,他喝的爛醉,臉上掛著扭曲的微笑,身上濃重的酒氣像是醉了好幾天了。
“就是為了這樣的一個人,你非要我放棄兩年的心血去救他?”
金娜指著地上癱軟如泥的金旭超,質問著她的父親。
“必須得救,這不僅是救他,也是為了救金家,金家這么大個盤子,看著風光,這幾年已經被他們折騰的滿是裂痕,現在我們沒辦法也抗不起李家的壓力!”
“喂,娜娜。老丈人啊,你們別爭了,這三千萬嘛還有個辦法能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