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哥，老頭子姓萬，萬瑞國，其實名字嘛，只是個符號，你怎么稱呼我都無所謂。
有件事吶，我本來不該問的，不過老頭確實有些好奇，你能不能跟我說說，你為什么會殺人？殺的那個是好人還是壞人？”
“萬先生，你覺得我是好人還是壞人?”
顯然萬老頭沒想到我會反問他，他沉默了好一會兒，氣氛有些尷尬。
“老頭子看人一般都不會看錯的，我看得出你不是一個舍己為人的大好人，也不是一個十惡不赦的惡人，更不像見利忘義、睚眥必報的小人......”
萬老爺子絮絮叨叨的還沒說完，我就打斷了他。
“其實你這老頭也分辨不出我是好人還是壞人吧？別這么瞪我，不是說隨便怎么稱呼都行嘛，符號，只是個符號，嘿嘿。其實這世上哪有所謂的好人、壞人之分，不過都是角度立場不同罷了。”
“呵呵呵，你小子這話說的嘛，是有幾分道理，倒是我老頭子說差了。不過，有一點我絕對沒有看錯，你小子絕對是一個狠人，心狠手辣的那種，對別人狠，對自己也狠。”
“沒想到，你這老頭會給我這樣一個評價，說真的，我挺意外......其實咱倆認識的時間不長，也沒有什么深交......不過既然你問了，老家伙也不像是那種多事的人，我也不是不能告訴你。”
“噢？”
萬老頭捋了捋胡子，坐直了身子，表現出非常有興趣的模樣。
我不慌不忙，喝了一口水，仔細思考后果應該沒什么大礙后，這才緩緩開口。
“他們應該算不上什么好人吧，也就前幾天的事，我被綁架了......”
“噢？他們？不是一個人？”
“嗯。不是，一家五口，我沒有留一個活口�！�
萬老頭依舊還是在微笑，表情挺平淡的，似乎并沒有覺得有多驚訝，不過他眉毛一揚，臉上的笑意更濃了。
“為什么呢？難道這一家都是十惡不赦的混蛋？”
“為了活命�！�
那天晚上的事情，到現在雖然還沒過多久，可是我卻已經將它封塵在記憶深處，盡量不去觸碰它，現在再次回憶起來，也是一次煎熬。
“你信了嗎？”我甩掉浮上心頭的那一絲陰郁，朝老頭笑了笑，做了個鬼臉。
“信，為什么不信？”
“呵呵，好�，F在我的事情，你都知道了，老先生能不能說說你的事情？”
“我？我有什么事情？我不過是一個普通的糟老頭罷了�！�
“切，你這老家伙可真不夠意思�！�
“呵呵呵，咱們萍水相逢，干什么非得知根知底的？”
這老家伙頭頭是道，說的像是挺有道理，可是我和琳琳的身份他已經知道了個大概，但是他的身份在我面前還是一個謎。
我們喝了會兒茶，沒有人再說話，過了許久，老頭緩緩站起身來，他嘆了口氣。
“哎，小子，記住嘍，以后做事要給人留一線，習武之人走的是陽光大道，要有一顆正直的心。你的功夫太過陰狠，小心會傷人傷己�！�
“老家伙，你怎么知道我沒有一顆正直的心，我心態可陽光了，而且就算我傷人也不會傷到自己，你放一百個心�！�
老頭扔給我一個希望如此的眼神，推門離開了。不遠處傳來琳琳踢嗒踢嗒的腳步聲。
“萬爺爺......您不再坐坐嗎......”
“我還坐什么？你這丫頭，我讓你去給他盛點，你直接給我整鍋端了啊......”
琳琳在門外和萬老頭說了些什么，可是我的心思卻不在他們身上。
因為我從窗戶上的倒影中，似乎看見一張人臉，我差點以為我看錯了，可是那張女人的臉卻靜靜的看著我，她的嘴角詭異的扯出了一個微笑。
“黑菩薩？她受傷了？”
玻璃上的倒影雖然有些模糊，可是我不會看錯的，那個女人確實是郭笑，而且她臉色蒼白，嘴角還掛著一絲血跡。
“哥哥，你在看什么呢？”
“我......沒什么？萬老頭走了？”
琳琳端著一個小鍋子，推門走進來，臉上還掛著一絲陰謀得逞，有些小得意的表情。
“嘿嘿，走了。差點沒把他給氣死，嘻嘻。我把他的湯都給端了，哥哥，你多喝點�！�
“嗯......”
我答應的有些心不在焉，眼神忍不住往窗外瞟去。
“哥哥，你看什么呢？”
琳琳隨著我的眼神往窗戶望去，把我嚇了一大跳，剛想要阻止她，可是......嗯？人影不見了......難道之前是我看錯了？
“快喝點，待會兒就要涼啦。”
“嗯�！�
我有些心不在焉的喝著湯，心里還在想著郭笑的事情。我現在住的病房是在三樓，樓層不算高，對于郭笑來說，并不算什么難事，可是她受傷了呀。她這樣的高手都會受傷，可見她肯定去做了十分兇險的事情。
“哥哥.......有件事，我得跟你說說......”
琳琳的語氣有些落寞，委委屈巴巴的十分可憐。
“小寶貝，怎么了？”
“嗯......待會兒......我就得回去了�！�
“��？為什么��？”
這么大個房，這么大張床，還有那么大個浴缸，我還想洗鴛鴦浴來著......
“剛才我媽打電話來，非要我回去一趟，家里出了點事......”
“不回去行不行��？我的小寶貝走了，我這傷病員怎么辦呀？”
“不行......傻瓜，我也不想個那你分開的，不過......你要乖乖的，累了就休息。我爭取晚上偷溜來看你，你一個人更要聽話點，不要亂動，不要吃零食，不要打架......”
琳琳像是老媽子一樣，噼噼啪啪，噼噼啪啪說了一大堆，直到裝作精神萎靡的樣子打了個哈欠，她這才安靜下來，細心的幫我拉拉了床單，整理好枕頭被角，看著我閉上眼睛，這才捻手捻腳的離開。
就在門關上的那一瞬間，我聽到房間里多了一個呼吸聲，不是我的聽力有多敏銳，而是這個呼吸聲非常急促，聲音很大，想不聽到都不行。
“笑笑？”
我還沒發現那個女孩的身影，有些著急的喚了一聲。卻只聽到‘咚’的一聲悶響，聲音是從的床底傳來的。
我趕緊翻身下床，趴在地上往床下看。不知何時，黑菩薩藏到了我的床底，女孩還是當初我們第一次見面時的那身黑色緊身衣的打扮，曲線迷人的身軀在我眼中一覽無遺，可是衣服上卻多了不少破口，露出的肌膚上有不少傷痕，那些細小的劃傷到不重要。
不過她右胸上方的領口處有一個槍傷，雖然經過了簡單的包扎處理，可是鮮紅的血正隱隱從繃帶中沁出，淅瀝瀝的往下流。
怎么辦？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