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房的現金流斷了?我忽然想起了什么,前段時間娜娜一直在跟我說她在做什么大事,好像是很花錢的事情,資金用得很快很緊張。
恰好在現在這個節骨眼上,金旭超一下子就欠下了三千萬的債,這不是明擺著是有人故意設下的局嘛?
金至尊的生意好不容易有了起色,在剛做好的‘菜單’系統幫助下,公司業務部也有條不紊的發展著更多的客戶,可是現在竟然需要把金至尊作抵押才能還清金旭超的欠款,這不是個圈套還能是什么?
我滿臉怒意的看著女人冰冷的微笑,如果不是看她手中的殺器恐怖,我都想沖上去給她兩耳光了。
“你這么看我也沒用,錢不是我的。我可以給你三天時間去考慮怎么籌錢,不然就只有看金旭超這個人值多少錢了。”
她正說著話,可是矯健的身軀卻已經像貓兒一樣跳到了窗口上。
這里是五樓,窗戶開著,正嗚嗚的往里面吹著風,不知什么時候,窗外已經淅淅瀝瀝的下起了大雨。
她回頭望向我,眼中帶著一絲戲謔的神色。
“對了,之前在你辦公室里摔壞了些東西,他撞壞的,我動手的時候沒注意,真不好意思。作為補償,我把酒吧送給你的兩個小女朋友吧?”
說完,她轉身作勢要跳下去。
“等等...”
我趕忙喚住了她,我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這樣做,這里是五樓啊!跳下去不死也要重傷,這么一個煞星般的人物跳下去不正好么?一了百了!
她回頭看向我,有些疑惑。
“外面...外面正在下雨......”
我不知道自己是哪個神經搭錯了,既想讓她就這么去死,可又不想看到她血濺當場的樣子。隨便找了個蹩腳的理由,從柜子的角落里拿出一把雨傘遞給她。
她表情奇怪的看了看我,又用訝異的目光看著我手中的雨傘,‘唰’的一聲,她閃電般的快速伸手從我手中一把將雨傘接過,隨手在雨中抖了抖。
她笑了...笑起來很美,就連陰暗的雨幕都沒能掩蓋住她稚氣臉龐上的燦爛笑容。
“謝了...”
她把玩著手中的雨傘,半晌這才抬頭認真的看著我說道。
“那...你以后遇到什么難事,就說你認識黑菩薩!”
說罷,黑影一晃而過,女孩消失在茫茫的大雨中。
如果不是看到辦公室里還坐著兩個人,我甚至會覺得那個在江灘旁開著小酒吧的女人從來沒有來過。
可惜的是...一臉血污的金旭超、鼻青臉腫臉色落寞的吳軍,他們讓我的思緒又回到了現實。
“走,我們談談?”
吳軍對我點點頭,轉身走出了辦公室。
我們誰都沒有再看一眼,那個依舊癱坐在地上瑟瑟發抖的那人,隨后我重重摔落了辦公室的門,‘啪’的一聲悶響,將這個可惡的男人關在了陰暗的角落里。
“黑菩薩?你確定她說的是黑菩薩。”
雞哥一臉驚恐的看著我們,我從來沒有在這個男人臉上看到如此失態的表情。
在吳軍的辦公室里,他第一時間找來了雞哥,我也第一時間給娜娜打了電話。
娜娜在電話那頭很沉默,她急促的喘息聲讓我知道,女孩應該是氣的哭了出來。我沒有想過,會是在這么一個情況下打電話讓她趕回江城,估計也沒有人會想到‘金至尊’面臨多大的麻煩。
雞哥的眉頭皺的很緊,他不停的翻找手機里的通訊錄,似乎是想給誰打電話,可是翻了良久,他一個電話也沒能打出去。
“很棘手,那可是黑菩薩啊!她親自來的?”
我很認真的點了點頭,那個女人不僅是親自來的,還是一個人來的。她一個女人能夠輕松的提著金旭超找到我的辦公室,而且還沒有被雞哥的人發現,很厲害,真的很厲害。
“黑菩薩?我以前見過她,知道她的名字叫郭笑,在江城開了一個不大的小酒吧......”
我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雞哥揮手打斷了。
“假的,她是道上有名的鬼打手,我聽說過她,不過我沒想到她會是個女人。”
“鬼...打手?”
我怎么都不能將那個面相文靜的女孩和這么一個名詞聯系在一起。
“嗯...鬼打手!”雞哥重復了一遍。“他們在這個世上沒有身份,甚至沒有出生記錄,沒有國籍、親屬、朋友。他們是專門給人做臟活的人,因為他們之間有聯系緊密的地下組織,所以比他們殺手還讓人可怕,一般鬼打手都是在東南亞一帶活動的,不過最近江城人員復雜,也聽說有鬼打手過來了...”
雞哥一邊說著一邊用力揉著自己的眉心,那一塊皮膚都被他揉紅了。
“會不會...會不會是假冒的?”
吳軍思索半天說出了我心中正在想的話。
“不可能!誰敢假冒黑菩薩,那他就死定了!”
雞哥回答的斬釘截鐵。
“這樣!你們在公司里看好金旭超,我出去一趟把這事情搞清楚,看看那小子到底捅了多大個簍子。”
雞哥招呼了一聲后,急吼吼的沖出辦公室。
“嗯...今天這事實在蹊蹺,我打電話探下金家其他幾房的口風,你自便。”
吳軍說罷也不等我答應,自顧自的開始撥打電話。結果到現在,似乎最沒用的一個人就變成了我。
不過...我腦海中想到一個人,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而江城的江湖似乎有一個人非常熟悉。
肖煬正在步行街附近送外賣,我開車很快就趕了過去,此刻其實我的心里是很想找一個人,能聽我訴說今天在公司里發生的離奇事情,就算不能幫上忙其實都無所謂了。
八月將盡的江城,天氣更加熱了,不斷升高的溫度加上淅瀝瀝的雨水讓步行街變成了一個大大的蒸籠。
沒有多少人會愿意在這樣的天氣下到街上去閑逛,除了那些討生活的人。
和肖煬掛斷電話,我在背街的一個小巷子里等他,他忙著送完最后一單才能見我。我也只得埋下心中的思緒,安靜的等他。
稍顯僻靜的小巷子里,一個散發著臭氣的垃圾車從我旁邊經過。我本能的往旁邊避了避,這時開車的人卻主動揮手對我打了個招呼。
“喂!王動?”
那人身材魁梧,不大的駕駛艙幾乎都要被他給塞滿了,看著這個面色兇惡的人,我心中閃過一絲不對,因為我在他的眼神里似乎看到了不懷好意。
我往后退了一步,警惕心正在翻涌而上,我還在思考他那個眼神所代表的含義,可是后頸上一陣讓人無法抵擋的酸麻劇痛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