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捏緊拳頭,大步沖了上去。我一直堅信打架要尊崇趁你病要你命的原則,能偷襲一定要偷襲。
對方是個胳膊上能跑馬的壯漢,還是個病號的我,可沒有信心能鋼正面打贏他。
“啊!哎喲。”
一聲不可置信的驚呼,加上被摔倒的慘叫,卻是從我的嘴里發出的。
“別管閑事!”
那男人輕而易舉的撂倒我,只冷冷的丟下一句話,轉身大步離去。
“你。。哎喲。。”
我摔的倒是沒有什么大礙,只是慌亂中想趕快起身,忘記了手上的傷口,這么手上一用力,傷上加傷。估計傷口被我又弄開了。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我有點不甘心,沒能留住他。不過那男人的身手太厲害了,我感覺那位迅猛有力,下手狠辣的雞哥,都沒法跟他相比。
回憶剛才我自認為絕不可能失手的偷襲,他只是簡單的一個側身就躲過我的拳頭,然后我的一只手臂,不知何時被他扯住,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就那么一拉一扯,我整個百十來斤的人就被那么像布娃娃一樣,被他扔到了地上。
就好像大人打小孩兒似的,可惡!
“你。。還好吧。。”
女孩兒怯生生的問道。
我趕緊回頭,傻笑著看過去。真是一個林黛玉似的漂亮姑娘,她有著一頭烏黑的長發,雖然隨意的披散著,可是就像緞子一樣,柔順服帖的垂在她的肩頭。
她的眼睛紅紅的還含著淚珠,吹彈可破的蒼白臉蛋上,帶著點病態的紅暈,承托著小巧的鼻子,微翹的小嘴,就好像是水墨畫中的人物。
寬松的病號服,松垮垮的穿在她身上,卻絲毫不能掩蓋住她窈窕的身形,纖細的腰肢。
最近見過那么多美女的我,都被她那兒獨一無二的氣質給打動了,頓時心生憐愛之心,有種想照顧她的沖動,幾乎那一刻,就連我們未來孩子的名字,我都想好了。
“我。。我。。沒事。。你呢?還好吧?這人好兇,是你男朋友嗎?“
我同樣的結巴著回答,還好最近和美女說話也說得挺多的,宅男的神經經過了鍛煉,話也是越說越順。所以我趕緊詢問那個壯漢的身份,心里想著要不要找幾個借幾個人,改天過來找回場子。
可是這么一問,女孩兒哭的更厲害了,她哽咽的回答道:
“嗚嗚嗚。。他。。。他是我的親哥哥。。。嗚嗚嗚”
“我了個去!親哥哥?那還這么兇。”
聽到妹紙這么說,我才是真傻眼了。
這算這本事兒啊?打肯定是白挨了,報仇也就算了吧,看這小姑娘哭的梨花帶雨的模樣,我哪好意思再去詆毀人家的親生兄長。
不過就算是親生的哥哥,在醫院里這么欺負自己生病的妹妹,也不是正常人應該做的出來的事吧?
“那個,你要不要緊?哎呀,別哭了。能不能跟我說說你們是怎么了?看我能不能幫忙。。。”
我一邊把她扶到花壇邊坐下,一邊勸著姑娘。
可誰知我這么一問,姑娘哭的更厲害了,眼淚滴滴答答不住的往下流,那我見猶憐的模樣,看的我心里好不舒服。如果我有妹妹的話,肯定是會當寶一樣呵護著,深怕她受一點傷害,一點委屈,哪里會讓她傷心成這樣。
不過,這只是我的主觀思想在作祟,了解事情的起始后,這才發現其實我還真誤會了那個身材魁梧長相粗狂的哥哥。
在我的一再追問和勸說下,女孩漸漸收起了眼淚,也可能是因為我也是一身病號服的緣故,有種有苦同當的親切感,女孩對我并沒有太多戒心,抽抽搭搭的開始給我講訴她的故事。
她的名字叫肖玥,才十九歲,哥哥叫肖煬比她大了八歲。這樣的大哥哥和小妹妹的家庭,在我這種一般人的思想中,妹妹應該會生活的非常幸福才是。
肖玥的童年也很幸福,父親經營著小生意,母親照顧著兄妹倆,家庭和睦幸福。
可是正如很多悲慘的故事一樣,在她十二歲的那年,父母在回家途中發生了意外,他們的小車和一個違章行駛的渣土車撞到了一起。從此以后,她就成為了孤兒。
她說到這里,我的眼睛也濕潤了。可能是同命相連的緣故,我很能感受到她的痛苦。因為也是孤兒,從小被爺爺帶大。當爺爺去世以后,生活學習的壓力還有孤單,真的很難熬。
爺爺去世的那段時間,是那個她陪在我身邊,讓我能夠熬過那段痛苦的時光。不過,現在伊人早已不在,而我也堅強了許多。
不過肖玥的生活還是比我要好上許多,她的哥哥那時已經成年,有哥哥的照顧,她的生活雖然和從前比要凄涼不少,但和哥哥在一起相濡以沫,也還算的上幸福。
可是禍不單行。
“你知道嗎?自從我十五歲開始生了這個病,我就一直活在痛苦里,我很想早點結束我的生命,不想拖累哥哥,他現在快三十歲了連個女朋友都沒有。可是。。可是我又舍不得他。嗚嗚。”
肖玥講到她的身體情況時,隱忍了許久的淚水又爆發了。
“沒事的,會好起來的。現在醫療水平那么發達,會好起來的。”
我輕輕拍打著她的后背,想要給她安慰,可這少許的力量,哪里能夠抵抗她的傷心和痛苦。
'慢性粒細胞白血病'這是女孩十五歲時到現在,一直飽受煎熬的疾病。
不久前,有一個電影,專門講過這類病人四處尋藥的故事。對應治療這個疾病的藥物非常昂貴,在女孩確診這個疾病的時候,哥哥把家里的一套老房子賣了,卻也只夠她吃了三年的藥,好在近幾年,她的藥已經有部分列入了醫保了,按理說生活不應該會比從其那好過些。
“好不容易,哥哥不用那么辛苦了。可是現在出了這種事,哥哥那也需要錢。我的身體還那么不爭氣,現在都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