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沐雪愣在當場,以為自己聽錯了。
吳曉月更是一臉懵逼,怎么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邀請函里用詞誠懇,把水木科技一頓猛夸,還說今天要當著全市同行的面表彰。
現(xiàn)在連個座位都沒,難道全程站著表彰。
"是不是搞錯了,我們是水木科技!"周沐雪再三確認道。
服務員明顯不耐煩,白了周沐雪一眼。
"這么多單位,難道就搞錯你一家,自己什么德行,心里沒點數(shù),還敢在這里大呼小叫的,再廢話就滾出去。"
服務員態(tài)度蠻橫,毫無敬意。
吳曉月忍無可忍。提高嗓音。
"你這是什么態(tài)度,我們是受邀來的,不是來受氣的,既然你們不歡迎,那我們現(xiàn)在就走。"
"走吧,隨便你們,回頭有什么文件下來,千萬不要賴在我頭上,那可是你們自己要走的。"
服務員陰陽怪氣,完全不把兩人放在眼里。
周沐雪心中同樣不爽,但還是拉了一下吳曉月。
"曉月,算了,看看在說吧,這件事有點奇怪。會不會是新來的董事長對我們有什么誤會。"
正說話間,門外傳來腳步聲。
程度西裝筆挺,頭發(fā)梳的油亮,帶著秘書,大搖大擺的進來。
他在主位坐下,環(huán)顧四周,看都沒看周沐雪一眼。
"既然大家都來了。那我們現(xiàn)在開會吧。"
會議正式開始,所有人落座。
唯獨周沐雪和吳曉月,站也不是,坐又沒地方,全場矚目。
在座企業(yè)代表竊竊私語,小聲交談。
"這好像是水木科技的周總,她們怎么回事,連座位都沒。"
"我看站著挺好,特殊待遇。"
"他們最近很跳,動作很大,肯定是得罪人了。"
眾人七嘴八舌,都在看周沐雪的笑話。
周沐雪俏臉微紅,硬著頭皮上前。
"程董,我是水木科技的周沐雪,服務員不小心漏擺了我們的席卡,您看,是不是能給我們準備個座位。"
程度笑笑,看向周沐雪。
"周總,幸會,服務員并沒有漏掉,是我讓他們不要擺的,你們水木科技是明星企業(yè),高人一等,就應該站著嘛!"
話音落下,全場哄笑,所有人都知道程度是故意的。
周沐雪愣了一下,腦海中迅速回憶。
自己對這個人一點印象都沒,應該不會得罪他,難道是最近生意做大,搶了別人的飯碗。
"程董,是不是有什么誤會,您只管說,我們一定改。"
高科集團是國家部門,管的范圍很廣,得罪程度。很多業(yè)務都不能順利展開,甚至還會影響企業(yè)的發(fā)展。
周沐雪搞不清楚狀況,只能放低姿態(tài)。
程度得一臉得意之色,指向一旁。
"周總,這樣吧,座位呢,沒有了,會議時間不會太長,辛苦一下,你們兩個站著聽吧,我盡量長話短說,只講重點。"
程度開了口,周沐雪沒辦法,只能和吳曉月站著。
兩人站在東邊,迎著眾人的目光,尷尬萬分。
程度輕咳一聲,總算是進入正題。
"我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程度,剛剛調(diào)任高科集體當董事長,未來很長的一段時間,你們都要和我打交道。"
"我這個人很好說話,你敬我三分,我敬你十分,不過今天,我初來乍到,要點名批評某個不道德的企業(yè)。"
程度說完,故意看向周沐雪。
在場的企業(yè)一片嘩然,全都一副幸災樂禍的架勢。
周沐雪云里霧里,一臉疑惑。
"程董,你說的企業(yè),是指我們?"
"不是你們,難道還是別人,利用維護浩天集團網(wǎng)站的機會,泄露公布集團的機密,你們這是犯罪。是違法行為,我不知道楊董為什么不處理你們,既然我來了,就不會善罷甘休。"
程度舊事重提,周沐雪恍然大悟。
吳曉月是當事人之一,主動解釋道:"程董,我們公布的是浩天集團偷稅漏稅的數(shù)據(jù),也算是將功贖罪吧。"
"放屁,賊就是賊,何來將功贖罪一說,你們盜竊和傳播數(shù)據(jù)在先,是鐵證,不容抵賴,從今天起,水木科技停止所有的網(wǎng)絡維護工作,本集團及相關合作伙伴的業(yè)務交給天盾公司負責。"
西邊一名肥頭大耳的男子起身,笑容滿面,連聲道謝。
周沐雪心中巨震,卻又無可奈何。
程董抓的很準,一擊必殺,明顯是研究過的。
這已經(jīng)是二個月前的事情,他一個外來戶,不可能這么清楚。
程董瞇著眼睛,心中不無得意。
自己一上來就來了個下馬威,水木科技的苦日子還在后面呢,只可惜今天來的不是宋離,看不到他吃癟的樣子。
不過來日放長,有的是時間陪他玩。
"周總。我知道你不服,我這個人就一點好,公事公辦,絕不會偏私,你要是覺得我做的不對,可以找上級主管部門投訴。"
周沐雪搖頭,繼續(xù)放低姿態(tài)。
"程董。你說笑了,我怎么可能投訴,你說的很對,這件事確實是我們做的不好,我完全同意你的處罰,回去立即整改!"
程度點了點頭,頗為滿意。
"很好,知錯就改,還是好同志嘛,下面我繼續(xù)講第二點,關于洛城互聯(lián)網(wǎng)企業(yè)的建設。"
程度講的很細,一個建設方案,足足講了一個小時。
周沐雪今天特地穿了一雙高跟鞋,此時站的極不舒服。但又不敢開口打斷程度講話,只能強忍。
同一時間,飛揚武館。
宋離前腳走進大門,武姝一聲尖叫,來了一個擁抱。
宋離笑笑,推開武姝。
"能不能低調(diào)點,你也不怕白風吃醋。"
武姝捂著嘴巴,哈哈大笑。
"就他那榆木腦袋,懂個屁,他要是敢吃醋,看我怎么回頭怎么收拾他,離哥,你什么時候回來的,不是說出海了嘛。"
"不提了。武校長呢,最近招生的情況如何。"
武姝把宋離請進武館,指著滿滿一屋子小孩。
"離哥,托你的福,我們武館生意興隆,現(xiàn)在已經(jīng)徹底淪為少兒武術興趣班,目前有300多個學生。"
正說話間,武校長哈哈大笑,走了過來。
"宋離,你來了,別聽那丫頭瞎說,我很滿意,武術的基礎就要從小打起,這么多孩子,總能發(fā)掘出幾個好苗子。"
"武校長,你好好做,等學生規(guī)模起來,我重新給你們蓋一間真正的武校,對了,白風呢。"
宋離上了一趟郵輪,還挺想白風的。
如果他當時也在船上,自己就沒有那么被動,至少有個可以商量的對象,不至于被陸浩牽著鼻子走。
"白風在里面練拳,他有件事想拜托你,但是又不好意思自己開口,只能拜托我傳話。"
宋離笑笑,打斷武校長。
"不必傳話。我自己進去找他。"
宋離快步走到里屋,剛進門,一道拳風襲來,迅如閃電。
宋離不慌不忙,側(cè)身閃開,一腳踢向西邊。
白風揮拳格擋,露出燦爛的笑容。
"離哥。怎么是你呀。"
"少跟我裝,說吧,到底有什么事找我。"
白風咬著嘴唇,露出小女孩的嬌羞。
"離哥,我想?yún)⒓舆@一屆的超武聯(lián)賽,按照比賽的規(guī)則,參賽隊伍最少要有兩名隊員。師父年紀大了!"
宋離愣了片刻,笑出聲來。
"白風,你是想讓我跟你搭檔,一起參加超武聯(lián)賽,提議倒是不錯,不過我得和沐雪商量一下,公司的事情還沒有處理好。"
白風生怕宋離不答應。聽到這話,頓時喜出望外。
"離哥,不著急,聯(lián)賽的賽程很長,還要從市級比賽打起,前后一共要三個月的時間。"
宋離倒是不擔心時間,主要還是公司的事。
"我知道了,我會盡快給你答復,這幾天你好好訓練,我有時間就過來看看你。"
武姝從身后冒出來,一把勾住宋離。
"離哥,賞個臉,留下來吃頓便飯!"
宋離笑笑,刮了一下武姝的鼻子。
"不用了,沐雪今天去開會,說不定又捧回了一大堆榮譽,我和她約好了中午一起吃飯。"
武姝明顯有些失落,親自把宋離送到門口。
宋離看看時間,已經(jīng)是十一點,沐雪應該回到公司。
他一路加速,不到半小時就回到公司,剛走進大廳,員工就一個個高喊著宋先生好。
宋離面帶微笑,一一打過招呼,徑直走進沐雪辦公室。
周沐雪正坐在沙發(fā)上,抱著左腳,腳底一片紅印,就連腳皮都被磨破,滲出絲絲血跡。
她看到宋離進門,慌亂無比,迅速穿好襪子。
宋離看在眼里,臉色一沉。
"沐雪,跟我說實話,你的腳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