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阿暖十指綁上夾棍的剎那，痛徹心扉的感覺從指間傳來，她死咬著嘴唇，還是經不住疼痛，大喊出聲，早就知道的，厲衍琛這次絕不會輕易放過自己，她聽到他說，“你用這雙手推了夕顏，朕就毀了你這雙手！”

“啊！”蘇暖暖只覺得疼的冷汗都冒了出來，如此生不如死，厲衍琛還真是選了一個好法子懲罰她。

“說！你承不承認故意加害皇后？”厲衍琛抬起她的頭。

“我…沒有！”蘇暖暖倔強的答，自己沒做過的事就算死她也是不會承認的。

“還嘴硬，給朕加大力度，看她說不說實話。”厲衍琛嫌棄的抽回手。

也不知過了多久，阿暖的喊聲漸漸小了，她虛弱的說著什么，因為聲音太小而聽不清。

“皇上，娘娘像是再說什么？”行刑的太監說道。

厲衍琛一擺手勢，示意暫停，靠近阿暖，只聽她氣若游絲。

“你為什么…不…信我？”蘇暖暖覺得自己的心也約莫快死了，她和厲衍琛認識了十八年，可卻敵不過不到一年的沈夕顏。

他愛她，愛到失去理智。

他不愛她，所以這般清醒。

“來人搬旨，夫人因嫉妒皇后受寵加害皇嗣，罪大惡極，從明日起，派至鳳宜殿伺候皇后，若再不知悔改，殺無赦！”

厲衍琛雖然沒褫奪她的封號，但不過名存實亡，后宮一時唏噓，當年受寵的貴妃娘娘竟淪落至此。

鳳宜殿的人都知道蘇暖暖蓄意害得皇后流產，自然也沒給她好臉色，“既然夫人奉旨來鳳宜殿，就得好好做自己的事，千萬可別再擺著娘娘的架子。”

蘇暖暖手受了夾傷，觸水很容易發炎，她看著掌事宮女留下的衣裳，知道是故意為難，也無所謂了，不是厲衍琛說，她再不知悔改就殺無赦么，她的命不能因為別人的陷害就這么草草丟了。

皂莢侵入她的雙手，像是鹽巴撒上傷口，痛的蘇暖暖倒吸了一口涼氣，她顫顫巍巍的將衣服拿起，卻因為腫脹的雙手力氣不夠，一步步洗的極慢。

“害咱們娘娘流產，只讓她洗幾件衣服罷了，還在那裝可憐。”

“這種人就是愛裝可憐，實際上，心比誰都毒，什么都做得出。”

“也不知道皇上怎么想的，竟然這樣都沒殺她。”

蘇暖暖聽著兩宮女的嘀咕，殺她？厲衍琛不會這么便宜她的，他想的，是讓她痛苦的活著，好為他們的孩子報仇。

她深吸一口氣，對著兩人說：“衣服洗好了，皇后娘娘可還有別的吩咐。”

宮女們看蘇暖暖如此平靜，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換著法子讓蘇暖暖做這做那，不給她一絲空閑。

好在皇后的身子調理的漸漸見好，蘇暖暖也住回了自己的永閔宮，只是那雙手，力氣再也不比從前了，盡管碧春后來上了藥，關節間還是留下丑陋的疤痕，讓人看著生厭。

蘇暖暖再也沒踏出過永閔宮，她安靜的待在院子里，隔絕了與厲衍琛一切相見的機會。直到秋季狩獵，小貴子傳話時她還以為自己聽錯了，像她這樣的品階哪有資格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