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這不是顧氏總裁顧辰風么?怎么,來買珠寶啊?”
這聲音是一個女人的聲音,聲線本來挺優(yōu)美的,只不過這滿含諷刺的語氣卻是讓她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刺耳,讓人聽了心里一陣嫌惡。
而讓我震驚的則是她說出的那個名字——顧辰風。
顧辰風他居然剛好在這里,只是我心里有些奇怪,顧辰風是跟著我來這里的,還是原本就在這?
暗暗壓下心中的驚訝,我朝著發(fā)出聲音的方向看去。這才發(fā)現(xiàn)出現(xiàn)在這里的不光只有顧辰風,還有顧辰曦和蕭云岑。
他們好像也看到了我,顧辰曦此刻正滿臉怨恨的盯著我,而蕭云岑則是一手輕搭在柜臺上,另一只手插在褲兜里,模樣有些漫不經(jīng)心,眼睛也是朝著天上看的,那一臉的諷刺不言而喻。
再看顧辰風,他沒有看我,只是靜靜的站在柜臺前,側(cè)臉盡是冷漠和淡然。
肩膀忽的被一股大力拽住,緊接著,我整個身子都被一股蠻力扯進懷里,趙君涵輕笑的聲音響在我頭頂:“呵,這可真是巧極了,沒想到在這種地方也能碰到你前夫。真不知道該說這世界太小,還是我該懷疑點什么?”說著,他抬眸看向顧辰風那邊,臉上盡是嘲諷和冷意。
我沉了沉眸,嬌嗔道:“君涵,你說這話是什么意思啊?難道你懷疑我跟他竄通好了,一起來這商場?”
趙君涵冷哼了一聲,沒說話,但是那滿臉的懷疑和冷笑便說明了一切。
我深吸了一口氣,抬眸盯著他,委屈的低吼:“君涵,你別這樣懷疑我了行不行,這些天,我除了待在那別墅里,就是跟你待在一起,手里又沒手機,我又能怎么跟他串通一氣,再說了,我為什么竄通他來這商場,這對我來說又有什么好處?”
趙君涵陰冷的哼笑了一聲,還是沒說話,只是摟著我朝著顧辰風那邊走去。
旁邊的營業(yè)員見到手的生意跑了,頓時急了,忙拿了一條項鏈沖著趙君涵討好的笑道:“趙總,這鉆石項鏈很配令太太啊,您買一條吧,一般成功人士都會給自己女人買這種項鏈的。”
我心中感嘆,這營業(yè)員也真夠拼的,這話也說得出來,這不是明擺著逼著趙君涵買么,如果趙君涵不買,那就代表他不是成功人士。
趙君涵的臉色果然陰了陰,那營業(yè)員怔了一下,也是一臉的惶恐。
我本以為趙君涵會發(fā)怒,沒想到他反而沖那營業(yè)員輕笑:“還有大點的鉆石嗎?這么小一點,你是瞧不起我趙君涵是吧。”
那營業(yè)員先是愣了一下,隨即慌忙從柜臺里拿出一條鑲鉆最大的項鏈,滿臉堆笑的遞給趙君涵:“趙總,您看這條,這是這里最好的一條鉆石項鏈,無論做工和材質(zhì)都堪稱完美,很適合令太太的氣質(zhì)。”
趙君涵幾乎連看都沒看那條項鏈,直接冷笑的接過,然后摟著我繼續(xù)朝著顧辰風走。
顧辰曦見我們走過去,頓時用手肘捅了捅顧辰風,諷刺的哼道:“哥,有個不要臉的女人過來了。”
顧辰風這才轉(zhuǎn)眸看向我,俊臉依舊一片冷漠。
我一瞬不瞬的盯著他,心頭微微收緊。
顧辰風似乎瘦了。
趙君涵摟著我,站在顧辰風的面前,陰陽怪氣的笑道:“顧總,真巧啊,你也來買首飾啊?”
“關你什么事啊?”蕭云岑冷哼了一聲,那雙風流的桃花眼依舊看著天上,擺明著是瞧不起趙君涵。
趙君涵也沒生氣,只是擺著手中的那條鉆石項鏈,沖顧辰風哼笑道:“其實你們出現(xiàn)在這里買首飾也沒什么奇怪的,不過我就擔心,顧總你如今一貧如洗,這里任何一件首飾都價值不菲,你真的付得起么?”
“你什么意思?”顧辰曦頓時怒吼了一聲,沖趙君涵低吼,“少狗眼看人低,我哥發(fā)達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個角落里給人溜須拍馬呢。”
趙君涵垂眸低笑了一聲,半響,將顧辰曦從上看到下,又從下看到上,饒有深意的道:“顧大小姐,你如今已經(jīng)不是千金小姐了,還是悠著點吧,不過,瞧你這姿色,就算家里落魄了也可以過得風生水起吧,畢竟估計這世上還是有不少有錢男人愿意包養(yǎng)你的,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趙君涵……”
“畜生!”趙君涵的話還沒說完,蕭云岑驟然掄起拳頭揍了他一圈。
估計這力道有點大,趙君涵頓時被揍得往旁邊晃了好幾步,連帶著我也跟著晃了半天,差點跌倒。
我心底微微的驚了驚,朝著顧辰風他們看去,只見顧辰風不動如山的站在那,臉上沒太多的表情,顧辰曦則是滿臉羞憤,最憤怒的怕是蕭云岑吧,那拳頭捏得咯咯作響,尤其是那張俊臉,陰沉得幾乎都可以滴出水來了。
我收回視線又看向趙君涵,只見趙君涵冷笑了一聲,然后抬手擦了擦唇角溢出的血跡。
我小心翼翼的沖他喊了一聲:“君涵……”
趙君涵眸色陰鷙的看了我一眼,然后一把將我推開,冷笑的朝著顧辰風逼近。
我擔心出事,慌忙湊了過去。
蕭云岑明顯還想動手,只不過他才剛掄起拳頭,兩名保安忽然過來了,沖著蕭云岑嚴詞警告:“不許動手,這里是公眾場合。”
蕭云岑這才放下拳頭,只不過那劇烈起伏的胸腔明顯顯示著他的怒氣。
我心中暗暗唏噓,趙君涵的一句調(diào).戲話語都能讓蕭云岑氣成這樣,他還敢不承認自己在乎顧辰曦么。
趙君涵回頭看了那兩名保安一眼,半響,沖顧辰風和蕭云岑諷刺的哼笑道:“嘖嘖,如今你們這個樣子看起來真像喪家之犬。”
顧辰曦正想開口,顧辰風頓時阻止了她。半響,他看著趙君涵淡漠的問:“請問趙總有什么事嗎?沒事的話,還請不要妨礙我們挑選珠寶。”
“呵,挑選珠寶?”趙君涵諷刺的輕笑了一聲,轉(zhuǎn)身看向一旁的營業(yè)員,那營業(yè)員頓時滿臉堆笑的喊了他一聲:“趙總。”
趙君涵將那條鉆石項鏈在那營業(yè)員的面前晃了晃,輕笑道:“這位美女,你可要看清楚人,并不是所有人都買得起這珠寶的,別試了一堆又不買,搞壞了項鏈又賠不起,最后反倒怪到你們身上。尤其是像那些家族沒落,一無所有的人。”
“這個是自然,謝謝趙總的提醒。”那營業(yè)員頓時奉承的笑道。
蕭云岑聽罷,氣得火冒三丈,一巴掌‘啪’的一聲拍在柜臺上,指著一款很漂亮的戒指,沖那營業(yè)員低吼:“這個給我拿出來,我要了。”
那營業(yè)員許是真擔心趙君涵說的那種情況發(fā)生,畢竟這里每一件珠寶弄壞了,她們都是賠不起的。
她頓時沖著蕭云岑笑道:“這位先生,這款戒指是我們這里最好的一款,價值幾千萬,如果你真要的話,還是先付款吧。”
“你什么意思,怎么,怕老子買不起?”蕭云岑聽罷,頓時吼了一聲。
那營業(yè)員雙手環(huán)胸,一副不太想搭理的模樣,哼道:“不是怕你買不起,只是怕你們弄壞了賠不起。”
“你……”
蕭云岑氣得還想吼,顧辰曦頓時將他拉了回來,隨即從那營業(yè)員冷笑道:“我說你這狗眼看人低的東西真搞笑,你不拿出來讓我試試,我怎么知道合不合適,買這些東西哪里有先買單的道理,叫你們經(jīng)理過來。”
“我看還是不用叫我們經(jīng)理過來了,我們經(jīng)理很忙的,瞧你們這窮酸樣,還是算了吧。”那營業(yè)員陰陽怪氣的冷哼。
只不過他話剛說完,顧辰風頓時扔了一張卡在柜臺面上,冷哼:“那戒指,我要了。”
那營業(yè)員微微的怔了怔,半響,盯著那卡,夸張的笑道:“顧先生,我說,你這信用卡沒欠費吧,真能刷?”
“你這狗眼看人低的東西,信不信老子……”
“你刷得試試不就知道了。”蕭云岑話還沒說完,顧辰風頓時不急不緩的說了一句,唇角勾著一抹冷笑。
那營業(yè)員鄙夷的哼了哼,拿起那張卡正準備去刷。
趙君涵頓時諷刺的哼笑起來:“我看還是不要給他刷了。”
那營業(yè)員頓時停下腳步,跟著附和道:“也是,我也覺得不用刷,不用想都知道他們買不起。”
“呵呵,估計那卡里算是他最大的家當了,我們還是做回好人,別激得他連最后一點家當都拿出來,到時候窮得睡大街,亦或是欠一屁股債,那就不好了。”他說著,從西裝口袋里掏出一張卡,冷笑,“那戒指我要了,你拿出來給我太太試試。”
“哎,好的,好的……趙總,您稍等。”趙君涵說完,那營業(yè)員頓時殷勤的給他拿戒指,跟對顧辰風他們決然是兩個態(tài)度。
顧辰曦和蕭云岑氣得快要噴血了,唯有顧辰風表現(xiàn)得還算平靜。
顧辰風收回那張被營業(yè)員隨意扔在柜臺上的卡,然后看著那營業(yè)員不溫不怒的道:“我希望你能記著你今天的表現(xiàn)。”
那營業(yè)員頭也沒抬,不以為然的道:“顧先生您放心,我記性一向很好,就算您不提醒我,我也會記住今日的。”她說著,拿出那枚戒指給我試戴。
我聽到顧辰風低笑了一聲,說:“那最好。”頓了頓,他似乎又在沖我說,“我在這里奉勸趙太太一句,身上還是不要戴這些貴重珠寶為好,最近搶匪猖獗,一不小心遇上可就不好了。”
我心底微微的顫了顫,他說這話是什么意思?難道是在暗示我,他待會會配合我的計劃?
如此想著,我下意識的朝著顧辰風看去,對上的是他那雙幽黑難測的眼眸。讓我的心再一次漏跳了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