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慌忙朝著電視屏幕看去,只見屏幕中出現的是一場記者發布會。
心中緊了緊,看來趙君涵已經發現文件不見了。
我蹲坐在沙發上,一瞬不瞬的盯著電視屏幕。
趙君涵坐在一排長桌上,旁邊坐著的是簡雨欣以及其他一些股東。然后臺下都是記者。
只聽記者紛紛的問向趙君涵。
“趙總,聽聞昨夜簡氏大樓里的監控都壞了,這是怎么回事,是自然故障,還是有人行竊?”
“趙總,我還聽聞貴司丟失了一件很重要的東西,那好像是一份機密文件。請問這失竊一事跟監控毀壞一事可有關聯?”
“趙總,那機密文件對簡氏的存亡可有影響,在下還聽聞這份文件是貴司的一名員工偷的,如今那名員工無故曠工,是否是因為做賊心虛?”
“……”
聽著那些記者的問話,我的心再一次緊了緊,同時心里滿是疑惑。
既然那機密文件不見了,為避免造成公司恐慌,和其他企業的質疑以及攻擊,趙君涵應該將文件失竊的這件事保密才對啊,他怎么還會如此大張旗鼓的開記者會,好似生怕全天下的人都不知道他們公司最機密的文件被偷了一樣。
難道……是宋天林故意將簡氏機密文件被盜的消息散播出去的?
正想著,趙君涵的聲音忽然從電視里傳了出來。
他神色如常,只是那雙狹長的眼眸此刻看來卻是越發的詭秘莫測。
他看著那群記者,淡淡的道:“我們簡氏確實丟失了一樣很重要的東西。“
趙君涵一開口,全場頓時嘩然,記者們都開始議論紛紛。
良久,一名女記者看著他高聲問:“那請問趙總,盜竊這個東西的人真的是你們簡氏的某位員工么?那你們準備如何處置這位員工?”
簡雨欣臉色陰沉的道:“自然是讓她蹲大牢。”
正在這時,趙君涵又開口,沖那群記者淡漠的道:“至于盜竊這樣東西的人到底是誰,我們也無從查證,畢竟這監控都壞了,我們已報了警,所以這行竊之人到底是誰就不勞你們費心了。”
我狠狠的蹙了蹙眉,一瞬不瞬的盯著趙君涵,心里想不通這個男人到底唱的又是哪一出。
按理說,趙君涵心里應該已經確定東西是我偷的,只是在面對記者們的各種懷疑時,他怎么好像還在為我開脫,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沉沉的盯著電視屏幕,接下來趙君涵和記者們沒有說其他有用的話題,基本都是圍繞著簡氏機密文件被盜竊的事情展開的。
我將電視聲音調小了一些,然后拿出手機快速的撥通了顧辰風的號碼。
顧辰風很快就接了我的電話,還不待他開口,我沉聲問:“顧辰風,你看了新聞沒,就是趙君涵召開記者會的那個?”
“剛剛看了。”顧辰風低聲回了我一句。
我抿了抿唇,沉聲問:“那你是怎么看待這場記者會的?”
“記者會的內容沒有什么好奇怪的,只是,讓我疑惑的是……他為什么要召開這場記者會,而且,簡氏機密文件被盜的這件事又是誰傳開的。”
聽顧辰風這么一說,我整個人都激動了,慌忙道:“我奇怪的也是這個地方。那你覺得其中的原因是什么?”
“就是不知道原因,所以才疑惑的啊。”顧辰風好笑的說。
我一愣,半響,尷尬的笑道:“也是呢。”頓了頓,我又道,“顧辰風,其實我有個推測。”
“什么推測?”顧辰風笑著問,聽他的語氣,好像還含著幾抹興味。
我抿唇笑了笑,認真的道:“今天我將那份機密文件給云姿了,而且我還見到了幫她的那個男人。”
“是誰?你知道他的身份了嗎?”顧辰風低聲問。”
“嗯,那個人叫宋天林,是宋氏集團的繼承人。”
“宋氏集團的繼承人?”顧辰風的語氣透著幾分驚訝,“那他為什么要幫簡云姿?”
“因為他深愛著簡云姿,所以不管用什么辦法,他都會幫簡云姿奪回簡氏,所以……”我抿了抿唇,沉聲道,“我懷疑這簡氏機密文件被盜的消息是宋天林故意散播出來的。”
我說完,顧辰風那邊就沉默了。
半響,他沉聲問:“如果真的是他為了重創簡氏而故意散播的消息,那他只需要散播簡氏文件被盜的消息就可以了,為何還要散播盜取那樣東西的人是簡氏的某個員工?倘若剛剛趙君涵說那個員工是你,再公開你是我顧辰風的妻子這一身份,即便他們沒有確鑿的證據,恐怕我們也免不了要被記者攻擊一番了。”
聽顧辰風這么一說,我瞬間也迷惑了。
是啊,顧辰風說得很有道理,如果真的是宋天林散播的消息,那他著實沒有必要散播那個員工的事情。
半響,顧辰風凝重的聲音又傳來:“筱雨,你覺得那個宋天林可靠嗎?”
我猶疑了兩秒,道:“應該可靠,我看他愛慕云姿的那種眼神不像是假的。”
顧辰風沉默了半響,低聲笑道:“那就好,行了,你也別煩惱這些事情了,船到橋頭自然直。昨天晚上盜取文件忙活了大半晚上,你還是好好休息吧,累壞了身子,我可是會心疼的。”
聽到他最后那一句,我的臉微微泛起了一抹紅暈,這好像是這個男人第一次說會心疼我這樣的話,當真心里又是甜蜜又是柔軟。
難怪大家都喜歡聽甜言蜜語的。
因著心中的柔軟和甜蜜,我的聲音也跟著變柔了:“你也是,注意休息,下次再見別讓我發現你瘦了一圈,不然我也會心疼的。”
我說完,顧辰風忽然低低的笑了起來,笑聲中透著一股子曖昧:“瘦了不要緊,反正再見面,你一定能喂飽我,到時候你給我多補補,盡量滿足我就好。”
一聽他這曖昧的語氣,我就知道他這話是什么意思,當下臉更紅了,沖他悶悶的道:“好了,不給你說了,我要睡覺了,等睡一覺起來,我也差不多該去接點點了,掛了哈。”
雖然說掛電話,可是我手中的這通電話卻遲遲沒有掛。
我不由得對著手機哼笑道:“顧辰風,你以前掛電話不是很迅速很迅速嗎?怎么最近都變得這么慢了?怎么,終于知道要尊重一下電話那端的人了?”
我話音一落,顧辰風不咸不淡的聲音頓時傳來:“我以為你會掛電話,所以我才遲遲沒掛,沒想到頓了這么久你還是沒掛,怎么,就這么舍不得我?”
“不要臉……”我哼哧哼哧賞了他三個字,然后憤憤的掛了電話。心說以后還是學著他以前那樣,秒速的掛電話,讓他也嘗嘗那種如吃癟一般的感覺是啥樣的。
跟顧辰風通了電話之后,我便到床上去睡了一覺。
一直以來,我在白天睡覺都睡得很不安穩,容易透不過氣,而且也容易做噩夢。那時候懷著點點的時候也是這樣,白天睡得很不踏實。
只是昨晚沒怎么睡,今天實在太累了,不睡一下不行。
然而入睡后我又做了一個噩夢,我夢見自己跪在一個男人的面前,任由那個男人羞辱,我還夢見了一個監獄,我似乎看見監獄里站著一抹人影,由于夢境很是混亂,再加上我睡得迷迷糊糊,所以夢里的一切不是很清晰。
我只能深刻的體會到自己在夢中的那種恐懼和絕望。
最后我漸漸感覺自己透不過氣,意識卻又有幾分清晰,但是眼皮卻好似有千斤重,怎么也睜不開。
呼吸越來越稀薄,一抹瀕臨死亡的恐懼在心底蔓延開來,我拼命的想要睜開眼睛,強迫自己醒來。
好似掙扎了好半天,我終于徹底的睜開了眼睛,整個人也瞬間清醒了。
我坐起身不停的喘氣,身上的衣服已經汗濕了一片。看來我剛剛是陷入了一場可怕的夢魘里。
想在回想那個夢境,雖然依舊是模糊的,但是那股恐懼感依舊還存在。
我晃了晃腦袋,趕走腦中那些可怕的思緒,半響,我拿過手機看了一眼時間,才下午三點,離點點放學還有一個半小時。
我起身去浴室洗了一個澡,然后換了一身干爽的衣服。半響,我坐在床邊,拿過手機給簡云姿打了一個電話。
電話很快被接通,我低聲問:“云姿,今天簡氏召開的那個記者會你看了沒?”
“看了。”簡云姿很快回了了一句。
我抿了抿唇,低聲問:“那簡氏機密文件被盜的消息是宋先生散播出去的嗎?”
“不是。”簡云姿想也沒想的回答,“當時我是跟天林一起看的那場記者發布會,我當時也問過他是不是他將消息散播出去的,他說不是他。”
我微微的凝了凝眉,如果不是宋天林將那消息散播出去的,那又會是誰,難不成是趙君涵自己散播的?可他這么做又是什么用意?
事情好似一瞬間變得詭異起來,我又想起我剛剛那個噩夢,心里頓時浮起一抹濃濃的不安。
簡云姿道:“筱雨,你也別想那么多了,管他是誰散播的消息,只要能重創簡氏不就可以了。”
我輕嘆了口氣,心中暗想,要是事情真有那么簡單就好了。
和簡云姿通完電話后,我又撥通了顧辰風的電話號碼。
只是電話里很快便提示對方已關機。
我狠狠的蹙了蹙眉,心中的不安越發的強烈。找不到顧辰風的這種感覺真的讓人好恐慌。
良久,我只能暗暗安慰自己,或許剛巧只是顧辰風的手機沒電了,等他給手機充好電就好了。
如此想著,我的心里這才踏實了一點。
快到四點的時候,我便驅車準備出去接點點。出門的時候,我又給顧辰風打了一次電話,可對方依舊顯示的關機。
我的心再次不安起來,沉了沉眸,我最后還是撥通了蕭云岑的手機。
只是蕭云岑雖然接了我的電話,但是他卻也不知道顧辰風現在是什么情況,還安慰我不要胡思亂想。
我最后只好壓下心中的不安和恐懼,去學校接點點。
車子緩緩的停在學校門口,距離放學的點還有幾分鐘。
我推開車門下車,原本只是想透透氣的,只是當我看到馬路對面大廈上的巨型電子屏幕時,我的臉色一瞬間變得慘白,整個身子幾欲跌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