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臉一紅,羞憤的推著他:“是是是……我是比你急,既然你不急,那你下去,下去,別趴我身上……”
“嘶……”
忽然,那個男人猛的倒吸了一口氣,我心下一緊,推他的手忙改為抱著他,擔(dān)憂的問:“怎么了?”
顧辰風(fēng)微微有些嫌棄的睨著我:“被你這么一推,我身上的傷口都要裂開了。”
我一怔,緊張的問:“那……那怎么辦,要不要緊?”
顧辰風(fēng)沉沉的盯著我,不悅的問:“還推我嗎?”
我慌忙搖頭,若是早知道那么鬧會弄裂他的傷口,我肯定會乖乖的,隨便他怎么弄。
想來想去,我還是有些不放心:“顧辰風(fēng),要不我們?nèi)メt(yī)院看看吧?”
話音剛落,手腕驟然被那個男人一把握住。
他不悅的盯著我:“剛說不推我的,這會又在推我。”
“顧辰風(fēng)……”我有些無奈的盯著他,“我不是故意的,只是你的傷口裂開了,我有些著急。”
“裂開了就裂開了唄。”顧辰風(fēng)無所謂的笑了笑,忽然壓低身子,湊在我的耳邊邪惡的低喃一句。
我的臉色咻的一紅,沒好氣的睨了他一眼,卻不想他驟然堵上了我的唇。
這個吻不似剛剛那般急促和濃烈,反而輕輕柔柔的,很是溫柔。
房間里的溫度漸漸升高,而后面的一切也都是那么的水到渠成……
許是顧及著我腹中的孩子,在這一次的歡愛中,這個男人展現(xiàn)了他前所未有的溫柔和耐心……
完事后,顧辰風(fēng)摟著我說了一句話,他說:“其實……這樣也挺好。只是……”
他說了一半就沒有再說下去了,我迷迷糊糊的問了一句:“只是什么?”
然而等了良久都沒有等到那個男人的回答,我最后終究還是沉沉的睡了過去。
醒來的時候,我茫然的盯著天花板看了良久,竟一時不知今夕是何夕,也不知自己此時在何處。
呆滯了好久我才反應(yīng)過來,此刻我正在顧辰風(fēng)的書房里。
我坐起身左右看了看,顧辰風(fēng)不在休息室里,床邊上散落了一些衣服,有我的睡袍和內(nèi)褲,還有那個男人的黑色襯衣。
我伸手撫了撫那襯衣,心底緩緩的淌過一抹暖意。
正在這時,浴室的門忽然開了,我下意識的抬眸看去,只見顧辰風(fēng)正從里面出來,身上穿了一件淺灰色的睡袍。
他見我醒來,不禁沖我笑了笑:“醒了。”
“嗯。”我點(diǎn)了點(diǎn)頭,臉頰有些發(fā)熱,雙手扯著被子悄悄的往胸口上提。
然而這即便只是我的一個小動作,卻還是被那個男人眼尖的發(fā)現(xiàn)了。
他好笑的盯著我:“睡都不知道睡了多少次了,現(xiàn)在才遮是不是有點(diǎn)晚了?”
“顧辰風(fēng)!”我惱怒的瞪著他,臉紅得跟煮沸了似的。
顧辰風(fēng)輕笑了一聲,他湊過來,垂首吻了吻我露在外面的肩膀,低笑道:“這么憤怒做什么,難道我說的不是事實嗎?”
我沒好氣的瞪著他,聲音卻帶著一抹連我自己都沒有發(fā)覺的撒嬌意味:“你就不能說點(diǎn)好聽的嗎?每次都讓別人好尷尬,你說點(diǎn)柔情蜜語的話會怎樣啊?”
顧辰風(fēng)忽然深深的盯著我,半響,他低聲問:“你喜歡聽柔情蜜語?”
我想了一下,搖頭說:“也沒有多喜歡,只是……”我看著他,認(rèn)真的說,“只是你從來都沒有對我說過什么柔情蜜語的話。”
顧辰風(fēng)沉默了半響,忽然沖我笑道:“會有那么個機(jī)會的。”說完,他直起身子,從旁邊的衣柜里拿了一套外出的衣服出來,說,“我這會要出去接人,你好好的在這里待著,別回你以前住的那個別墅了,我擔(dān)心蘇家的人會對你不利。”
想起我公公婆婆,我的心里快速的閃過一抹復(fù)雜,如今我公公婆婆怕是越發(fā)的憎惡我,恨不得我死了吧,畢竟如今蘇沐陽被我害得生死不明。
然而盡管如此,我卻不覺得我自己做錯了什么,本就是他們先對我不仁,那就不能怪我對他們不義,我只是以牙還牙的報復(fù)他們罷了。
顧辰風(fēng)很快就換好了衣服,我看了一眼窗外,疑惑的問他:“現(xiàn)在都傍晚了,你要去哪接人,接誰啊?”
顧辰風(fēng)看了我一眼,半響,沖我淡淡的笑道:“這個你無需知道,好好的待在這里,肚子餓了的話,找傭人給你做吃的,我很快回來。”
“哦。”我垂下頭,眸光不禁黯了幾分。
聽著他的腳步聲漸漸遠(yuǎn)去,我這才輕吁了一口氣,心里只覺得空落落的。
到底還是沒能徹底的走進(jìn)那個男人的心里。不然,有些事他為什么不肯跟我說呢。
起身套上睡袍,我回到了我以前住的那個房間。
這房間我許久沒來住了,但是收拾得異常的干凈整齊。
我從柜子里拿了一條干凈的浴巾,然后徑直的走進(jìn)浴室。
睡袍褪下,深深淺淺的曖昧痕跡頓時印入眼簾,看著令人羞紅了臉。
我用清水拍了拍臉,然后跨進(jìn)浴缸。當(dāng)溫暖的水浸透全身的時候,身上的那股酸麻勁頓時舒緩了不少。
我愜意的躺在浴缸里,雙手輕撫著隆起的腹部,心中感慨,經(jīng)歷了這么多事情,好在這個孩子還好好的。
但愿他能平平安安的出生,健健康康的長大,這一生都無災(zāi)無難,無病無痛。
在浴缸里靜靜的泡著,思緒卻早已跑了,一會想到以前跟蘇沐陽經(jīng)歷的種種,一會又想到小時候的事情,一會又想到顧辰風(fēng),想到我跟他的未來……
胡思亂想間,我竟然忘記了泡澡的時間,直到胸口漸漸的感覺有些悶,我才回過神來,慌忙從浴缸里起身。
簡單的擦了一下身子后,我便圍著浴巾往外面走。
剛拉開門,一抹高大的身影驟然出現(xiàn)在眼前,我下意識的驚叫了一聲,急促的往后退,腳下卻不慎打滑,我整個人瞬間仰面朝著地上倒去。
我驚得臉色煞白,卻在接觸地面的那一瞬,那個人迅速的出手拽住了我的手腕,然后一個用力,我整個人便朝著他重重的撞去,最后直接撞進(jìn)了他的懷里。
陌生而又危險的氣息撲面而來,我來不及穩(wěn)住心神,慌忙推開面前的男人。
然而那個男人的手放在我的腰上,摟得很緊,黑沉的眼眸一瞬不瞬的盯著我。
我蹙眉瞪著他:“你是誰?放開我?”
眼前男人五官俊美,輪廓猶如刀刻,只一眼就讓人移不開視線,然而他卻給人一種很危險的感覺。
最讓我疑惑的是,他的眉眼跟顧辰風(fēng)有幾分相似。
我心底一咯噔,難道他是顧辰風(fēng)的親戚?難道顧辰風(fēng)說要去接的人就是他。
正想著,門外驟然傳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聽那腳步聲好似還不止一個人。
我心底一慌,急促的推著他:“你要干什么,放開我?”
那個男人不僅沒放開我,唇角反而緩緩的牽起了一抹意味深長的弧度。
正在這時,幾抹人影驟然出現(xiàn)在門口,我下意識的轉(zhuǎn)眸看去。
只見一個中年男人和一個中年女人走了進(jìn)來,后面還跟著那個傭人。
那個中年男人不過五十歲的樣子,眉宇間透著一股英氣,身形高大頎長,五官跟顧辰風(fēng)有幾分相似,整個人看起來透著一股子成熟男人的魅力。
再看那個女人,應(yīng)該是那個男人的太太,保養(yǎng)得當(dāng),看起來也不過三十多歲的樣子,姿態(tài)優(yōu)雅,渾身透著一股與生俱來的矜貴。
我怔怔的盯著那個男人和那個女人,一時間竟不敢斷定這對中年夫妻到底是顧辰風(fēng)的爸媽還是顧辰風(fēng)的哥哥和嫂子了。
因為保養(yǎng)得當(dāng),他們也著實看不出真實的年紀(jì)。
傭人看了我一眼,臉上劃過一抹擔(dān)憂。
她慌忙跑到我身旁,看著那對中年夫妻說:“老爺,太太,這位是先生的朋友,莫小姐。”
一聽傭人口中的那稱呼,我整個人頓時緊張起來,原來真的是顧辰風(fēng)的父母。
那中年女人看了我一眼,眉頭輕微的皺了皺,臉上似乎快速的閃過一抹嫌棄和鄙夷。
我的心一沉,這下整個人都不好了,第一次見面就給顧辰風(fēng)他媽留下了一個極其不好的印象。
此刻我連掙扎的勇氣都沒有了,任由身前這個陌生男人抱著。
我都有些怨恨顧辰風(fēng)了,為什么不說他爸媽要過來,要是早知道他爸媽要來,我肯定不會選在那個時間點(diǎn)洗澡。
這下該怎么辦?我的身上都還只圍了一條浴巾。掙扎也不是,不掙扎也不是。恨只恨身前這個陌生男人不懷好意的抱著我。
那個女人看了我一眼,淡淡的問傭人:“朋友,什么朋友?怎么還往給家里帶?穿成這樣像什么樣子?”
我垂著頭,臉上劃過一抹難堪。
那個男人倒是輕聲問我:“剛剛在樓下聽見有尖叫聲,你沒事吧?”
我搖了搖頭,低聲說:“我沒事,謝謝伯父的關(guān)心。”
正在這時,一抹人影忽然朝著我沖了過來,我定睛一看,竟是顧辰風(fēng)。
看到顧辰風(fēng)的這一瞬間,我猶如看到救星一般,激動得都要哭了。
然而顧辰風(fēng)的臉色卻并不怎么看,他甚至是陰冷的看了我一眼,然后沖那對中年夫婦略帶不悅的說:“既然自己提前過來了,為什么不先通知我一聲。”
“這不是想給你一個驚喜嘛。”那個中年女人沖他笑了笑,伸手理了理他的衣領(lǐng),臉上帶著一抹慈愛。
顧辰風(fēng)眉頭皺了皺,轉(zhuǎn)身看向摟著我的那個陌生男人,淡淡的笑問:“二弟這是什么意思,怎么這樣摟著我的女朋友?”
我心底狠狠一顫。女朋友,他竟然當(dāng)著他家人的面承認(rèn)我是他的女朋友。
那個陌生男人松開我,沖顧辰風(fēng)低笑道:“嫂子不小心差點(diǎn)摔倒,我只是好心扶了她一把,還希望大哥不要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