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蘇沐陽已經(jīng)徹底的瘋了,而且對我恨之入骨,若是不除去,于我而言,始終會是一個大隱患。
蕭云岑皺了皺眉,沉聲沉聲道:“難不成你剛剛故意讓蘇沐陽他媽以為我晚上不在這守了,是為了通過他媽將這個消息告訴他,引他過來。”
我點了點頭,蕭云岑又問:“可是萬一他媽不將這個消息告訴他呢?又或者說,他媽跟他現(xiàn)在根本就已經(jīng)斷了聯(lián)系呢?”
“不會的。”我搖頭道,“我剛剛觀察了我婆婆,在我叫你今晚不要守在這里的時候,我婆婆的眼神明顯有些不對勁,以此來看,她跟蘇沐陽肯定是有聯(lián)系的,其實應該想得到,現(xiàn)在蘇沐陽被通緝,他在外面躲肯定也需要資金,而這資金從哪里得來,除了他家里人想辦法悄悄的給他,還會有誰?”
蕭云岑的眉頭越皺越深,滿是不解的問:“可就算他媽跟他有聯(lián)系,可是他媽也不一定會將這個消息透露給他啊,畢竟他現(xiàn)在是通緝犯,稍有不慎就會被抓住,他媽肯定也不希望他晚上來這里犯險。”
我搖了搖頭,冷笑道:“你還是不了解我婆婆。我婆婆的為人我最清楚,太過睚眥必報,我那樣報復了他們一家,讓他們一家變成這樣,除了蘇沐陽恨我入骨之外,我婆婆也恨不得殺了我,在我還是她兒媳婦的時候,她都能縱容她兒子來殺我,更何況我現(xiàn)在成了他們的仇人。你認為現(xiàn)在有這么好一個機會來找我報仇,她會放過么?以我對她的了解,她肯定會將你晚上不在的這個消息透露給蘇沐陽,讓蘇沐陽來找我報仇。”
蕭云岑點了點頭,說:“原來是這樣啊,行,警察那邊我去安排。”
我點了點頭,心中暗暗祈禱,希望晚上蘇沐陽真的會來,也希望警察能順利的將其捉住,不然我和我的孩子終將不得安寧。
*****
警察傍晚的時候就來了,為了隱人耳目,他們穿的都是便裝。
警察來了之后,蕭云岑就準備離開了,我看著他沉聲道:“蘇沐陽可能在這醫(yī)院周圍徘徊,看你到底離開沒有,所以你待會走的時候,盡量大搖大擺一點,能讓他親眼看見你離開最后,而且,你離開后就不要再過來了,等抓到蘇沐陽后,我給你打電話。”
蕭云岑點了點頭,正色道:“好,就這么辦,你自己小心點。”
蕭云岑離開后,警察們也開始尋著藏身的地方。
因為擔心我再次被蘇沐陽抓著當人質(zhì),所以警察讓我躲衣柜里去,由他們其中一個身量較小的隊員冒充我躺在床上。
燈滅了之后,房間里頓時黯了下來。
但因為現(xiàn)在才八點多鐘的樣子,所以窗外還是照進了點點燈光,走廊上也有人來來往往。
我和另外一個警察躲在衣柜里,其他四個警察也各就各位。
透過衣柜的縫隙,我借著微弱的月光,看見床鋪上微微拱起了一塊。這么看去,著實看不出什么破綻,現(xiàn)在就等著蘇沐陽的到來了。
也不知道那個男人到底會不會來,如果他不來的話,那么現(xiàn)在所做的一切還真是白費了。
靠在柜子里,百無聊賴下,我又想起了顧辰風。
那一晚,他在病房里,分明對我展現(xiàn)出了從未有過的溫柔,而且也承認喜歡我,怎么一下子就消失得無隱無蹤,連我的電話都不接。
而這一切,是否又跟那夜他接的那個電話有關。
阿雪,阿雪……這到底是怎樣的一個女人,竟然能如此輕易而又深刻的影響到顧辰風。
*****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我也不知道現(xiàn)在到了幾點,只知道外面已經(jīng)徹底的靜了,大概應該是到了深夜。
房間里靜悄悄的,一點聲響都沒有,我都要懷疑那幾個警察是不是已經(jīng)睡著了。
就在我胡亂猜想的時候,一陣輕微的開門聲驟然響起。我渾身一繃,透過柜門的縫隙仔細的朝著外面看去。
只是從我這個角度根本就看不到房門口那邊,不過很快我就看到一抹模糊的人影慢慢的朝著病床邊上靠近。
眼看著那抹人影走到了病床邊,我的心都快跳出來了,真擔心床上的那名警察已經(jīng)睡著了。
而就在那抹人影俯身下去的時候,床上那人猛的掀開被子,狠狠的朝著那抹人影踹去,只聽一聲悶哼響起,只見那抹人影迅速的朝著門外跑去。
而就在這時,我旁邊的那名警察猛的推開柜門,以迅雷不及而的速度朝著那抹人影撲去。
床底下的那名警察也滾了出來,以極快的速度爬起來,同樣朝著那抹人影撲去。
由于光線太暗,我看不清誰是誰,只感覺自己的一顆心都快要跳出來了。
不知過了多久,房間的燈終于被人按亮了。
我下意識的抬眸看去,剛剛偷偷潛進來的人果然是蘇沐陽,此刻他正被兩名警察押著,另外三名警察,兩名站在門口,一名站在蘇沐陽身后。
蘇沐陽似乎才發(fā)現(xiàn)我躲在柜子里,一雙猩紅的眼眸里滿是冷戾。
時隔這么多天,再次看見這個男人,我著實嚇了一跳。
以前這個男人雖然道貌岸然,但是不了解他的人,看他依舊會認為他是一個很有潛力的青年才俊,玉樹臨風。
可如今,他整個人看起來,除了落魄還是落魄。
那雙眼睛猩紅可怖,布滿血絲,好似幾天沒睡過覺一般,還有那胡子也沒刮,人也瘦了一圈。
盡管他整個人看起來憔悴又落魄,可是他眼里對我的那股恨意卻是絲毫不減。
即便被兩個警察押著,他依舊如發(fā)狂一般的要沖向我:“莫筱雨,你這個賤人,你果然又在設計我。”
我沉了沉眸,聽他這么說,想必來之前,他也曾懷疑過這次會是一個陷阱,可他為什么還是義無反顧的來了?
難不成他真的恨我恨到了如此地步,即便知道這是個陷阱,也要冒著危險來報復我。
只是他又有什么資格恨我,這一切都是他自找的,我只是以牙還牙罷了。同他之前對我做的那些齷齪之事比起來,這些又算得了什么?
我緩緩的從衣柜里走出來,淡漠的看著他,語氣平靜的道:“你好好的去牢里反省反省吧,希望你再出來的時候,能重新做人,能真誠待人。”
“莫筱雨,你這個賤人,我一定不會放過你,死也不會放過你。”蘇沐陽陰冷的盯著我,咬牙切齒的低吼,那種眼神,就好像恨不得扒了我的皮,吃了我的肉。
我不禁諷笑了起來,悲涼的看著他:“蘇沐陽,你不覺得你的恨意很可笑嗎?至始至終,分明都是你對不起我。”
“賤人……”蘇沐陽渾身顫抖的吼出這兩個字,然后陰冷的盯著我說,“你跟顧辰風不會有好結(jié)果的,你們一定不會有好結(jié)果的。”
“走了,快走,哪里這么多廢話。”押著他的警察不耐煩的低吼了一句,然后推著他往外走。
他回頭陰冷的看著我,唇角盡是陰森詭異的笑容:“你是一個蕩婦,他是堂堂總裁,你們在一起,一定不會有好結(jié)果的。”
我暗暗收緊身側(cè)的手,一抹冷意從腳底一直竄上頭頂。
我和顧辰風真的不會有好結(jié)果么?
*****
蘇沐陽被帶走后沒多久,蕭云岑就奔來了。
我坐在床上一直沉浸在蘇沐陽最后說的那一句話中,連蕭云岑何時走到我身邊的都不知道。
“喂,你發(fā)什么呆啊?”蕭云岑拍了拍我的肩,疑惑的問。
我蹙眉盯著他:“不是讓你不要來了嗎?你怎么這么快就來了。”
“我們總裁啊,我不是給他發(fā)了短信,說了一下這個計劃嗎,他非要我守在這附近,怕有什么意外。所以我就一直守在醫(yī)院外面,直到看見蘇沐陽被警察帶出來,我才進來。”蕭云岑說著,拍了拍胸口,說,“好在蘇沐陽被抓住了,這下終于可以省心了。”
他后面說了什么,我基本上沒聽,只急促的問他:“顧辰風給你回電話了嗎?”
“對啊。”蕭云岑點了點頭,說,“你也別想他了,他說明天就回來了。”
聽到他說顧辰風明天就回來了,我的心這才踏實了一些,至少他還會回來,至少他不是躲在一個讓我找不著的地方。
我看向蕭云岑,低聲道:“那我明天一早就出院吧,這醫(yī)院太晦氣,我想回家等著顧辰風,而且現(xiàn)在蘇沐陽已經(jīng)被抓了,對我也沒什么威脅了。”
蕭云岑點了點頭,笑道:“行,我看你傷也好得差不多了,明早就出院,我也覺得這醫(yī)院的氣味太難聞了,要不是總裁吩咐我保護你,我真是一刻也不想在這里多待。”
我好笑的看了他一眼,說:“行了,早點睡吧,明天早點去辦出院手續(xù)。”
這一夜,想著顧辰風明天會回來,我又失眠了。
翌日一早,我剛醒來,蕭云岑就說他已經(jīng)給我辦好了出院手續(xù),直接走就可以了,由此可見,這個男人是多么厭惡待在這醫(yī)院里。
蕭云岑送我回別墅的時候,又在路上給我買了很多食材,大多是補血的燉品。
到別墅后,他先將那些食材分類放到冰箱里,然后沖我笑道:“行了,一切搞定,你就在家好好的等著總裁吧,他應該中午就能到,我要先回去了,有什么事打我電話。”
“行,你回去吧,這些時日謝謝你了。”我沖他笑了笑。
蕭云岑一邊往外走,一邊擺手:“得,都是被總裁逼的。”
每次聽他這么說,我的唇角都會止不住的勾起一抹弧度。
屋子里這么多天沒住人,桌子上,茶幾上難免落了一些灰塵。
我先去廚房將排骨給燉了,然后又打了盆水來擦茶幾和桌子。
剛擦完茶幾,手機忽然響了,我拿過來一看,竟然是顧辰風打來的。
心中一喜,我慌忙劃開了接聽鍵,聲音里壓抑不住激動和思念:“顧辰風,你是不是回來了?”
“莫筱雨,你先聽我說。”顧辰風低沉的嗓音透了過來,帶著一股壓抑和緊繃。
我的心瞬間收緊了幾分,怔怔的問:“什么?”
“他跑了。”顧辰風語氣里帶著一絲急促,“蘇沐陽他跑了,你一定要小心,我馬上就趕過來。”
“什么?”我震驚的問,心顫抖起來,“蘇沐陽跑……”
話還沒說完,忽然有人在我身后用布捂住了我的口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