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有昏黃的燈光照射進來,即使光線不是很明亮,即使那抹頎長的身影逆著光站在那里,我依然能認出那就是顧辰風。
這一刻,我甚至連掙扎都忘記了,只呆呆的看著那抹挺拔修長的身影。
他不是遠在其他的城市出差么?他不是說過幾天才回來么?為什么這一刻他會出現在這里?他是特意回來救我的么?
那幾個男人絲毫沒有覺察到顧辰風的存在,讓我一度以為我是不是太希望顧辰風出現而產生了幻覺。
只聽“刺啦”一聲,我的上衣瞬間被他們給撕裂開來。
我這才回過神來,驚恐的掙扎:“不要,滾開,滾開……”
正在這時,扯我衣服的一個男人瞬間被踹開,我定睛一看,顧辰風不知何時已經走了過來,而踹開那個男人的正是他。
那幾個男人似乎這才發覺顧辰風的存在,全都盯著他,臉上盡是謹慎和暴戾。
被踹開的那個男人從地上爬起來,瞪著顧辰風冷冷的嘶吼:“媽的,哪來的多管閑事,找死是不是?”
相比那幾個男人的陰狠,顧辰風的臉上倒是一片平靜,語氣也很是平靜,只是卻透著一股令人無法忽視的寒意。
他說:“如果救自己的女人算是多管閑事,那么,這個世界上多管閑事的人未免也太多了。”
那幾個男人愣了一下,其中有個男人先回過神來,用一種懷疑的語氣問:“她是你的女人?”
“哼。”顧辰風冷哼了一聲,不說話。
而我的心卻因為他剛剛那句話而狠狠的顫抖起來,他說……我是他的女人。
“媽的,管這女的是誰的女人,哥們上,咱們六個人難不成還打不贏他,敢多管閑事,老子就要他死。”突然,某個男人忽然惡狠狠的喊了一聲。
其他幾個男人也跟著哄笑:“對,打死這個多管閑事的,咱們再好好的玩玩。”
說著,那幾個男人瞬間放開我,一個一個的朝著顧辰風圍去。
我慌忙坐起身,合攏被他們撕裂的衣服縮到墻角去,然后緊張的看向那打斗的場景。
對方雖然有六個人,而且個子也不矮,但是站在顧辰風的面前就顯得有些孱弱。
我不知道顧辰風以前有沒有練過身手,但看他敏捷的動作,倒像是有幾分底子。
顧辰風穿著白色的襯衣,袖子微微挽了起來,露出了結實的小臂。
他一拳頭就能揮倒一個男人,若是單打獨斗,甚至是兩三個人一起上,顧辰風絕對是占上風的,只是他們現在有六個人,難免有人趁他不注意朝他的后背進攻,所以現在看這情勢,顧辰風的處境還是有些危險。
我緊緊的盯著那打斗的一塊,連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顧辰風打趴兩個男人后,又有兩個男人朝著他正面進攻,而與此同時,也有兩個男人朝著他的后背攻去,我下意識的驚叫了一聲:“顧辰風,小心背后。”
顧辰風瞬間身子一矮,躲過了前方的進攻,同時長腿往身后一掃,后面的那兩個男人頓時被絆倒在第地。
只是他剛站直身子,最開始被他打趴的一個男人忽然拿著一個不長不短卻有點粗的木棍猛的朝著顧辰風揮去。
我心中一驚,剛剛只顧著關注那打斗場面,竟然連那個男人什么時候在哪撿到了一根木棍都沒有發現。
因為那個男人揮棍子的勢頭太快,顧辰風躲閃不及,只能堪堪的側過身子,肩背還是重重的挨了一下,他整個身子都跟著搖晃了一下。
我緊張得連心都跳出來了。
慌忙撿起被那些男人扔在地上的包包,然后快速的跑到隔間里,裝了一包包的沙子。
再次跑出來的時候,顧辰風顯得越發的吃力,因為有個男人手里拿著木棍,而顧辰風手里什么工具都沒有,更何況另外五個男人也一齊展開了進攻。
顧辰風既要顧著前面,還要顧著身后,肩背和胸膛上挨了不少棍子。
我著急得渾身發抖,抓起沙子不管不顧的朝著那幾個男人甩去,而且還專門往那幾個男人的臉上甩。
在那幾個男人搖頭躲閃的瞬間,顧辰風趁機手臂一揮,長腿一掃,頓時放倒了三個男人。
那個拿棍子的男人依舊拿著棍子朝顧辰風一陣亂揮,而另外兩個沒有被放倒的男人則大步朝著我逼近。
我急促的后退,從包包里抓出沙子不停的朝著他們甩。
他們用手擋著臉,朝著我大步逼近,一通亂罵:“賤人,敢朝老子扔沙子,看老子不弄死你,找死的賤貨……”
“不要過來……”我大叫著,手忽然摸到放在包包最底下的折疊刀,我這才記起來我還帶了一把折疊刀。
我慌忙拿出刀子,雙手顫抖的掰直刀子然后朝著那兩個男人一通亂劃。
“嘶,媽的,賤貨,你找死……”有一個男人的手臂似乎被劃到了,瞪著我兇神惡煞的咒罵。
另一個男人一把拽住我握刀的手,然后用力一擰,我頓時痛呼了一聲,手里的刀子也掉了下去。
就在那個男人揚起手要打我的時候,一根棍子猛的揮了過來。
那個男人大叫了一聲,頓時抱著自己的腿在地上一陣亂跳。
然后我看到顧辰風拿著棍子冷冷的站在我的面前,我又朝著他身后看了一眼,這才發現另外四個男人全都躺在地上痛苦的哀叫,他們不是抱著腿就是抱著自己的胳膊。
那個被我劃了一刀的男人見狀,慌忙往樓上跑,還不時回頭驚恐的看向顧辰風,嘴里顫聲大叫:“你……你不要過來……”
那幾個男人終于知道怕了,我腿一軟,如脫力般的跌坐在地上。
顧辰風居高臨下的盯著我,冷哼:“怎么,還不走,還想留下來被這幾個男人欺負?”
我看了一眼那幾個在地上痛苦哀叫的男人,雖然他們現在被打倒了,難免待會不會突然爬起來,出其不意的出陰招。
想到這里,我慌忙從地上爬起來,然后抓著他的手臂急道:“走,顧辰風,我們快走。”
顧辰風微微皺了皺眉,然后撥開我抓在他手臂上的手,轉而將我的手牽著。我這才發現,他手臂上剛剛被我抓的一處有一條很明顯的紅痕,像是被棍子給抽出來的。
我心下一緊,抬眸怔怔的盯著他。
顧辰風卻淡淡的道:“走吧。”然后拉著我不由分說的往樓梯口處走,。
他的車就停在樓上,上車后,我盯著他冷硬的側臉,抿了抿唇,還是忍不住出聲問:“顧辰風,你怎么會突然出現的?你不是在出差么?”
顧辰風沒有說話,只是默默的發動了車子。我能很明顯的感覺到他在生氣,良久,我垂下頭,低聲說了一句:“顧辰風,對不起。”
顧辰風依舊沉默,車里的氣憤寂靜得讓人不安。
就在我以為這個男人不會再理我的時候,他忽然開口,淡淡的說:“你對不起的人應該是你自己,為什么你考慮事情總是不全面,要不是我特意趕回來,而且提前問了你會在哪里迎戰,你今天是不是就被那群混混給糟蹋了?”
“不是的,這次是意外。”我看著他,下意識的反駁。
顧辰風冷哼了一聲,沒說話,只是我感覺車速猛的加快了一些。
我緊緊的握著雙手,他應該是越發的生氣了吧,我忽然想咬自己的舌頭,明知道他現在正在生氣,他說我的時候,我應該默默的聽著才對,還反駁個什么勁啊。
車子很快就開到了我所住的那棟別墅,待車停穩后,顧辰風一言不發下車。
我抬眸定定的盯著他頎長的背影,怎么看都覺得那抹背影透著一股生人勿進的冷戾。
輕嘆了一口氣,我下車朝著屋里走去。
很多時候,我發覺顧辰風的脾氣都來得很是怪異,就像前不久,我為了不讓蘇沐陽懷疑我的身份,故意吃蝦,結果導致過敏差點死掉的那一次,顧辰風就發了很大一頓脾氣。
這次也一樣,因為我的疏忽差點被幾個混混糟蹋,他也像這樣發脾氣。不過這次還好想一點,畢竟他這次為了救我而受了傷。
想到他受的傷,我慌忙往屋子里沖。
只是一眼看去,那個男人并不在客廳。
想了想,我朝著樓上跑去。我跟顧辰風常睡的那個房間沒人,我又朝著隔壁房間跑。
只是剛跑到房門口,我就看見顧辰風坐在沙發上,修長的大手正玩味的擺弄著我隨意放在茶幾上的東西……
那是蘇沐陽留在這的,歡愛時為尋求刺激而用的一些器具。
那些器具,光看外型就讓人面紅耳赤,那個男人還拿著手里玩味的擺弄。
我的臉一瞬間羞得爆紅,大步走過去,盯著他結結巴巴的道:“這些不是……你別誤會,不是你想的那樣……”
顧辰風忽然往后靠在沙發上,一腿跌在另一條腿上,姿態慵懶的看著我:“不是我想的哪樣?”
我滿臉羞紅的盯著他,咬著下唇卻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顧辰風垂眸看了一眼茶幾上的東西,然后盯著我,笑得饒有深意:“看不出來,你跟你老公還真的是挺會玩的。”
他把那個‘玩’字咬得很重很重。
而我的臉色卻黯了下來,我緊盯著他,有些執拗又有些埋怨的說:“顧辰風,他已經不是我老公了,你為什么總是以我老公的名義稱呼他,你這樣,你這樣……我……”
“呵,我只是不想叫他的名字罷了。叫‘你老公’叫順口了。”顧辰風漫不經心的笑了一聲。
可是他這漫不經心的態度卻讓我一瞬間紅了眼眶,我緊緊的盯著他,沉聲問:“你是不是希望他一直都是我老公?”
顧辰風認真的看了我一眼,忽然低笑道:“一個稱呼而已,你又何必這么認真,等到哪天你徹底的報復了你老公,與他再無任何的關系,我自然不會那樣叫了。”
聽他這么說,我的心里這才好受了一些,我盯著他,語氣堅定的說:“我一定會盡快完成我的報復計劃。”
顧辰風忽然垂眸低低的笑了一聲,只是我卻莫名的感覺他這聲笑中含著一抹讓人難懂的復雜。
還不待我想個透徹,顧辰風忽然站起身走到了我的面前。
我怔怔的盯著他挺拔的身軀,盯著他幽深的眼眸,緊繃著聲音問:“怎……怎么了?”
顧辰風眸光深沉的盯著我的胸口,忽然輕笑道:“你這樣,還不如不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