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戰不打算輕易的放過她,剛想再來一次。
‘扣扣扣~’
惱人的敲門聲又響起來。
秦戰這次吸取經驗了,牢牢抱著暮茜,不讓她推開自己。
而暮茜見自己掙扎不開,只能任由他抱著,只是撅起的小嘴彰顯著心里的不樂意。
秦戰開心的抱著暮茜,對著門口說“請進。”
來人推門,見到這樣的畫面已是見怪不怪,只是對他們說“你們好,我是來幫這位小姐拔針的。”
護士走到床邊,將點滴關掉,輕輕給暮茜拔了針,給她一只干凈的棉簽“請按好,傷口不出血就可以丟掉了。”
秦戰接過棉簽,給暮茜按著。
看著護士收好自己的東西就走了。
暮茜看見護士走了,急忙轉過頭問秦戰“我爸爸怎么樣了?”
昨天她被帶到醫院,等著爸爸做完手術才接受檢查,今天本想一早就去看爸爸,可是卻被告知還在觀察中,不能探視。
只好安靜的打完點滴,中午再過去問一次。
可是,她剛剛在想,秦戰找的醫院,那他肯定有一定的關系,讓他去問,說不定得到結果比自己好。
所以她才一臉希冀的看著秦戰。
孟父的情況其實不大好,因為這十年來沒有一餐是能吃得飽的,即便他是軍營里出來的人,十年的折磨足以將他的身體耗盡。
現在他剛做完手術,只能靠營養針支撐,如果熬不過這三天,情況恐難預料。
秦戰不敢告訴暮茜,只能讓人隱瞞實情,又請來歐洲有名的醫生前來救治。
她剛剛承受了喪母之痛,若是此時孟父再有什么不測,秦戰真的不知道暮茜能不能承受得住。
他情愿事后暮茜怪他,也不要此時的她再多增一點痛苦。
可是此時她滿眼期待的看著自己,自己真的不忍心欺騙他,只能看看情況,再決定要不要告訴她。
秦戰只能先穩住她“我等下去問問醫生,若是可以,我們就去看看。”親昵的摸摸她的頭。
暮茜特別喜歡這樣的感覺,不自覺的用頭蹭他的手,像一只慵懶的貓咪,不過她沒忘回答“好”。
秦戰將暮茜放開,扶著她躺在床上,替她掩好被子,彎下身子,溫柔的親吻她的額頭。
“你躺著休息一下,我很快就回來。”
“嗯”暮茜小小幅度的點點頭,讓他放心的離開。
秦戰離開后,聽著門關上的聲音,暮茜緩緩的坐起來,看著門口,若有所思。
她其實總覺得秦戰有事瞞著自己,可是看他的樣子并不打算對自己坦言,她只能裝作什么都不知道。
但同時她心里很不安,她怕秦戰苦心瞞著自己的事和爸爸有關,所以只能開口問他。
暮茜其實早就打算好了,若是今天還是見不到爸爸,深夜她就自己偷偷的去。
就算是還在加護病房,隔著玻璃總可以見一眼吧。
暮茜必須見一面才能讓自己心安。
秦戰出了房門就往醫生辦公室快步走去。
他直接推門進去,然后迅速關上門。
房間里傳來對話聲“他的病情怎樣了?”
“病情有所好轉,再觀察一天就可以了,明天不出什么意外就可以轉到普通病房。”
“好,那現在可以探視嗎?”
“非常抱歉,現在雖然病情穩定,但最好還是不要進去探視,不過可以在外面看一下。”
“很感謝您的幫助,若是有機會您到盛京,我一定好好報答您。”
“不用你小子報答我,你爸自會有所表示的,好好陪著你的小嬌妻吧,明天檢查沒什么事,我就要去旅游了。”
“既然伯父已有安排,那小侄就不再繼續打擾了。”
“走吧,走吧”
原來那天孟父情況危急,秦戰打電話給秦父,才請了秦父剛好在歐洲的好友過來。
秦戰長這么大,第一次對自己的父親提要求,秦父怎么會落他面子,自然是爽快的答應。
這才有了剛剛的對話。
得到答案的秦戰神情愉悅的走了。
終于不用再裝作什么都不知道了,想必等下帶丫頭去看看,她應該可以安心養傷了。
踏著輕快的步伐,秦戰回到了病房。
他輕輕的推開門,本以為會看到暮茜閉目養神,卻不想她正定定坐著在發呆,眼珠子沽溜沽溜的轉著,好像在謀劃什么事。
他把門關上,想悄無聲息的走到她身旁,不想此時暮茜突然抬頭,“你回來啦,怎么樣了?”說著把他拉到床邊,一臉期待的等著他的回答。
“情況還算不錯,只是還不能探視,防止意外。”秦戰揉揉她的手,心疼的看著她脖子上的那層紗布。
“不可以探視?”暮茜失落的低下頭,心想著今晚還是自己跑一趟吧。
但是接著秦戰又說“雖然不可以探視,但是在窗外看看還是可以的。”
“等下我就帶你過去。”
暮茜激動的抓著他的手,“你剛剛說可以去看看對不對,那我們現在馬上去好不好?”
說著暮茜掀開被子,雙腳就要落地。
卻被秦戰一個轉身抬臂,自己就變成了坐在他大腿上面。
暮茜不自然的扭著身體,羞赧的說“阿戰,你干嘛?快放我下來!”
秦戰拍拍她的翹臀“安分點,不然我可不能保證會不會上演什么限制級的畫面。”
這丫頭是不是覺得自己自制力太好,坐在自己腿上都不安分,也不想想自己多久沒吃肉了。
不過他還是故意湊到暮茜耳朵那里,輕輕地吹了一口氣還用舌頭舔了舔她的耳垂,用低沉的嗓音說“還是丫頭你期待我做些什么。”
不能吃肉,喝點湯總不為過吧。
如此魅惑的聲音,如此大尺度的話,羞得暮茜整個人都埋在秦戰胸膛。
調戲夠了,秦戰開始辦正事了,他剛剛可是看出這丫頭眼里的小算盤了。
“丫頭,你是不是打算今晚要去做什么壞事?”秦戰的語氣聽不出一絲的生氣,卻莫名的讓暮茜心里一縮。
他不是長著透視眼吧,什么都知道?
暮茜瞪大眼睛研究著這眼前的男人,他是不是蛔蟲?自己要干嘛都知道?
看著暮茜瞪大的杏眼,秦戰無奈的用手點點她圓潤的鼻頭,“你想什么呢,趕緊從實招來,今晚打算去干嘛?”
暮茜皺皺鼻子,眼睛轉溜溜的就是不看秦戰,心虛的說“我不是擔心我爸嘛,不親眼見到不安心。”
秦戰拿著下巴蹭蹭她烏亮的秀發,頗為寵溺的說“你呀,就是不相信我,下次再這樣,看我怎么收拾你!”
秦戰將她重新放在床上,起身拿起她的外套,溫柔的替她穿上“不穿好衣服就往外跑,你是不是想在這多待一段時間。”
這丫頭真是長不大,自己不待在她身邊,真是一刻都放心不了。
而暮茜卻特別喜歡這樣的感覺,有人把自己當小孩來寵,是一種特別幸福的事。
她看著平常在部隊冷酷少言的人,如今卻像個老媽子一樣在自己面前嘮嘮叨叨。
給暮茜穿好衣服鞋子,戴好帽子,秦戰才安心的牽著她出門。
而暮茜則是一臉黑線,這是在醫院,開著暖氣,有必要把自己包成這樣嗎?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是剛剛生產完的孕婦呢。
果然,他們剛到電梯那里,就要有人好心的告訴他們“先生太太,你們要去育嬰室應該走這邊。”
她就說吧,除了虛弱的產婦,誰會全副武裝的在醫院里走動?
暮茜只能尷尬的笑笑,“我們是要去重癥病房,不去那邊。”
結果人家還一臉同情的看著他們,就差臉上沒寫著:你們好可憐!
暮茜總不能沖上去跟人家說“我不是產婦,我孩子還不知道在哪里鬼混呢,不要一臉同情的覺得他才出生就躺在重癥病房好可憐。”
她可不能怪人家,人家只是好心提醒自己而已,該怪的是身旁這個無動于衷的男人,非得把自己裹成球。
秦戰是真的不知道人家為什么覺得他們是要去育嬰室,還一臉同情的看著自己。
他覺得可能這個人腦子有問題吧,就把暮茜往自己身邊拉過來一點,怕這人做出什么傷人的舉動。
很快電梯門打開了,秦戰拉著暮茜就往里走,生怕剛剛那人也跟過來,知道電梯門關上了,秦戰才放松。
這醫院怎么什么人都有。
暮茜可不是秦戰,能懂他這些繞來繞去的心思,看他一臉凝重,只以為他是因為不喜歡人多的環境,畢竟他是高冷的人。
到了重癥樓層,秦戰就帶著暮茜去孟父的病房門外。
看到渾身包著紗布、插著管子的人,暮茜用手捂住嘴鼻,就怕自己會忍不住放聲大哭。
她想過無數個場景,都沒有實際見到來得震撼。
病床上躺著的那瘦骨嶙絢的人怎么會是自己高大的父親!
當初救回孟父的時候,暮茜因為被太多事沖擊,知道他還活著,就已經高興得不得了,卻不知他身上的傷如此的觸目驚心。
現在想想,十年到底他們遭受了什么樣的折磨,自己無法想象,更何況楚瀟這么痛恨他們一家,想必手下根本不會留情。
自己的父母,在自己不知道的十年里獨自承受了非人的痛苦,暮茜的心像攪在一起又生生被人扯開那樣痛。
秦戰就知道丫頭會哭,自己看到這樣的畫面都免不了眼角發酸,何況丫頭呢。
他只能抱著她,不斷的安慰“會好的,一切都會好的。”
暮茜抱著秦戰不斷抽泣,很快就將他的外套浸濕,可是秦戰更希望她能大聲的哭出來,而不是這們隱忍。
要不是他們現在在醫院,秦戰一定讓她哭個痛快,只有盡情的發泄,才能更好的看待已然存在的痛苦。
當暮茜停止哭泣的時候,秦戰的衣服已經皺得不成樣了,上面還沾著暮茜的眼淚,看著非常‘狼狽’。
秦戰用袖子輕輕擦拭暮茜臉上的淚痕,親了親她的眼角“丫頭,你的眼淚就是我最致命的傷,我多想讓你從此不再哭泣,可是這剝奪了你悲傷的權利,我只能對你說,無論是喜極而泣還是傷心流淚,我一直都在。”
暮茜不知道如何反應,只能一遍又一遍的叫著他的名字。
她要的從來不是霸道的‘不許哭’,而是‘哭吧,我陪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