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茜看著突然出現的這個人,疑惑不解的看著他:你是誰?
這個人到底是誰,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還有他為什么要救自己?
看他的樣子應該是沖著楚瀟來的,可是他剛剛給楚瀟打了什么東西?
皮特沒理她,徑直將楚瀟抱上床,給他蓋好被子。
皮特憂心忡忡的看著楚瀟,他犯病的頻率越來越高了,可是自己卻沒有研制出能根治他的病的藥。
他們是同生共死的兄弟,這么多年了,每次看到他犯病,總是會想起那令人不堪的過往,也恨自己的沒用。
暮茜看著他把楚瀟放在自己床上,不禁皺了皺眉頭,卻沒出聲。
不單是喉嚨沒有緩解過來,而且這是楚瀟的地盤,自己無權反駁。
她相信就算自己反駁了,也不會有人聽自己的話,那還不如不說。
她伸手拿起梳妝臺上的水杯,抿了一口水,潤潤喉,可是雙腿卻還是沒有力氣站起來,只能維持癱坐在地的姿勢,她相信現在也不會有人吐槽她的不得體的。
她看突然冒出來的那人根本沒有看她,一門心思都在楚瀟身上,看來他不是特意來救自己的,只是順便的,暮茜倒不是很在意,畢竟自己沒死,管他為什么救自己呢!
安置好楚瀟后,皮特也沒有將暮茜扶起來,而是拿著凳子坐在她面前。
對她說,“你看到剛剛的他了吧,瘋狂,沒有人性,無論是誰站在他面前,都不能幸免。”
暮茜用嘶啞的嗓音問道“怎么回事?”
剛剛的楚瀟這么讓她很陌生,以前他在怎么透著狠,也不像剛才那樣真的要置她于死地,這樣的他,今天是她第一次見。
皮特看著床上的人,有些哀傷的閉上眼“他有精神分裂癥,不能被刺激,還要定期檢查用藥,只是最近情況很不穩定。”
暮茜很震驚,她只知道楚瀟被迫當了孌童,卻不知道他還患有精神分裂癥。
皮特也不看暮茜,只是像述說一個故事一樣對她講“相信你來這里之前,肯定知道他曾當過孌童吧,但是你卻不知道他也曾試圖逃跑,卻沒有逃脫。”
“我和他都是在很小的時候被之前集團的老大抓來的,因為樣貌不錯,都沒能逃過那惡人的手,那惡人折磨人的手段非常殘忍,很少男少女死在他手上。”
“我和瀟本以為自己也會像其他人一樣死去,可是瀟卻不放棄,一次又一次的找機會逃脫,最后被抓回來,又是更殘忍的折磨。”
“我們實在受不了那惡人的折磨,想著不是他死就是我們死,不如放手去博一次,所以我們計劃了三年就是為了除去他。”
“終于,我們成功的把那惡人殺死了,可是瀟卻因為多年的折磨,精神崩裂,再也好不了。”
“曾有一度,他不能忍受任何人靠近他,直到麗的出現,他有了依托,才能像正常人一樣生活。”
難怪暮茜覺得楚瀟對楚麗的容忍度特別高,還特別寵愛她放縱她,原來不僅是因為楚麗是他親妹妹,還因為楚麗是他的救贖。
想來也是,若是自己遇到這樣的情況,唯一的親人能陪在自己身邊,這是心靈最大的安慰。
“可是他的病,卻一直沒好起來,這么多年來,我苦心專研,拼命試驗,就是為了能研制出能治好他的藥劑。”
“在他去盛京之間,他的病情已經基本穩定。”
“可是,你的出現,讓他的病情反而加重了,我配制的藥物也只能抑制一時。”
“我想殺了你,可是我知道瀟非常在乎你,是不會同意我的做法的,但是我警告你,不要再試圖激怒他,到時候,怎么死的你都不知道。”
皮特并沒有這么好心,他提醒暮茜,不過是為了楚瀟著想。
說完,皮特丟給她一個東西,暮茜拿起來看了看,疑惑的看著他:這是什么?
皮特告訴她“這是麻醉槍,下次再遇到這樣的情況,你就給瀟打一針,不要以為我是為了救你,我只是不想他清醒過來后悔。”
“麻醉槍只能用一次,你不要試圖用它來逃跑。”
皮特看著暮茜拿著他給的麻醉槍若有所思的樣子,怕她在算計什么,開口提醒她。
他不會這么愚蠢的給她這么多劑量,這些麻醉藥的劑量最多可以讓人昏睡一個小時。
“我剛剛給他打得劑量,足夠他睡到晚上,你好好看著他,不要耍什么心機,他出了事,你也跑不掉,就這樣,我先走了。”皮特剛起身往門口走了兩步,暮茜叫住他。
“等等,如果我有把握治好他,你能否答應我一個條件。”
暮茜看了看手中的麻醉槍,覺得此時必須把他留下。
她知道這是一個機會,她待在這里幾天了,從沒有出過這棟樓,甚至可以說沒出過這個房間,如果她要知道爸媽的下落,必須能自由的城堡里出行。
說不定眼前這個人能幫她辦到。
他既然能這么熟悉楚瀟,還負責楚瀟的病,跟他有這么一段經歷,那應該和楚瀟關系不錯,她或許可以賭一賭。
皮特若有所思的看著她“我苦心專研多年,制得的藥劑也不過是能抑制他發作,你一個什么都不懂的女人能做什么,讓我憑什么相信你。”
“你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框了麗幫你放了秦戰,我皮特可不是她,沒這么好騙。”
暮茜心想:我當然知道你不是楚麗那頭腦簡單的人,但我也沒打算讓你做什么不簡單的事,不過是爭取自由活動的權利。
皮特繼續說“不要對我耍心眼,我是不會做任何對不起瀟的事情的,更不要說背叛他。”
暮茜怎么會是如此輕言放棄的人呢,她能不能打探到爸媽的下落,真的就看這次了。
她知道那天之后,楚麗不會能輕易和自己獨處,但是楚麗還算守信用,沒有把她們的交易內容說出來,只要她還在乎東方羽,自己就不愁沒機會。
她繼續盯著皮特說“你也知道,楚瀟容易受我影響,只要我不刺激他,他就會好好的。若是我好好順著他,想必他就更不可能犯病了吧。”
皮特看著暮茜,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而且我也沒有太大的要求。你也知道,自打我被楚瀟軟禁在這,連房門都很少出,我不過是想能在城堡里自由活動,這個要求不過分吧。”
皮特還是不大相信她,畢竟她有前科。
暮茜知道他沒有楚麗這么好騙,但是自己的身份并沒有暴露,秦戰也不在他們手里,自己相當于沒有把柄在他手上,只要自己保證不出城堡,不做其他,相信皮特還不至于為難自己。
于是她很淡定的對皮特說“我知道我有前科,可是秦戰是我未婚夫,無論你們怎么說,怎么怪我,救他我義不容辭。”
“現在他被放走了,我沒什么心思算計其他的,不過是想能出去走走,這有什么值得懷疑的,還是你覺得憑我一人之力能沖出層層守衛,逃出城堡?”
暮茜故意質問皮特,讓他更加相信自己只是單純的想要自由活動而已。
“我不能確保我一定能讓他完全康復,至少這段時間內不會復發。”
只要自己不刺激他,適當順著他,還怕他發病!
暮茜大概猜到上次楚瀟為什么莫名其妙的放過自己了,原來那時已經有發病跡象了。
她是該慶幸自己有如此大影響力,能讓楚瀟控制沒有傷害自己呢,還是不幸自己能輕易讓他失控。
若是他沒有被抓,他們一家和自己一家也許會成為世交,而自己和他青梅竹馬,就算不是情侶,至少會是朋友,或者是兄妹,也不會成為敵人。
她只能感嘆一句:都是造化弄人,
皮特仔細想想,暮茜說得確實不錯,現在只要她在城堡里,自己的藥對瀟根本沒用,如果她不激怒瀟,那瀟肯定不會發病。
她不過想在城堡里自由活動,這么多守衛看著,她想做什么也不成。
自己只要讓米莉一直跟著她,隨時報備,相信不會有什么意外發生的。
想通的皮特對暮茜說“我可以答應你的要求。”
暮茜心里欣喜不已,卻沒有表露出來。
看來這事肯定成了,就是不知道眼前的人在這城堡里扮演什么樣的角色,說話有幾分作用。
皮特接著說“但我也有要求,第一,兩天內,瀟不再發病,第二,你可以在城堡里隨意走動,但是必須讓米莉跟著。”
這是皮特的考慮,這幾天瀟發病太頻繁,如果暮茜能讓他保持兩天正常,再適當的以藥物輔佐,病情肯定能有所好轉。
既然這樣,給她出去走走又何妨,左右她逃不出這里。
至于讓米莉跟著她,不過是多一重保障。
“好,我答應你,兩天之內保證他不犯病,可是你憑什么保證你一定能說服楚瀟,讓我能自由活動?”
只要兩天內她順著楚瀟,她肯定楚瀟不會發病,讓米莉跟著,她不在乎,只要有楚麗在,還怕打發不了她嗎。
可是她必須保證楚瀟不會反對這一點。
皮特有些好笑的看著她,“你放心,這點小要求,不用楚瀟答應,我也可以保證你在城堡的自由。我雖然不管Y集團,但還是有些權利的。”
皮特不理Y集團的事務,不代表他沒有權利,暮茜未免太小看她。
看來這樣的女子,也就能糊弄糊弄麗了,在他這里根本不夠看。
所以說,物以類聚人以群分,皮特和楚瀟一樣的自負。
就這樣,二人達成協議,皮特讓暮茜好好照顧楚瀟,自己離開。
暮茜恢復力氣,站起來,將皮特給的麻醉槍藏好,拿出抽屜里的藥膏給自己涂上。
看著脖子下巴上的淤青,暮茜覺得自己也是夠倒霉的,不過能活到現在,又覺得自己命大。
給自己上完藥后,暮茜來到床邊,看著床上的楚瀟,她很想立刻殺了他。
可是,她知道現在還不是時候,自己殺了他,自己肯定也逃不出去,她犯不著為了他搭上自己,還有爸媽的命。
她要等,等著秦戰將他們一網打盡。
一直到夜幕降臨的時候,楚瀟才幽幽轉醒,暮茜看到他醒過來,將皮特給的藥遞給他。
“喏,把這個吃了。”暮茜把水和藥一起給他。
楚瀟吃了藥,腦袋沒這么疼了,終于反應過來自己不是在自己的臥室內。
他依稀記得記得失控前跑到了暮茜的房間里,至于后面的事情,他完全沒印象了。
他看著窗外的月亮已經爬上半空,原來自己睡了這么久。
收回視線,他突然發現眼前的人居然是暮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