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不是什么大事的話，中午的酒場就不會過量飲酒。
金元寶下午還有事，所以，喝了一斤左右就再也不喝了。
他這個客人都不喝了，我和老牙自然也不會干喝。
飯局結束后，金元寶隨即告別。
時間尚早，我便拉著曹夢圓回到了老牙的供堂里喝茶。
看著我，老牙表情有些復雜。
我一時有些摸不著頭腦，笑著問道，“牙哥，怎么了？干嘛這樣看著我？”
老牙嘆了口氣，說道，“我在道上混這么多年了，像你這樣的人，還真沒見過。”
我樂了，“你說說，我是個怎么樣的人。”
老牙沒有直接評價，而是一副回憶的恍然眼光說道，“記得我剛入道上的時候，帶我的那個老鄉大哥經常掛在嘴邊一句話：做好事不一定要好報，但做壞事一定很爽！所以，做人，不要做好人！”
“這句話對我影響很大，除了對自己人，對其他人，我的感情很吝嗇，對了，你應該聽說過我的外號吧？”
我點點頭，笑道，“鱷魚牙。”
老牙哈哈一笑，“因為鱷魚是冷血動物，加上我的牙比較突出，所以，道上給了我這么一個外號。”
“其實，我沒有別人說的那么冷血，我做事喜歡留一線，為此，我沒少被我那個老鄉打罵。可到了后來，他被人打死了，而我安然無恙的活到了現在，還越活越滋潤......”
一番略帶感慨的回憶過后，看著我，老牙接著說，“你是一個很奇怪的人，有時候殺伐果斷，有時候卻極其的優柔寡斷，尤其是對待女人，簡直是婆婆媽媽。”
“原本我也覺得你肯定會在女人身上栽一個跟頭，可.....最近的幾件事，讓我對你有了很大的改觀。”
“怎么說呢？你讓我相信了一句古老的道上法則.......”
我笑著問道，“什么法則？”
老牙幽幽說，“好人.....有好報。”
我樂了，“好人難道不應該有好報嗎？”
“呵呵，這句話在大眾世界里很受尊崇。但在道上，早就被嗤之以鼻了，誰他媽吃飽了撐的去做好人好事？有那個功夫還不如在女人肚皮上快活呢！”
見老牙越扯越遠，加上曹夢圓還在一旁坐著呢，我便及時將話題拉了回來。
“所以，牙哥，我是一個什么樣的人呢？”
“你是一個運氣很好的人。”
我以為老牙會對我有一番揮揮灑灑的評價呢，沒想到這么簡短。
“就這？”
老牙笑道，“這還不知足嗎？你知道運氣這個東西在道上有多寶貴嗎？正所謂大難不死必有后福，你接連躲過了這么幾災，以后肯定會鴻運當頭的。”
我隨手將煙掐滅在煙灰缸里，感慨說道，“牙哥，在你們看來我這是運氣，但在我看來，這都是福往者福來的因果。”
“所以啊，無論身處哪個世界，還是要多做好事，盡量把人當人。”
我說完這番話后，老牙愣了好大一會。
然后默默說了一句，“我總算知道雷哥為什么對你這么看重了，你這個年齡，身手好也算了，眼界竟然這么高遠，關鍵你還能做到知行合一......嘖嘖，真是讓他撿到寶了！”
我笑著打趣道，“牙哥，你是一點也不提我俊美無儔的臉蛋啊！”
“哈哈，你小子，臉皮真他媽厚！”
......
在下午三點鐘左右，我告別了老牙，打道回府。
晚上要去港城一趟，所以，我讓啞巴先回興隆，將曹夢圓送回去再說。
回興隆的路上，曹夢圓依舊保持來時的姿勢，脫掉皮靴，兩只腳丫蹬在車窗玻璃上，還將頭枕在我的大腿上。
姿勢或許不雅，但主打一個自由自在和舒服。
此時，曹夢圓手里沒有零食了，但她也沒有閑著，一直目不轉睛的盯著我看。
看的我有些無語了，沒好氣道，“你怎么和老牙學會了，老是盯著我干什么？”
曹夢圓咯咯笑道，“牙哥有句話很搞笑，也很觸動我。”
“哪句話？”
“我怎么就遇見你了呢？”
曹夢圓說的并不完整，完整的版本是：小方，你說這世上那么多人，我怎么就遇見你了呢？你這么年輕，又這么能干，真希望你是一個福星，不是一個煞星，要不然，我和雷哥都得跟著你倒霉！
當下我沖曹夢圓笑道，“那你覺得，我是一個福星還是一個煞星？”
曹夢圓盯著我的眼睛，非常認真的說道，“福星也好，煞星也罷，跟著你，我一直都沒有后悔過。現在不后悔，以后也不會后悔。”
我低下頭在她的唇上印了一下，笑道，“我也希望不讓你后悔。”
......
回到興隆春秋舞廳，我將曹夢圓交給了曹龍。
面對我的離去，曹夢圓有些不樂意，嘟著嘴說，“不是說好的一天嗎？這才半天而已。”
我沒有氣惱她的不懂事，而是耐心解釋道，“不是說了嗎，等會我要跟雷哥一塊去港城，不方便帶著你，下次，我肯定完完整整陪你一天。”
曹龍倒是很善解人意，沖我擺了一下手，“沒事，你走吧！雷哥在等著你呢！”
等我走后，曹龍摟著妹妹的肩膀，嘆口氣道，“知足吧！這半天時間，你都不知道是怎么來的。有時候，我是真不想讓你跟小方走的太近，他的命，太他媽玄乎了！”
......
回到小河，我先回咖啡館拿了十萬塊錢，然后前往溜冰場，和雷哥匯合。
據雷哥所說，今晚要答謝白毛雞的援助之恩，空著手去肯定不行。
所以，讓我備點錢，買一些貴重的禮物帶上。
我也不知道白毛巾喜歡什么，索性將大權交給雷哥好了。
來到供堂，雷哥開口問我，“帶了多少錢？”
“十二萬左右。”
“給我十萬。”
我沒有二話，直接數了十沓給了雷哥。
然后，雷哥讓大豹拎了兩箱子酒出來。
我頓時就傻眼了，“雷哥，東西你買好了？”
“對啊，阿新喜歡喝酒，給他兩箱子酒就行了。”
我咧著嘴，“不是，雷哥你這啥酒啊？能值十萬塊錢嗎？”
雷哥瞪著眼，“怎么不值？這是我珍藏好幾年的茅臺，當時買的時候就花好幾萬了，現在最少也值個十萬塊！不是給你小子辦事，我他媽還不舍得拿出來呢！”
聽著我倆的對話，一旁的大豹忍不住捂嘴笑了起來。
立馬我就反應過來了，雷哥肯定說謊了。
這兩箱酒貴重不假，但絕對不值十萬塊！
我一時哭笑不得，“雷哥，我是你兄弟啊，你就這么明目張膽敲我的竹杠？”
雷哥也笑了，“媽的！老子為了你的事忙前忙后，就算敲你的竹杠又怎么了？別人讓我敲我還懶得敲呢！”
這倒也是實話。
趁著雷哥心情不錯，我連忙提了一個小要求，“雷哥，以后我可能就忙起來了，那什么，我能不能見見阿荷？時間最好定在明天。”
雷哥的笑容慢慢凝固，片刻后，他緩緩說道，“行吧，我幫你運作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