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我這句極其囂張的話后,劉隊并沒有出現我想象中的暴怒一面,他只是緊皺了一下眉頭,然后認真的打量了我一眼。
他這個舉動并不讓人意外,因為我極其鎮定的氣場,讓他嗅到了一抹說不上來的危險感。
對普通人而言,像他這種人,已經是天花板的存在了。
既然有了一定的地位,肯定不是沒腦子的人。
“你叫什么名字?家里是干什么呢?”
這位劉隊的出發點不錯,想以此打聽我的背景。
在他的概念里,我應該是位依仗家族的二代公子哥。
當然,我的年齡也很容易讓人這樣想。
我輕哼一聲,沒有再說什么廢話,徑直給齊偉打去了電話。
齊偉也正在吃飯,電話那頭很是喧鬧,而且他貌似還喝了些酒,說話略顯豪氣。
“小何啊!沒有你這樣玩的,說好今晚過來的,竟然敢放我鴿子!我告訴你啊,明天自罰三杯都是少的!”
我笑著寒暄了兩句,然后說起了正事。
得知我現在就在泉城,還被他的一個手下‘抓’住了,齊偉頓時清醒了過來。
然后沉聲問道,“到底什么情況?”
我笑道,“其實事情也不大,我不是有兩個朋友過來了嘛,然后陪著她們來唱唱歌,誰知道點的酒水都是假的......”
等我闡述完畢后,齊偉再次沉聲說道,“你把手機給劉華松!”
在我打電話的時候,劉隊已經從‘齊局’的稱呼上,貌似已經猜到了我的‘救兵’是誰。
然后,在接手機的時候,他不復方才的威風霸氣,看向我的眼神略帶一絲震撼和畏怯。
估計他已經意識到了,我是個硬茬子!
“喂、”
“劉華松,你怎么回事?誰教你不分青紅皂白就抓人的......”
一邊,劉華松被齊偉訓斥的面紅耳赤、唯唯諾諾,另一邊,KTV的老板虎哥和那個被我揍的鼻青臉腫的經理小來,也是瞬間傻了眼。
那種既震撼又凝重還透著濃濃心驚的表情別提有多精彩了。
而啞巴和小浩則一副趾高氣揚的模樣,仿佛在向所有人說道:看吧,還是我生哥最牛逼!
至于我,則沒有什么心情去享受這高光時刻。
說白了,類似的裝逼場面我經歷多了,也麻木了。
不一會,劉華松重又將手機遞給了我。
“小何,你沒什么事吧?”
“還行,被他們店里的人揍了幾拳,應該夠不上輕傷。”
“這個好說,改天我幫你出氣,既然你都有空跑去唱歌了,來啊!過來喝點啊!商務局的宋局一直很瞻仰你呢!”
話都說到這程度了,我要是拒絕的話,好像也不妥。
“你們都酒過三巡了,我半途過去不太好吧?”
我笑著客套了一下。
“哈哈,等你來了多罰兩杯不就好了?”
“行,那我簡單處理一下,這就過去。”
在我打電話的時候,劉華松和老板胡哥一直都在交頭接耳。
我剛掛斷電話,虎哥就上前兩步,擠出滿臉笑容說道,“何總是吧?這.....這真是誤會!那什么,我的手下沒傷到你吧?”
看著這位一臉諂媚的老板,我心里只想笑。
明明有那么多解決的辦法,可他偏偏選了一條最自取其辱的,要是早點有這個態度,哪能走到現在這個地步。
胡哥啊,是你自己把路走窄的啊!
“我再問你一遍,這個酒.....保真嗎?”
胡哥先是一愣,然后扭頭斥道,“小來,你他媽給我過來!”
當那個年輕人經理走到跟前,胡哥甩手先來兩個耳光,然后大聲喝道,“我問你,你給何總上的是什么酒?”
年輕人確實夠倒霉的,先是被曹夢圓用酒瓶爆頭,接著又被我亂砸一通,好不容易緩一會了,又被老板掌嘴。
明明長著一張姣好的帥臉,此時已經面目全非了。
他心里肯定很委屈以及憋屈,但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他也只能憋著!
但見他哭喪著臉,結結巴巴說道,“我看他們挺......挺面生的,就拿了幾瓶假的......”
胡哥一聽人都急了,又道,“你他媽給我說清楚!你從哪來的假酒?咱們店什么時候賣過假酒了?”
年輕人頓時反應過來了,然后連忙道,“這些假酒不是咱們店里的!是我.....是我個人從其他地方拿過來倒賣的,就想賺點零花錢......”
聽到這個回答,胡哥肉眼可見的松了一口氣。
“何總,真是太不好意思了!不過你放心,這事我肯定會給你一個交代的!”
說著,胡哥指著小來,沖劉華松說道,“劉隊,這家伙私自倒賣假酒也就算了,還試圖打人。現在我懇請你們依法嚴懲!絕對不能讓這種宵小之徒逍遙法外!”
看著義正言辭、一臉正氣的胡哥,我暗下不由豎起了大拇哥。
我艸,有點東西啊!
這波操作不僅給了我面子,還順便把假酒的事解決了。
要不然,劉華松帶人搜查的話,他損失的就遠不止幾個小弟那么簡單的。
輕則關門歇業,重則還有牢獄之災!
當然,我如果較真的話,他也是吃不了兜著走,這么短的時間,加上劉華松在眼前盯著,他不可能把假酒都轉移出去。
但因為這點小事,我沒必要把人往絕路上逼。
劉華松自然也看出了胡哥試圖蒙混過關的意圖,雖說他們的私交很好,但面對自己的前程,他還是沒敢擅自行動。
當下他也走上前,詢問我道,“何總,對于胡老板的說法,您認可嗎?”
我看了胡哥一眼,然后笑道,“這哪是我認不認可的事情,事實本就如此。”
見我都這么說了,劉華松也是快刀斬亂麻,當即命人將包括年輕人在內的五六個人、以及桌上的幾瓶假酒全部帶走了。
這批人剛走,就聽曹夢圓再次抱怨說道,“什么時候可以唱歌?”
“唱歌?什么時候都能唱啊!”
這句話是老板胡哥說的。
好不容易抓到一個表現自己的機會,他當然不會放過了,當即命人打開廂房的點歌系統。
不僅如此,他還讓人拿來了七八瓶不同品類但都是價值不菲的高檔紅酒。
“何總,剛才的不快您可千萬不要放在心上!那什么,你們吃好喝好玩好,所有的消費都是我的。”
都發生這種糟心事了,按理說我們不應該再逗留。
可曹夢圓一心想著唱歌,我還急著去赴宴,索性就不走了。
反正有齊偉的大名壓著,給胡哥十個膽子,他也不敢耍什么花招。
“胡哥,這哪里使得啊!這件事跟你也沒什么關系,純純是你手下人亂來......”
一番象征性的寒暄后,我隨即又道,“胡哥,齊局那邊喊我去喝酒呢,要不,咱們一塊去吧!剛好我也有個伴。”
虎哥愣了一下,然后連連擺手,“不了不了,我這邊剛好有點事,需要出去一趟。等你和齊局的飯局結束,咱們哥倆也喝點。”
他有沒有事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就算再想去也去不了。
什么段位也想蹭這種飯局,你他媽也配!
“那行,你既然有事,那我就去了。”
我笑著客套了一句,隨即和啞巴一塊走了出去。